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妃:血色贞女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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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妃:血色贞女纱-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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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脉象上看,她的情况不容乐观,失血过多,而且有血崩的危险。

她在生产之后没有得到很好的调理,淤血滞留,加之心情郁结,拖延至今,才会酿成如此惨重的后果。

“你们可否先行离开,我要帮她仔细检查。”紫苏仰起头,恳切地请托。

妃嫔们轻蔑地看着紫苏,皆不认为她可以妙手回春,怏怏不快地起身离开,“咱们先回宫。”

待到妃嫔们全部离开,紫苏与太医们四目相对,“敢问,这几日,你们都给珺夫人用了什么药?”

“这是微臣等开的药方,请娘娘过目。”太医们毕恭毕敬地将药方奉上,虽然亦不认为眼前的女子懂得医术,但她的身份尊贵,不得不以礼相待。

接过药方,紫苏快速浏览,她为难地垂下头,指尖抵住了额间,“尔等都退下,留下两名宫女即可。”

弗林不明白紫苏为何会插手此事,毕竟后宫之中,人人皆奉行独善其身的原则,但紫苏却反其道而行。VyL1。

纵然陛下并不宠爱珺夫人,但若她在紫苏手下有个三长两短,紫苏只怕会成为负担珺夫人早逝之责的替罪羔羊。

缓步走近紫苏身边,善意地提醒:“娘娘,奴才看。。。。。。您还是将珺夫人交给太医们吧,他们医治了这么久,总还是比较熟练的,您这。。。。。。”

“我知道公公的担忧。”紫苏岂会不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但是太医们摆明了束手无策,眼睁睁地准备耗时间。

暗沉的眸光落在珺夫人那张凄楚瘦削的脸庞上,她怕再不想些办法,如此拖延下去,床榻上的女人就要魂归消逝了。

“公公,带他们下去,我意已决。”美眸中流露出坚定的光芒,紫苏以肯定的口吻说道。

“是,奴才遵命。”弗林无奈地摇了摇头,领着太医们退出内殿。

“去打一盆热水、一盆冷水,再拿柄剪刀来。”紫苏没有回头,坐在了床尾,掀开了丝被,吩咐身旁的宫女。

“是。”宫女服了服身,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紫苏派人从寝殿内取来了她的药箱,她剪开了珺夫人的裙纱,仔细地为她检查。

她进行了一些紧急处理,为她暂时止住了流血,摊开针包,拿出银针,在她身上的多处穴位施针。

守在一旁的宫女们亦是忐忑不已地看着紫苏为珺夫人施救,时刻等着她的吩咐。

一个时辰过去了,紫苏的额上已是布满了层层汗珠,她翻开珺夫人的眼帘,稍稍松了口气。

虽然她的脉象已然虚浮不定,但至少在紫苏用药之后,血崩之势暂时得到了抑制。

只要还能止血,那么她就还有生还的希望。

“将矮几上的瓷瓶递给我。”语意中满含疲惫,她扬起手臂擦了擦汗,接过瓷瓶,倒出了些许白色粉末,以细长的芦苇竿将药粉吹入珺夫人的鼻中。

宫女们惊异地望着紫苏的举动,她们从未见过这种治疗方式。

紫苏放下芦苇杆,指尖抵住了珺夫人脖颈后的几处穴位,用力地弹拨揉捻,希望可以让她苏醒过来。

许久之后,她的手臂因长时间地架在半空,酸麻地僵住了,紫苏俯下身,手指探测珺夫人的鼻息,欣喜地觉察到她正在好转。

“药呢?煎的药好了没?”淡淡的笑拂过唇畔,紫苏焦急地催促宫女们。

“娘娘稍等,奴婢这就去问她们。”一名宫女赶忙应声,快步离开,片刻后,她手捧着汤药折返至塌边。

紫苏捏开了珺夫人的下颌,叮嘱那名宫女:“小心些喂她,不要洒出来药汁。”

“是。”宫女小心翼翼地舀起药汁,缓缓地送入珺夫人口中,她竟然顺利地将之吞了下去。

当满满的药汁被珺夫人咽下,紫苏累极地瘫坐在了塌边,她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

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若是今夜珺夫人能醒来,她便会得救,如若不然,紫苏亦是无力回天。

“娘娘,您看起来疲倦不已,要不要先回宫歇着?”翠竹轩的宫女好心地搀住紫苏。

“不了,我还是守在这里。”紫苏微摇螓首,直起身子,空灵的美眸紧紧注视着那孱弱不堪的女子。

怜悯之情在心底悄然而生,纵是在昏睡中,她依然愁眉不展,后宫中的日子怕是过得不顺遂,“珺夫人,她入宫很久了吧?”

