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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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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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伯勇愕然道:“状元公要找谁?”
    “那个贱女人!”
    ※
    客栈内,章思颖大条地躺在床上。店小二送了一大托盘饭菜过来,全是大鱼大肉。她起身边吃边翘起了二郎腿。正享受着味觉之乐,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章思颖停下筷子。竖起耳朵,问道:“谁?”
    “侯伯勇!”门外传来侯伯勇的声音。章思颖这才放心地起身去开门。到底是有些做贼心虚,担心白云暖会派人来一不做二不休干掉自己。
    章思颖打开门愣了愣,侯伯勇旁边还站了长身鹤立、俊颜蓝衣的少年。
    章思颖问侯伯勇道:“侯大爷,这位是……”
    恋奴不待章思颖说完,就已经上前一步,握住了章思颖的手,痴情款款道:“颖如,你太调皮了,你故意生我的气,但你也不能这么闹腾,故意搅得王爷和王妃不得安生啊!你肚子里的孩子明明是我的,你怎么能故意说这个孩子是王爷的呢?”
    章思颖有些头脑不好使,结巴道:“这位公子,你……你在胡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怀了你的孩子?”
    恋奴却不由章思颖争辩,一把将章思颖抱在了怀里,道:“颖如,我知道你是因为我要和公主成亲了而生我的气,可是你也不能栽赃王爷啊!我答应你等我和公主成完亲后,我就向公主禀明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让她接纳你和你肚里的孩子,这样好不好?颖如,我们现在去找王爷和王妃把事情说清楚。”
    侯伯勇看着恋奴认真的样子,几乎要信以为真了。
    而章思颖使劲推开恋奴,骂道:“你这个疯子,你一定是白云暖派来陷害我的,我告诉你,我不会上当,我肚子里怀的就是雍王的孩子,你这个疯子快滚!”
    恋奴向侯伯勇摊了摊手,道:“看来她是真的生我的气了,侯大哥,请你帮我一起将她弄到王府去,这是个误会,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侯伯勇真希望这是个误会,他实在不想看着张易辰心里添堵。于是对恋奴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要干什么?”见侯伯勇和恋奴同时来拉自己,章思颖不由急了,手拽着门板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开,嘴里胡乱喊着:“来人哪,救命啊!强抢民女啊!”
    因为章思颖住在客栈里,侯伯勇常来常往,客栈里的活计见怪不怪。于是双拳难敌四手,又加上章思颖到底是女流之辈,力气当然不如男子,终于还是被拉走塞上了马车。
    马车上,只有章思颖和恋奴二人,恋奴便不再像之前赔着笑脸对章思颖好言好语,而是冷若冰霜,充满敌意地看着章思颖,章思颖质问他:“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出来多管闲事?”
    “我姓杨叫恋奴,新科状元,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小公主静依公主的准驸马爷。”恋奴淡淡答道。
    章思颖一愣,竟然是状元,还是个驸马爷。
    “喂,杨恋奴,你既然是状元公,又是个驸马爷,为什么要瞎掺合本姑娘的事情?”
    “因为你伤害的是我最在乎的人。”恋奴唇角是一抹诡谲又阴险的笑容,令章思颖不由心下激灵灵一凛,但还是道:“我不知道我怀上雍王的孩子碍着你在乎的谁了,我只知道你在撒谎,我压根儿就不认识你。为什么说我肚里的孩子是你的?”
    “怎么不认识?我们于雍王府的柴房内偶遇,你诱惑我,与我有了肌肤之亲,因为听说我要娶公主了,你生我的气,所以故意说肚里的孩子是雍王的,至于你为什么要嫁祸雍王。你是为了报复我。因为雍王既是我的表姐夫,又是我和静依公主的大媒人,你心有不甘。所以才有了这出闹剧。”
    “哈!”章思颖简直哭笑不得,没想到有人比她还无赖,“我说杨恋奴,你有臆想症啊?我和你从未认识!等等。你喊张易辰为表姐夫,白云暖就是你的表姐?你是白云暖的表弟?怪不得!我要下车!”
    章思颖要往马车外跑。恋奴却已经死死地拉住了她。章思颖挣脱不得,欲哭无泪,只能被强行带到了雍王府。然,白云暖并不在雍王府内。听说沉林新添贵子,她被姜女喊去一起探望沉林去了。
    于是,恋奴只能将张易辰请到了大厅之上。将章思颖往大厅里一推,道:“表姐夫。恋奴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情,颖如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表姐夫你的,而是恋奴我的。”
    “啊?”张易辰太震惊了,这唱的又是哪出啊?
