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狩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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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狩大明-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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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飞伸了个懒腰,说道:“好了,我得好好休息一下,脑子清醒了才能够想出好的措辞来说动皇上,嗯……”
  大家这才明白段飞为何一意孤行非要在这凶宅中睡觉,他们不敢再劝,将段飞送入了书房隔壁的卧房,眼看段飞就要关门歇息时,石斌忍不住说道:“飞哥,你不会真打算睡觉吧?”
  “滚!”段飞毫不客气地喝了声,重重地把门关上了,石斌讪笑着摸摸鼻子,指着脑袋对苏蓉道:“苏姑娘,飞哥他……”
  苏蓉转身就走,说道:“你飞哥脑袋没问题,各自去挑房间吧,今晚上咱们只怕就要住在这儿了,看开点吧。”
  “不是吧……”石斌发出一声哀叹,看看四周的环境,他急忙拔腿就跑,说道:“谁也别跟我抢,我要挑一间离这个院子最远的屋……”
  段飞在房里听到之后摇了摇头,还是蓉儿最了解他啊,其他的人啊,跟了他那么久了,还这么迷信……
  转念一想,段飞顿时有了新的主意,他一头倒在床上,望着屋顶,思索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苏蓉的声音传来:“大人,该吃午膳啦。”
  段飞嗯地一声从床上爬起,精神抖擞地推开门问道:“仵作和平茂的老婆传到了吗?”
  苏蓉笑道:“放心吧,公子,他们都传来了,反正他们跑不掉,公子还是先吃了午膳再去审问他们吧。”
  段飞跟着她走去,见到石斌后劈头便道:“阿斌,吃饱之后去买些香纸蜡烛什么的回来,晚上我要在花园里设个灵位,最好再找些和尚道士回来做做法事,超度一下亡灵。”
  石斌的嘴张大之后就合不拢了,他吃惊地说道:“飞哥,你不会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段飞不耐烦地说道:“废话那么多干啥?叫你去你就去,要不然我叫别人了,光天化日之下,哪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石斌不敢再问,段飞匆匆吃过饭,命人将那仵作先带到后花园,仵作自称姓刘,他身份卑微,给段飞行过大礼之后才敢站起来等着段飞问话。
  段飞坐在椅子上,指着那土坑问道:“刘仵作,你可还记得当日发现尸骨时的具体情形?尸骨以什么姿态埋在坑中?坑中的土是疏松的还是硬实的或有空隙的?”
  刘仵作回忆道:“回大人的话,当时那副白骨是侧躺在坑中的,面朝这边,坑中的土嘛……由里到外都是硬实的。”
  段飞说道:“你年纪不小了,经验应该颇丰富,现在你告诉我,倘若人一死就埋下,这尸身周围的土会呈什么状态?”
  刘仵作额头上冒起了大颗的热汗,他吃吃地说道:“大人,这……情况不同结果也大不一样,小人无法凭空臆断。”
  段飞说道:“无法凭空臆断也就是说只要有具体条件,你就可以分析出大致情形来,对吧?”
  刘仵作一咬牙,点头道:“小人可勉力一试。”
  段飞指着土坑一旁堆着的土,说道:“你先瞧瞧,这些土与当日你将尸骨挖出来时可是一致的?”
  刘仵作走到土堆边仔细看了看,很肯定地说道:“大人,这土与那日小人将尸体挖掘出来时截然不同。”
  段飞喝道:“胡说,这分明就是本官从这土坑中挖出来的土,你敢说与当日不同?”
  刘仵作大惊道:“大人,小人绝不会看错,这土绝非当日埋尸的土啊。”
  段飞哼了一声,让杨森托着两只盘子走过来,段飞指着盘子说道:“刘仵作,本官相信你不会看错,那么本官要考考你,你眼前有两盘土,你觉得哪一盘比较像当日你挖掘尸骨时埋骨的土呢?”
  刘仵作走上前仔细看去,他很快就毫不犹豫地指着杨森左手那一盘土,说道:“大人,这盘才是那日埋尸的土,小人绝不会看错的。”
  刘仵作虽然很有把握,但还是担心地向段飞望去,段飞笑道:“刘仵作,你这回可错了,在东边墙角下本官新挖了一个坑,被你指认为埋尸的土是从那个坑里挖出来的,难道尸体原来是埋在那个坑里的吗?”
  第〇二七三章 【狡妇人】
  刘仵作惊叫道:“不可能!尸体明明是埋在这里的……”
  他快步跑到墙角蹲下来仔细看,过了一会他又跑回来,说道:“大人,这分明是有人移走了埋尸之土,请大人明察!”
