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阿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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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阿喜-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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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也是,忙着招呼客人,忙着帮些忙儿,忙得团团转。我倒很是庆幸她此刻这般忙碌,因为忙碌,才不会想起刚才纪玉的拒绝,就算想起了,大概也没什么空闲时间给她伤心。

我看着大牛媳妇,心里便觉得好笑,别人说些什么,她只恹恹的,没精打采,倒喝了好几杯闷酒,时不时眼光悄悄地瞄向放在众多礼物显眼处的那双镯子,双眼都要冒出火来了,@。电子书@如果不是顾及脸面强自压抑着,我毫不怀疑她会如饿狼一般扑上去将那双镯子抢回来。

这穿薄袄子的冬天,她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的,竟出了一头的汗,可见她内心是怎么痛恨煎熬了。

大概她为了自己好面子,冲动地将镯子拿出来做贺礼一事,,,早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次罢。

我暗笑着,虽然她其心可恶,可看着她自个不断在自苦煎熬的份上,我就不再与她计较了。

等菜都上得差不多了,我才发觉自个饥肠辘辘的,走过纪玉身边时,他塞给我一个包子,我冲他一笑,匆匆咬了两口,却想起新娘中午妆扮后,为了保持妆容,肯定没吃多少东西,又是等吉时,赶了那么远的路,这会儿天都快黑了,肯定是饿了,她又肯定是不好开口向别人讨东西吃的。

忙跑到厨房去找了两个包子,到了新房内,只见红烛摇曳中,只有新娘着一身大红喜服坐在床前,喜娘也被迎出去吃饭了。

新娘听得声响,微微扭头向着我这边。

我轻声笑道:“嫂子,饿了罢?给。”将手里的两个包子塞给她。

她接过包子,静了一静,轻笑道:“是阿喜罢?谢谢你。”

我嘻嘻笑道:“都一家人了,你还和我客气呢。”

刘瑶也轻轻一笑,轻快又爽朗,柔声道:“是,好妹妹。”握着我的手,亲昵地捏了一下。

只这一会儿,我便喜欢上了我这新嫂子了。

真是个大方又爽朗的明白人。

酒席热闹了好一阵子,我和娘、姑母等人又要为今晚就离开的客人准备回礼,回礼都是些原就做好了的干粮、糕点等物,可人多杂乱,也得忙乱上好一阵子。

闹洞房的人已拥着明辰往新房去了。

我扭了扭脖子,呼出一口气,只觉得脚又酸又累,就算新房里传来一阵阵起哄和嬉笑声,此时洞房里挤满了人,我也没有多少力气去凑热闹了。

眼光却瞥见大牛媳妇往放礼品的墙边桌子行去,一副想看看礼品的模样。

我眼睛一眯,她想做什么?难道是想将自己送出去的那双镯子偷回来?

哼,如果她敢这样做,我就敢将她当小偷将这事儿露在众人面前!

这院子里还有些人在呢,看她日后还有什么脸面。

我悄悄地靠近她,只见她眼光匆匆往周围一扫,便探手入怀。

原来,她不是想偷回镯子,而是还想将那破镜子混在礼品里,虽然不是做出偷回礼品这种蠢事,可她还想给我们家添堵和诅咒我哥哥嫂嫂。

贼心不死,实在可恨!

我快速地顺手就将两张桌子上的面汤盆子折在一个盆子里,装做收拾桌子的样子,脚下一跄,向她扑去,将整个装了半盆面汤的盆子都扣在她身上,面汤淋淋地倾了她半身。

她惊叫一声,猛地向后一跳,刚想破口大骂,我一把抓起身边桌子上的抹布,就往她脸上抹去:“哎哟,大牛嫂子,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脚下打滑了……我帮你擦擦、来擦擦。”

她的话语顿在嘴里,又惊得往后一退,高声尖声大叫:“你,你是故意的!”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举起,将她手里握着的那面破镜子亮在人前,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这镜子,大牛嫂子是想放到哪里?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院子里点了一圈灯笼,将院子照得亮亮的,再加上铜镜本身的反光,那一枚握在大牛媳妇手里的铜镜一览无余。

刚才这一闹,院子里还未离去的人都看了过来,一见大牛嫂子手里的破镜子,再看看她身边堆放的礼品,都露出一点恍然和鄙夷的眼光。

本来大牛媳妇就不是个大方得能以德报怨之人,突然来我们家贺喜,又送了那么重的礼,就是很令人疑惑又怀疑的事情。

现在,大家都觉得找到了正解和答案——原来是这样。

大牛媳妇的脸又涨红了,手足无措起来。

我冷冷地抓住她拿镜子的手,将镜子放回她怀里。

她叫的那么大声,我就猜到了,她是故意叫给别人听的:她不计前嫌来道贺了,我却还小肚鸡肠地记恨她以前和我们家不对付的事情,还要故意将汤盆折在她身上。

这样,就显得我小肚鸡肠又爱记恨,无礼又不合道理,必然会遭到人家轻视。

那就先下手为强吧,将你那点坏水暴露在别人面前,且看谁有理!

