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必有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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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必有我夫-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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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郑怔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此时佯作赶马,刷的一鞭,鞭梢朝着书生胸口之上击去。

这一鞭实是试那书生有无武功,若然书生乃是身怀武艺,必定一下闪开,更有可能出手相格,岂料一鞭打去,那书生叫了一声,竟然闪避不及,门户大开,硬生生吃了一鞭。

君浣溪惊声低叫,老郑见状不妙,赶紧收回,好在这一鞭子只是试探,鞭势看似猛烈,沾衣之时却已无力,饶是如此,那书生也是晃了几晃,踏足不稳,仰面便倒。

老郑本是吓唬的成分居多,见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赶紧跳下车去,推下他的手臂:“年轻人,醒醒,快醒醒!”

书生躺在地上,双目紧闭,竟是昏迷不醒。

“先生,这下怎么办?”老郑转过头来,看向车上之人。

不待君浣溪回答,黄芩抢先道:“反正没人看见,我们别理他,继续赶路吧!”

“亏你往后还想做大夫呢,心这么硬——”君浣溪瞪他一眼,下车去看那书生,探一下脉搏鼻息,还算正常,看样子并没受伤,多半是被那一鞭吓晕过去了。

见他如此,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要不是自己想要试探,他也不会吓得跌倒昏迷,不管是真是假,将他一人丢弃在这荒山野岭,她还真做不出来!

凑近过去,掐了下他的人中,又拍了拍他的脸颊,书生仍是未醒,倒是手指之下细致柔滑的触感,令得她微微一怔,这个男子,生得比女人还要妖艳动人,实在是祸害……

“芩儿,拿药箱来!”

一声令下,黄芩赶紧抱了药箱下车过来,君浣溪从中取了银针,找准百会穴,轻轻一扎,书生哎呀一声,瞬间醒转,摸着脑袋奇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对我做了什么?莫非你们也是跟那山贼一伙的,他们劫我的财,你们就来害我的命?”

黄芩没好气道:“真是胡说八道,你昏倒了,是我家先生好意救了你。”

书生揉一下额头,慢慢坐起来,指着一旁的老郑道:“我想起来了,方才就是他拿鞭子打我的,把我给打昏了,这会还头疼着呢,你们打了人,怎么着也要带我去找大夫医治才行,不然若是落下什么病根……”

“我家先生就是大夫!”黄芩忍不住低叫,他的心性已算沉稳谨慎,此时都被这书生胡搅蛮缠的言行给气得没辙。

“他是大夫?”书生斜眼看了下君浣溪,摇头道:“哪有这样年轻的大夫,不信,不信!”

君浣溪摸一下脸颊,不由好笑,莫非真要长一脸花白胡子,才能让人信服?

“管你信与不信,我们要上车赶路了——”不再理他,与黄芩一同折返登车。

身后传来书生的唤声:“喂,你们真的要把我抛在这荒郊野林么?好歹相识一场,怎的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做大夫的人,不是应该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吗?”

这连声发问,细想之下不无道理,君浣溪回头一望,见他满面尘土,落魄站着,实在有丝不忍,只得叹气道,“罢了,罢了,就当是多管闲事,反正车厢里地方也宽敞,上来吧,我们把你带到下一座城镇去……”

书生一声欢呼,跟着几步跳上车来,刚一坐定,君浣溪便是正色道:“丑话说在前头,到了下一座城镇,必须下车,没有任何理由。”

“别说那么绝对,万一你要留我,不让我走呢?”书生见她面上一冷,当即微微一笑,转了话题,“我们相识两日了,还不知彼此姓名,不知兄弟如何称呼?”

“我叫白芷,你呢?”君浣溪整理药箱,头也不抬答道,芷儿这名字,继续借用,倒也无妨。

“我叫……”书生眸光闪动,顿了一下,轻声道,“我叫卫七。”

卷一 初绽风华 第十七章 福祸难知

姓卫……家住骥东……

难道他是卫临风?

卫临风,天宇王朝着名的士族子弟,翩翩佳公子,就是如斯尊荣?

想到那天宇四大公子的名号,再望向车厢对面那不修边幅,满脸堆笑之人,实在没法将两者联系起来,认作一人,这实在是太不搭调了吧!

天下同姓之人何其多,此卫即彼卫的可能性着实不大。

暗自好笑,也懒得再理他,索性靠在车壁上,随着略显颠簸的马车行程闭目补眠,黄芩则是抱着药箱坐在她旁边,一脸戒备盯着对面之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卫七的声音突然响起:“这条路,并不是北上之路,而是在向东进……”

君浣溪睁开眼,朝他上下打量,笑道:“怎么,你认识路?”

