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凤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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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凤帝- 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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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箫跟在他后面,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移动身形,挡在了上风处。

梅若水也不管他,一转头,猛然发现一杆翠竹上竟挂着一条黑色的布条,赶紧上前取了下来。

拿在手里一看,布条边缘很是粗糙,应该是那人被梅若水发现后,匆忙退去,不经意间被竹枝勾住了撕扯下来的。用力捏了捏,却是上好的丝绸。

什么人,竟然用质料上乘的丝绸来做夜行衣?钱多了烧手么?何况丝绸轻巧,容易撕裂,日常穿着也需小心,更不是适合做这种事的。

“公子,这……风大了,是不是先回屋?”见他就这么站着沉思起来,玉箫忍不住道,“公子湿着头发,一直吹冷风怕明日里会头疼的。”

梅若水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转身从正门进了殿。

玉箫赶紧拿过干净的布擦拭他的头发,一面吩咐了人赶紧重装了流泉殿的窗子。

“行了,你退下吧。”能认识拈起一缕半干的头发,挥了挥手。

“是。”玉箫闻言,这才收拾了东西退下。

梅若水起身回了自己房间,手里还握着那一角残布,脑中不停地思考着各种可能。

许久,外头的骚乱也渐渐平息下来,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梅若水终于把那布条往枕下一扔,长长地舒了口气。

算了,有什么事都明天再想吧。东宫闹贼不是小事,明日女皇也定是要垂询的,还不如先养足精神才好应付。

然而,刚睡下不久,外头又是一阵闹腾。

梅若水武功高深,自然第一时间便有警觉,等玉箫来敲门时,他早已穿戴妥当,只是语气里却是很不悦了:“什么事?”

“公子,荣贵君到了!”玉箫道。

梅若水闻言倒是一愣,这大半夜的?

虽然风后被软禁后,明面上后宫的事都是荣贵君在管着的,不过……东宫闹贼,他的反应也未免太快了一些吧!何况,就算是关心,也不必大半夜的就上门,只怕是来者不善呢。

原本是以为女皇得了消息,派人过来看看,不过既然是荣贵君……

冷笑了一声,他重新脱了衣服,往被窝里一钻,大声道:“就回复荣贵君,我受了惊,又吹了风,有些不舒服,已经睡下了,等明日再去柳絮宫问安。”

“……是。”玉箫隔了一会儿才答应,俏丽的面容有几分扭曲。

受了惊……怎么可能?恐怕是那个疑似刺客的人受惊才更多一些吧?在东宫伺候久了的人,多多少少也知道梅若水是怎样的人,不过既然主子这样吩咐了,他也只能如此去应付了。

梅若水躺在床上,也没了睡意,只暗自思量着这荣贵君的来意。

最近一段日子,他收到荣贵君各种邀请他品茶、赏花之类的帖子多了,也不知道他在这种时候还安的什么心,知己不知彼终究不是办法,或许……也应邀一次,看看他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然而,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立即又被压了回去。

荣贵君红杏出墙,混淆皇室血统,这个罪名实在太大了,女皇看起来虽然没有迁怒或是灭口的意思,但君心难测,还是尽量避远些,别往里头掺和得好。

“公子,公子?”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了玉箫的声音。

“什么事!”梅若水真有些恼了。

“这……”玉箫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道,“荣贵君听说公子不舒服,立即请了太医过来,就在外头……”

 梅若水一愣,随即狠狠咬牙。

好啊,这人今天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是不是?那就看看最后是谁会哭!

“让太医进来!”他喝了一声。

“是!”玉箫慌忙答应了,不一会儿便带了一位太医过来,梅若水也认得,这位胡太医虽然在太医院排不上最前几位,但医术还是不错的。

至于荣贵君,毕竟是长辈,纵然关系,也没有跟着进来的道理,便由侍从招呼着在外间喝茶。

“麻烦胡太医了。”梅若水镇静地伸出手腕。

“不敢。”胡太医答应了一声,坐下把脉,然后,手指一触到脉门,立即脸色大变。

“胡太医,公子他?”玉箫本也不觉得梅若水真病,不过看到太医的神色,也不安起来。

“你们这些东西是怎么伺候的?”胡太医脸色通红,尽量压低着声音才没咆哮起来,“公子风邪入体,高烧得厉害,若是再晚些,恐怕有性命之忧!你、你们……”

“好了,不用责怪他们。”梅若水有气无力地道。“是我觉得没什么大碍,只略微躺躺就好的。”

“公子……”玉箫嘴巴一扁,几乎要哭出来。

接下来,东宫中人忙着抓药、熬药,忙得不亦乐乎。

荣贵君也大感意外,但既然人家病得这么严重,他也不能在这儿添乱,只得快快回宫,而明天的柳絮宫之约,自然也不作数了。

直到屋里都静下来,没人旁人,梅若水却睁开了眼睛。

只见他眼神清明,脸色如常,哪里还有半分病容?

