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散发着点点光亮。
许多金银器具，则散乱在地。一些名器古玩，也散落期间。看起来，就像一个废弃物回收市场。由此也可看出，这土匪当家的，不是什么识货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把这些珍贵物件，随意乱扔在地。毕竟有些名器古玩，是很讲究储方方式的。
张队长捡起脚边的一副字画，发现因受潮的原因，字画上，已出现不同程度的霉斑。就是拿出来，也很难修复回来。使得好好的一副珍贵字画，就此沦为一张废纸。
在他打量着这些时，其它巡逻队员，也分散打量这处洞穴。也不知看到了什么，一个巡逻队员，忽然惊呼了一声。本就处在紧张状态的张队长，立时把字画一扔，向那个巡逻队员跑去。
待来到近前，他才发现队员周围的钟乳石，都挂着一些东西。因蜡烛光比较昏暗，再加上其它钟乳石的投影狗筹交错、相互叠加，所以看得不大真切。
而那队员，则惊声重复着‘人’字。
张队长心中起疑，就凑到其中一根钟乳石跟前。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饶是向来泰山不崩于人前的张队长，也差点叫出声来。
因为这钟乳石上，挂的是开·膛·破·肚的无头人尸。那一把酱色的大铁钩，狰·狞着洞穿尸体的琵琶骨。一头露在尸体内侧，一头镶在钟乳石上。
其中一条胳膊，已被割了好大一块。露出内里，白得渗人的骨头。
瞧着体型，这应该是个半大孩子。稍稍鼓起的胸·部，证明这是一个女·童。隔着近了，还能嗅到腊肉特有的香味儿。
张队长立时明白，这是个人·肉作坊。虽然逃难时，他也听说过吃·人·肉的事情。但一路上，他从没亲眼见过。即使逃难时，官道上尽是饿·死在路边的尸体。也没见人，将那尸体煮了吃了。
所以乍然瞧见，也着实吓了一跳。
其它闻讯赶来的巡逻队员，也都在别的钟乳石上，发现了风干的无头人尸。有定力不强的队员，当即干呕起来。那个最先发现的队员，则一脸惊·惧的呓语道：“我…我们老家那里，有个家财丰厚的员外郎。为了什么长生不老，就经常从方圆百里，买来童男童女炼·丹。
那时我家里穷，被爹娘卖给了这员外郎。差一点儿，就被员外郎扔大锅里煮了！”，说到这，他竟嚎·啕大哭起来。也是眼前的吃人场景，太过吓人。以致他记忆中的恐·怖经历，也被唤了起来。
所以不由自主的，将记忆中的事说了出来。但因太过恐·惧，而控制不住的奔·溃大哭。
这倒是将惊呆的众人，给唤·醒过来。张队长正要安慰那队员几句，却不想大哭的队员，接着道：“若不是城里的官老爷刚好来了，我就和那些被煮过的孩子一样，成了一堆烂·肉。”。听他这么说，张队长也能想象得出，当时的情况是多么惊险。那些煮过的尸体，又是多么恐·怖。
可能与这风干的尸体相比，也不逞多让。
以致张队长阴沉着脸，心下发誓，必要将这寨子当家的，千·刀万·剐。
但正是这时，耳旁突然响起一道枪声。在这密闭的地底洞穴里，产生了巨大的回音。轰轰轰的，让在场的人，产生了严重的幻听。等反应过来，张队长才听见队员大喊道：“有人！有人！”。
循着那队员手指的方向，刚好瞧见一道人影，向来时的通道闪去。如果是自家人，自不会这么躲躲闪闪。那么，必定是敌人了。
不用他提醒，队员们就纷纷追了出去。在这无头人尸的刺激下，众人几乎拿出了吃·奶的速度。也是这人的作法太过野·蛮残·酷，所以只要是稍稍有良知的人，都不会轻易绕过他。
好在通道的出口处，也被张队长事先安排人守着。所以这人一逃出去，就被巡逻队员和村民们堵个正着。经过那军师指认，此人正是寨子的越人大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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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 清越边境