    章思颖已经连连摆手:“王爷,你不要听杨恋奴胡说八道,我压根不认识他。”
    “不认识我,你知道我叫杨恋奴?”
    章思颖愣住了,自觉上当,着急地向张易辰解释道:“王爷,我不认识状元公,真的,我没有在雍王府的柴房内勾引他,我没有因为他要娶公主而故意生他的气,说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是王爷你的……”章思颖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声音便渐渐小了下去。
    恋奴道:“颖如,你确定你适才说的话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章思颖愤愤地看着恋奴,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张易辰自然是不肯相信恋奴与章思颖有染,他便问恋奴道:“表弟,你大婚在即,怎么可能和颖如有染呢?你要知道你是驸马爷,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你即将迎娶公主,却与别的女子有染,这是对皇家的大不敬,要是皇上知道了此事,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张易辰的话简直让章思颖于黑暗中看到了黎明的曙光,她噗通往地上一跪,道:“王爷,之前小女子多有得罪,实在抱歉,小女子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驸马爷的,小女子于雍王府的柴房之内与驸马爷行了周公之礼,因为不满驸马爷要迎娶公主,所以才一时赌气,说腹中的孩子是王爷你的,还请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女子,也请王爷能够成全我和恋奴,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章思颖心里很是兴奋,对对对,就是如此说。杨恋奴是白云暖的表弟,一旦皇帝治杨恋奴一个大不敬之罪,那么白云暖会被连坐吗?章思颖一想起这可能发生的事情便激动不已。
    而恋奴惊诧地看着地上的章思颖,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又改了口风。此时,他只想着能解白云暖和张易辰的燃眉之急,未及细想太多,便点头道:“王爷,颖如肚里的孩子的确是我的。”
    张易辰眉头扭成了大疙瘩,而恋奴却已经执拗地拉起了章思颖道:“颖如,既然王爷是清白的,所有误会都已解开,你就不要待在这雍王府里头了。”
    “不让我呆在雍王府里可以,如今状元公既然已经认下我肚里的孩子,是不是应该将我和孩子一起领回家去呢?”
    看着章思颖邪恶的目光,恋奴的右眼皮重重地跳了跳。
    *
    白云暖回到雍王府时,真娘将恋奴认下章思颖肚里孩子的事情和她汇报了一遍,白云暖震惊得几乎跌破下巴。
    “这不可能,恋奴这是疯了吗?”
    白云暖几乎火速去了杨沐飞府上,孰料到了尚书府,听到一个更骇人的消息:恋奴带着章思颖回尚书府时恰好遇到宫里送东西给恋奴的公公,公公回去将章思颖怀了恋奴孩子的事情报告给了皇上和皇后,静依公主啼哭不止,皇上一怒之下将恋奴和章思颖都捉进了宫里。
    “阿暖,这可怎么办哪?”姜女一见白云暖便哭得泪眼汪汪的,“你说恋奴那个孩子怎么那么傻啊?他经常和我说带婉婉去雍王府玩,却原来是被狐狸精给迷住了,现在那个狐狸精还怀了恋奴的孩子,皇上和皇后恼了,他们把恋奴捉走了,他们会不会要了恋奴的命啊!”
    白云暖内心急不可耐,却还是要安抚姜女道:“小姨,你是恋奴的亲娘,恋奴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小姨还不清楚吗?旁人可以不信任恋奴,你是必须信任的!这其间定有误会和隐情,恋奴表弟不会做这样糊涂的事情的。”
    白云暖想起一早恋奴就到王府找自己的情形,恋奴眼睛里的忧愁此刻清晰地闪现在她的眼前,她越发笃定恋奴是冤枉的。
    “阿暖,你可要救救恋奴啊!”姜女不停地求着白云暖,
    白云暖道:“小姨,你放心,我这就进宫求太皇太后去。”
    白云暖和张易辰一起火速入宫求见皇上,她甚至还在马车上与张易辰商量好,实在是有口说不清的时候,就让张易辰认下章思颖肚里的孩子,确保恋奴的安全先。
    宫里,张易辰和白云暖在皇后的寝宫内见到了皇上和静依公主,小公主哭得两眼核桃一般,皇后正在安慰她,见张易辰和白云暖来了,皇后难免有气,话里带刺道:“雍王妃,看看你表弟干得什么好事!”
