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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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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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丢了树枝,又往四周看,对面地势稍高,正有一扇小窗对着这边,里面有人影匆匆一闪。

“那里面住着什么人?”她指对面,轻声问。

“哦,这一条巷子住的都是许府的门人,负责织造。对面应该住的也是纺织娘。出事的这间屋子原本住着一位老妇,她前不久去世了,屋子空着,还没住人。”冷阳小声说。

青鸢轻轻点头,拔腿走向对面。

“有人吗?”她轻轻叩门,大声说。

“对面的人已经盘问过了,她是个哑巴,不会说话。而且昨天在织造局里做事,不在家里。”冷阳走过来,帮着敲门。

开门的是个小孩,青鸢一眼就认出是那日在井台边讨水喝的小男孩。

“你怎么在这里?”她摸着小男孩的脑袋,惊讶地问。

“我家里很冷,香娘说,可以在她不在的时候,让我来烤烤火。”小男孩瑟缩地往后躲,“求你们不要告诉别人,香娘会受罚的。”

“我不告诉别人,你昨日也在吗?”青鸢心中一喜,赶紧问他。

小男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赶紧摇了摇头,“不在,昨日我和娘去土地庙了。”

“王妃,走吧。”冷阳拍了拍她,低声说:“我会让人来问这孩子,你不能出来太久。”

“为什么?”青鸢不解地看他,她站在台阶上,目光从他肩上掠过,巷子尽头,一行人正快步往这边走来。

☆、冰与火的搭配140

约摸有二十多人,都穿着褐色的衣袍,胸前绣着黑豹扑小鬼的图案,腰挎一对弯刀,脚蹬牛皮长靴。

为首的人长着一张国字脸,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身材强壮,皮肤被大漠风沙吹得黝黑粗糙,腰上挂着一面翡翠镶金的令牌风,走路时肩膀微晃,带了几分傲气。

“什么人,这么威风。”青鸢轻声问旆。

冷阳把孩子推进去,拉紧了门,满面笑意地转头看向来人,压低声音道:“他们是城中的禁卫军,由老爷子直接管束。领头的叫尉迟容,曾独闯沙海,斩下一百多个天烬士兵的头颅,在城中威望甚高。雪樱小姐出事,许镇南让他察办此案。他性子阴郁,城府极深,等下他一定问王妃的话,若问得唐突莽撞,还请王妃不要与他起冲突。”

“放心,我打不过他,你也打不过,我今儿就扮斯文人。”

青鸢唇角微弯,笑吟吟地走到了冷阳身前。输人不输阵,她就不信许家人能只手遮天,真不把面瘫君放在眼里。

“王妃吉祥。”一行人渐近,隔着三步的距离,齐刷刷地单腿跪下,抱拳给青鸢请安。

“尉迟将军请起。”青鸢含笑点头,缓步往前,一手扶住了尉迟容的胳膊。

“谢王妃,”尉迟容起身,笑着向冷阳抱拳问安,“翎岳公子受伤回城,属下本想前去探望,但听闻公子需要静养,不见客,所以一直未能成行。不知公子伤势恢复得如何了?窠”

“尉迟将军客气,我今日才能出来走动,”冷阳冲他挤了挤眼睛,双瞳中有狡黠的亮光闪动,“昨儿王妃受了惊吓,王很心疼,我只好奉王命,陪王妃出来散散心。”

“王一向信任公子和啸统领,这等重要大事,当然交给公子。”尉迟容打着哈哈,一双阴郁的眼睛看向青鸢,微微一笑,“王妃,请恕臣斗胆,王妃昨日在这里见到婢女时,可曾遇上另外的人?按着那一棍打下来的力道,普通女子很难办到,尤其是那名婢女,生得瘦小纤细,更难造成如此重的伤。”

青鸢指巷子另一头,若干人高的仙人掌密密挤成一堆,正能藏下一人。

“有人躲在那边监视此处,估计是想伺机而动,但他未料到我识破了陷阱,所以来不及追出,我换上婢女的衣裳出来之后,径直跑开,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按理说,他们发现王妃察觉此事,一定会马上逃跑,为何要留在屋子里,等着雪樱郡主过来,再重击雪樱郡主?”尉迟容略一沉吟,立刻追问,“难道他们不怕是王妃去而复返,带着人来捉拿他们?”

“我当时打晕了婢女,可能后来的人想把婢女唤醒,雪樱郡主恰好赶到,所以遭了毒手。”青鸢想了想,慢步往仙人掌的方向走去。

“也有这可能。”尉迟容的视线追着她跑。

青鸢拿出帕子,用帕子隔着,小心地拔了两根仙人掌的刺,托在掌心看,慢吞吞地说:“还有昨日跟着我的侍卫和女婢,他们是被何人调开的,你们问清了吗?”