淡淡地勾了勾唇角,她也满意地笑了。

终于清静了!玄冥宫的万梅飘雪刚烈至阳,逆运真气之下,弄出个高烧来还不是小事一桩?想来至少有几天荣贵君也不好意思来打扰他“养病”了吧!

最终卷 如画江山 第二十五章 回宫前夕

“若水病了?”百里青一脸的疑惑。

“哪儿能真病了呢。”苏含笑笑了笑,手一握,运气真气,将字条捏得粉碎,任是深陷也没法拼回去了,“不过是躲人罢了,真不知道那位贵君大人究竟在想什么,若是他是个女人,倒是能让我喝上一缸子的陈醋!”

百里青无奈地笑笑,也知道不能拿她的玩笑话认真。

“恐怕,他是已经有所察觉了吧,女皇的心思。”半靠在床上的秦月忽然插了一句。

苏含笑一怔,回头望去,却见那人肩上披着单衣,闭着眼睛,一色慵懒,竟也消减了身上的煞气,而此刻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倒是让人耳目一清。

“你说,女皇知道穆王不是大雍血脉这件事,容贵君已经察觉了?”百里青道。

“不然何必苦苦拖着别人下水。”秦月淡然道。

“他拖若水下水?”百里青怔了怔,一时却没想明白。

苏含笑闻言也有些莫名其妙,容贵君偷人,还给那女人生了个女儿冒充大雍皇女,这还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了,能和梅若水扯上什么关系?怎么拖他下水?

然而,下一刻,前日里在柳一巷梅若水的低语却映入脑海,此时想来,当真字字惊心!

“这样的事……蓝元帅定然会在这件事后退出朝廷养老的,那一瞬间……陛下身上的杀气,我真觉得她会杀人灭口……”

莫非,他竟是打着这样的注意吗?

“那位容贵君,恐怕也是极精于利用人性弱点的。”秦月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声冷笑。

“你是说,他想让若水为女皇陛下猜忌!”百里青脸色一变。

“帝王心,终难测,何况又是那样不堪入目的肮脏事,即便当下不发作,将来终究也卡着一根刺!”秦月道。

百里青默默无语,许久才叹息道:“与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怕是期望着东宫迫于压力之下与他合作?或是……”秦月说着,又看看苏含笑,闭口不言。

“想看看若是母皇真的对若水有灭口之心,我当如何处置?”苏含笑一挑眉,接续了他未完的意思。

“容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秦月道。

“反正也就剩下那两个,也如同秋后的蚱蜢,蹦跶不了多久了。”苏含笑冷冷一笑。

“若水倒真‘病’得是时候。”百里青的声音也恢复了柔和。

“只是我们也得回宫了。”苏含笑沉吟了一阵道,“祈福的日子也到头了,算算时间,大约明天黄昏前,仪仗就该返回京城了,我也需要混回去,到了京城,七弦一个人应付不了的。”

“所以,我们也就只有一晚上的行动时间了。”秦月了然道。

“你不许去!”苏含笑瞪了他一眼,接着不等他回话,立刻接下去,“这回不同于容家,我已经可以从容调遣玄冥宫的人手了,不比你再去冒险,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回来你吐了多久了!”

“我还什么都没说。”秦月按着额头道。

“你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乖……”苏含笑趴在床沿,一手搂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手轻轻按着他的小腹,柔声道,“我可是很期待这个小东西降生的,你这个当爹的就别再折腾他了。”

“我到底是为谁折腾?”秦月咬牙道。

“为我,为我,只不过……”苏含笑安抚道。怪不得都说怀孕的人脾气会变得暴躁易怒、心思重,连秦月这样清冷的性子,似乎也越来越明显了。

百里青低低地叹息了一声,没有来地有些心酸,见那两人现在也没心思商讨正事,便放轻脚步推出去,顺手关好了门。

一隔断了里面人的视线,清淡的笑容顿时消逝。

一阵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却停顿了许久才听到秦楼的声音:“公子?”