这个罪魁祸首被抓，使得山寨最后一点抵抗力量，宣告瓦解。巡逻队的善后工作，也方便了大半。该查抄的查抄，该带走的带走，该抓捕的抓捕。
那两个失踪的巡逻队员，也在地下洞穴中找到。只是其中一人在山寨当家的暗算下，气绝身亡。而另一人，则伤重昏迷不醒。虽然结果有些不好受，但张队长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了。
另外在洞穴中找到的人·尸，共有九具。男童两名，女童五名，还有两具是襁褓中的婴孩。经过辨认，这些孩子有流民的，也有山寨土·匪的。显然山寨当家的吃人，是不分自家人与外人的。
这也使得不少忠心于他的土匪，纷纷大失所望。毕竟山寨虽在云南大乱后，出现了一定的物资短缺。但还没有饿到吃人的地步！所以他的做法，很让底下人心寒。
于是面对巡逻队的盘问，他们非常配合。很多没注意到的私人小金库，也都被陆续查抄。之前趁着大火，躲到周边山上的土匪，也在这些人的劝告下，向巡逻队缴械投降。
至此，隐藏在清越边境的土匪山寨，被成功拔除。
只是这吃人的事，影响太过恶劣。所以上报后，竟然惊动了特区的最高行政长官。
为了体现足够的重视，罪魁祸首的土匪当家，被特区的最高司法院，进行大众公审。且为了起到轰动效应，司法院特意将审判地点，选在具有极高政治意义的升龙城。越南的小皇帝和四大辅国大臣，都会按照程序，出席了这趟审判。
刚好这时候，南洋海外领的领长南峰，因流民的事情，特意来越南考察。听说这件事后，也出席了这场审判。
使得当天，升龙城的东城外。许多清国移民和越南裔大明人，早早的就围聚在搭建好的审判台前。直到上午八时，火红的太阳已非常明亮。大批全副武装的大明士兵，踏着整齐划一的步子，准时的赶到审判台。
不用他们提醒，那些围得水泄不通的百姓，就主动让开一条道来。这些士兵，则立即在一个白人军官的带领下，将审判台紧紧包围起来。同时在人群中，形成一道人墙，为即将到来的重要官员铺路。
很快，一辆辆新式马车，就从历经岁月积淀的古铜色城门下驶出。待停稳后，一排插着红橙太阳旗的马车，最先打开车门。这是越南的国旗，虽和日本的国旗比较相似，但它周边，是橙色的。刚好与日本的白边，区别开来。
便见越南第二任国主明命帝…阮福胆，在四大辅国大臣的陪同下，出现在众人视线。
和几年前相比，阮福胆的个头要拔高了不少，婴儿肥的脸蛋，也有些消瘦。不过童稚之色，未见消减。此刻他正紧绷着脸，努力在百姓们面前，保持帝王的威·仪。
只是围观的百姓，并未露出半分恭敬之色。甚至有的越南裔大明人，还指着阮福胆的一身行头发笑。也是在大明的影响下，越南当地的衣饰，基本与大明本土趋同。
主要是上衣下裤，带着很浓重的现代风格。并且穿衣以简便、舒适为主，美观、大方为次。至于加持在衣服上的等级烙印，则全部剔除。所以阮福胆一身繁复的帝王行头，就看起来非常不合时宜。
不仅是他，穿着越南朝服的主要行政官员，都和周遭的百姓，有些格格不入。所以被取笑，也是常理之中的事。
到底是个孩子，阮福胆眼中，立即露出几分怯意。一直紧跟着他的阮文诚，发现了阮福胆的异样。马上轻唤了声：“皇上！”。
在四大辅国大臣中，只有阮文诚在例行公事之余，会给阮福胆带些市面上小玩意儿。并且在生活上，也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关心。之前克扣阮福胆饮食的太·监总管，就被他扔进牢里折磨致·死。
也是阮朝皇室，基本被大明屠·戮一空。而阮福胆，年岁又尚小。身边没个帮衬的人，所以服侍他的人，就难免怠慢起来。
其他辅国大臣，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漠不关心。因此随着时间的流逝，阮福胆将阮文诚当成父辈一样的人亲近。
此刻听到阮文诚的轻唤，阮福胆立即别过脸来。瞧见他眼中的鼓励，阮福胆的怯意，也消了些许。便牢记之前的规矩，迅速定了定神，加快脚步赶到审判台前。
这一幕被同是辅国大臣的陈文纪瞧在眼里，心中立时生出稍许不屑。因为在他看来，这小皇帝就是大明的傀·儡。再怎么亲近，也是无济于事的。再加上他原是西山朝旧臣，和这新阮，可谓是死敌。所以他对小皇帝，没多少恭敬之心。