“恩,夫人入宫五载有余。。。。。。”那名宫女跪立在床榻旁,长叹了一声,无不惋惜地说:“半月前,夫人喜得皇子,本以为境况能有所转变。。。。。。谁知。。。。。。陛下下令攻打韩国,夫人想要帮助父兄,却使不上力,她的立场很是为难。。。。。。。”

“珺夫人,她是韩国公主?”缕缕惊异掠过眼底,紫苏颇感迷惑,“可当日在猎场,韩国公主也去了,她并非珺夫人。。。。。。”

“韵美人是珺夫人的妹妹,她两年前才嫁过来的。”宫女轻声地为紫苏释惑。

“原来如此。。。。。。。”紫苏感慨万千地逸出一缕叹息,皇族女子的命运往往都是可悲的,被父兄视作权衡利益的筹码,瘦弱的双肩上却要抗着家国重任,何谈幸福?

“奴婢名叫棋婞,是珺夫人的贴身婢女,奴婢替自己主子感谢芙妃娘娘今日出手相救!”棋婞挺直了腰身,重重地向紫苏行叩拜之礼。

“快起来,别这样。”紫苏将她扶起,态度谦和地低语:“我懂些医术,就姑且一试吧。但愿珺夫人吉人天相,能够脱险醒来。”

“娘娘有这般善心,定会有福报。”感激地望着紫苏,棋婞潸然落泪,“奴婢真的很怕。。。。。。很怕夫人有个万一,刚出生不久的小皇子没了娘亲。。。。。。”

紫苏放欲开口安慰,耳畔传来了细微的低呼声:“水。。。。。。水。。。。。。”

惊喜地转过头,紫苏紧盯着珺夫人缓缓睁开的眼帘,确定她已清醒,“棋婞,快去倒水来,要温水。”

“是!是!”棋婞见珺夫人昏睡许久,终于醒来,高兴地涟涟落泪,她大声地向其他宫人们通报这个喜讯:“夫人醒了。。。。。。夫人醒了。。。。。。夫人有救了。。。。。。”

这时,仍是虚弱不堪的珺夫人费力地抬起右手,扯住了紫苏的素指,以细若蚊蚋的嗓音喃语:“谢谢。。。。。。谢谢你。。。。。。救我。。。。。。”

“不要说话,你还很虚弱。”紫苏回握住了她的指尖,唇畔绽出了温柔的笑意,“你已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候,定会安然无恙。”

第十一章 一线希望

凌宇殿

放下了握在手中的竹简,刚毅不羁的脸庞上掠过一丝惊讶,凤流钺掀开眼帘,不甚确定地求证:“芙姬救了她?”

“正是。。。。。。。芙妃娘娘果真医术超群,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她竟让珺夫人醒了过来。”弗林高兴地禀报,但见秦王神色阴沉,遂赶忙噤声。

“寡人去看看。”凤流钺掀开衣摆,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殿阁。。。。。。

翠竹轩

“来,喝药,这药有补血之效。”紫苏坐在床榻边,亲自喂珺夫人服药。

“谢谢,我还不知。。。。。。你是。。。。。。”倚靠在床头,虽然全身虚弱,但她的精神明显好了些。

“夫人,她是陛下新册封的芙妃娘娘。”守在一旁的棋婞对珺夫人说道。

·文】“原来是芙妃。。。。。。”珺夫人感激地握住了紫苏的素手,眼底晕满了热泪。

·人】秦国与韩国大战,她所承受的压力绝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书】珺夫人心中有数,虽然她诞下了皇子,但秦王绝不会因此对她另眼相待。

·屋】奈何,两国关系紧张,父兄那边逼催甚紧,她心力交瘁,终于不堪重负,重病卧床。

重病的这几日,她看清了宫内的人情冷暖,更被秦王的冷酷寡情伤透了心。

她本以为自己会悲惨无声地撒手人寰,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竟将她救了回来。

“陛下驾到。。。。。。。”洪亮的通传声在殿外响起。

珺夫人有些惊讶,匆忙垂下眼帘,掩住了复杂的神色,“我。。。。。。”

她微颤的指尖让紫苏觉察到了她的紧张,体贴地出言安抚:“别担心,陛下肯定是听闻你醒来,所以特意来探望。”

那抹健硕伟岸的暗黑色身影踏入殿内,犀利的眸光最先落在了紫苏的身上,继而才转到躺在床榻上的羸弱女子,但也只是匆匆一瞥。

“芙姬,她怎样?”沉厚的嗓音平静地扬起,凤流钺伫立在床榻前。

“回禀陛下,珺夫人的情况有了好转,血崩之势已得到抑制。但因失血过多,还是要好生调养。”紫苏缓缓起身,轻灵的美眸紧紧注视他淡漠的脸庞,轻声地说。

珺夫人始终垂着头,微颤的指尖攥紧了丝被,她好似很是畏惧秦王。

舒展的眉间徐徐蹙拢,紫苏心疼眼前这个女子,此刻,面对如此冷酷的帝王,只怕她内心怀有的除却恐惧,更多的是感伤与失落吧。

“陛下,珺夫人她身子还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她上前一步,挡在了床榻前,柔语暗示。

