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春水映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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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春水映梨花-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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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却意外的过来了。

  闵言熙心头的火苗被冷水浇灭,反而显得平静,“王妃有什么事?”

  “我……”永嘉公主吞吞吐吐,像是极不情愿,又不得不来的样子,从侍女手中取过一方食盒放下,“我刚从宫里回来,母妃让我带了些点心、小菜,说是味道不错,让我陪着王爷一起用饭。”见闵言熙没有出言反对,脸上神色稍松,不太麻利的取出盒子里的小点心,一碟一碟放在桌上。

  闵言熙生着素素的气,端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喝下,又倒、又喝下,自己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赌气。永嘉公主并不懂得服侍别人,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不停喝酒,眼看酒壶喝快要见底,才迟疑道:“吃点菜吧,别光顾着喝酒……”

  闵言熙抬头打量着她,灯光烛火映照,给永嘉公主添上了几分柔色,从前自己倒是没有留意过。酒劲上来让人身体发热,于是伸手拉了公主入怀,“王妃,我们好像还没有圆房吧?不如就今天……”

  “啊……”永嘉公主惊呼了一声,猛地跌坐在闵言熙的腿上,明显很是紧张,可是却不敢像上次那样拒绝。侍女们一看光景,这饭肯定是先不用吃了,未免碍事,都悄悄的无声退了出去。

  …………不就是个女人吗?天下女人多了去,自己为什么要因为她生气?永嘉公主虽然谈不上天姿国色,也算是花容月貌,再者年轻,正常男人似乎没有理由会没反应。闵言熙这么想着,伸手去解永嘉公主的衣衫,养尊处优的肌肤甚是白皙,摸上去手感也很是柔软光滑。

  永嘉公主早羞红了脸,羞赧道:“门、门还没有关……”

  其实下人早退远了,谁敢在这种时候往里面偷看?闵言熙用不着顾及这些,不过此处不甚方便,于是拉着衣衫不整的公主进了偏房,将人摁倒在凉榻上,很快就解掉了身下的裙衫,差不多已经是赤身裸体,一切正常,自己似乎也有了些某些冲动。

  “我、我们……”永嘉公主既紧张又羞涩,紧紧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为了什么,突然无缘无故想起了素素的样子,…………闵言熙生气自己,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刻想起她?她不是喜欢宁灏吗?自己还想惦记着她做什么?!即便永嘉公主的身体没那么诱人,但也一个活色活香的妙龄少女,又是自己明媒正娶的王妃,到底是在犹豫什么?!

  闵言熙轻轻一拉,扯掉了肚兜上的粉色束带,丢掉肚兜,少女的柔软便袒露在了自己眼前。“别挡!”闵言熙拨开了公主的手,解开自己的衣袍俯身下去,在脖颈间犹豫摩挲着,却只是让心中更加烦躁而已。

  永嘉公主被他磨蹭得浑身柔软,刚刚适应状态,猛地发现身上的男人停住了,不解的睁开眼,“王爷,你……”要问自己的丈夫为什么停下来,实在说不出口。

  “王爷!”徐晏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在门口急道:“王爷,出事了!”

  徐晏是个知道进退的人,若不是十分紧要的事,断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赶来,闵言熙顿时起身将公主推开,大步流星跨出了门口,问道:“什么急事?”

  徐晏附在耳边嘀咕了几句,闵言熙脸色大变,剑眉一挑,两个人低声窃语一起走出了院子。

  直到闵言熙走远了,永嘉公主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又羞又愤,一开始还以为两人关系转好了,他对自己有了兴趣,今晚就会成为有名有实的夫妻,…………眼下这样,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自己是堂堂的一朝皇室公主,也要忍受这样的屈辱?越想越是委屈,眼泪哗啦啦掉了下来。

  永嘉公主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好,套了一件外衫,高声喊了贴身侍女进来,气急败坏喝道:“去看看,王爷去了哪里?!快去!”

  侍女去了片刻回来,“王爷出王府去了。”

  “怎么晚了,出王府做什么?”

  “不知道……”侍女垂着脑袋,怯色道:“刚才王爷和徐大人说话,好像提到淇水院的尤姑娘,现在天都黑了,可能是去找人……”

  “贱人!不得好死!”永嘉抓起一个花瓶就往地上砸,还不解气,又把旁边的鱼缸也掀翻了,弄得自己也是满身的水。

  闵言熙的确是出了王府,此时正在马厩牵马,徐晏拦住他道:“属下觉得这其中一定有蹊跷,王爷真的要独自前去吗?”

