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原因是,魏岑最近在筹划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而云羿是他这件事成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他必须要除去!
“子澈兄,你打算怎么办?”萧旸并未理会张岱,直接问向云羿。
云羿黑亮的眸子闪了闪,终于轻饮一口在手中捏了许久的杯中酒,清冷道,“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切!”
萧旸“唰”的一声合了折扇,拍在桌子上,板着脸道,“不说就不说呗,小爷我还不乐意听呢!”
以萧旸对云羿的了解,他不可能按兵不动,那魏丞相可是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又岂是个善茬,哪能就此善罢甘休,指不定心里憋着什么坏呢!只不过,他不肯说,那任谁也猜不到!
云羿似是习惯了,也不甚理会,一仰脖,一杯酒水就见底了。
萧旸自己生气自己哄,又悠悠的给自己满上一杯,憋着坏笑,斜眼看他,“子澈兄,那傻仙女不是不让你喝酒?”
“她?”
云羿温文尔雅,正襟危坐,“我御南王的事,与她何干!”
“得,算我多嘴!”萧旸似是看破红尘般幽幽道,“唉,你就装吧你……”
☆、第三十章 活的不耐烦了
“报——”
一个兵将拖着长腔,一路小跑,从外而入!
云羿抖落了下袖口,云淡风轻,“讲!”
“启禀御南王,刚收到京都八百里加急书信,特来呈上!”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颔首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张岱上前两步,接过书信,对那兵将一甩手,“这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那小兵即刻低首抱拳,接着倒退着行了几步,转身走了出去。
“主上!”
张岱两手捏着那封信,必恭必敬递至云羿跟前。
云羿肃然危坐,眼皮都没抬,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念!”
“啊?”
张岱惊异,这可是京都皇城来信,而且是八百里加急,定是有什么机密要紧之事。他念,怕是不合适吧!
“别啊了,这儿又没外人,子澈兄让你念你就念!”萧旸又斟了杯酒,不耐烦道。
“嗳!”
张岱似是壮了壮胆,憨厚的应了一声,随即拆了书信。可下一秒,看到书信内容的他瞬间脸色潮红,手忙脚乱,哆哆嗦嗦的半天也没念出来一个字,最后干脆倏地一把合上了!
看到他这般无措的样子,萧旸嘲讽道,“张岱,好歹你也在子澈兄身边这么久了,瞧你那点出息!信上到底说什么了,能把你吓成这样?”
张岱看看眼前没个正行的小王爷,又看看泱泱大风的主上,低头沉思片刻,继而伸手挡在唇边,将身子探向云羿,低声言道:“主上,是……”
“张岱,我看你是翅膀硬了,现在说话都开始背着小爷我了哈!”萧旸不悦,出言打断了他的悄悄话。
张岱闻言又是一阵焦灼,纠结的目光望向云羿,“主上,你看这……”
“小王爷不是外人,但说无妨!”云羿淡然道。
“那……那我可就说了……”
萧旸早就耐不住了,“张岱你再磨磨蹭蹭的,小爷我砍了你!”
张岱一张脸臊得通红,闻言低头盯着自己脚尖,语速飞快,“小王爷,这是……是嘉硕公主,嘉硕公主写给主上的信!”
嘉硕公主,跟萧旸是一个妈生的,他双胞胎的姐姐——萧嘉硕。比他早出生了几分钟,现今一十九岁。
古代女子婚配的早,像嘉硕公主这个年龄,用现代话说,已是迈入了黄金剩斗士的行列。她一直未曾婚配的原因也很简单,苦苦痴恋着御南王,非他不嫁啊!
当今圣上对她是呵护备至,宠爱有加,再加上她那个火爆性子,她若是说不嫁,谁也不敢逼她相亲。这不,一剩到底了都快,还在苦苦追求!
萧旸哪里不知道他这个皇姐对云羿的痴心,但即便跟云羿是多年的兄弟那也是劝不动云羿把心思往皇姐身上挪挪——再者说,感情的事,那也不是劝劝就能解决的。所以面对皇姐对云羿的感情,他也是无可奈何!
看着张岱羞臊的模样,书信上的内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了,肯定是女儿家的愁肠百结,魂牵梦萦,朝思暮想,牵肠挂肚。
一句话,这是封情书!