“臣已问明,是乐绾郡主的人请他们帮忙抬东西,他们误以为那正是乐绾郡主请王妃过来的原因,所以就直接过去了。”尉迟容不慌不忙地说。

这不是可笑吗?就算要去抬东西,也得和她说一声,这些人也太不把她当回事了。青鸢明白,除了姝娘,这些人都是许贞怡挑选来的人,巴不得她走路摔跤,喝水呛着,天天倒霉,早点滚|蛋。

但她冷静下来细思,许贞怡若真的做出此事,要么就是飞扬跋扈惯了,要么就是愚蠢惯了,要么,就像君漠宸所说,并非许贞怡所为。

青鸢沉默着,又拔了几根仙人掌的刺,用帕子包好。一时没拿稳,一根刺从指间滑下,她赶紧伸手去抓。

“王妃,刺尖,小心伤手。”尉迟容手掌一挥,准准地接住了那根刺,放回她掌心的帕子上。

“将军好快的身手。”青鸢笑着点头,慢吞吞地把帕子包好,“也幸亏将军手快,这仙人掌的刺可不一般。”

“嗯?”尉迟容眸子中闪过一丝疑惑,鼻翼微微翕动了一下,吸进了青鸢身上淡幽的香。

青鸢转过身,把帕子交给冷阳,柔声说:“我四哥,哦,就是卫长风曾教过我一些奇妙的本事。因为他是术师,所以精通玄术,医术,毒药,奇门遁甲,天天和各种稀奇古怪的植物、动物在一起。我在他那里见过这种仙人掌,别看这棵仙人掌长得和别的仙人掌一样,但是它有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大寒之后,就会分泌出……”

青鸢故意停下,看了一眼尉迟容,粗眉大眼正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分泌什么?”见她停下,尉迟容厚厚的唇一咧,堆起笑脸问。

“秘密,不说的好。尉迟将军赶紧去用皂夹子洗洗手,多洗两遍。”青鸢快步往前走,脆声道:“公子,我们中午还要去昆王府上用午膳,先回去吧,免得王久等,又要恼我。”

冷阳向尉迟容拱拱拳,大步跟在青鸢身后。

“把这个收好,小心别扎着自己。”

青鸢把包着仙人掌刺的帕子递给冷阳,声音不大不小,恰能让那些人听见。

冷阳用二指捏着帕子,狐疑地问:“城中满是这种仙人掌,到底有何玄机?”

“天机不可泄露,总之,不是好事。”青鸢摇头,步子更快了。

身后,尉迟容绕着仙人掌走了几圈,绿油油的仙人掌静立在雪堆中,看上去,毫无特殊之处。他百思不得其解地低语,“这不就是寻常仙人掌吗?到底有何奥妙?”

他说着,伸手就想拔刺。

“将军小心。”一旁的侍卫赶紧说。

尉迟容的手停在半空,想了想,也拿了帕子出来,揪了几根刺包好,低声说:“取回去,让泠涧看看。”

“泠涧在南月将军那里。”侍卫小声提醒。

“哦……”尉迟容拧拧眉,把帕子塞进腰带里,抬起手掌看了看,弯腰捞起了一把白雪,用力地揉搓了几下。

卫长风的厉害,他们见识过,满城皆知,他是青鸢曾经的相好,这仙人掌可能真有古怪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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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昆已有四十一岁,一只眼睛中箭,瞎了。曾经的重伤,让他身子很弱,一到冷天,就极为难熬。不过,他的儿女倒挺多,这些年来他好像没做别的事,就是生孩子。

焱乐绾的母亲很多年前就去世了,现在的王妃刚满二十,还有四名侧妃,五名如夫人,府中女子,但凡他看中的,他都会直接下令,洗洗干净,晚上伺候他。

在他的“辛苦劳作”之下,府里的女人一共给他生了十六个孩子,但只有五名女儿,两个儿子活下来。

焱乐绾是元配所生,年纪最大,所以主掌王府事宜,别四个,有三个已经出嫁,一个待字闺中,性子内向,不喜欢见人。两个儿子倒有些出息,一个领兵在外,一个留在大元城。

“儿子叫什么?”青鸢好奇地问,能生十六个孩子,也算他厉害。

“长子焱渲,驻守大南国。次子焱灼,在图城为城主。”冷阳向东边呶了呶嘴。

大元的十一城,除去王城之外,另十城用“功名图麒麟,战骨当速朽”一诗为城名。

青鸢顺着那方向看去,只见几匹高头大马渐行渐近。

君漠宸来了!披着满肩的阳光,马蹄踏起雪泥四溅,藏青色的披风被风掀得老高,一双深泓般的眸子,直直地看向她。

她唇角的笑浅了浅,但没转开视线,一直到一行人到了眼前,才福身行礼。

“吾王金安。”

“免礼。”君漠宸跳下马,拉住了她的手,往怀里轻轻一带,低声说:“告诉我,气可消了?”