  “当然去!”闵言熙翻身上马,拨开了他,“素素在他们的手里,又是指名点姓要我一个人去,本王若是不答应,素素的性命肯定难保!”

  “……”徐晏对他了解颇深,只好无奈的放开了手中缰绳。

  生死一线

  见到冯延鹤以后,结果他又说那边出了点问题,证人和物件还要等几天,素素不愿在外久留,因此便想先回王府。冯延鹤见她要走,上前道:“证据的事你别急,反正现在靖北王还不知道情况,只要你不说,他也暂时不会怀疑你的。”

  “好。”素素无奈点头,心想也只有亲眼看到证据再说。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冯延鹤顿了顿,“反正你也出来了,不如去拜祭一下你父母的坟墓也好。”

  宋家灭门以后,素素一直不知道父母埋在何处,当初自己年纪幼小,根本就不可能回去替父母下葬。猛地听说到父母的坟墓,素素不由激动万分,“冯叔叔,是你给我爹爹娘亲筑了坟墓?”

  “是啊。”冯延鹤点头,“因为不便声张,所以潦草了一些。”

  “冯叔叔,素素代爹爹娘亲谢过。”素素一面说,一面行礼感谢冯延鹤,将近十年来的伤痛和委屈,总算可以到父母坟前一一说出。

  “哎,苦了你了。”冯延鹤长长叹息,脸上也尽是伤感和难过。

  素素坐上软轿,跟着冯延鹤一起出了城,走了大约十几里地的路程,来到一处偏僻安静的小村庄。“就在前面不远,不过得走路过去了。”冯延鹤下了马,解释道:“当年你家出事以后,我和几个旧友替你父母下了葬,因为是朝廷要犯,不敢太过张扬,费了不少周折才将找到这处地方,让你父母受委屈了。”

  素素心中百感交集,诚心谢道:“冯叔叔别这么说,那也都是没办法的事,能够让爹爹娘亲有一处坟地,素素已经很感激了。”

  冯延鹤一脸沉痛,让路道:“走吧,去给你爹爹娘亲上几炷香。”

  青山环翠、绿树成荫,山间小路曲曲折折蜿蜒着,素素忍着心头难过,一路快步往前急行。到了半山腰时,两座紧紧挨在一起的坟头映入眼帘,坟头上的杂草像是才整修过,只是没有墓碑。

  冯延鹤叹道:“不是我这个做朋友的不尽心,实在是不敢刻墓碑。”

  “嗯,我知道。”素素声音哽咽,十来年的委屈,十来年对父母的惦念和愧疚,一起翻涌而上。香炉纸钱等物,冯延鹤早就预备好了,素素在坟前跪下,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不住落泪,颤抖着双手给父母烧送纸钱。

  青烟袅袅而上,无尽的哀伤和悲痛化作清风飘散,乡间小雀唧唧喳喳,更给空旷的山间添上一层悲凉气氛。因为宋氏夫妇生前乃是朝廷要犯,素素不想让人知道,临行前将小鹊留在了城里,此时只是自己一张一张的烧着纸钱,一杯一杯的洒着清酒。冯延鹤在旁边不住叹息,似乎想起了昔日故友之情,动情之时还落下了几滴眼泪,也蹲下身来帮祭奠了一回。

  一名年轻人从山下走了上来,像是有什么要事,在冯延鹤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神色显得颇为凝重。冯延鹤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然后轻轻拍了素素一下,歉意道:“裕亲王府出了点事,我得先回去了。”

  “好。”素素拭去眼角泪水,起身道:“冯叔叔你去忙,等下我自己回去就行。”

  冯延鹤和那人急匆匆跑下山,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素素哭了一阵,心头感觉平静了不少,烧完了最后一沓纸钱,准备静静的呆一会儿再回去。回想起儿时的情景,除了父母的音容笑貌,已经遥远的有些模糊了,如今人世间只剩下自己。想着想着,突然又想到了闵言熙,虽然冯延鹤暂时没拿到证据,但他的意思却很肯定。

  …………当证据真的摆在自己眼前时,到底应该怎么去做?如果闵言熙真的是害死父母的元凶,是不是要为父母报仇亲手杀了他?尽管自己是靖北王的侍妾,但也谈不上有深厚的感情,如果他真的是凶手,想来自己一定不会心软,…………清风掠过素素的脸颊,最后下定了决心。