手拿折扇,萧旸直指张岱,气急败坏道,“好你个张岱,你竟敢看我皇姐私信,看我不把你眼珠子挖出来……”说着起身欲打。
他肯定是要极力维护自己的皇姐,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姐姐!
张岱满腹委屈,哭丧着一张脸,后撤着身子辩驳道,“属下冤枉啊,不是小王爷你鼓动让我看的吗……”
萧旸跳起来,一扇子就打在了张岱头上,“还敢跟小爷我顶嘴……”
“不敢了,小王爷饶命啊……”
云羿冷若冰霜,“行了,别闹了!”说着搭眼瞥了下那封书信,又悠悠的转回视线。
对于这封情书,云羿是冷漠置之!
云羿与萧旸和嘉硕公主自小一起长大,他对这个公主并无半分男女之情。若一定要说有情,那也是兄妹之情,仅此而已!
见云羿这个反应,萧旸瞬间不高兴了,指了指张岱放在桌边的书信,冷言道,“子澈兄,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皇姐这可是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你竟连看也不看一眼?”
云羿淡然置之,“看与不看,又有何区别?”
“子澈兄,你……”
萧旸一甩衣袖,不再辩驳。他知道这话说的对,看与不看,不会有任何区别!
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张岱局促的搓搓手立在一侧。云羿又为自己满上了一杯,神色怅然的一饮而尽。萧旸负手而立,气鼓鼓的望着门外。桌上那两根粗大的牛油蜡烛,“簌簌”的淌着泪!
一阵急促而来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脚步响至门外,戛然而止,只听“扑通”一声,似是两只膝盖跪在硬石板地的声响,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飘了进来。
“庆丰县令方不才,刚得知小王爷和御南王大驾莅临小镇,有失远迎,特来请罪!”
云羿那冷落冰霜的脸动了动,沉声言道,“终于来了……”
终于来了?他一直在等县令来吗?
小王爷萧旸现在是一肚子的气没地撒!没办法拿云羿出气,还没办法拿这个什么狗屁县令出气吗?
想到这,他呼扇着折扇跨出房间,居高而视,“方不才?呵呵……有意思,你这名字是你娘起早贪黑给你起得吧,你还真对的起这个名字。小爷我都到这半天了,娶个媳妇孩子都生出来了,你这也叫有失远迎?小小七品县令,芝麻绿豆大点的官,哪来那么大狗胆,竟让我们在此候你,我看你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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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故弄玄虚
萧旸自小皇城长大,这皇子的气质本就与生俱来,再加上后天长期培养的凌人之势,说起话来抑扬顿挫,咄咄逼人,句句窝心!
方不才顿时心中惶恐,额头汗珠子直冒,哆哆嗦嗦不住的磕头请罪,“下官罪该万死……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罪该万死?好,既然你知错,那小爷我就给你个机会……说说,怎么个罪该万死法?”萧旸手拿折扇,闲庭信步般踱到他跟前。
“小王爷恕罪啊!下官……下官这也是没办法啊,这几日衙门事务太忙了,实在是抽不开身!”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人有多高智商,就做多大官。官职跟智商、情商是成正比的,但听听这小县令这话,他抽不开身!在领导面前说他抽不开身,他这智商能做个县令也真算是难为他了!
果然,萧旸一听这话火气更盛了,直接过去,抬腿一记重脚就把这小县令踢翻在地,怒喝道,“抽不开身是吧,忙是吧?那好,这个县令你也别做了,收拾收拾回家卖红薯清闲去吧!”
小县令伏倒在地,快速从地上爬起,又工工整整的跪在地上,脸上的汗珠子“啪啪”的砸在地上。他浑身瑟缩,屁股挨着脚后跟,面皮挨着地皮,“小王爷饶命,小王爷饶命啊,庆丰镇离不了下官,离不了下官啊!近日镇子有了几件大案,先是城东王婆状告她的小儿媳偷吃了她的鸡,还有包子店的伙计状告掌柜的调戏他未过门的媳妇,再有城西卖鱼单身独居汉无故死在了家中,庆丰镇不能没有下官,下官也实在是不能离开啊……”
这小县令也是没谁了,偷鸡?调戏妇女?死了个光棍?这也能算是大案?
