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农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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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农家妻- 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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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能医治,元缺不会出面医治,还暗中派人帮着少帝打击摄政王的党羽,主子派首领以及代大师建立的练兵基地,也被元缺派人摧毁了,要不是主子也一直命人盯着元缺的动静,察觉到不对劲,命令首领紧急转移基地,新招进来训练着的新兵就全都没有了。

难得的是元缺此刻重伤,要是能借夫人之手除掉元缺,他们的主子也能少去一个对手。

凤眸一沉,夜千泽冷冷地撇向了那名暗卫,冷冷地说道:“他再怎么样都于蓝儿有恩,我绝不利用蓝儿之手除掉他。他救蓝儿重伤,蓝儿照顾重伤的他,理所当然。”让元缺与蓝儿独处,就等于往老虎面前摆上一头羊羔,他会心酸,可他也不能阻止蓝儿去照顾重伤中的元缺。他总不能因为吃醋,而让蓝儿当一个狼心狗肺的人吧?不能!他不能那样做,蓝儿也不会那样做!

只有让蓝儿去照顾元缺,蓝儿的心才会好过一点,才能心安理得地回到他的身边来。

他不用担心蓝儿会在照顾元缺的这段日子里就会爱上元缺,如果蓝儿会爱上元缺,早就爱上了,不用等到现在。在清水县时,元缺对蓝儿的纠缠少过吗?对蓝儿的宠溺少过吗?在帝都,元缺对蓝儿的情愫又减少半分吗?元缺有很多时间也有很多机会去抢走蓝儿,可元缺都未能抢走蓝儿,是因为蓝儿的心完完全全地落在他夜千泽的身上。

他现在要做的不是趁机除掉元缺,也不是吃醋,而是默默地给予爱妻支持,包容她的一切,更不能去怀疑她和元缺会有什么。

暗卫不敢再相劝。

元缺就算受重伤,也不是能轻易除掉的人,元缺身边的高手一直潜伏在他的周围,是因为夫人在,他们才没有现身。除了夫人有机会除掉元缺,其他人都没有机会,但元缺救了夫人无数次,夫人瞧着是不喜欢与元缺相处,其实并不讨厌元缺,不要说主子不愿意利用夫人之手杀了元缺,夫人自己也不愿意。

……

元缺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转。

当他睁开双眸,看到四周围都阴阴暗暗的,明明窗外有着刺眼的阳光,屋内还是给人一种阴暗的感觉,他眨了眨眼。

吱的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

元缺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先闭上眸子装睡。

寒初蓝走进来,瞧见床上的元缺还是昏睡的样子,她便在床沿边上坐下,怔怔地望着元缺。都一天一夜了,元缺怎么还没有醒?她派人请了大夫来给元缺瞧过了,大夫重新帮元缺处理过伤口,也开了药,她亲自熬了药,可是喂不到元缺喝。

元缺的脸色还是很苍白,寒初蓝轻轻地说着:“平时瞧着你那么厉害,虚弱时,一点也不输于人。”元缺听着她的话,在心里腹诽着:我早说过我还是人的了,是人都会有虚弱的时候。

腹诽还腹诽,元缺的心里却美滋滋的,他以为自己醒来时,见到的会是师父那个疯子,没想到她还在自己的身边。

她并没有在他受伤后抛下他。

“终究是个人。”

寒初蓝沉默了片刻后,又低叹了一声。

屋内很闷热,昏迷时,元缺不知道热,醒来了,才知道热,不过片刻功夫,他的额上就有了汗水。他不动,想知道寒初蓝会不会帮他拭汗。

“天气闷热,被子不用盖了。”寒初蓝嘀咕着,把他身上的薄被拿开了。

怪不得他觉得热,原来身上还盖着被子。

元缺又在心里腹诽着,他才醒来,寒初蓝就进来,他立即装睡,凝神听着寒初蓝的动作,自动忽略着身上的薄被。

一条柔软的帕子轻轻地落在他的额上,拿着帕子的小手动作也是轻柔,替他拭着额上的汗水。

我不要醒来!

我要全身出汗!