有几个媳妇有些愤愤地低声议论起来,如果不是碍于正在办喜事,不宜争吵,只怕有几个平日里快言快语的媳妇就要指责起她来了。

我靠近她,用只有她听见的声音低声笑道:“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样!”

她要自取其辱,我也没办法。

说罢,转身对一个正准备离开的媳妇笑道:“桂嫂子,大牛嫂子好像有些喝醉了,请你替我送她回去罢。”

那媳妇爽快应了一声,上前拉正满脸涨红,恨恨盯着我的大牛媳妇,不客气地道:“走罢!”

两个媳妇上去帮着,将她拉走了。

我呼出一口气,这防贼防贼,也是很累的。

接着,娘和姑母要安排那些赶不及回家,要在村里住下的客人到亲近的村里人家里借宿、还要整理、登记、分类礼品……

我和云溪要和几个关系好的媳妇、姑娘收拾碗碟。

将碗碟收拾好时,已是月近中天,那些媳妇、姑娘脸上也现出了倦容,打着呵欠,我忙让她们都先回去洗簌歇息了,自己和云溪将碗碟再清洗一遍滤水。

却见云溪脸上也满是倦色,神情也恹恹的,心里一阵怜惜,又想起她向来身子弱,又是不惯干活的,今天这一天她已忙得够呛,再熬下去生怕生病,便手一挥,豪气万丈地道:“行了,你回去洗簌歇息吧,我自己就可以了。”

云溪看了我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我将手上沾的水擦干,推着她回房:“去吧,我阿喜能干得紧,能做好的。你熬出病了还得我伺候,不是更累?”

她也没再推脱,就去了。

我拿大盆子装了满满一盆子水洗着碗,月光清冷洒在水面上,一动是半盆碎银,红灯笼烛光洒在水面上,一动是半捧碎红,一银一红之间,倒是有趣。

看了眼已经安静下来的洞房,想听壁脚的人也被娘赶跑了,不由得想着:这洞房是怎么样的?

我也已经十四岁了,心里似乎有些明白,却又迷茫得很。

突然想起明辰也累了大半天的,晚上又被人灌了不少酒……这洞房……还能行不?

突然又想起,自己一个姑娘家,竟然琢磨这些东西,真是……不知羞!

脸上烧了起来,却又忍不住“哧哧”地低笑起来。

“想起什么了?一个人傻笑什么?”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我的心思还没从“洞房”这个问题上转出来,突然听到问话,吓得“啊”的一声惊叫,就好像……自个那些羞人的心思被人发觉了一般。

“对不起,将你吓着了。”纪玉温和地笑着道。

我红着脸,慌慌张张地摇了摇头,将头低得更低。

纪玉不明就里地看了我一会,在我身边蹲了下来,拿起一只丝瓜络子,沾了糠粉,清洗起碗碟来。

我忙阻止他:“玉哥哥,你回去歇息罢,这些是女人做的活计,我会做的。”

纪玉低声道:“有什么活规定了只能女人做的?没关系的,你一个人清洗这些,还不知要多几时呢。”

我脱口而出:“当然有,生孩子……”话猛地顿在嘴里,恨不得将这句话咽回去。

这是不是刚才思索洞房问题的后患?

怎么脱口就说了?

这样的话题……

真是丟死人了……

纪玉也有些意外,我看见他正在清洗盘子的手顿了一下。静了一静,他坦荡而淡然地道:“这倒是。”

他这坦坦荡荡的态度感染了我,我突然觉得好像没那么不自在了。

这些都是天理人伦,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是洪水猛兽,不是只想了一想就是不正经、不知羞。

我不由得抬头看他,他也正含笑看着我,神情悠然坦荡,双眸清澈纯净。

我心里的羞涩、难堪、不适突然就褪去了,也冲他自自然然地微微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有些没考虑清楚,所以造成文有些不合理之处,某夏现在思维混乱,第43章先琐文修改,抱歉,谢谢亲们支持。

