《绣里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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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里乾坤-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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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说着,她自己也取了一只蜜橘,剥了开来。她在这年代,吃的水果也不算少了。古代的果子。确是纯天然,无污染,清甜可口,只是品种却未必有现代那么优良。至少,在个头方面,是远远及不上现代的。

但她手中的这只蜜橘,非但个头大,且皮薄肉厚,才一剥开,已是清香沁人,送了一瓣入口,那种独属于蜜橘的酸甜滋味立时溢满口腔,滋味堪称绝佳。

三翠四翠在一边也是吃得津津有味,连连称赞。三人正吃着,却见外头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大笑道:“好香的蜜橘味道,我今儿来的可真是巧了!”

初七听是晋宁的声音,不觉一笑,回头道:“你还能在意这些个小东西,快进来坐!”

晋宁也不跟她客气,笑吟吟的大步跨了进去。她今儿穿了一身淡湖水色的男子夹衫,外头却罩了一件大红猩猩毡的斗篷,愈发衬得面如银盘,英气勃勃。

她才一进门,便随手甩脱了斗篷,也不客气,上前便取了一只蜜橘,自己剥着。一面吃着一面嬉笑着道:“我们府上今儿也收到了南琉送来的鲜果子,我还说要捎几个给你。倒是我哥他心眼明。叫我不必费神,亏得我还听了他的!”

要说这些日子晋宁确实也没有怎么过来,年节将近,各家事儿都多,一应与延郡王府有所交往的人家都送了节礼来,她一心帮着晋懋处理杂务,一时却也不得空儿。

初七笑了笑,却没接她的话,反问道:“马上过年了,怎么没听说郡王爷要回来的消息?”

晋宁闻言摆了摆手,有些苦笑着道:“前些时候来了信说今年边关有些不稳,我爹是回不来了,府里头怕是又只得我与哥哥两个冷冷清清的了。”

顿了顿,她拿眼瞅了瞅初七又道:“我还想着,若是你肯,不若去我家过年吧!”

初七闻言怔了一下,不想晋宁竟邀她去府上过年。对她笑了笑,她旋即摇了摇头道:“这样未免太过打扰,还是算了吧!”

晋宁亦是笑笑,倒也没有再强求。事实上,她确实是希望初七能陪她过这个年,不过考虑到除夕之时,宫里必要赐菜。或者还有可能令她兄妹二人同去宫中,到时候让初七落了单倒更是不好了,故而此话便也就只是略过不提了。

剥开蜜橘,她送了一瓣金黄的橘瓣入口,一面吃一面道:“这橘子乃是南琉的特产,名为黄金橘,产的极少,历来都是贡品,便是普通王公贵族也是难得一见。”

初七抿了下唇,晋宁在这个时候偏提起这蜜橘,而且话里有话的像是在试探自己的口风。这让她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恰在此时,才刚见晋宁进来,匆匆退下去的三翠已捧了茶来。她顺势放下手中蜜橘,接过茶盏,浅浅的啜了一口。茶水微苦,喝在口中愈发衬出蜜橘的清甜。

“听说官闻景回来了?”晋宁抬头见她神色微黯,便也没再说些什么,只忙换了话题道。

初七听她这么一问,不觉有些无奈:“晋宁,我跟他,根本不适合!”

她早已隐隐发现晋宁有撮合自己与官闻景之意,只是她实在不明白,晋宁何以会有这个想法。故而,不如趁早向她透了自己的心思是个正经,免得日后出什么嫌隙。

哪里知道她这么一说,晋宁确实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反问道:“你怎会这么想?”

初七无奈,略略斟酌了一下,还是将柳月清的口信说了给晋宁听。

晋宁是何等玲珑的人物,一听这话,顿时会过意来,眉头也拧得紧了。半日才道:“这事,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保她再不敢为难于你!”

初七见她神色坚定,不觉大感哭笑不得:“晋宁……”

她还想再说什么,晋宁却做了个手势:“初七,南琉的消息你可能还并不清楚,七日之前,姜煜桓已订下了婚约,并在三日前,被正式立为南琉王世子。请封的折子先于这批贡品进京,我还听说南琉王身体虚弱,能熬过今冬已是不错了!”