卫七点了点头,颇为自得:“这去向骥东之路,我自然是了如指掌……”

“我们是去前方镇子办点事情,然后就取道北上……”君浣溪说着,心中一动,问道,“卫公子,你家在骥东什么地方?”

“随州。”

随州?怎的这样巧?

不止是君浣溪,连黄芩都听得张大了嘴,要知道,在出门之前,他们可是将鹫峰山的地理位置与风土人情都详细打探了一番,这随州正好就位于鹫峰山附近,两处相隔不过数十里!

“有什么不对吗?”卫七见得两人动作神情,长眉一拢,不解问道。

“没什么。”君浣溪摇了摇头,想了一想,继而问道,“你是骥东人氏,对那鹫峰山可有了解?”

“鹫峰山?”卫七得意笑道,“我对鹫峰山倒是熟悉,年年都要去上一回,那就是个好地方啊——”

说着,语调拖长,倏地发问:“你们不是往北而行吗,却问这鹫峰山做什么?”

君浣溪瞟他一眼,轻扯嘴角,淡然一笑:“听人说起这地名,一时觉得有趣,随便问问,并无他意。”

“哦,原来是随便问问,我还以为你们想去呢……”卫七撇一下嘴巴,有些遗憾道,“我有几个好朋友是那山里的猎户,家就住在山脚下,一直叫我过去小住,唉,若是这回顺道而行,该多好……”

他在鹫峰山有猎户朋友?太好了,自己原本就差个向导……

君浣溪听得有丝兴奋,正要说明去意,无意一瞥,却见他眼中明光流盼,似是隐隐生出期待之意,不由心头一诧,转而沉思,这个卫七,每次都出现得恰到好处,如果不是巧合,便只能称之为谋划,莫非是……

——莫非是早有预谋,弄个圈套等着自己往里面跳?

想到这里,心思一下子沉静下来,也不与他多说,只唤了老郑快快赶路。

“白兄弟,你们从哪里来啊?又是去往何处呢?”

“白兄弟,这路上风景甚好,应该让你家车夫把马车驾慢一点,我们沿途好好欣赏一番……”

“白兄弟,你怎么一直不说话,是不是不舒服啊?”

“白兄弟……”

一路上,卫七话声不断,君浣溪皱了皱眉,没有理他。

这人到底是不是男人,怎么如此聒噪?都怪自己,平白无故捡了一个祸害,造成的后果就是耳根不得清净!

卫七见她不语,黯下眼神:“说话啊,白兄弟,你知不知道这样很闷的?”

君浣溪一直不予理睬,此时见得黄芩已经是眉头紧皱,怒目相向了,方才叹一口气:“你要我说什么?”

“随便说什么都好……”

君浣溪看他一眼,直截了当道:“那好,请你下车吧。”

卫七脸上顿时皱成苦瓜状:“能不能不说这个?”

君浣溪哈哈一笑:“不是你说随便说什么都好吗?我没什么好说的,就只想说这个话题。”

黄芩在旁边扑哧一声,跟着笑起来。

一路卫七仍是话多,虽然听着无聊,却也算是消磨时间,君浣溪与黄芩依旧不予理睬,马车在官道上飞快行驶,不知不觉已到黄昏,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沿途皆是山林野地,周边并无村落,夜晚行路不易,老郑询问几句,征得君浣溪同意之后,便是停下马车,扯下辔头缰绳,牵去水塘边上吃草喝水,车上三人也是下得车来,稍微活动一下,寻一处平坦之地,坐在树下歇息。

“先生,给。”黄芩从包袱里取出一个烧饼递了过来,又递了一个给老郑,然后自己剩了一个,坐到一旁吃起来。

“我的呢?我也饿了……”卫七走近过去,笑嘻嘻伸出手去。

黄芩瞥他一眼,扁嘴道:“不好意思,只向客栈老板要了三个,没预计你的份。”

卫七失望收回手来,摸了摸肚子,自嘲笑笑:“原来我如此不受待见……”

君浣溪见他坐在另一处树下,微微闭眼,却是喉间滚动,显然是直吞口水,不由心头一软,起身过去,将手中的烧饼一分为二,递了过去:“我食量不大,分你一半。”

卫七接过半块烧饼,眉开眼笑:“哈哈,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挨饿,白兄弟,我没看走眼,你可真是个好人,举世无双的大好人!”