凤流钺岂会看不懂紫苏的用意,他微微勾起唇角,口吻稍稍放软了几分:“你好生休养,等隽儿满月了,寡人会为他举办满月宴会。”

“臣妾。。。。。。谢陛下。。。。。。”珺夫人费力地撑住身在,在榻上向他重重叩首。

“罢了,你歇着吧。”凤流钺蓦地抓住了紫苏的手腕,强势地拖着她离开了翠竹轩。

暗黑色的夜幕缓缓落下,笼罩在咸阳宫之上,为这恢宏瑰丽的殿阁平添了几分肃杀孤冷之气。

凤流钺与紫苏两人并肩在拱桥上伫立,他略略转过头,狭长的琥珀色眼眸静静地凝视紫苏静美的侧脸,“为什么要救她?”

“难道我不该救她吗?”这个问语重重地敲击着紫苏的心扉,浓浓的问责再也无法掩藏,“陛下希望。。。。。。。她死?就因为她是韩国公主?因为她的国家方才大败于秦军?”

“看来,你对寡人有诸多不满。”一抹冷寒的笑意悄然划过唇畔,凤流钺自嘲般地自语:“也许吧。。。。。。寡人亦不知。。。。。。寡人甚至对她并不熟悉。”

无奈地攥紧了指尖,哀伤覆住了紫苏的眼帘,她明白与帝王谈论怜悯是愚蠢的行为。

“韩国。。。。。。注定是要被灭的。。。。。。”悠远的目光投向远方,想要征服中原的野心在胸臆间汹汹燃烧,催促着凤流钺不断开疆拓土,征伐作战。

秦王的世界,紫苏不想理解,也无法理解,“陛下,天色已晚,我回宫了。”

“等等!”凤流钺扣紧了紫苏的皓腕,深邃的琥珀色眸子深深地睇望着她,“你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寡人好奇,究竟是何人伤你如此之深?”

“陛下,寒夜清冷,你也早些休息吧。”紫苏用力地拂开了他的大掌,果敢而决然地紧闭心门,甚至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缝隙。

过往之事,她不愿提及,纵然是眼前冷酷暴戾的帝王亦无法威逼她。

纤柔的身影幽然回转,迈着细碎的步履,孤身走入了暗夜深处。

凤流钺愣愣地睨了一眼空荡的掌心,恣意地笑了起来,“流萱,她与你真的好像。。。。。。放眼秦国,敢这般拒绝我的。。。。。。唯有你与她。。。。。。”

楚国,瀛都

伏羲殿

千容浅仔细地比对掌中破碎的裙纱与禁卫在郊外草屋中发现的碎布,欣喜地发觉二者的颜色纹理完全吻合。

宽厚的掌心因激动而轻轻颤抖,难以言语的兴奋情绪在心头挑动,他好似在茫茫黑夜中,再次窥见了缕缕阳光。

“薛统领,可有蛊王的下落?”冷薄的唇瓣轻启,他以急切的口吻问道。

“回禀陛下,臣已派人沿途追踪,未免打草惊蛇,禁卫们暂时没有动作,一直静候陛下的指示。”薛之谦捧起一卷详细记载了薛钦行踪的竹简,高举过头顶,“这里有探子们的呈报,请陛下过目。”

小安子接过竹简,将之平摊在千容浅的面前,“陛下,请。。。。。。”

“涿郡。。。。。。瀑苁郡。。。。。。凌阳郡。。。。。。”修长的指尖抵住桌案,千容浅困惑地皱起了剑眉,揣测道:“他的行踪似乎没什么规律可循。。。。。。难不成是在沿途找寻什么人?”

“陛下,禁卫们暗中跟随他,但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陛下若想弄清楚,是否要下令将他锁拿?”薛之谦沉声请示。

“好,传寡人旨意,暗中捉拿薛钦,将之安然无恙地押回咸阳。”千容浅深知,想要弄清楚当日的诸多疑点,唯有当年向薛钦问个清楚。

“是,臣领命!”薛之谦重重叩首,得到了千容浅的应允,缓步退出殿内。

“陛下,这。。。。。。这是否说明,紫苏姑娘她可能。。。。。。可能尚在人间?”小安子也是难掩激动,望着被千容浅紧握在掌中的碎布,眼底蒙上一层温热。

浓烈的思念在眼底泛动,千容浅垂下头,双掌紧紧交握,哽咽的言语中满是悔恨:“寡人多希望。。。。。。。多希望她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就好。。。。。。”

“陛下,紫苏姑娘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小安子诚心向神灵祈求,护佑紫苏平安。

自从紫苏离去后,千容浅意志消沉了许久,纵然最近他埋首于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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