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熹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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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熹妃传- 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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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她才发觉自己的眼底也浮着重重的暗沉,便让灵犀给她上了浓妆,以便遮掉面色中的憔悴。
    待妆成后,灵犀呆呆地看了她半晌:“格格,真好看。”
    妍华并未在意,只抬手戳了她脑门一下,说她嘴贫。只是去祥和殿请安时,一路上竟是被众多人夸赞了一番,她这才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向灵犀求证:“果真好看?”
    “嘻嘻,蝉儿今日果真好看得紧哩。”快到祥和殿的时候,年静怡碰到了妍华主仆,听到她的这番话后便细细打量了妍华一下,不待灵犀回话,她便赞叹地出了声。
    妍华听她也这么说,触在腮边的那只手下意识地在脸颊上婆娑了下,露出盈盈浅笑:“侧福晋过誉了,侧福晋一直都好看,奴婢羡慕得紧呢。奴婢陋颜,也只有靠着红妆才能入得眼罢了。”
    年静怡脸上的笑意顿了下,她知道妍华在将场面话,便也不再与她多言,先行进了祥和殿。
    妍华与灵犀则故意拖慢了步子,待年静怡进了祥和殿后,她才缓缓地往祥和殿去。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早上请安的时候,她若是与年静怡碰上了,每次都是一人先行,另一人后行,久而久之倒成了一种默契。
    她不想让福晋因为她与年静怡走得近了些,便与她对敌。所以她每次都与年静怡刻意保持着距离,尽管有时候她觉着对年静怡不大公平,却也只是在心里同情一两声便作罢。
    请完安后,她从袖子里掏出小札交给了灵犀:“你送去书房吧,就说我身子不适要回去歇息,今日不得研墨了。”
    灵犀如今对妍华是言听计从,妍华说一,她自然不会说二。不过,她觉着妍华这气怄得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是爷救了小主子,格格却同爷生气,恁得没道理。只是她什么也没说,接过小札便赶紧往书房去了。
    妍华睨了一眼身后的两个小丫鬟,没有说话,有些百无聊赖地往万福阁走去。昨夜她也没睡好,成日里陪着孩子哄着孩子,眼下她只想自己一个人儿安静安静。
    八月里的天气依旧十分炎热,她走了一会儿后便又热又困,有些走不动了。待看到路边的凉亭后,她便走去倚着亭柱眯瞪起来。跟着她的两个丫鬟也不敢劝她回去再睡,只好面面相觑了一眼后,小心翼翼地守在了一边。
    “……格格昨夜没肯用膳,哄了一会儿小阿哥后就睡下了……格格未说她何故不高兴,许是被那个歹人吓着了……”灵犀将小札往书房送时,直接撞见了胤禛。
    胤禛见妍华没有去,当即便黑了脸。他展开小札看了两眼后,脸色愈发不好看了。
    “去万福阁。”他拂了袖子便起身离开了书房,连小札都大喇喇地摊在了桌上没有收起。
    灵犀抬头的时候,不经意就睨了一眼,空白的一张纸上,只写了两行字,委实敷衍得很,难怪她们王爷会生气。只不过因为是倒着睨的那一眼,她并没有看到上面写了什么,只依稀感觉是两句诗。
    胤禛走出一段路后,回头瞥到小步跟着的灵犀,便问了一声:“婵婵昨儿回去之后,可有何反常?”
    于是乎,灵犀搜肠刮肚,将自己的猜测全都诉了出来。直到他们看到凉亭里的娇人儿,灵犀才讪讪地住了口。
    胤禛本要上前别扭两句,待看清妍华是在闭着眸子瞌睡时,他的眉头很自然地便蹙了起来。
    旁边的丫鬟刚想出声行礼,他便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噤声。
    只是因为,方才看到妍华那张脸的一瞬间,他的心头忍不住狂颤了下。他痴痴地盯着那张白嫩光洁的小脸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附近有棵树上响了量身蝉鸣,他才深吸了一口气回过神来。
    待看到睡梦里的妍华因为这两声鸣蝉的叨扰而微微蹙起了眉头时,胤禛回身看了一眼魏长安,淡淡地道出四个字来:“碎尸万段。”
    魏长安刚要行动的身子顿了顿,无言地看了下胤禛的背影后,才默叹着退出了凉亭:活该这只婵倒霉啊。
    凉亭内,因为亭柱子很硬,斜倚在上面的妍华只觉着硌得慌,于是便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
    她的鼻头微微沁出一层细汗,在斜照进来的阳光下,耀出闪闪的光亮,闪得人心里悸动不已。妖冶的红唇似在做出无言的邀请,勾得他忍不住近前挨着她坐下。
    她此时的睡相极好,安安静静地倚在这里,配上她抹了红胭脂的两颊,就仿若是温柔婉约的西子在思念情郎,极为动人。长长密密的睫毛时不时颤两下,如两只偶尔扑动小翅膀的蝴蝶。
    与她处了几年,对她的样貌早看得不辨美丑了,如今她着了红妆,他倒是突然觉着新鲜,登时感觉她美了几分。伸手用指背在她脸上婆娑了两下后,他似是极为满意,回头看了灵犀一眼:“这是谁给她画得妆容?”