萧旸被他这番话弄的哭笑不得,这火气也消了大半。本就不是冲着这小县令来的,自然不会一直为难他。
“没看出来啊,方不才,你还是个事事亲为的父母官!这么说,是小爷我错怪你了?”
小县令又“啪啪”磕了几个响头,“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还算他有点觉悟,没继续说出什么浑话来。
“我量你也不敢!”
萧旸冷哼一声,一挥衣袖,抬脚进了屋子。
“方县令,进来说话!”
云羿冷厉的声音飘来,这方县令的心刚放进肚子里,又倏地提到了嗓子眼。
领导不好伺候,装孙子的滋味不好受啊!
“是!”
方县令战栗着,起身弓着腰进了屋内,又是“扑通”一声跪下了!
唉,苦了这对膝盖了!
“下官见过御南王!”
云羿冷峻着那张白璧无瑕的脸,示意他起来说话,随即开门见山道,“方县令,你这庆丰县衙可有监牢,配备可还齐全?”
监牢?
萧旸不解,这子澈兄又是要干嘛,难不成是觉得这驿站住着不舒服,要搬到监牢去住?
一旁的张岱也是满目疑容,主上做事从来都不按常理,他可猜不透!
“回御南王话,庆丰县衙虽小,但是也是一应俱全,监牢配置也算齐全。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许久未关押过犯人,有些……有些荒芜了!”方不才低头拱手答道。
云羿冷峻的眼色瞧了瞧他,“无妨,可否借本王使两天?”
萧旸眉目轻挑,子澈兄借用监牢干吗?
方不才忙不迭应道,“御南王真是折煞小官了!我说呢,这些年庆丰镇一直没有犯人,监牢一直闲置,原来就是专程为御南王您准备的!”
他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这是盼着御南王坐牢的意思吗?
萧旸皱眉,“嘿,怎么说话呢……”
这小县令也真的是够了,拍个马屁还拍到马蹄子上了!
云羿也不甚在意,转身吩咐身后的张岱,“张岱,把本王从甚嚣寨带回来的俘虏全部关押至庆丰监牢,挨个严刑审问,务必要从他们嘴里撬出点东西来!”
“是!”
张岱应得怪爽利,可这“是”完了之后他就回过神来了,那些俘虏可都是东晟国押送魏丞相寿礼的将士,御南军又不缺这几个人,把他们从甚嚣寨带回来就已经够折腾的了,现在又要干嘛?还有,主上到底要从这些俘虏嘴里撬出什么话来?
“主上……”
“即刻去办!”
还未开口询问,就被云羿高声喝断。对于要从俘虏口中撬什么话,云羿明显是缄口不言,不愿解说。
“是!”
领了军命的张岱一脑袋浆糊,悻悻的退出去了。
云羿悠然起身,一手负后,面若冰霜,“方县令,你也随着一起去吧!”
方不才一身官服早已被冷汗浸透,只见他抹了把脸侧的汗珠,似是获了极大的赦免一般,讪讪应道,“是,下官告退!”
“等等!”
弓着身子的方县令还未退出房门,萧旸那桀骜不驯的声音就传来了!
方不才顿时脊背一阵寒凉,寻思着,这小王爷又要怎样,当个县令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难不成回家卖红薯才是自己的最终归宿?
又是拱手,低头——从进门开始他就没抬起过头,“小王爷还有何吩咐?”
萧旸放荡不羁的哂笑,声音拖得有些长,“事不大,小爷我近日闲来无事,想帮方县令分担点衙门事务。如此一来,方县令也可有足够的时间去帮趁张岱审问御南王的那帮俘虏了!方不才,你说……小爷我这个提议是好也不好?”
他所说的分担点的衙门事务,也无外乎就是方小县令刚才所说的那些偷鸡摸狗,家长里短的小案子,他一个皇子,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对这些鸡毛蒜皮感兴趣了?
无利不起早,他萧旸又不是傻子,对自己丝毫益处没有的事他不会做。但这件事,确实对他没有丝毫益处,他这是在和云羿赌气呢!
云羿可以只言片语未说就把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