“怎么,有事?”百里青一转身,脸上又重新带了云淡风轻的微笑。

“公子,不想笑的时候就别笑了。”秦楼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秦楼……”百里青微微一愣。

“平时的公子,我还没上楼时就该察觉了吧,不会让我看见……”秦楼苦笑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百里青震了震,随即慢慢敛去了笑意,白衣轻飏,走过他身侧,静静地道:“别多想了,什么事都没有。”

“公子……”秦楼回头,望着他的背影,许久才发出一声叹息。

“路是我自己选的。”百里青的声音悠扬漂浮在她的耳畔。

秦楼一怔,终于默默无语了。

不错,路是我自己选的。百里青出了小楼,感受着洒落在身上的暖暖的阳光,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他不能失了冷静,最近果然是太多心了,竟然连这样简单的问题都会看不出来,至少……等到定了大局之后再谈其他吧。

“百里公子?”忽然间,身后传来宁无非怯怯的声音。

“外面并不安全,宁公子还是不要随便出来的好。”百里青没有转身,只淡淡地道。

“我、我只是……”宁无非被他身上自然流露出来的气势一压,顿时局促起来。

他深深地明白,别说他现在没有任何身份,即便他还是尊贵的南楚王子,恐怕在则个男子面前也是没有任何优势的。那样淡然的人,浑然天成的气质,或许比他更像是王子吧?

黯然地垂下眼帘,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宁公子不是有事要说,就请会吧,雅丽丝小姐还需要照顾。”百里青开口道。

“不,我是想问问我母亲……”宁无非急忙道。

“宁公子!”百里青忽然提高了声音,打断了他的话,随即微微缓和了口气道,“我家主子是大雍的太女殿下,没有任何理由插手南楚的内政。”

“可是……”宁无非咬了咬嘴唇道,“吴王分明就是处心积虑篡夺大雍的天下,殿下就能容得她吗?”

“吴王纵有雄心壮志,终究只是南楚的吴王,而殿下,也只是大雍的‘太女’殿下!”百里青冷冷地道。

宁无非愣了愣,后面的话也没有说出口,但一张笑脸神色变幻,听着他加重的字音,仿佛若有所思。

百里青一甩衣袖,飘然而去。

现在揭穿吴王的阴谋么?那对苏含笑又有什么好处了?要是把容贵君偷人混淆皇室血脉的事爆出来,那才真成了天下的笑柄,苏含笑继位也免不了一肚子气。

所以啊,南楚是南楚,大雍是大雍,可是什么关系都没有呢。

何况,南楚定然也有忠于女王的臣子,由着吴王作乱,用内耗消耗南楚的实力也不是什么坏事,或许,将来苏含笑登基,可以轻易就吞并了南楚的地盘。嗯……助属国清君侧可是一竿很好的旗帜,而且这旗下还有南楚堂堂正正的王子呢。

而此刻,东宫里梅若水对着面前的一大碗怎么看怎么苦的药,苦笑之余,只能暗叹自己自作孽不可活了。

早知道就算装病也灭装得这么严重,一晚上几乎把整个太医院闹了个底朝天,来了好几位太医会诊,苦药开了一大堆,要说不喝吧,看着这玉箫一副眼泪汪汪自责着没照顾好主子仿佛随时会哭出来的模样儿实在头疼,喝了吧,先别说他最讨厌苦苦涩涩的药汁,现在又没苏含笑笑哄着他喝药,最重要的事,他原本就没病,好好的人去喝药,不会喝出什么毛病来吧?鬼知道哪些太医究竟开了什么东西?

“公子,您好歹先把药喝了啊,殿下明日就要回来了,看到公子这样子也会心疼的。”玉箫道。

梅若水躺在床上,隔着一层纱帐,耳朵里听着唠唠叨叨的声音更觉心烦,一把拉起被子盖过头顶。

真是……烦死了!

反正他该做的事都做完了,该吩咐的也早就吩咐下去了,只等着明日苏含笑回宫,他也就卸了任,有太女在东宫,容贵君就没有那么多理由往这儿跑,再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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