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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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妃-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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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张口闭口总是惦记着我秦妃色的原始身份,想来今天我是非得要自甘打回原形她才方能放下身段来跟我好好说话了。

眼下这地盘是她老娘的,我虽是个死鸭子嘴硬的德行却也看的清风朝哪边吹,于是只好不吭气的默认。

萧雨茴见我不说话,眼中神色微妙转换的时候就带了那么一丁丁点儿的鄙夷,看的我挺不习惯的。

“说什么?我没什么好说的呀。”我烦躁撇撇嘴,但转念一想这话是语气似乎是太冲了点,不利于同志之间团结关系,于是转头又咧嘴笑了笑,换了个态度问她道,“怎么——你有话要跟我说么?”

萧雨茴毕竟是一未经世事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跟我那精明的妹子不同,只这样已经按耐不住,拧了眉一脸的嫌恶。

我估摸着接下来十有□是要摊牌了,于是破罐破摔也没避讳她。

她等了片刻,见我仍是没有坦白从宽的意思,就有点扛不住了,无措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深吸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姐姐就先回我一个问题好么?”言辞间仍是难掩的急躁。

这丫头终究还是太年轻,输人不输阵的道理她还也许是懂,却还不不能游刃有余的融会贯通。

我心里惋惜的叹了口气,只用眼神示意她无所谓。

估摸着是想问的事情有点难以启齿,我这一手肯萧雨茴反倒犹豫了。

我看着她眼神闪躲的四下晃了好几圈,心里都替她着急,她却一直坚持到险些要把自个儿的嘴唇咬出血来才算是攒足了勇气,一挺胸,一抬头,语带不善的就冲着我来了。

“那一天——你在我的香炉里添了什么?”她问。

☆、【第35章】 一色春香

我这人的记性向来不错,反应也不慢,立时就明白过来这又是好戏穿帮的前兆。

前两天才刚被秦裴云揭发了我跟二大爷的JQ,转眼我撞破别人JQ的往事也跟着要真相大逆转了——

尼玛,现如今怎么这么多吃饱了撑到的妹子喜欢秋后算账啊?难道真的是老子人品下限不得好死么?

做贼心虚的时候我容易眼抽,不过要对付萧雨茴这一小丫头片子也是毫无压力可言。

更何况生米熟饭端上桌的已经不止是一两锅了,像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儿,就算是发掘出什么当初的□——

板上钉钉的那些事儿也是轻易不容改的了。

心里底气很足,我面上笑容仍然竭力保持如三月春风般和煦的勾了勾唇角,反问道,“哪一天?”

厚颜无耻容易把听话的人憋出内伤,更何况是萧雨茴这种没有内功底子的小姑娘。

“你——”大约是我装糊涂的功夫太过炉火纯青,萧雨茴两眼一瞪被气得脸色铁青,玉指纤纤指着我的鼻子颤巍巍的抖了好半天才怒不可遏的清声叱喝,“你还装蒜?”

天地良心,我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蒜味,其实我想跟她说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宁可装颗大葱,但是眼见着萧雨茴的脸色都衰成那样了——

我就很照顾她情绪的把这委屈自己吞了,只撇撇嘴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我明明有偷听到皇帝哥哥跟逸旻的谈话——” 萧雨茴被逼急了也等不得我坦白从宽就气急败坏的嚷嚷,可话到一半就小脸一红再没能把后半截给说出来。

想来也是,像她这种天生的闺秀哪能跟我这样没脸没皮的赖子比。

当初她跟萧逸旻在光天化日之下做的事儿已经完全超了她自己的道德底线,如今旧事重提她会有这种反应也属正常。

我这边不痛不痒不动声色的看着,那边萧雨茴自己脸红脖子粗的又憋了好半天,最终也还是没能拿出具体案例来堵我的嘴。

“你毁我清誉,又心安理得的取代了我的身份地位,”最后被逼急了,丫一咬牙一跺脚,直接省略了我的犯罪事实,眼泪啪啪的掉着指控我道,“秦妃色,枉我当初是那么的信任你,你却能在这么不动声色的算计了我之后还这般心安理得的过日子么?”

