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春风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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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暖春风娇-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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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曦之捻袖捂鼻,冲门外喊了声,心腹婢女连忙进来。

    “夫君身子抱恙,让家里人都晓得了,免得还说是我照顾不周。”她蔑笑着与婢女使了个眼色。

    当即就有婢女讥诮一笑,留两人解了徐公子身上的牛筋绳,旁的婢女拥着她进了净室,等徐家主院那边的下仆过来,见此情景。大惊失色。

    待御曦之收拾妥当了,徐公子也在下人的帮衬下,好歹拾掇个人样出来,他一见御曦之,就瑟缩如见了猫的老鼠。

    分明脸上还刺痛难忍,可无论他如何揽镜自照,硬是看不出半点异常,就是说了约莫也是没人会相信的。

    御曦之冷笑一声,一挑眉,冲那被自己折腾怕了的夫君道,“来日方长,妾身若有不周到之处,还望夫君垂怜,妾身定会多加努力,让夫君日后方方面面都舒舒服服的。”

    听出那话语下潜藏的威胁之意。徐公子面如死灰,他原本以为御曦之是个性子温婉又乖顺的,从前就心有慕艾,但御曦之一直瞧不上他。

    故而大皇子那么一提,他就心动了,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将人娶回家中,碍着出嫁从夫,即便她心有怨怼,他小意诱哄,时日一长,还不是乖乖的任他施为。

    且料,如今他才晓得,这娶回家的哪里是正妻,分明就是心如蛇蝎的歹毒妇人!

    然,他无可奈何之下。还怕的要死,御曦之诸多的手段,那等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想想就叫人心惊胆颤。

    两人一路去主院敬茶,即便明眼人一看就晓得不对,可待要询问,徐公子忙不迭的摇头,只言,没有哪里不好。

    就是忠勇侯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哪里的古怪。

    且自己儿子一大早还遗溺失禁之事,气的他五脏六腑都生疼,可望着巧笑嫣然的儿媳妇,又问不出口。

    不肖说,不过一早上的功夫,忠勇侯府才初初新婚大喜的公子,洞房花烛夜没能爬上床榻不说,还遗溺失禁,让人好生笑话,当真比软脚虾还不如。

    这等笑谈让人茶点饭后津津乐道之际,也暗自在揣测,为这御徐两家拉媒的大皇子,竟不知安的什么心思,只可怜御曦之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守着活寡,好生被人糟蹋。

    大皇子妃一气之下进了宫,吃住都在东宫长乐殿,居然是再不回皇子府的架势。

    然而,大皇子哪里还有心思理会大皇子妃,这些时日,那两蛮夷圣女的枕边风吹的厉害,圣人欢喜之下,看大皇子也就有那么一丁点的顺眼,顺带在朝堂提出想掌禁军一事,毫不犹豫的就交到了大皇子手里。

    大皇子欣喜若狂之下是野心勃勃,他将禁军掌在手里头,第一步就果断安插自己的心腹,待时机差不多之际,他更是试探的提出楼逆在边漠的作为,有失人心,当遣回京中,去了他的兵权。

    加之那两蛮夷圣女在圣人面前眼泪汪汪,言辞之间更是见边漠蛮夷说的良善如佛陀,端王就是那等心狠手辣罔顾人命的。

    圣人还真意动了,然朱雀营是皇后的,且一应辎重粮草皇后更是亲手督办的,皇后若不同意,谁也不敢轻易妄动。

    圣人苦恼了好些时日,还将忠勇侯召见宫来商议一番。

    忠勇侯当即铿锵直言道,“端王骁勇善战,然边漠凄苦,殿下身份甚高,臣愿领兵前往边漠替换殿下。”

    这话说的好听,先是说楼逆的骁勇善战,让圣人心生忌惮,后再言自个可以去边漠替换。

    谁都晓得戎吴盘刹一死,且不断捷报传来,眼下又是隆冬,即便要出兵,待到明年雪融之际,边漠那边已是一盘散沙,相当于遍地的军功,再是容易不过。

    忠勇侯倒是打了一把好盘算,甚至他都在考虑,族中哪些小辈是可以一并带过去捞好处的。

    圣人一听这话,龙心大悦,觉满朝文武,亦只有忠勇侯才是个可堪大用的,也并不畏惧皇后权势,真是自己的大忠臣。

    第二日上朝,圣人根本不与皇后漏口风,张嘴就将这事定下,着忠勇侯调领白虎军前往边漠,端王楼逆不日回朝,朱雀营当回西北休养生息。

    旨意一落,满朝文武鸦雀无声。斤边坑巴。

    皇后在珠帘之后,看不清表情,好一会才听闻其中传来一声轻笑,“既是圣人的意思,那就去办吧。”

