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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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 第7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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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是攻略青唐之战,前后就打掉了钱粮物资折价约一千四百万缗,这还不包括后续的地方重建屯垦、在关要结冲营造城垒和补充兵员,安置家眷的花费;以及众多伤残将士的后续治疗和安置,阵亡将士及其家眷的优抚,临时征发民夫的遣散。。因此这一千四百多万缗,至少有小半还是挂在账上的。

    打战就是在烧钱,军队规模越大,烧的就越厉害,尤其是国家级别的战争,对兵役动员和后勤组织能力都是一个极大的考验,吐蕃人就是先战河西败在补给输送的后力不及,再战青唐而败在国家动员潜力匮乏上。

    作为一只兵种装备齐全,训练有素,战术手段和临阵经验娴熟的正规军队,除非学蒙古人哪样根本不顾后勤,只维持最低限度的需求一边迁徙一边战斗,走到哪里像蝗虫一样啃食到哪里,只留下一片焦土和尸体,来保证军队的战斗活力,否则说什么组织大军,万里远征扬威域外,都是眼高手低的笑话。

    这笔钱,光靠朝廷本身,也是一下拿不出来的,如今的泰兴朝廷,在传统的租庸调彻底败坏后,朝廷的岁入就被分成好几大块。

    首先是脱胎自租庸调制度的传统地税和户税仍然占主要的大头,地税按照田亩成色入课,上田每亩二十文或一斗栗,中田十五钱或八升栗,下田十文或五升,拓荒田三年两升的标准征收;户税按照民户的殷实程度分成九等收,从第九等的五百钱到第一等的一万三千钱不等,这些年通过清丈田亩和整理户口,目前朝廷大概可以收到三千多万缗。

    不过这三千多万缗只是账面上的,经过各地留州自用和由各道转运使送军的,朝廷中枢真正入库支配的只有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一强的一千多万缗,只能维持和保证庞大行政官僚系统的运作。

    此外朝廷从传统官府专卖专营的盐铁茶酒等每年大概可以进项一千六百多万缗,这也是一笔朝廷可以直接支配的大头,主要由主管户口色役盐铁转运兼任户部尚书的度支宰相负责,朝廷进行基础设施的水利道路城邑市坊,各种国内营造兴建,乃至军队编练等方面投入,主要从这上面开支;

    从国内十税一的商课,以及钱帛金银贵物的兑汇上,九卿之一的司农寺还可以收到二百多万到三百万缗左右,再加上各地钱监铸钱发行的收入,主要还是通过战争新获不少贵金属产地,而得以增铸了金银贵币的原因,最好的年份可以达到七百万缗,这笔钱每年若有所的积余,作为朝廷备荒的急用入左藏库;

    然后是泰兴朝以来,沿海各埠新设立官椎局和市舶使的各色出入抽息,除掉营运维持输送费用,归到朝廷中枢,每年大概也有三百多万缗,直接归入大盈库,主要是用来平抑和粜调剂丰荒的准备金;

    还有乾元年间开始,司农寺用国库物料和土贡的剩余物资,与域外之地进行的大宗国家贸易收入,大概还可以进益以数十万乃至百万缗为单位,不过数额和周期不太稳定,往往一次交易后,就要隔上很长一段时间。

    最后,通过地方官市和宫市的竞标投卖,每年也有一百万缗左右的收入,不过前者零零碎碎的很分散,多归于署衙公用,后者为宫内省管理的内孥。

    此外还有一项隐性的收入,通过这些市舶使和官椎局,还可以以赠钱、赐市,回易的名目,将国内区域生产力过剩和地区产品亢余造成的风险和不安定因素,通过贸易顺差,转嫁到那些藩国外域,以获取剪刀差作为财政收入的补充。

    当然,古人是没有这个经济概念的,知道这样能给所获厚利而无伤国内而已,所以目前主要还是由龙武军的外围下线和我家附庸的南海会社等背景,在具体操作这些事情,不算入国库收入。

    这些钱加起来看似巨大,但是朝廷各种名目的花费也不会少的,南衙宰相们手上十几万漕军和工程军就是一大,所以朝廷军费不会支给太多,而且其中还有部分是用实物充价的,剩下的缺口除了用两三年内预期收入绢丝茶纸等物产作价外,就要靠自己想一些办法自筹,