萧雨茴的质问掷地有声,虽然没有铁证如山但也句句属实。

她的气势不如秦裴云,但是她的眼泪是真的,只是我特受不了她用这种讨债似的看冤家的眼神来射杀我。

萧雨茴哭到情绪激动难以自持,就一扭头提着裙摆奔到回廊入口处寻摸了一根两人合抱之粗的廊柱靠着不再给我正脸,小肩膀一抖一抖的抽搭。

我远远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觉得四肢无力五内俱焚森森的蛋疼。

话说当初是我算计了她不假,可谁让她自己那道德标准贼高呢?明明心里对萧逸旻喜欢的紧,都什么节骨眼上了,事到临头还假装矜持。

说白了,如若当初没有我事先准备的那炉香灰推波助澜,她今天还不知道蹲哪个墙角哭呢。

人家真正的冤大头萧逸旻那货都自认倒霉了,我特么的怎么还好心遭雷劈了?

这真真的是要六月飞雪,血溅三尺白绫喂老天爷!

虽然我承认事先没跟她打招呼是我理亏在先,可好歹咱也要把各环节的责任理理清再扣帽子是吧?

而且就算你丫的不承认我这好人好事儿也就罢了,可——

我怎么还就成了损人利己万恶不赦了呢?

大殿里头有点热,我想了想也跟着萧雨茴走过去,在回廊边上挑了跟栏杆提着裙子优雅的坐上去,往旁边一仰头刚好能跟萧雨茴打个照面。

萧雨茴苦大仇深的瞪我一眼,然后扭头一屁股坐到廊柱另一边继续抽搭。

我觉得这样也好,每人守着半边廊柱眼不见为净才能好好说说话,于是就清了清嗓子,拿食指往那柱子上叩了两下,“哎!”

那边萧雨茴没吭气儿,只是声音很弱的哼了半调子表明态度。

她不肯配合这谈话就很难继续下去,我斟酌了一下,把手撤回来敲自己的膝盖,仰头呼出一口气道,“要不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吧!”

好吧,我其实也没指望她再搭理我,只是为表尊重还是象征性的稍微沉默了会儿然后偏过头去看着那廊柱道,“你不喜欢萧逸旻了?”

柱子后头的抽泣声戛然而止,我估摸着这就是有门儿,于是这回连等都没等又进一步试探道,“还是——你想嫁到大晏去?”

萧逸旻是她的心头肉,大晏那边眼下还正腥风血雨的闹激情——

这次萧雨茴连喘气声都没了。

怜香惜玉是种美德,我也不是个穷追猛打的人,就很体谅的闭嘴给她留了点独立思考的空间。

傍晚的太阳斜过来多少有点刺眼,我无所事事的坐了会儿,觉得有点热,就把手里做道具用的那方半透明的丝帕展开了蒙在脸上遮阳,然后以背靠在那廊柱上在心里哼小曲儿自娱自乐。

确乎是过了好一会儿,眼前突然一道巨大的阴影压下来,我睁眼看过去,就见着那萧雨茴已经沉着一张脸站在了跟前儿。

我不习惯仰着头跟人说话,于是只好勉为其难的抖了抖裙摆站起来再与她面对面的站着。

那姑娘死瞪着我又是小半天,反正我耐性好,索性贡献出一张脸皮由她看。

可她一直看到最后还是死心眼子发作重复讨了个没趣,固执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有些话说了会伤感情,有些话说了会伤人。

“唉!”我心里挺惋惜的叹了口气,然后心一横大大方方的抬头对上她的目光反问道,“你不是知道了么?”

“啪!”几乎是我话音落下的同时已经两眼一黑结结实实挨了一大嘴巴。

二大爷生前护了我一辈子,我长这么大还真没人敢动过我一指头的。

别看萧雨茴那妞儿样子长得柔柔弱弱的,手劲还真不小,一巴掌把我的脖子都打歪了。

回过头来我探出舌尖舔了舔嘴角,本来想展示个大姐大的范儿,可嘴角溢出的那种腥甜的味道往喉咙里一呛,还是没忍住龇牙咧嘴的倒抽了口气——

擦,都出血了!

许是因为见了红的缘故,萧雨茴这一巴掌下去我没怎么样,倒是把她自己打懵了。

她愕然张了张嘴,看着我嘴角溢出的血丝眼中有丝愧疚的神色闪过。

然后,她慢慢的垂下手去,把那只行了凶的手死死的攥着收回袖子里,弱声道,“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字字隐忍,却也是每个字里都带了极大的怨念。

这丫头不是个不明白事理的,其实我知道,现在她要跟我计较的并不是眼下的身份地位,傻子都能看出来,她现在这个世子妃做的要比我这个刀尖上舔血的和亲公主惬意的多。

只是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使然,那天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堵在床上怕是已经成了一辈子的阴影了。