半块烧饼,就能得来如此赞誉?君浣溪摇了摇头,捧着自己手里剩下的半块,小口吃起来。

卫七咬一口烧饼,摇头晃脑,嚼得乐不可支:“山珍海味固佳,冷硬烧饼亦妙,好吃,真是好吃!”

君浣溪见他如此,不由好笑道:“你可真是个乐天派,珠宝被人偷了,马儿被人抢了,这富家子弟,如今落得个露宿荒野的地步,你还笑得出来?”

卫七瞟她一眼,笑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可算不得什么,再说了,我能够结识到白兄弟这样的好朋友,真是不枉此行了!”

“谁跟你是好朋友?!少来讨好巴结,我们有言在先,到了下座城镇,即是一拍两散,不必再见!”君浣溪白他一眼,再次强调之后,起身朝马车停靠处走去,边走边道,“芩儿,今晚我睡车上,你们自己安排。”

“喂,白兄弟,那车厢如此宽敞,就让我跟你挤一夜,行不?”卫七嬉皮笑脸,随声而来,拉住车架,眼看就要往马车上钻。

君浣溪冷下脸来,手掌一挥,沉声喝道:“走开,我有洁癖。”

望着那骤然变色的俊颜,指间隐现的银针,卫七吓得不迭松手,退后一步,呐呐道:“小气鬼,开个玩笑,你别那么认真,你那车厢硬得要命,让我睡我还不乐意呢,我自己找地方睡去!”说罢,果真是大步而去,转过一片林子,渐渐失了踪影,也不知是去了哪里。

君浣溪松一口气,上车取了两张褥子抛给黄芩,再放下车帘独自睡下,这老郑也不多问,在马车近旁生了个火堆,与黄芩一左一右,裹着褥子睡了。

睡到半夜,突然听得一声怪啸,有人阴冷笑道:“卫临风,你这始乱终弃的小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卷一 初绽风华 第十八章 武林盟主

这是谁啊,半夜三更扰人清梦?!

君浣溪揉了揉眼睛,刚坐起身来,就听得外间老郑的声音骂道:“你这贼老头,深更半夜的,鬼叫什么?!你信不信我……”

话到此处,只听得黄芩一声低叫,老郑便是没有了声音。

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又响起:“少年人,我问你,这卫临风现在何处?”

黄芩的声音微微颤抖,似是强自镇定:“我们不认识什么卫临风,只有一个叫卫七的,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那人问道:“卫七?那就是了,他人在哪里?”

黄芩答道:“他就在后面那片林子里,你去找他吧,别惊动了我家先生。”

那人嘿嘿冷笑:“臭小子,你敢诓我,把我骗去林子里,你们好驾着马车逃跑是不是?卫临风就在那马车上,你以为我不知道么?”说着,纵身一跃,竟是瞬间到得马车跟前,伸手便去掀车帘。

黄芩顿时惊叫:“住手,你做什么?!”

“卫临风,亏你还是天宇闻名的四大公子之一,怎么倒像一只缩头乌龟!敢做不敢当的家伙,老夫今日就来好好教训你——”

车帘刷的一声拉开,露出一张年轻俊挺的面孔来,一双黑如子夜的眼眸冷冷望向立在车前的灰衣老者,目光如炬,沉声道:“你是找我吗?”

那灰衣老者退后一步,借着火光看清眼前之人的面容,诧异道:“你……不是卫临风?”

君浣溪下得车来,轻笑一声,哼道:“我当然不是卫临风。”

灰衣老者怒道:“那你为何装神弄鬼,躲在马车上不肯出来?”

君浣溪心中微怒,反驳道:“这是我雇的马车,我在上面歇息有何不可,倒是你,不问青红皂白就闯过来——”看了一眼那倒地不起的老郑,冷声道,“还伤了我的朋友,欺负我的童儿,这不是强盗行径又是什么?”

“不准为难我家先生!”黄芩不知从哪里捡来一根粗壮的树枝,奔过来挡在君浣溪身前,侧头看见她已经穿戴整齐,这才稍稍放心。

老者看一眼空荡荡的车厢,再看向近前的两人,心里已经是有些理亏,嘴上却继续耍横:“那也是你们不对,谁叫你们一路将那卫临风窝藏在马车之上,害得我只顾去追那踏雪无痕,白跑了好多冤枉路!”

“踏雪无痕?哈哈,我还凌波微步呢!”君浣溪大声笑道,“这位老伯,你找错人了,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卫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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