    显然是应允了。

    此时远在边漠的楼逆,对京城之事,倒是晓得的一清二楚是,甚至还在其中推波助澜。

    朱雀营十有八九都是他的囊中物了,这里一翻年暖和了,忠勇侯带着白虎军过来,就别怪他胃口大,将之一并给吃了。

    总归白虎军是圣人手里头一般的兵力,与其便宜了旁人,不若他收下了。

    是以,对京城的回召,他是半点都不担心,尽数都丢给许拜压着,没事他就黏在凤酌身边,偶尔指点焰寂杀几句,有事,就让玄二领着焰寂杀去做就是了,倒是没心没肺的很。

    凤酌见他如此闲散,也就不在担心。

    两人在边漠,好生过了段舒心的日子,大有乐不思蜀之感。

    白驹过隙,待到三月,积雪消融,边漠青草葱葱,春暖花开之际,楼逆使了不菲的银子,从各州郡分次买了大量的粮食,手下之人乔装为大夏行商,一车一车的往有狄搬。

    有了粮,焰氏心头更不慌,她以此诱之,将有狄更为牢靠地掌握在手里,并依着楼逆的吩咐,整顿兵马,趁忠勇侯的白虎军还未开拔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肆意收拢边漠小部落,待稍有实力的部落回过神来之际,有狄已经成为边漠一大不可忽视的势力。

    加之楼逆源源不断的粮食与兵刃,一时之间谁也不敢小觑了有狄。

    时至四月,忠勇侯带着京城一众世家子弟浩浩荡荡地到了绥阳,随后是驻扎在城外的白虎军。

    许拜出城相迎,更是将自个的刺史府腾挪出来,给那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弟住,他与御从远则顺势搬到南城楼逆那宅子去了。

    饶是如此,不管是宅子还是吃食,都遭到各种嫌弃。

    气的许拜甩袖不管,指派了熟悉边漠的参事给忠勇侯,自个躲南城不出来了。

    至于御从远,更是见都不见忠勇侯,他一御家人,这架子还是端的起的,且手下的朱雀营,化整为零,悉数分散到各边漠部落去了,留在城中的只有少少一部分。

    对此,御从远的说法是,开春之际,蛮夷猖獗,都出去上阵杀敌去了。

    忠勇侯自是不信的,他到绥阳第一件事就是穿着铠甲去见端王,哪知十分没脸的吃了闭门羹。

    询问许拜,许拜昂着下巴,一拱手道,“端王殿下如今正带着兵马深入边漠,讨伐最强的有狄部落。”

    旁的却是再不肯多说一句,只言军机不可泄露。

    气的忠勇侯冷笑不止,立马拿出圣人召其回京的圣旨。

    许拜更是无赖,一切称,待端王殿下回城,他可做不得殿下的主。

    哪知忠勇侯这一等,就是七八天过去,楼逆那边连个信都没有,期间,偶有小股蛮夷骚扰。

    许拜来请示,忠勇侯原本还心有疑惑,哪知那等塞到军中跟随而来的世家子弟,急火火的坐不住了。

    本就是打着来边漠捞好处来着,这绥阳城,吃的不舒心,还没女人可享乐,是以,大都憋着火气。

    这一听蛮夷进犯,二话不说,在忠勇侯面前嚷着要出城去杀个痛快。

    忠勇侯无奈,恰好斥候回探,城外有三股蛮夷,每股约百人左右。

    当下,忠勇侯不在犹豫,大手一挥,亲点了三军,分做三个方向,每军不仅有身经百战的左右副将,还有骑兵百骑,步兵五百,拱卫着京城里这些压根就没见过血的子弟冲出了绥阳城。

    许拜瞧着烟尘飞起,亢奋到不知死活的那些纨绔子弟,冷笑了声,转身回去了。

224、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事实上,在这世上,就没有谁能占到楼逆的便宜。

    楼逆在边漠征战将近半年,两天一捷报,三天一大功。且多杀蛮夷尽是名在册上,比如戎吴盘刹,彻底堵了朝堂悠悠之口,就是大皇子看的眼热,想将楼逆从前构陷他的手段翻出来用,那也是没法的。

