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神俊秀的男子着一身棱角分明的黄袍，威严而立，他的目光是那般不怒自威。而令百官胆战心惊。
若是细心的人会发现，他望向皇‘女’时候，眼底一瞬间盛满了柔水。
442。第442章 江山和美人
“跟朕来。”只听他说，随后就是华丽的转身。
朝歌视线里，男子金色华服，被一层又一层的宫女簇拥着而去。
而她只能怏怏的跟上。
不知走了多久。
朝歌有心不在焉，垂头只看着自己的绣花鞋走路。
她自然没有注意到，男子一挥手，命侍女们齐齐退下。
屏退了所有人。
这空间一下子只剩下他们两人。
“嘣——”一声，朝歌没停滞脚步，而他早在前一步，转身顿下。
于是，女子成了投怀送抱，挤入了他怀抱。
百里晨也是极为自然的将她搂住。
熟悉之极的温暖怀抱，朝歌并不是排斥。
只是环顾四周，不知不觉中，都到了御花园了呢？
“这段日子，你倒是心不在焉了。”百里晨如此说道。
朝歌缄默不语。
“怎么，你不是想要问农耕减税的事么？”
她欲要开口。
结果他率先开口，阻止了她的话语。
“这些日子，倒是听到很多关于你的传闻。现在大街小巷，不论是年过七旬的老人，还是无赖小孩，都在歌颂皇女你的事迹。操心操费的，倒是比我这个新皇还要积极呢？”
朝歌豁然讪笑，“怎么？你是担心，我会撼动你的皇位？”
带着若有若无的讽刺，听到百里晨耳朵里，自然有些不舒服。
他缓缓松开对她的拥抱，黄色的龙袍，也是晃了她的眼。
“你也这么看待我么？”他微微侧头。
朝歌只能望他线条有致的侧面。
唏嘘之声，犹如古井深处的干涸，那么无力而沧桑。
“你还记得么？”他说，“小时候，我问你：朝歌，你最喜欢什么？你说，自然是喜欢江山和美人。”
朝歌抚手遮脸，去回忆他口中所谓的小时候。
然朝歌抬头，回答他的全是茫然和无力。
那种表情，百里晨明白了，原来，那件事只有他记着！而她早就抛之脑后了。
“五皇弟，已经不下三次的来我跟前，要求举办和你的婚礼。”
百里晨说道，“碍于，前面几位皇兄迟迟没成亲，他的婚事一直延后延后。”
带着淡淡的笑意，又有些苦涩，“你所谓喜欢的美人，不就是他么？”
朝歌双手环在背后。
安静的如雪莲花一般，沉默许久，她缓缓开口说，“我永远不会退缩。我心中的坚持。”
“美人，当年，我指得不是你么？百里晨。”
他豁然回眸，惊艳于她，记起来了。
朝歌翩然一笑，眼底秋波盈盈。
“百里晨，有些事情，我不说，你比我更懂。我们脚下的路错综复杂。我们从母辈就开始的瓜葛，注定了，我们的纠缠——”
他缓缓点头，指尖一挥，广袖挥舞，迷乱了视线。
朝歌满目惊艳，这御花园，从何时起，成了梨花的天下。
满园梨花，那种生命力旺盛的茶靡，誓要开到万年。
就好像无形中他眼底的诉说，万年化不开的情愫。
不知何时，他手心摊开。
上面是一块精致到美轮美奂的玉玺。
“江山对于我来说。原本就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礼物。”他低沉说着，朝歌望着那块巧夺天工的玉玺。
忍不住退后，她可以猜到，这玉玺是连夜打造而成。
她更能猜到，这玉玺是他——早就酝酿多年的礼物。
443。第443章 我更爱着你
她更能猜到，这玉玺是他——早就酝酿多年的礼物。
“怪我当年没有勇气，回复你一句。”他深刻凝望她的眼，“我也喜欢你。”
如今荡荡悠悠，她还是在他的身边。他的心亦然在她的身上。
只是时过境迁，好像爱意更浓了，“我更爱着你。”
朝歌豁然潸然泪下。
那些年苦苦的挣扎，苦苦的纠缠，被人们唾弃成，狗尾巴草一样的纠缠。