听她这样说,初七怔了一下,垂着头半晌没有开口。

晋宁不禁叹了口气,又道:“有些事儿,我哥并没对我说。直到前儿,我发了脾气,他才不得不说了。姜煜桓曾私底下写了信给他,求他照顾于你。”

顿了顿,她伸手拍了拍初七的肩头这才接着道:“他还说,你如今正在母孝期间,他不好迎你回去,待你孝满了,他定当以侧妃之礼迎你回南琉,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

侧妃?!初七轻轻的啊了一声,神色愈加怔忡。侧妃之礼,不论这世上的人谁瞧见了自然都会以为,对她而言,能做王爷的侧妃,其实也算是麻雀变凤凰天大的喜事了……

那边厢晋宁见她没说话,以为她动了心,不由淡淡开口道:“初七,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却想说一句话,宁为鸡口,毋为牛后。”

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 晋宁的表妹

第一百五十七章  晋宁的表妹

送走了晋宁,初七有些感慨的微微叹了口气。好些日子没有听到姜煜桓的消息。她心中其实还真有些担心。

不论他究竟是否为了自己而放弃了她,但至少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定是有几分情谊在的。他这一趟回去要面对的纷争太多,也不知会不会是功亏一篑了。

其实作为一个穿越女,她心里是很明白的。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愿不愿意放弃,而是你能不能够放弃。

就好比有些权势,你其实不愿去争,但别人并不这么认为。或者即使这么认为了,他也还是觉得你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一日不除,他便一日难以安枕。所以姜煜桓注定了是无论如何都必须去争的,因为这不是随时可以放弃的游戏而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现实。

有很多事情,其实她不是不明白,只是根本不愿去想,更不愿介入其中。

她感激花有重,但更感激姜煜桓。花有重给了她一个机会,姜煜桓却给了她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关爱。与他在一起,让她很是舒服,觉得安心而温暖。

她有时会好笑的想,难道姜煜桓于她。像是哥哥,而官闻景于她,更像是弟弟?

每每这般一想,她就总会忍不住一阵好笑,笑完了,却又忍不住的轻轻叹口气。前面的路,她已愈来愈看不清楚了,也愈来愈生出一种想要早日脱身离去的冲动。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这一生,只愿为一农妇,得一口山泉,几亩薄田,春来之时,折取山花满头,笑看青山隐隐水迢迢,博一个逍遥自在,足矣!

她这里胡思乱想,那边晋宁出了小院,略想了一想,随手拦住一名路过的小厮:“官闻景他此时住在哪里,你带我过去找他!”

她时常出入此地,这里的佣仆大多识得她,也知她的身份。听了这话,忙弯腰一礼,便带了她一路直往官闻景所住的跨院行去。

晋宁也不在意,到了院子门口,便随手自怀中取出一块碎银丢了给那带路的小厮。打发他离去后,这才径直闯入院子。

院子外头并无旁人,只有官喜在。官喜这人原有些自高自大,来这里时日也还不多,外院也不认识几个人,虽然听说这里有一位郡主时常出没,却也不会将面前这个男装打扮的女子认作是郡主。

见晋宁大步进来,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径自就想进书房,那官喜自然想也不想的疾步上前阻拦道:“喂,你这人,你慢些个,有什么事儿先同我说,我们公子正在攻读备考,若是不慎打扰了他,你吃罪得起么?”

晋宁原是只一心想着去找官闻景,没料想到此刻忽然冒出一个人影来。她愕然停下脚步,掉过头来,瞅了他半日,这才皱眉冷冷道:“官喜?”

官喜先前拦人的时候,并没多想。上前抬手就拦了,及至拦了下来,才觉有些不对。眼前这个女子,虽穿着男装,但那一身衣裳的质料与做工,却无疑是最最上好的。

尤为让他心惊的是,眼前这个女子只一挑眉,一个冷眼,便自有一份不怒而威的气势。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竟远比官夫人柳月清更是让人胆寒。

他在官家多年,迎高踩低,生成了一副势利眼,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这种人,往往便会有一种奇异的直觉,可以敏锐的感觉到对方的身份高低。

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他躬身谦卑道:“小人不知是小姐驾到,失礼之处,还望小姐见谅。小姐若要见我家公子……”

他还欲继续说下去,晋宁却早不耐至极。她这一生,最恨的便是侍宠生娇,前倨后恭的奴才。

这官喜的做派早已有人传到了她耳中,她自然是对他无甚好感的。此刻又被官喜这么一拦,自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

没等官喜说完话,她已是一扬手,一记耳光已扇了出去:“大胆奴才,本郡主要见你们公子,也是你插得嘴的?这世上正是多了你们这般奴才,才无端的多了这些事儿来!”