当然，这都是次要原因！主要是他这个辅国大臣的身份，是大明刻意安排的。目的，是为了让他维护大明的利益。因此他只需要抱住大明的大腿即可。
像今天这样的重要场合，他本该穿越南朝服的。但他偏偏在临行前，将其换成了汉式朝服。与他一起的阮文名，也和他一样的打扮。除了他，还有不少被拉拢的越南朝臣，也穿了汉式朝服。
与那些穿着越南朝服的大臣们混在一起，让围观的百姓，议论连连。
这番姿态，自是做给大明看的。毕竟南峰亲自来到越南，他们这些依靠大明的人，自然要用一切机会表忠心。
阮文诚像是没听到百姓们议论一样，目光中，只有阮福胆坚定向前的小小背影。但他心中，却是充满了苦涩。毕竟按照礼仪，这些百姓，是要向皇上和他们这些臣子，行三跪九叩大礼的。
可看看这些百姓的反应，完全没有一点敬意。如果先帝还在，肯定要狠狠的斥责一番。可时过境迁，先帝走了没几年，越南的天，就已变得差不多了。
尽管他也知道，这些百姓，都算不得纯正的越南子民。可在越南的帝都，住的却都是不尊皇上的他国子民。
这说出去，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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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清越边境（二）越南移民
想当初，他追随先帝，建功立业，统一大越。那是何等的威风烈烈！哪像现在，国不成国，越不成越。
再看身边那些穿着汉式朝服的官员，他心中的苦涩更甚。因为这些官员，都是拿着朝廷俸禄的命官。可看他们的样子，哪有一点为国分忧的意思。
这天还没变呢！越南的国祚，还依旧信越。这些人就急不可耐的向大明靠拢，尽心竭力的表忠心。
可想虽想，气虽气。明面上，他却不敢表现本分。毕竟越南的地界上，还有不少大明驻军。只要稍稍有点动作，大明就会让越南完全变天。到时候，越南的国号，怕都要没了。
再联想到死士部队离开时，在清越边境堆砌的百座人头京观。让他清醒的认识到，对抗大明的严重后果。
所以经过这些血的教训，他这个久经沙场、杀敌上千的阮朝忠将，也和普通人一样，终于害怕了。也是安逸的生活过久了，心中的锐气，也渐被磨灭。否则依着往日的脾性，他一定把这些吃里扒外的朝廷命官，都一刀砍了。
这样想着，他就暗自叹了口气。挺直的腰背，也不自觉的松懈下来。远远瞧着，竟透出些许佝偻之态。
坐在车驾里的南峰，默默打量了半晌，就拉上了车帘。看着眼前欲言又止的廖青，摇了摇头道：“留着他吧！整个越南，只怕就他还能有所作为。”。
坐在对面的廖青，立时辩解道：“可根据情报司掌握的情况，此人包庇了不少敌视大明的乱·臣·贼·子。所以为了大明的利益，应该···”。
“哪又如何？难道你认为，凭他和那些跳梁小丑，就能让越南摆脱大明的控制？”，南峰知道他要说什么。所以没等说完，就出声打断。
“只是……怕他会影响到大明的吞越大计！”，廖青仍然忧心忡忡。
“既然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情报司的掌握下。那么，大明还怕他们影响到吞越大计么？”，南峰再次劝慰道。眼见廖青还是顾虑重重，就接着道：“我知道你是为大明的利益考虑。可是大明当前的形势，你难道不清楚吗？如果能完完全全的消化整个越南，大明何必要制定什么吞越大计呢？”。
说来说去，还是大明的底·蕴不足。如果完全占·领越南，其实一点都不难。但大明对越南，不是简单的占领就完了。而是通过移民的手段，将越南完全同化。
这样的话，才能保证越南不会再分离出去。
因此大明才一直保住越南的国·祚，实行傀儡统治。
并且这些年，大明的步子跨得太大了。从前制定的移民同化之策，很难落实下来。就以越南移民为例，他们被大规模安置在安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