    这次,重新布防改镇后,各地空缺下来的位置也不会少,品阶高的固然要请奏朝廷,只能进行推荐和保举,但是郎将以下,校尉以上的各色军职至少好几百个听凭处分,我的参军团,虞侯队,学军营,见习士官团什么的至少可以安排一批出去,然后那些近两届内的武学生也可以安排一部分。就算是那些还没完成学业,就被征入军中从战的学生,也可以安排足够对口的见习军队。

    一些不那么要紧的职位,就可以拿出来待价而沽,当然这个钱还要分给卫伯玉一部分,以支持他拢右节度使的任上。

    此外还有一些地方州郡县属的职位,也可以想点办法的,在朝廷任命的河西都督上任前,我这个都处置大使,还是有军管名分下的处置权利的,如何利用这个消息和契机,最大利益化。

    要知道当年朝廷平定内乱打的是财政艰巨国库匮乏,几乎靠卖官鬻爵和滥受僧道度牒来凑集军用,连郭子仪、李光弼都卖过军队的名额官衔。现任景教法王(大主教)伊斯,就是组织信徒为郭子仪“输訾协力,为公爪牙,作军耳目”,而被赐紫袈裟,授予权朔方节度副大使衔。

    作为一贯经营有方的我,吃相当然不会这么难看,不过也不妨碍我从中弄些名目出来补益一些天文数字的花费,作为大战之后有功之臣,如果不会给自己弄钱,反而不正常了。

    如何从这些尚有余力的富州大州,最大限度的凑出军费来弥补一下龙武军集团乃至我严重受伤的个人腰包,又不至于泽鱼而竭伤及根本,弄得民怨鼎沸什么的,这可是一门复杂的大学问。盘剥穷人和打劫富户的代价和结果可能是截然不同。

    因此小慕容和柳芳菲再次被我派出去。随找个罪名抄家灭门之类的,固然是干的爽快,但不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那几个典型就够了,仔细的寻找把柄,适当的罗治罪名,就算被你杀猪放血还要感激涕林,细水长流的效果更好。

    在是战时军管,身为体制内的官员,真正能一尘不染的只是少数,太平时期很简单或者说微不足道的贪赃枉法或是贪墨私渎什么的罪名,只要操作得当,就会变成破坏军国大计,扰乱后方的重罪。

    大军驻扎,军中自然会有人去收集地方民情风闻等情况,这是行军在外起码的功课,此外我还有另外一条线,作为近水楼台,当年察事厅在这些地方也有眼线,方便敛财和刺查官员隐私不法,察事厅到倒台后,西北这条线也逐渐转到我手中,由小慕容负责起来。

    现倒算是重操旧业,物尽其用了。

    这时,我突然听到隐约的钟声传来,新来的密教大师莲花生正在和随军的普如、宏济那本土显教群和尚,借助城中报庆寺辩经说法,据说吸引了不少当地信众和达官显贵的围观。才来没多久,他就懂得拉虎皮扯大旗,制造舆论和话题了。

    现在我的军中不发各色宗教人士,不但专职战斗和护卫的武僧和青城山的道门高手,更有来自大秦景教,塞拉弗一手创建的战地祈祷团成员,

    由于随行的好几只藩军营的故乡,都离瓜州的不太远,因此象骊人营什么,已经有部分将士都带着书信和钱帛礼品,请假出发回乡探亲了,回来的时候,将会带来更多的补充兵员。

    “真冷啊。。”

    门惟被掀起,冷风鼓动着细密的雪花,吹的火笼一阵阵的摇曳,将身体裹在皮裘大氅的女人抱怨道,却是小慕容回来了。

    “有一些眉目了。”

    “明天出去走走如何”

    这些天,我对地方上的求见一律不理,反而从地方上找向导,简装易行寻访当地附近的名胜古迹,在风雪中的间隙到处的游玩起来。

    “打算去哪。。”

    “我想去沙州看看。。”

    昨天去了榆林窟,目前只开凿了四个石窟,所以没什么看头,这座曾经与敦煌莫高窟齐名的姐妹窟,真正的大头是在西夏建立后才修建起来的,不过现在的趋势,将来会不会有西夏,还是个大问题。

    所以我决定等天放晴了,去两百多里外的敦煌瞧瞧,

    “那要不和地方官府知会一声。。”

    我恩的一声,突然心血来潮了一下,想看看瓜州的官吏们这会都在做什么。

    “拿大氅来,我要巡城。。”

    。。。。。。。。。。。。。。

    “梁枢府想去沙州。。”

    “由他去。。”

    “去得好。。”