元缺被寒初蓝的温柔包围得整个人都沉入了蜜海之中,他甘愿被海水淹没,只要她对他温柔。

元缺暗运内力,让自己不停地冒汗。

那只温柔的小手便不停地帮他拭汗,额上,脸上,脖子上,可惜她就是不肯帮他擦擦身上的汗,让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渗湿了。

“莫不是发烧了,怎地出这么多的汗?”寒初蓝察觉到不正常,停止了再帮他拭汗,探上他的额,掌下的肌肤体温正常呀。

冷不防,一只大手迅速地捉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掌中。

寒初蓝反应过来,用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人也跟着弹跳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瞪着睁开了眼的元缺,斥着他,“元缺,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元缺偏头睨着她,好好地睡了一觉,他的精神恢复了不少。箭伤哪能让他昏睡一天一夜,他是实在太累了,才会昏睡一天一夜的。那双乌黑的眸子,又变得像深潭,漆黑不见底,睨着寒初蓝,他嘴角一弯,惯性的浅笑便挂在他的嘴边了,“没有呀,我是被你摸醒的。”

寒初蓝脸一红,更是斥着:“谁摸你了。”

元缺笑着,“这房里就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你说不是你摸我,难不成是鬼摸我?”

“你自摸。”

音落,两个人的视线碰到了一起,随即寒初蓝迅速地别开了视线。不可避免地,她想起了她以前和元缺斗嘴的情景,她指责元缺袭胸,元缺瞧不起她的身板子,说摸她还不如他自己摸他自己,她应他一句,他要是自摸,她给他二十两银。

嘿嘿,元缺那时候不及她厚颜无耻,输给了她。

元缺的视线则落在寒初蓝隆起的胸脯上,初识她时,她那里是真的不怎样,等她跟着夜千泽回帝都时,她胸前也不过是小馒头,如今却发酵起来,或许是怀孕的缘故吧。

总之,她的美,与他没有半点关系,都是夜千泽令她的美完全绽放出来。

仅是一眼,元缺就自动移开了视线,不想盯着她的胸脯看,那样只会让他自己难受。

“过来。”

元缺朝寒初蓝招手。

寒初蓝防备地望着他,防备地问着:“做什么?”

元缺灼灼地瞅着她看,讽刺地笑着:“怕我吃了你?”他摸摸自己的伤口,自嘲地笑着:“就算你肯给我,我现在也要不来。”

寒初蓝的脸都绿了,这家伙没死,就是个讨人厌的。

“你再胡说八道,我封你的哑穴。”

“有你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我为了你都跑到鬼门关与阎罗王下了一盘棋才回来,你就是用这样的态度对我?”元缺似在指责着寒初蓝态度不好,语气却是温柔的,望着寒初蓝的眼神也柔得如同一江春水。

还能活着看到她,真好!

虽说为了她差点被阎罗王招去当女婿了,看到她完好无损的,他觉得值了!

寒初蓝走过来,在他的床前站着,似怒实则关心地问着:“请问尊贵的国舅大人,有什么吩咐?”

“我想起来坐坐,躺着热死了。你扶我。”元缺盯着她看,浅浅地笑着。

看一眼他的伤口,寒初蓝不肯让他起来,“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不宜坐起来。”末了,她又斥着他,“教你暗运内力逼出汗水,活该热着你。”

元缺瞪她。

寒初蓝呶呶嘴,还是去找了一把扇子来,打算替他扇扇,却听得他低叹着:“认识你一年了,你第一次对我这般的温柔体贴,教我如坠梦幻仙境,贪恋不已。”才会用内力逼出汗水,好让她继续帮他拭汗。

听着他的低叹,寒初蓝抿了抿唇,想说什么,终是什么都不说。

对他,她也的确态度不好。

一直都不好。

不管是他救了她,还是她有求于他,她就没有对他温柔过。

他依旧对她如初。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但仅是感动,她不可能因为感动,就忽略自己终是他人之妻的事实。

替他扇着扇子,寒初蓝淡淡地问着:“你昏迷了一天一夜,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让彩月给你做去。”

瞅着她看,元缺拒绝着,“我要你给我做吃的。酸辣粉。”

“不行。”

“这般小气,连一碗酸辣粉都不肯做给救命恩人吃?”元缺讽刺着她。

寒初蓝忍不住用扇子敲了他的头一记,元缺似瞪又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你有伤在身,又是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胃里全是空的,不能吃酸辣的,对你胃不好,也对你的伤复原不好。我进来的时候,已经在厨房里炖了点粥,一会儿我给你盛去。”

听到她不是不肯给他做酸辣粉,而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元缺乐滋滋地笑道:“好,都听你的。”

撇他一眼,寒初蓝便站了起来,扭身就走,替他盛粥去。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元缺小心地摸了摸自己的伤口,眼底有着一片深情,低喃着:“这是因祸得福吗?”差点死去,换来她的贴身照顾。

寒初蓝很快就去而复返,一边手端着一碗粥,一边手端着一碗药。

她把药摆在房里残旧的桌子上,才端着粥回到元缺的面前坐下,问着元缺:“你自己能吃吗?”