她自幼练武。手上劲道何其大,这记耳光扇在官喜面上,顿时便将他打得一个趔趄,直直的往后跌出几步,面上也肿起好大一块,口中更是一阵腥咸,一侧的牙齿也跟着松动了。

晋宁却是看也懒得看他一眼,掉头就往前走,随即一脚重重踹在了官闻景书房的门上,人已旋风般的卷了进去。

那官喜怔然的跌坐在地上,捂了嘴,好半晌才张了口,吐出一口鲜血并几颗牙齿。

再说官闻景人虽在书房中,耳朵可没出问题,自然早就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只是没想到自己稍一犹豫间,晋宁便动了手,而且动得这么快,让他还不及反应,她已径直闯了进来。

晋宁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回脚踹上门,走过来,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你们家的奴才,可真要好好的管教管教了!”

见状。官闻景皱眉有些微微的起怒,但终究是忍了下来看着晋宁淡淡道:“我官家的奴才,便是要管教,似乎也无需劳动郡主金手。”

要说官喜的性子,他亦教训过他,也的确是需要教训,故而他方才才略微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出去。只是他万没料想晋宁竟会下如何重的狠手!

晋宁闻言冷笑了一声,她来,本就不是为了跟官闻景费唇舌的,挑眉直接问道:“若不是为了初七,你家的事儿。便是请我,我也都懒得瞧上一眼。初七的事儿,你是怎么打算的?”

闻言,官闻景只得压了压怒火。这个时候,一来为着一个这种奴才与晋宁闹翻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再来晋宁显然也是为了初七出头,他也不好说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在她对面坐下,官闻景垂眼慢慢道:“前几日,我跟她说了很多,不过……她还是不愿意!”

想起初七那日决绝的面容,他的心中便是一阵说不出的揪痛,这份痛,让他在那天以后,几乎再没有勇气去见她。

闻言,晋宁沉思了一下,双眼绕着官闻景滴溜溜一转,随即却忽而转了话题问道:“这事暂且作罢,我且问你,来年春闱,你有几分把握?”

官闻景怔了一下,面上旋即现出几分疑惑之色,沉思了一下,他道:“我这,还是第一次参加春闱!究竟如何,也做不得数!”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压根儿谈不上什么把握。虽然远在源城行之书院的几名业师对他的评价都很高,认为他应该是可以榜上有名的,但他不想在晋宁面前空口说白话。

闻言,晋宁勾起唇角一笑,伸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衣角道:“我倒是听说,你是源城行之书院数一数二的人才?”

听她这样说,官闻景神情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个看着既蛮横又冲动的郡主对自己的事儿竟这般的了解。

略微顿了一下,他道:“行之书院虽是金晋颇有名气的书院,但毕竟偏于一隅,即便我在源城附近算是个中翘楚,也难说京城会试又会如何?”

晋宁想了一想。觉得也有些道理。行之书院确实不错,不过这么多年科举下来,也不过出过两名状元罢了。从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又敢说自己必能上榜,更稳中头名。

以腕撑着下颚细细想了想,晋宁这才看着官闻景道:“会试,我是帮不了你什么。不过殿试,却是皇兄亲自考察,我或者还能设法帮你一帮。”

想了想,她旋即又补充道:“不过你若表现太差,那可就谁也帮不了你了。”

金晋殿试,乃是由皇上当堂出题,考察时事策论。这种考察考的却不光是平日的渊博学识,更考验临场应变与心理,若是心理素质不过关,一见了皇上便双腿打颤,语声颤抖,那便是再好的才学,也难免大打折扣。

至于考生的容貌气度,有时更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毕竟同等程度的回答,一个丑陋的考生与一个英俊挺拔的考生,看在人眼中自也不同。

这些道理官闻景早先都从行之书院的先生那里听说过,心中自然也都明白。只是今日听了晋宁这话,却还是让他忍不住的变了面色:“郡主好意,闻景心领,只是国家抡才大典,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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