  段飞鼓起掌来,笑道:“刘仵作你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仵作,看来你没有错,本官也是这么猜想的,应该是有人将埋尸的土换了,想让本官做出错误的判断,本官差点就被他骗过,刘仵作,待会本官就要入豹房去面圣,你可敢当着皇上的面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么?”
  刘仵作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段飞鼓励地望着他,刘仵作吃吃地说道:“大人,小的身份卑微,胆子又小,岂敢去见皇上,大人还是饶了我吧。”
  段飞叹了口气,说道:“也罢,蓉儿,将录的口供拿来,让刘仵作签字画押。”
  苏蓉将口供拿到刘仵作面前,刘仵作苦笑道:“大人,小的不识字,这个……”
  段飞怒道:“你还担心本官骗你不成?我看你是有些皮痒了!锦衣卫千户华明何在!”
  华明断然答应道:“卑职在此!”
  他的目光狠狠地瞪着刘仵作,刘仵作的证词已证明埋尸坑的确被人换过土,因此坐实了锦衣卫破坏现场证据的罪过,不用段飞吩咐,他都想劈了眼前这个家伙。
  段飞却对刘仵作温和地说道:“刘仵作,本官根本没有必要骗你,这里还有东厂的海公公作证,你怕什么?你还是快将口供签押了,本官还赶着要进宫呢。”
  海公公将那口供扫了一眼,递给刘仵作道:“刘仵作,快签了吧,咱家可以保证这张供词里的话与你刚才的口供毫无二致。”
  “多谢公公,多谢大人。”刘仵作这才按了手印,苏蓉将口供收起递给段飞,段飞朝她使了个眼神,苏蓉眨了眨眼睛,退到一旁,华明说道:“大人,我这就将刘仵作送出去,回头便把徐氏带来给大人审问。”
  海公公说道:“这点小事用得着华大人亲自出马么?刘仵作,你暂且在一旁等候,待会咱家亲自送你出去。”
  刘仵作感激地说道:“多谢海公公。”
  苏蓉笑道:“海公公莫非担心华将军把刘仵作直接送诏狱里去了?放心吧,我家大人可不允许任何人迫害证人哦,刘仵作,还是我来送你出去吧。”
  刘仵作看了看海公公,海公公微微一笑,说道:“既然苏姑娘说了,刘仵作你就放心吧。”
  苏蓉带着刘仵作走了,段飞道:“石斌,去传平茂的老婆过来,对了,华明,她现在该怎么称呼啊?”
  华明答道:“大人,她嫁给了个姓徐的,大家都叫她徐氏。”
  过不多久石斌带着徐氏来了,徐氏朝段飞盈盈一拜,说道:“奴家拜见钦差段大人。”
  段飞说道:“徐氏,你抬起头来。”
  徐氏微微仰起下巴,朝段飞望去,徐氏已四十岁出头,但是她皮肤与身材保养得都很好,看起来至多也才三十岁,段飞装出一副色魂授予的样子,啧啧赞道:“好一个销魂的妇人……”
  徐氏不以为辱地展颜笑道:“奴家蒲柳之姿,难入大人法眼,不知大人招奴家来此所为何事?”
  段飞笑道:“蒲柳之姿?徐夫人过谦了,徐夫人,有人说是你杀了平茂陷害项大人,你有何解释?”
  徐夫人的神态顿时一变,她扑在地上哭天抢地地叫道:“冤枉啊大人,奴家实在冤枉啊,是哪个杀千刀地在胡说八道,是不是项豪?或者他的手下?大人啊,那畜生为了撇脱自己,才故意这么说的呀。”
  段飞质疑道:“畜生?就算你怀疑项豪杀了你前夫,你也不能随便骂别人为畜生吧?”