元缺似笑非笑地瞅着她,“你都不让我坐起来,我自己怎么吃?”

“你伤不在手。”

“可我躺着就无法自己吃东西。”元缺飞快地拿话堵住寒初蓝的嘴,请求着:“初蓝,你喂我。”

“我让苏演进来喂你。”寒初蓝说着就要走,元缺连忙拉住她,可怜兮兮地说道:“初蓝,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肯对我好一点吗?”

听着他那可怜兮兮的口吻,再触到他的伤口,寒初蓝的心一软,坐回来,左手端着碗,右手拿起了汤匙,滔起了一汤匙的粥,温声说道:“张嘴。”

元缺柔顺地张了嘴。

吃一口粥,他就看她一眼。

寒初蓝视若无睹,只是喂他吃着粥。

很快,他就吃完了一碗粥。

“再给我一碗。”

被她喂着吃粥的滋味对元缺来说,那是他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幸福味道,他舍不得太快失去这短暂的幸福,就算被撑死,他也还要吃,何况他也真的饿极了。

“你最多还能再吃半碗,你刚醒来,不宜大吃特吃。”寒初蓝碎碎念着,再替他盛了小半碗的粥来,喂他吃后,便说道:“你的药估计也凉了,休息五分钟,便把药喝了。”

“我不喝药。”

元缺拒绝喝药。

寒初蓝皱着眉,把他当成小孩子,哄着,“喝了药,你的伤就会好得快,听话。”

元缺别扭地继续拒绝,“反正我就不喝药。还有,寒初蓝,我比你大了九岁,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哄着。”

寒初蓝哼着,讽刺着他,“你刚刚的口吻以及神情,就是像个小孩子。”

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寒初蓝一脸惊讶地问着:“元缺,别告诉我,你怕喝药。”

元缺苍白的脸不自然地红了红,却嘴硬地应着:“药是苦的,谁喜欢喝?”

“哦,药是苦的!”

寒初蓝这一句应得意味深长,听在元缺的耳里,足够讽刺。

元缺绿着脸骂她:“寒初蓝,你哦什么哦?你嘲讽我吗?”

“哪有。”

寒初蓝呵呵地笑了起来。

“还说没有,没有,你笑什么?”

元缺有点恼羞成怒,他是讨厌药的苦味,不过他给别人开药方子的时候,却特别的喜欢给别人开最苦的药。寒初蓝在帝都假装中毒引出兴宁时,他就给寒初蓝开了很苦的药,可把寒初蓝苦到心里发毛,在心里直骂他那一次可把她整惨了。

“元缺,我现在才知道你原来也有害怕的事情。”

寒初蓝是真的想不到元缺会害怕喝苦苦的药。

她还以为他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你受伤!”

元缺却低低地说了一句。

寒初蓝的笑,慢慢地敛了起来。

起身,她回到桌前捧起了那碗已经凉了不少的药,再走到床前坐下,望着元缺淡淡地说道:“先喝药吧,你是学医的,很清楚良药苦口利于病。要是怕苦,喝完了药,我给你蜜饯吃。”顿了顿,她又轻轻地说了一句:“你一直没有喝下药,教我好生担心。”

元缺原本还要拒绝喝药的,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时,他便不再拒绝喝苦苦的药,默默地把一碗药喝了个精光,苦得他直皱眉头,却不喊一句苦。

侍候他喝了药,寒初蓝收拾着碗,就要走。

“初蓝。”

元缺连忙叫住她。

“嗯。”

“我醒了,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元缺轻轻地问着,担心与她相处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

寒初蓝没有回转过身来,只是温淡地答着:“在你还没有恢复之前,我都不会撇下你不管。”

“你不怕夜千泽知道了吃醋?”

“我家千泽信我,也会理解的。”寒初蓝说着,便走了。

元缺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深不可测。

她对夜千泽的信任就如同山一般沉。

夜千泽对她的信任亦是如此。

他们夫妻之间情深如海,彼此间再也无法插入第三者。这个事实,元缺看透了,可他对她的那份情,那份痴,只有渐深就没有死心的份。

过了一会儿,苏演拎着一桶热水进来。

考虑到天气太热,元缺又是睡了一天一夜,身上全是汗酸味,再加上他的伤口也需要拆开纱布透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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