    “回爷,是奴婢画的。”灵犀没敢抬头,也不知道胤禛问这话用意何在,只好提着心吊着胆。
    胤禛连嗯了两声,语带笑意地轻轻言道:“很好,有赏。”
    灵犀赶忙喜滋滋地谢了恩。
    胤禛抬手轻轻捻去妍华鼻头的那层细汗,然后便起身将她打横抱进了怀里。除了灵犀之外的两个丫鬟皆是轻抽了一口气,她们以前没有在万福阁伺候,所以并不知道胤禛已经如此抱过妍华好几回了。她们只知道,她们家的王爷鲜少在人前露出如此……情不自禁的一面。
    妍华被挪动了身子后,悠悠醒转,待意识到自己是在胤禛怀里时,她挣扎着便要下去。
    胤禛却是视若无睹,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怎么,墨不肯研,小札不肯写,如今让我抱一会儿都不行吗?”
    妍华白了他一眼,也不再挣扎,只缓缓白了他一眼后,将视线移开了看一路上的风景。如今耿氏在坐月子,年静怡又怀着身孕,胤禛便三天两头地往她屋里头跑,为的无非是解饥渴。她生完孩子后,心思并不全然在他身上了,所以有时候厌烦侍寝那档子事了,倒是撵了他好几回。
    方才看到他热切的眼神后,妍华便知道,吃了几天素的他,眼下又想开荤了。
    “咦?”胤禛走了没多大会儿便到了,妍华这才觉着奇怪,细细一看竟是到了雍华殿。
    她有些不高兴了,心里又惦记着四硕儿,所以胤禛一将她放下来,她便福了下身子说要离开。
    胤禛自是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拽了回来。因为力道大了些,她旋了个圈后直接撞进了他怀里,发髻中间的那朵花饰直接就撞在了他的脸上。
    妍华只觉得有两滴温热的东西滴落在她额上,待抬手一抹,才发觉赫然是血!
    她瞪大了眼睛抬头一看,胤禛的鼻头通红,两道鲜红的血正从他鼻间汩汩流出。原来方才那个花饰不偏不倚地撞在了他的鼻子上,许是撞得重了些,竟是将他的鼻血给撞了出来。
    她惊呼了一声,忙掏出帕子要给她止血,嘴里还连连嚷着:“来人哪,快去请大夫!”
    柳承志赶来的时候,胤禛的鼻血已经止得差不多了。
    他无意间瞥到了妍华,亦是被她的美艳愣怔了下,只是不幸运的是,他愣怔的那一瞬恰好被胤禛看在了眼里。
    只听胤禛冷哼了一声后,便又差人将他送走了:“这里已用不着柳大夫了,送柳大夫出府吧。”
    柳承志只觉着有些莫名其妙,却也不敢询问半句,只好又匆匆退下。
    妍华瞪了胤禛一眼,气他莫名其妙又动气,将帕子塞在他手里后便欲不再搭理。只是她刚负气地转身,便被胤禛拉到了腿上坐下:“今日这么好看,自是不能被旁人偷瞧了去。”
    “爷是说奴婢平日里不好看?既然如此,爷也不必总是瞧着奴婢这张丑脸生厌了。”她被胤禛那句话夸得弯起了嘴角,却还是故意说了反话气他。
    待看到他人中处干涸的血迹时,她一个没忍住,明晃晃地笑了起来:“爷这模样,出去了要叫人笑掉大牙的。”

☆、第三百五十七章 解释

妍华的话音刚落,良辰刚好从外头进来。待看到胤禛的模样后,良辰愣了一下,关切地问了声:“爷的鼻子怎么了?好端端地怎得流血了?可是天气太热上了火?”