  不过,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素素隐约觉得有点混乱,像是有什么地方没有像清楚,或许吧,自己需要好好的静一静。即便真的要谋杀靖北王,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管是下毒还是投药,都不可能轻易办到。

  静了一会儿,素素跪得有些累了。反手揉了揉脖子,低头的一瞬间突然发现坟前的草有点松动,处出于对已故父母的尊敬,于是伸手将泥土草皮摁了摁。然而接下来却吓了素素一跳,那块草皮之下竟然是一块细长的凹陷,因为上头有草胡乱遮掩,不留心看还真看不出来。

  素素拨开了草皮,那凹陷的痕迹分明就是一块墓碑的嵌痕,…………冯延鹤不是说没有立墓碑,怎么会有这样整齐的凹陷嵌痕?素素正在疑惑不解,突然旁边树林一阵声响,一个中年村妇走了过来,迎面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

  那村妇快步走到坟前,看了看素素,扭头之际,猛地“啊”了一声,“哎呦,是谁这么缺德啊?!”脸上又气又怒,上前拉扯素素,“你是哪儿跑出来的?在别人家坟头呆着做什么?是不是你把墓碑挖走了?”

  素素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住,心中更是惊魂不定,不可置信问道:“等等,你刚才说这坟是你家的?”…………莫名的恐惧铺天盖地袭来,难道自己被骗了?

  “不是我家的,难道还是你家的?!”那村妇气急败坏,“你是什么人啊,跑到别人家坟头做什么?我说呢,怎么无缘无故山上冒出烟来,原来是有人偷墓碑,今儿你得把话说清楚了!”

  素素一头迷茫雾水,“我不知道……”

  “你还不承认?!”村妇气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是谁?难道还有别的帮手?反正,你不把墓碑交出来不能走!”

  既然这个坟头是假的,那么冯延鹤肯定是骗了自己,但是他这么做是为什么?素素越往深处,想觉得越不对,…………从他开始说起往事时,自己除了最初的震惊,一直就是半信半疑,结果他说的证据有一直拿不出来。但他的种种做为,并没半点想要谋害自己的意思,不然自己一个弱女子,早就被人解决了。

  自己有什么可谋算的呢?身边也没有亲人,连拿去要挟别人的机会都没有。

  靖北王?!素素心头一跳,如今在这世上唯一和自己有牵连的人,也就是靖北王闵言熙了。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么闵言熙就不是他说的那样!难怪他拿不出证据,难怪父亲从不曾提起宝藏的事,自己听到的一面之词,很可能从头到尾就是个阴谋!宝藏是假的,坟头也是假的,冯延鹤一定是冲着靖北王去的!

  村妇还在喋喋不休,非要素素赔她家的墓碑,素素没有时间跟她啰嗦,赶忙将头上的金簪拔了下来,“墓碑的事我不清楚,不过这支金簪是足金的,至少能值四、五十两银子,你拿去重新刻个新的墓碑吧。”

  村妇从没见过如此贵重的首饰,半信半疑,拿着金簪掂了掂,又放在嘴里狠狠咬了一口。素素趁她走神之际,赶紧挣脱,“对不住,我还有事先走了!”提起长裙,沿着小路急匆匆往山下跑。

  凭着方才一瞬间的记忆,冯延鹤和轿夫仿佛是往西面而去,素素急欲知道事情的真相,顺着方向追了过去。刚绕过一段小路,便听见前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仔细辨认,是钢刀铁剑相撞的声音。素素放轻了脚步,接着树枝掩映悄悄俯身过去,待到看清前面的状况,差点没有惊的叫出声来。

  冯延鹤手中拿着一把钢刀,周围还有十几个黑衣人,并刚才的几名轿夫,地上则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刀光剑影的当中,正是单手提枪奋战数十人的闵言熙!那块地像是一座废弃的砖窑场,周围凌乱堆着几座小土山,一角还有个半残的窑炉,零零碎碎的破转头散得到处都是。

  闵言熙被众人围在中间,不杀完所有人很难出得去。冯延鹤手臂上受了伤,脸上也有血污,因而显得面目更加狰狞可怕,一面打、一面朝同伴大喊,“杀了他!错过了今天,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就凭你们?”闵言熙轻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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