    我前呼后拥的直接闯进刺史署衙大堂的时候,听到的是这样的声音。

    “枢。。枢。枢府大人”

    然后在绘满梅枝的屏扇后面,我看见的是刺史周鼎,那震惊和纠结成一团的脸皮,对我的突然来访,他好像见了鬼一样,噗通一声双膝软扑在地,连璞头都歪了。

    我嘿然,文官和武臣属于不同的体制,只要按照尊卑品秩,略微行礼就好,哪里像他一样直接拜到地上去,这算是心里有鬼么。

    “还请枢府大人救我一救。。”

    谁知道他一开口语不惊人不罢休的,就是这么一句

作品相关 第五百八十四章莫高剿匪

    第五百八十四章莫高剿匪

    敦煌,又称鸣沙县,莫高窟,称为“漠高窟”,意为“沙漠的高处”。始建于前秦建元二年(公元366年),从十六国后期到北魏、西魏、北周、隋至今,已经有数百年历史,号称千窟之崖。

    当然,此时的敦煌的沙化并没有后世那么严重,莫高窟也并不完全是包围在沙海的一块孤岛绿洲,而是三面都是丰茂的草泽和低矮灌林,顺着千佛崖下谷底平坦分布的人工灌渠和暗沟大片延伸到敦煌城下。然后向西南一面通过稀疏的草地,遥望着远方黄色的沙丘尖顶。

    我站在九重塔楼之顶,敦煌莫高窟最高的北大像面前,旁边的岩壁上是号称十万文字的,武周朝时赐下的《大云经疏》题刻,周围没有人敢来打扰,雪后天晴大地银装素裹,万籁寂静,只有人呼出来的白气,迅速蒸腾在雪地映射的冰冷阳光中,颜色斑驳的积雪,点缀远远的金黄沙丘上,让人很有点北国风光的诗性。

    只是我却没有了豪情大发的意境,这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打中我的心脏,怀念和惆怅的情绪一下,一下浓郁窒息的让人几乎喘不过起来。

    望着大佛坐像那熟悉的面容,这一刻时光仿佛凝固了,前生后世,和今生的过去,在这一刻重新重合了,无论过去将来,弥勒大佛依旧沉静雍容,用一成不变的微笑着见证者世事沧桑的变迁和折转。

    我是当年勤工俭学自攒旅费来到这个地方,

    永远熙熙攘攘的景区,沉溺在好奇和惊喜中,成群结队的游客团和,拿着彩色小旗大声讲解和互换的导游,前者骆驼和驴马,在当地等待合影的工作人员,聚集在景区外围卖力售卖各色廉价纪念品的小贩,仿佛浮灯掠影一样,出现在我眼前的镜像中。

    更加鲜活的壁画,和还没被时光泯灭的开凿的痕迹,那些曾经残破不堪的塑像和壁画,还依旧是色彩明艳而活灵活现。

    林林总总的禅窟、中心塔柱窟、殿堂窟、中心佛坛窟、四壁三龛窟、大像窟、涅磐窟大小相差甚远,最大的窟达旷达数十丈方圆,最小的窟高不盈尺,窟外有木造殿宇,并有走廊、栈道等相连,一些还没有诞生,但更多的是后世还没有崩塌或是认为毁坏的洞窟。

    被虔诚的施主和供养人,不惜人力物力装饰起来,圆塑、浮塑、影塑、善业塑的各色佛像、佛教故事、佛教史迹、经变、神怪、供养人、装饰图案等题材,充斥在每一个视野的角落。

    这是一个凝聚了若干时代的艺术圣殿,琳琅满目的飞天舞,净土变,经变,漫天神佛金刚菩萨罗汉力士天女,各色来世今生的典故和寓言,历代供养人和持修者的世俗生活绘卷。表现狩猎、耕作、纺织、交通、战争、建设、舞蹈、婚丧嫁娶等社会生活各方面的史诗画作。或是雄浑宽广,或是鲜艳瑰丽。

    我几乎像是梦呓一样,由人引导者穿行在这些时间和历史凝固的记忆中,又彷如怀着孩童一般雀跃的心情,甚至我还见到了童年印象深刻的九色鹿动画传奇原型,《九色鹿本生故事画》。

    仿佛过了很久,眼眶中涌出温热的东西已经在我面颊下变得冰冷,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我重新听到另一种声响,丝丝萦绕在栈桥长廊楼阁之间的。

    那是,光影悦动的洞窟内,大白天也点着昏黄的灯火和火把,进行创作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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