    她说罢就要叫人端点绿豆汤来给胤禛与妍华喝,说是祛暑,妍华忙止住了她:“良辰你不用忙活了,爷是觉着我今儿很美,他看了之后一个没忍住,便喷了鼻血。”
    胤禛刚抿了一口茶,听到妍华的这句话后,一个没忍住,便喷了出来。
    偏生妍华正站在他面前,于是从他口中喷出来的茶水,不偏不倚地都落到了她的袍子上,溅得她满身湿水点。
    她还来不及动气,一回头便看到胤禛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鼻下干涸的血迹似有裂开的迹象:“婵婵刚刚说什么?都是做了额娘的人了,面皮竟然还这般厚?哼哼~”
    她本想继续跟他说笑的,待听到“额娘”二字时,才猛然间又想起了昨日的事情,一张脸登时白了几分。她怎么忘了,她还在跟他置气呢。
    胤禛并未注意到她突然转变的脸色,只是指着丫鬟递过来的湿汗巾,让妍华给自己擦鼻血。
    妍华忍着心里的气愤,木着脸将他鼻子下面的血迹擦了个干净。
    待胤禛拉着她坐下时,她才淡漠地开了口:“四硕儿于爷来说,许是没有那般重要,可他于奴婢而言,却是比心肝还重要。日后他若是再次涉险,奴婢还望爷莫要还跟往常一样说话冷冰冰的,那样只会激怒了歹人伤他性命。”服一下软,你又不会死。
    胤禛敛起眼里的笑意,认真地握住了她柔软的小手:“婵婵这是要将我误会到底吗?本以为给了你一夜的工夫好好想,你却是到现在还未想明白不成?弘历是你我的孩儿,他于你有多重要,于我而言便有多重要。婵婵方才如此说话,就不管会不会伤了我的心吗?”
    她鼻子一酸,有些分辨不清他这番话的真假,只得闷声地疑惑道:“那歹人让你饶了他的妻儿时,你为何要说他没有谈条件的资格?当时情况那般危急,你便不能为了四硕儿的性命先敷衍住他吗?你可知我当时有多担心,生怕你的话激怒了他,害了四硕儿的性命……”
    “我若是答应了那种话去敷衍他,那么多在场的人便会都听到,保不齐日后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人绑了弘历要挟于我。你希望日后都提心吊胆地,害怕别人会伤害弘历吗?”胤禛没有回答她,只是反问了一句。
    妍华听后便愣住了,嘴巴嗫嚅了半晌,一个字也未吭出来。
    “我知道他不敢伤弘历的性命,所以才会说出那些话来。婵婵,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该相信我。你可知道,当时已经有数个弓箭手埋伏在灌木中了,只要我一个眼神示下,他们便可当场毙了那人性命。”胤禛沉着脸,索性将事情都解释了出来。
    “可……爷为何不……”难道是为了要盘查那人,所以才没要了他性命吗?
    “若是一箭结果了他的性命,弘历势必要被摔到地上,或许也会被他带着跌进水里……那样反而容易伤了弘历,风险太大,所以我才迟迟没有下令杀那个人。”
    胤禛逐字逐句地解释着,眸子里的认真容不得妍华做半分怀疑。
    其实他一直讨厌跟人细细解释,因为他向来觉得,懂他的人不必听他的解释,而不懂他的人,听了他的解释也未必会信他。所以,在他看来,解释向来是一样很没必要存在的东西。
    “对不住,我……我怀疑你了……”妍华揪心一疼,上前抱住了他的身子,嘴里还不住地道着歉。是她被情感冲昏了头脑,压根没有将心比心地为他考虑一下。她是四硕儿的额娘,可他也是四硕儿的亲阿玛呀。
    “婵婵,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让你们母子二人出事的。我有能力护你们周全。”他轻叹了一声,若不是不想她瞎误会下去,他真不愿意解释地这般详细。解释于他而言,也是个功夫活。
    她的身子微微颤了下,因了这句话而潸然泪下。
    只是,他并没有给她多久的工夫缅怀于内疚中,他一把将她抱上自己的腿,贴在她耳边冷声道:“婵婵的疑惑我已经解释过了,那婵婵是否该跟我说说,你今儿交上来的小札是怎么回事?嗯?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婵婵是觉着不想再放心思在我身上了吗?那你想放心思在谁身上?弘历?”还是,那个背影?
    妍华扯了扯嘴角,推开他的怀抱径自站了起来,眸子有些闪躲地往旁边看了去:“呵呵,呵呵呵……许是交错了,我读了那两句诗之后觉着不错,所以便写了写,呵呵,定是错手拿了这一张……”
    她屋里头还有好几份小札,所以再重新拿一份过来很是轻而易举。
    胤禛不言不语地盯着她看了半晌,他似乎很擅长以这样的方式让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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