    “之前为了拒婚装病,朕已经不同他计较,因为静依喜欢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他竟然得寸进尺,还让一个婢女怀上了身孕,你们说这样的奇耻大辱朕如何能忍得?朕最最心爱的静依就能被他这样子作贱吗?”皇帝怒不可遏,静依哭得更惨烈了。
    白云暖和张易辰面面相觑,忧心忡忡。
    张易辰道:“皇兄,其实这是个误会,那颖如是雍王府的婢女,颖如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本王的……”
    “这样的鬼话是骗三岁小孩吗?”皇帝指着张易辰的鼻子,冷嗤道:“你们护犊子不是这么个护法的,九弟,静依是你的侄女,你得帮着静依才是。”
    白云暖道:“皇兄,皇嫂,能否让阿暖见恋奴一面,这其间定有误会,恋奴绝不是这样轻浮的人,阿暖以项上人头担保,静依喜欢他,你们也不想静依失望不开心的,对吧?所以让阿暖见见恋奴吧,阿暖一定能探明真相的。”
    静依赶紧跑了上来道:“父皇,你就让婶婶见恋奴一面吧!静依也不相信恋奴会干这样的事情。”
    白云暖看一眼小脸哭得红红的静依,心里不由慨叹:每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女孩都如此可悲又可怜。L

☆、第三百五十九章 沉冤昭雪

恋奴并未被收监,而是和章思颖一起被暂时关在皇后的寝宫里。但是二人并未关押在一起。
    静依迫不及待地将白云暖送到了关押恋奴的寝殿里,白云暖拍拍她的肩,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便径自进了寝殿。
    寝殿里窗子关得很严实,光线未投射进来,又没有点灯,因而整个室内都显得很昏暗。但白云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墙角里的恋奴。他蜷缩在地上,很是可怜。
    白云暖叹了口气,轻轻走了过去。到底是什么让恋奴这样不给自己留任何后路呀!傻孩子,十年寒窗苦读,难道不知道什么是欺君之罪吗?
    恋奴听到了脚步声,还以为是皇帝派来的人,他将头别向一边,倔强道:“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白云暖一颤,继而走到恋奴身边蹲下身子,摸摸他的头,爱怜道:“表弟,你怎么这么傻?”
    恋奴听到白云暖的声音,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悲喜交加道:“表姐,你怎么来了?”
    “你是我的表弟,我最最疼爱的表弟,你摊上这样大的事情,我焉能不来?我冒死也得来啊!”
    恋奴不由鼻子一酸,他拼命往外推着白云暖道:“表姐,表弟所犯是欺君之罪,你不要被我连累了,赶紧离开这里。”
    “我们是亲人,如果皇帝真的要一并治罪,我又岂能逃得掉。只是表弟,你也知道这是欺君之罪,你怎么能那么傻信口胡诌,表姐断不肯相信那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恋奴很是感动。为白云暖对他的信任。但是此刻他忍住了那份悲伤,含泪笑道:“表姐,只要你开心,只要能解了你的郁闷,恋奴做什么都愿意。”
    白云暖没想到恋奴是为了她才去认了这桩冤枉,她急道:“恋奴,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你为什么这么傻?”
    “因为……因为表姐是恋奴心中最在乎的人。”
    黑暗中。白云暖看不见恋奴的神色,却听见他哽咽的声音。此刻她有些震惊又有些怀疑,努力告诫自己不要将恋奴对她的情意往儿女私情上靠。
    “恋奴。这么说你与那个姑娘的确没有任何瓜葛对不对?你撒谎,不过是为了想帮助我和王爷,对不对?好,表姐绝不会坐视不管的。我这就找那个姑娘去,为什么前头说了自己怀的是王爷的孩子。后头又承认这个孩子是恋奴你的,她这样信口雌黄到底是何居心?”
    白云暖起身出了寝殿,静依还等在寝殿外,她满含期待地看着白云暖问:“婶婶。恋奴怎么说?”
    “静依,你放心,恋奴是不会背叛你的。恋奴是冤枉的,你现在赶紧带婶婶去找那位姑娘。”
    静依点了头。白云暖的话让她吃了安心丸一般。她又迫不及待将白云暖送到了关押章思颖的寝殿之外。
    被关在另一间寝殿里的章思颖坐立不安,走来走去,抓耳挠腮,就如热锅上的蚂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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