  徐夫人愤愤地说道:“大人,奴家也不想惹祸,但那项豪就是一个畜生,当初枉我夫君和他亲如兄弟,他竟然……竟然窥觊我的美色,趁夫君不在家的时候闯入家中企图非礼,若非奴家拼死抵抗,只怕奴家的身子就要被他玷污了……”
  “哦?竟然还有这等事!”段飞一面举手阻止华明的怒火,一面说道:“徐夫人请说得详细点,本官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徐夫人擦了擦眼角,说道:“平茂视项豪为兄长,项豪经常指使他做这做那,那一天,项豪找了个差事将平茂支开,然后就来到我家,平时两家经常来往,因此奴家也没有防备,谁知项豪竟然狼性大发,试图强暴奴家,奴家拼命反抗,好在枕头底下有一把常备的剪刀,奴家拔出剪刀抵在胸前,那畜生害怕平茂回来不好交待,这才悻悻退去,平茂回来后我向他哭诉,他不但没胆去找项豪,还打了我一巴掌,骂我乱抛媚眼勾引项豪,大人,出了这事之后没多久平茂就失踪了,说不定是项豪担心事发平茂找他麻烦,这才抢先动手,把平茂给杀了埋在院子里的。”
  徐夫人的话让华明听着两眼直冒火,段飞却不置可否地说道:“徐夫人,当初平茂大人失踪前你最后见到他时是在哪里?他有何异常?他可有说要去见谁了吗?”
  徐夫人回忆道:“大人,你不提我还差点忘了,那几天他的确有些坐立不安,估计就是为了那事,男人嘛,虽然不敢说出来,但是心里头还是不好受的,我与他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晚上,他说还有公务没有办完……叫我不用等他,没错,他就是这么说的,没想到他一走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徐夫人又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段飞微笑着瞧着她拙劣的表演,突然问道:“徐夫人,你与平茂有个儿子吧?他今年几岁了?生辰八字你还记得吗?”
  徐夫人一愣,她想了想才答道:“大人,奴家与平茂的确有个儿子,他叫平彪,今年应该是二十三岁了,弘治八年六月三日生的,时间久了,他的生辰八字奴家不太记得了,大人,平彪的生辰八字与本案有关吗?”
  段飞笑道:“随口问问而已,徐夫人可以回去了,哦,在离开之前,徐夫人请将这口供画押了吧。”
  徐夫人倒是认得字的,她浏览了一遍苏蓉做的笔录,很爽快地签字画押,然后袅袅婷婷地走了。
  第〇二七四章 【埋尸与验骨】
  就在段飞与徐夫人说话的时候,苏蓉送刘仵作离开后花园没多远,刘仵作正想回头说声不用送了,突然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刘仵作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处身于一个黑洞洞的地窖之中,一点萤火虫似的烛光,照亮了四周阴森恐怖的环境,照亮了围在刘仵作身边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的四个人。
  那是罗超辉、焦旭、焦阳兄弟还有宗家清,四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看到他们,刘仵作给吓得魂飞魄散,他大叫一声转身想跑,结果却在身后看到了苏蓉,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苏蓉连连叩首,叫道:“姑娘救命,刚才姑娘亲口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我的。”
  苏蓉悠然笑道:“这就要看你听不听话了,刘仵作,刚才你在大人面前说过,埋尸时不同的环境会导致不一样的情况,现在大人想知道的是,尸体埋在花园里那些埋尸土里,然后用力踏平,任由风吹雨打,十余年之后,尸体挖出来时,他身上的泥应该是严实的还是疏松的?而你当日将尸体挖出来时,有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
  这番话有些长了,不过刘仵作就是干这一行的,在压力下他现在脑袋也转的比较快,闻言顿时会过意来,他知道不老实回答就会享受到锦衣卫那闻名久已的酷刑,他只好老老实实地答道:“埋尸的土比较粘,若是当初埋尸时曾经用力压实的话,尸体腐烂后将会留下一个空腔,就算雨水渗入或蚯蚓虫爬也不会完全崩毁,而那日挖出尸骨的时候,尸骨胸腔已经完全被泥土塞满压实,与自然崩土不同,显然是被挖出重埋的。”
  苏蓉满意地将录下的口供递到他面前,说道:“刘仵作,画押吧,待会可别告诉海公公哦,大人打算带着你的口供去面圣,你最好也跟着去,把你刚才所说的话都告诉皇上,你可要记住,欺君是要杀头的!”
  ……
  这边刚送走了徐夫人,远远地就见到苏蓉走来,段飞振袖而起,说道:“好了,本案已有些眉目,本官先带杨森到锦衣卫北镇抚司走一趟,然后就可以到豹房去面圣了。”
  海公公讶道:“大人有结论了吗?谁是凶手?为何不立刻将其抓起来啊?”
  段飞摇头道:“只是稍有眉目,距离查实谁是凶手还早呢,杨森,你给我赶紧去洗个澡,换身新衣服,准备随我进豹房,怎么样,够胆量取见皇上吗?”
  杨森往身上嗅了嗅,说道:“没啥味儿呀……飞哥你放心,皇上准没我爷爷凶,爷爷我都不怕哩。”
  段飞笑道:“就算没味儿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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