☆、43、挑明(修改)

从黑沉的梦中醒来,眼前一片大亮,院子里传来一些有些嘈杂的声音,我不适地眨眨眼睛,爬起床,想着今早的早餐可是迟了。

往身边一看,云溪已经起床出去了。

随意地梳理了头发,结了两条辫子,打着呵欠走出房门,才记起昨儿有些远客当晚赶不回去,在院子里摆了两桌,得吃了早餐才回去呢,明辰在招呼他们,我忙逐个笑着一一打了招呼,讲明辰一身新衣,精神奕奕,脸上眼里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心里也觉得高兴,抽空背着人向他做了个鬼脸,才往厨房行去。

厨房,嫂子刘瑶已经起床了,一身红色短袄、红色大撒花裤子打扮,正手脚麻利地从厨房忙活着,姑母也在帮着忙。

刘瑶一见我就满脸笑容地道:“阿喜起来了,锅里有洗簌水。”

我笑着和她招呼了,又和姑母打了招呼,接过她端过来的热水盆子,笑道:“嫂子,倒要劳烦你,真是不敢当。”

刘瑶嗔怪地看我一眼:“又来了,又和我客气了。”

我笑道:“瞧我这一觉睡的,倒劳烦姑母和嫂子两个人将我的活儿都干了。”

姑母笑道:“你昨天也累了一天,又是那么晚才睡,就是晚些起床也没什么,还有我和阿瑶呢。”

刘瑶也笑道:“你往日那些活儿,都分给我做了罢。”

我嘻嘻一笑:“那我可不敢,累坏你了,我拿什么赔给我哥?他非和我算账不可?”

刘瑶嗔笑着我看了我一眼,我凑近她,低声问道:“嫂子,昨晚睡得好不好?”

刘瑶脸上飞红,瞪了我一眼,抬着手指点了一下我的头:“姑娘家家的,你也好意思问……”

我眨眨眼睛,一脸无辜:“我就问问你换了个新地方,会不会不习惯,睡不睡得着而已,你倒是想些什么呢……”

刘瑶神情一滞,含羞带恼地看了我一眼,索性连耳朵都红了。

我双手往脸上一刮,窥着她笑,羞她。

刘瑶给爹娘奉了新妇茶,给了新媳妇见面礼,我和云溪各得了刘瑶做的两双袜子、两件亲手做袄子和荷包等见面礼。

一家人其乐融融,只云溪的笑容有些勉强,爹娘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忧虑,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后来,还听说大牛媳妇从喜宴上回家后就病了一场,好几天没出门,说是着凉了。

我心里暗笑,估计这生病的原因,可不是着凉,而是心痛那一双镯子,可闷出来的病。

唉,何必呢,将自己气病了,不但赔了一双镯子,还填了不少医药费呢。

过了一个月,天气降温很快,下起了雪,今年的雪特别大,到处都是一片琉璃世界,冰雕玉琢的,连村里的狗都冻得很少出门,何况是人。

这是一年最悠闲的季节,我们都呆在家里做些针线,摆个碳盆在屋里,在碳火了煨上些芋头、番薯等,熟了就扒拉出来,热热地吃了,又香又暖和。

纪玉也回家过年来了,不过他甚少出门,大多时候都是在家里读书写字的。想来他明年就要下场考试了,功课也会紧一些的。

那天,明辰突然一把拉着我跑出院子里,气息有些急促,有些恼怒的模样,我心下惊异不定,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顿了一顿,喘了口气,才道:“你知道我刚在纪家,无意看到了什么吗?”

我问道:“看到了什么?”

“纪玉这厮竟对云溪说,劝云溪死心,寻上一门好亲事,他是不会娶云溪的!”

我心里一惊,忙抓住明辰的手:“云溪怎么说?”

明辰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云溪问……是不是因为你。纪玉说:不管是不是你,他只依着自己的心,他只将云溪当成妹妹,没有将她当未来妻子的念头。”

我一顿脚:“云溪呢?”

“我看见她捂着脸跑出去,我还没从他们说的话里反应过来,云溪就跑过去了……”

我心里浮起一阵寒意,冲他吼道:“还呆在这里干嘛?快追去呀。”

明辰忙随着我去寻云溪,跑出去不远,却见纪玉也正到处张望寻找着。

我终于在村外一棵树下找到了云溪,单薄的身子紧紧地抱成一团,头埋在膝盖上,树上落着的一些雪掉在她的头上、肩膀上、身上,让那个身影看起来柔弱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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