“我又没生气。”青鸢淡淡地说。

“还说没生气,看你这脸拉这长么。”君漠宸摇她的小下巴,无奈地说:“我哄你,这还不成吗?”

“不敢,都看着呢,王注意影响,莫折损威仪。”青鸢拉开他的手,退了两步。

“吾王金安。”

清脆凛冽的问安声从台阶方向传来,往台阶上看,焱乐绾引着府中上下人等已跪到了门口,向他磕头行礼。

“免礼,平身。”

君漠宸牵住青鸢的手,慢步穿过人群。

“父亲在鸿雁廊恭候。”焱乐绾跟在二人身后,轻声道:“他旧疾犯了,请王恕罪。”

“自家人,不必说见外的话。”君漠宸笑笑,扶住青鸢的手臂,温和地说:“门槛高,别绊着。”

青鸢正好奇呢,怎么修这么高的门槛,都到她的小腿处了。

“我父亲信风水,泠涧建议父亲增高门槛,在门槛下埋上一对玉鹰,能保佑父亲延年益寿,子孙安好。”听她发问,焱乐绾平静地解释。

迷信!若出事,这么高的门槛都不利于逃跑!

“泠涧是什么人?”

青鸢第一次听到这人名字,脑子里顿时闪出现一副春|水潺潺,山涧泠泠的画面,春机盎然,春花浪漫。

“他是位大夫,医术还不错。”君漠宸微微一笑,听他的口气,应当与他关系不错。

“哦。”

青鸢眼珠子咕噜一转,君漠宸身边好看的人这么多,给倾华寻个如意郎君应当没问题吧。倾华呀倾华,为何要乱跑,现在到底安不安全?

府中建得很朴实,几乎没什么装饰,不过建筑很是精妙,房子由长廊相接,风雨不会沾湿半片衣角。

到了鸿雁廊,长廊尽头有一木屋,隔这么远,就能感觉到暖烘烘的热气扑面而来。再一细瞧,石屋外面有长槽,里面全是木炭,把热量源源不断地送进屋子里。

还挺会享受的。

青鸢心里犯嘀咕,看样子,不管多苦,也苦不了皇亲国戚啊,不然,挖出的那么多宝石都用哪里去了?

进了门,桌边坐着二人,焱昆和浮灯。

“浮灯主持。”青鸢顿时眉开颜笑,挣脱了君漠宸的手,快步走过去,双手合十向他问安,“正想找你呢,你在这里太好了。”

君漠宸的眸子中缓缓滑过一丝不悦,她要找这和尚干什么?

“大元王,王妃。”浮灯颔首,温柔地笑。

“昨晚,我又作那个梦了,但又有些不同。”青鸢看着浮灯,轻声说:“等下你给我解解梦。”

浮灯眸中柔光轻泛,又伸出两根手指,从她的眉心往上轻推两下,“王妃思虑过重,切莫自扰。”

二人面对面站着,旁若无人。这动作若是个老和尚来做,别人看了,也只认为是高僧为信徒作法,清心静气。但偏偏浮灯长得实在好看,眼神又温柔得能淌出水来,淹死任何一个女人,落在某人眼中,难免有些扎眼。

君漠宸不动声色,拉着青鸢的手坐下。

焱昆左右看看,推了一下右眼上的金眼罩,哑声笑道:“今早起来,我喘不过气了,听闻浮灯主持医术高超,所以请浮灯主持过来给我看看,哎,我这老肺,还不如割了,免得我受这疼痛之苦。”

“浮灯主持,昆王这病可能医治?”君漠宸朝着浮灯抬眸看去,眼神锐利。

“还不算太晚,但是得离开这苦寒干燥之地,去温暖的地方修养。”浮灯转动着佛珠,淡定地说。

“灼哥哥回来了。”焱乐绾突然出声,语气里有难得的欣喜波动,“泠涧?你从哪里来?”

青鸢扭头看,只见门口有两名年轻男子,一人站着,一人坐着轮椅。

站着的人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轮椅上的男子有一张光洁白皙的脸庞,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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