即便如今有一个光彩照人的世子妃的头衔,那个污点滴到了心上,洗不掉了。

所以我跟她之间啊——也就这样了。

“反正我从来我也没指望你会领我的情,如果你非得认定是我欠了你的,那今天这一巴掌就算是我还你了。”我忍着疼拿袖子把嘴角的血迹抹掉,然后抬眸风度很好的笑笑。

萧雨茴闻言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中神色有很露、骨的防备。

我承认我是有点恶趣味,她越是怕我我就越是故意往前一步走到她面前站着。

“记着,无论曾经发生了什么,你现在都是靖王府独一无二的世子妃。”眼见着她想后退躲开,我赶紧不动声色的抬手替她整了整领口的衣服,继续道,“你哥还是你哥,你现在的归宿也总是在他的默许之下得到的,你娘也还是你娘,甭管你要干什么,就冲她今儿还肯把这地儿借给你陪你唱这出戏,其中的亲疏内外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么?”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自始至终我都没去理会萧雨茴的反应,很自然的低头把她衣服的边边角角都给扯平了,然后也不等她反应拍拍手就往回走。

萧雨茴愣愣的站在原地一直没有反应过来,我自己走了两步突然觉得还欠那么点意思就又将就着顿了一顿。

“哦,对了!”我说,也没再刻意的转身去看她,只心平气和的又补了一句“你怎么想的我不管,我这个人是好贪点小便宜不假,但是损阴德的事儿,我忌讳!”

就算是老子自己已经舍生忘死破罐破摔了,还得替二大爷行善积德渡他早日超生呢,我特么容易么我?

秦家的事是确实无能为力,萧雨茴的事儿算到底我也不曾真的恶意害她。

我自认为说这话完全对得起二大爷的在天之灵,这回说完真就坦坦荡荡的进了前殿往宫门的方向走,一直到我走出去十几步,身后萧雨茴才猛然抬脚追前象征性的追了两步,半犹豫着在我身后嚷道,“你就这样走?”

我心里飞快的决断了一下,然后止步回头。

彼时我就站在正殿当中的红色丝毯上远远的看着她,平静的反问,“要不然呢?”

萧雨茴张了张嘴,然后又是欲言又止的垂眸犹豫了一下,之后才鼓足勇气重新抬头迎上我的目光,勉强道,“你——不问我今天在这里等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她这句话我等了好久,虽然明知道好奇害死猫,也是脱口问道,“做什么?”

萧雨茴死死的咬着下唇,神色间挣扎的很厉害,我眼见她把两个拳头攥着身子都有点发颤,最后她却是一声不吭的扭头往正殿最里面的供桌走去。

我没有跟过去,只狐疑的站在原地看着。

她走过去之后就探手拿走了桌上摆着的金鼎上面镂空的盖子,然后胸脯一挺换了副冰冷绝艳的冷面孔回头指着那仍冒着烟的金鼎对我道,“这香叫做‘一色春’,秦姐姐觉得味道如何?”

一色春?好特么**的名字!

以我这种资质阅历的人,当然是一点即通就明白了这玩意儿的用途。

我愣了一愣,恍然有些明白这天的里为什么总觉得气温不大正常了。

萧雨茴的唇边慢慢绽开一抹苦涩的笑意,大有不顾一切的决绝之气字字冰冷道,“秦姐姐与皇帝哥哥好事多磨,曾经姐姐为我着想,此时礼尚往来,我可也是要成全了姐姐方能安心的。”

成全?你妹儿的才要你的成全呢。

你丫的要恩将仇报也就算了,为毛还要找这种借口啊妞儿?

一时间急怒攻心我很想炸毛,但转念一想即便是马失前蹄我也总不能再自甘堕落的把俩后踢也一并摔沟里不是?

与是狠磨了两下后槽牙——

我忍了!

“那个——”我假装讶然的张了张嘴,“这两日我偶然风寒,鼻子不大好使,要不你送我点儿?回头等我病好了再拿出来闻了告诉你味道如何?”

这回换萧雨茴愣了,她神色犹豫不定的看了我好半天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气,喃喃道,“这——这——怎么——这么会?”

我挺能理解此时她心里那种落差的,于是就很诚实的冲她抖了抖一直捏在手里的帕子,解释道,“独家秘方泡过的,解百毒!”

“这不可能!”得闻自己功败垂成,萧雨茴苦心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瞬间瓦解了。

她脚下一个踉跄往后连退了好几步,目光一寒终于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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