她爬墙，她钻狗洞，她顶着色草包的头衔，就为在他身边，哪怕一刻钟也好。
如今，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么？
朝歌哭得泣不成声，倒在了草坪上。
百里晨陪着她一起蹲地。
“你不是说，只要我跨出一步，接下来的九十九步你来完成么？怎么？看到我跨出一步，你反倒是退缩了？”百里晨见她泪如泉涌，心里也不知是个滋味，无法名状。
是欣喜？是悲怆？
待眼泪水渐渐修复。
朝歌突然手伸展过去，握住他手腕。
“朝歌——她死了。”她说。
就在此刻，当百里晨说出那句，“我更爱着你。”的时候。
朝歌眼底闪过一道七彩光芒，飘渺的光芒里，仿若见到一张笑若粲然的脸庞。
那个稚气的少女，卸下她所有的遗憾，了无心事的离开了。
“你说什么？”百里晨蹙眉，带着疑惑。
她终究没能藏着这个惊天大秘密。
“我并非真正的朝歌，我只是代替她重生，完成前生未曾完成的心愿罢了。”
“或者是，我也有自己的前世，我和她一样，都有不能完成的心愿，于是我们结合了。”
梨花树下，她顶着胸口的疼，简要的说出那段不被认同的过往。
“我是朝歌么？我是朝歌么？我多次审问自己。混乱中，有种烧伤的错觉。事实告诉我，我已经成为了朝歌。不一样的朝歌。代替她，亦或是，活出全新的自己。”
“百里晨，对不起，若是她还在，她一定会全心全意的去爱你，只爱你一个。”
“而我……”朝歌接过他手中的玉玺，“江山和美人，就好像是命中注定的东西。”
“娶六夫，统江山。”她逐字逐句道出这六个字。
恰在此时，百里晨是无比的从容淡定。
好似听到的话语，全是意料中的事。
他缓缓起身，旭日的光，直直打在他脸上。
“我知道，当时你喝得嚎啕，我们都听到了，他们也许会当做一个笑话而不了了之，而我却听进去了。”
“我也有个秘密告诉你。”就听他说，“我喜欢的是小时候的朝歌，天真无邪，偶尔霸道，却是全心全意为我。我爱的是现在的你，淡定从容，天下宽大任你翱翔的魄力……其实，那日战役，侯军肆无忌惮的冲杀皇城，我和二皇兄、四皇弟已经达成一致。我们携手一同保住国家。而将皇位……”
话到这里，他没有接下去说。
朝歌全明白了，不得不仰天长啸，真的是上天注定。
你想逃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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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吾皇，老太太进宫了。”此时，有侍卫带着满脸喜气而来。冲百里晨汇报。
老太太？朝歌不禁疑惑。
百里晨拉起朝歌，“走吧？这老太太你见了就知道了。”
444。第444章 见过老太太
百里晨拉起朝歌，“走吧？这老太太你见了就知道了。”
什么老太太，搞得神神秘秘的。
岳香殿，专门宴请尊贵女眷的地方。
一位老太端坐在中央太师椅上，喜笑颜开。
边上有二皇子给老太端着茶。
脚下，有四皇子半蹲着，给她老人家揉捏揉捏。
“奶奶，你也真是的，来之前也不打声招呼。”
“小兔崽子，你还好意思说，我老太不来找你们，你们是不记得来看老身了。”老太太有些轻微的暴力，一拳头也无所顾忌，直径甩在百里浩的后脑勺上。
惹得四皇子哇哇直叫，却又不敢反抗。
甚至，还嬉皮笑脸的回答，“那哪能啊。谁不知道我心里最心心念念的就是家里的奶奶了。”
“哼——”一声，老太太别过脸去，低声嘀咕，要是心念，也不记得带孙媳妇过来看看。
这话看似低声呢喃，身边的百里浩和百里勋都清晰的听了去。
脸颊都是不同程度的凝结。
这边，百里晨领着朝歌步入这大殿门口。