    忠勇侯想的倒好,他这会带着大军过来,充其量只是收拾残局,如此遍地是军功的好事,不仅他一人瞧得心头发热,就是京城旁的世家,那也是心动不已。

    故而,这白虎军里头,那是很塞了些京城世家子弟。随便拉一个出去,那都是某某家族的嫡出子嗣,想来日后都是要继承家业的。

    便是忠勇侯自己的儿子。他也给带来了。

    可怜被御曦之折磨的吓破胆的徐公子,离了京城,还以为就此脱离了苦海,他一上马背,只觉得日后回到京城,那就是威风凛凛的武将,那御曦之还敢如此对他。

    然而,他跟着父亲忠勇侯才出绥阳不过三十里,遭遇蛮夷斥候,短兵相接,他连手头的刀都拿不稳。

    有将士冲出去,大刀一翻,就砍杀掉一名蛮夷。

    温热的鲜血飞溅出来,淋了他一头一脸。

    徐公子竟惨叫一声,从马背上栽了下来,冲到最前面的忠勇侯心头一紧。赶紧调转马头,将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掠上马背,本想呵斥两句。

    然瞧着他煞白如死灰的脸色,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得将人丢人右副将,示意护卫好,他则继续拼杀。

    可怜忠勇侯府行伍出身,一门武将,竟出了个犬子,又是嫡出,这般不成材的子嗣当真是叫人好生心酸。

    且不说忠勇侯这一军如何勇猛杀敌,另两军,奔出城,甫一见那蛮夷,就如蹿出牢笼的狼群。恶狠狠地扑了上去。

    毕竟在是世家子弟,像徐公子那般十分胆小怯懦的还是少数。

    多数的公子哥,平素在京城斗鸡走狗,狩猎赛马,还是有过的,故而现在一见蛮夷,还没将那等玩猎的心态收回来,就绝与平时拉弓狩猎差不多。

    待骑兵冲上去,将蛮夷围拢了,那等公子哥都还在嘻嘻哈哈,好不快活。

    随性副将虽有不满,可也只得按捺下,挥手示意兵众冲上去直接砍杀。

    待满地的尸体横陈,鲜血淋漓,腥味冲天。这等公子哥才晓得害怕,个个如耷拉的鹌鹑,更有甚者,翻下马背趴地上就吐了起来。

    这般作态,白虎军中最普通的兵将都是不屑的。

    择了高处,往下眺望的楼逆与凤酌,将绥阳城外的围猎看的清清楚楚。

    凤酌一撇嘴,冷笑声,“纨绔子弟,死了也活该。”

    楼逆伸手绕着她鬓边细发,勾唇道,“弟子会让他们死也十分有价值,就是不晓得,盖因忠勇侯之故,京城各大世家的嫡出子嗣都战死沙场,这该是多喜闻乐见的事呢。”

    凤酌看了他一眼,她不觉徒弟这样是狠毒,这些人自来到绥阳,便都是来抢夺徒弟的功劳来着,既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就理当有准备承担各种后果,亦包括去死。

    眼见试水的三百蛮夷死伤殆尽,楼逆捏了下凤酌的指尖,“走了师父。”

    凤酌跟着转身,“真抗旨不回京城?”

    楼逆嗤笑了声,“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弟子可是一直在边漠深处讨伐蛮夷,九死一生的,哪里晓得什么圣旨不圣旨的。”

    这话说的无赖,可偏生他就这么做了,这些时日,多半都是在有狄,忠勇侯连他人都见不到,那圣旨自然没法宣读的。

    话说忠勇侯小试牛刀,剿灭蛮夷约三百人,他还是颇为高兴的,当晚,他与圣人的奏章,百字改为千,并大肆赞颂了各家公子一番。

    御从远第二日来见,将边漠舆图与忠勇侯一份,附带近年各蛮夷部落的详细情形,指了好几个颇为强劲的部落,并笑着道,“侯爷,若能将这几个部落给灭了,整个边漠就没成气候的了。”

    这话里头的诱惑不可谓不大,不说御从远还多嘴了句,这几个部落的实力,熬了一个隆冬,远不如从前的戎吴。

    末了,御从远弹弹袍子,慢条斯理的言称要回西北去了,朱雀营当初与戎吴一战,死伤惨重,他是早就不想在绥阳呆下去了。

    忠勇侯巴不得御从远赶快离开,晓得朱雀营粮草不丰,他还从白虎军里头拨了些过去。

    御从远笑纳,施施然走了。

    隔日,忠勇侯就开始点兵,按着边漠舆图上的部落分布,选了离绥阳最近的一名叫百蛮的部落,气昂昂的率白虎军出战,大有一去就将百蛮踏平的架势。

    楼逆自然是晓得这些,事实上,那舆图还是他给御从远的,百蛮在有狄的正南方,是边漠之中颇为强大的部落,就是眼下的有狄都不一样吃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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