侍卫原本张口欲要通报，结果被百里晨拦下。
“老人家最不喜欢这样那样的形式了。”
提起这老太太，百里晨放下了所谓帝君的威严，面上也是出奇的柔软。
这倒是引得朝歌越发觉得新奇，这屋里头的老太太到底是何方神圣。
脚步还未跨进高高的门槛。
就听到里头传来的嬉笑声。
徐徐走进，竟然发现，咱们堂堂的四皇子，竟然在地上乱滚一通，装猴耍呢？
朝歌不发一语，直直观望此前有点令人啼笑皆非的画面。
老人家早就笑得前俯后仰，一双眼眸眯成了一条线。
百里浩转头瞧见门口一双出彩绝伦的男女，不免脸颊发烫。
连忙掸掸衣衫，爬起身来。
这些可好，想当个孝顺的孙子，老人家说想看戏，他临时扮演一只猴子，翻翻跟斗，杂耍杂耍。这放到平时来讲，也无大碍，怎么就这么糗的一幕被朝歌看去了呢？
百里浩手忙脚乱收起，直直起身，眼眸子一顺不顺的盯着门口处的朝歌看。
老太太也是发觉到了，老四突如其来的正色。
巡视望去，倒是见到一双男女。男的风神俊秀，一席黄袍。
女的风华绝代，一抹奶白裙衫。
百里晨踱步过去，带着淡淡的笑意，出声调侃道，“这四皇弟是扮猴子，斗老人家开心呢？”
随即恭敬作揖给老太太请安，“晨儿给老太太请安了。”
见到是百里晨前来，老太太，慈祥又可爱，笑得更加乐不可支。
忙挥手，“来来来！我到是说谁家的孩子那么好看，瞧我这老眼昏花的，还愣了愣呢？原来是我们家的老三来了。”
百里晨信步而上，立马被老太太拉着，坐在了边上。
反倒是朝歌立在空荡荡的大厅中央，不知是该进该退。
她微微垂眼，礼貌为上，淡淡请安，“朝歌给老太太请安。”
“嗯——”老太太直勾勾的目光打过去，想比若才的见到百里晨时候的和蔼，变得严肃许多，甚至带有审视意味。
沉默许久，开口一句，“过来敬茶吧？”
“呃？”什么？一见面就要敬茶？这是什么规矩？朝歌晃神。
结果百里浩急忙从旁推着朝歌往前，“茶杯就在旁边，还不快去？”
445。第445章 喝孙媳妇茶
“老太太，请喝茶。 ”朝歌心不甘情不愿，奉上了茶。
哪知道，这老太太要求颇多，“‘女’娃子，这敬茶啊，得跪下来敬啊。”
朝歌竖起耳朵，没听错吧？让她跪下来敬茶？
就听“嘭”一声，朝歌大大咧咧将茶杯放在茶几上，因为力量过大，几丝茶水飞溅出来。
这就如她此刻的心情，敬什么茶？她还不乐意呢。
“不好意思，您爱喝不喝，我可朝歌没这个心情，给你跪天跪地的。”她身边笔直，黝黑的眼珠子散发不可侵犯的倔强。
而且，她意思也表达的非常明确，要她朝歌跪拜，抱歉！办不到。
就听下一刻，“啪”一声，老太一掌力极为有力打在桌面上，眼见这茶杯隔空飞起。
紧接着，茶杯犹如飞旋的罗盘一般，飞跃冲向朝歌脸颊而去。
朝歌伶俐退后几步，如游龙一般，连转两跟头，再次迎面站立，她手中已经接下茶杯。
而茶杯中的水，一滴不漏。
好功夫！老太仔细审视于她，不发一语。
说也奇怪。一个念过六旬的老太，两鬓已经泛白，眼角纹四起，足显老态。
可是她眼神目光入炬，凌厉而弑杀。
像极了行军打仗之人。
朝歌粲然一笑，一扫这紧张的气氛。
“朝歌给国公老夫人请安。”如今赛漠家族的当家人。
庞大的赛漠家族，世世代代以守护皇族领土为己任。历代的子嗣，各个英杰，以至于号令千军万马，非赛漠家族之人莫属。
让最被世人推崇和敬仰崇拜的乃是一位巾帼老夫人。
“那你这茶倒是敬还是不敬呢？”貌似老太太一直纠结于敬茶这件事。
朝歌也不知道怎么的，面对这位威严而立的老太，非但没有畏惧之心。甚至油然而起恶作剧之意。
“咕噜咕噜”直径将茶一饮而尽。
百里浩在一旁可是瞧得焦急，几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