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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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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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该看我们的了”

    一片高举兵器的轰然应喝。

    “游击军,死地而生。  。  。  。  ”

    一条条军令飞快地传达下去

    “检查兵甲”

    “除长刀弩具披套外,抛弃所有多余负重”

    “多带弩矢”

    “清点库存”

    “埋藏补给点”

    “人手十天份携粮,至少一半的烈酒姜糖”

    “五人多备一套工具”

    。  。  。  。  。  。  。  。  。  。  。

    小三正在满头汗的对付一捆短矢,初临大战的紧张让他老觉得扎不紧。  却被人背后狠狠拍了一下。  却是同室的疤脸军头。

    “放心,我们只是去阻敌。  不是无谓拼耗,这冰天雪地里,有马也不见得顶事,只要带足口粮,往山林中转上几天,贼军是耗不过我们的”

    “恩”

    。  。  。  。  。  。  。  。  。  。  。  。  。  。  。  。  。  。

    相比苦寒干冷地北方,成都的冬天就要让人舒服的多了,环抱盆地的群山,直接阻隔了南下的寒流,而纵横的江河水系,让成都府的天气虽然寒冷,却没有那种让人皮肤发紧的干燥。

    在早阳才不过杆头的位置,就晒的人舒服地之想发困天气下,我正牵小丫头站在沿街茶肆最好地位置上,与多数闷冬的人一样,阴云天在户内窝地日子多了,又好不容易得了晴日又是旬休,赶紧乘早出来逛街消闲,舒活筋骨和精神,正好碰上一场盛会可看,今天据说正是大秦人过降生节的日子,有所谓的十字僧游街的热闹看。

    最喜欢纷扰嘻闹的小东西自然,喊起脚酸赖着不走了,于是找了雅座来看看。

    刚上了小东西喜欢的甘草茶,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得底下看客“来了”“来了”低压压一片骚动声中,早耐不住的小丫头一个翘首趴在了栏杠上。

    远远传来,各种鼓吹鸣乐,虽然中土特色的丝竹板笛,却有一种让人很熟悉的异域风味,不由我思索起来由。

    “这降生节,据说是大秦人信奉的西方耶圣人基督氏降生的节日”一身青褶长衫温哲,也被小东西拉出来散心,随行左右见状笑着说。

    “这事源前起些天,城中的大秦教的信众上书成都府司马,请沿长安旧例,准予举办降生节的庆典”。

    我晕,还是什么西方耶圣人基督氏降生的节日,还真是很有中土风格的称谓啊,连姓耶、名酥、字基督都有了。  这降生节,不就是后世通常所说的圣诞节。

    “不过,好象时节不对啊”我记得后世地圣诞节都是在12月5日,惊讶道“现在已经二月也太晚了把”

    “这好象是中土和大秦历法的差别,他们依照西方故国的历法推算的时节吧”他也不敢肯定了。

    这么说,我在一千多年前,提前过上了圣诞节,睹物思情。  本来已经沉淀在心底过去时光的点点滴滴,百味翻沉的被搅动出来。  颇有些隔世飘零的恍惚。

    眼前,正是这些信徒为庆祝降生节地游行活动,在这个节日中,各种族类、肤色、发色、服色的人等,都各自排成了游行方阵,高举着各种十字造型地器物,和圣人们的画像、雕塑。  高唱意晦不明的赞美歌,沿着城中的大街巡回着,祈求着大光明天赐予他们的好运气。

    虽然前后只有数百人,但是老**幼齐声虔诚的唱起各种口音的赞歌,也颇为壮观,再加上猫了一冬已然闲极发霉,累街沿巷指点光望看热闹地百姓士民,也算一场盛会。  沿途队伍前后。  还有笑容可掬的白袍十字僧,布撒一些小袋的胡饼和果儿,更是引得无数孩童闲人的尾随嬉闹。

    (与后世枪炮军舰打进来的宗教信仰不同,当时唐朝作为世界文明顶端和超级大国的上游效应,这些外来宗教,不可避免都进行了大量的本土化运动。  以适应中土的传道需要,因此上帝成了信徒口中光明天,大光明胜主,耶酥成了耶圣人,十二门徒地圣保罗、圣约翰也成了保罗法王,约翰法王,教堂叫十字庙、大秦寺等等,带有明显中土风格理解的称谓)。

    “不是说大秦人的节庆么,怎么还有许多中土人”游行队伍中,我看见许多明显不是番人的存在。  其中甚至还有些熟面孔。  包括了我家番文馆里的编撰、校字。  礼部司藩使的通译、干办,还有些明显是行商、工匠摸样地人。

    “这些都是景教信众”一旁的温哲应声道。  他在长安混了数十年,甚至在接待外宾的四方院也混过,勘称部活典故了。

    “原来是景教”,那我的一切疑惑就有了答案了。

    景教我也不算陌生了,作为后世在考古学界上算一件大事件,西安出土一块石碑,正面写著“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并颂”,以叙利亚文汉字撰写的了景教在中国发展兴盛的情形。  也成为考古史上东西方文化交流研究的重点。

    据说有唐一代,秉持一个大开放和包容一切的态度,对外来宗教是奉持的是不干涉,也不鼓励的有限态度,因此这些外传宗教,在中土地历史上都留下了诸多多员文化地浓重色彩,景教正是其中一个典型的代表,被称做最早传入中国地教会。

    景教的始创人为叙利亚人聂斯脱里,其起源西方文明史上,继325年的尼西亚会议和381年的君士坦丁堡会议后的431年第三次泛天主教会议——著名的以弗所宗教会议(见电影达芬奇密码)。

    早期的天主教教会并没有教皇一说,由定期召开主教联席会议决定重大事务,

    当时由于野蛮人入侵的文明大破灭,古罗马大量文献遗失和毁灭,对残存教义的阐释和理解的分歧,在教会中产生众多的流派,当时主要按照地区分为罗马、安提阿、耶路撒冷、君士坦丁、亚历山大五大派系,其中做为罗马帝国灭亡后数百年来,全欧洲天主教和文明的中心,君士坦丁派一向是教会中主导力量。

    聂斯脱里正是君士坦丁派的教宗,由于他提出了“基督二性二位说”主张耶酥就是上帝在现世的化身,代表了人性的一面,玛利亚只是天主降临的一个载体,不值得崇拜,引起主张圣父、圣子、圣母三位一体说的,亚历山大派教宗奚利尔的猛烈抨击,二者各自拥有安提阿派和耶路撒冷派教宗的支持,最终演变成上帝神性与人性的全宗教的大争论。

    而五大派中最为弱势的罗马派,适时作为调解者和公证人介入,于431年在小亚细亚省的以弗所城,召开了全欧洲200名主教组成的乏宗教会议。  就重新修订和解释圣经,天主教神话地创造,宗教人物的历史和传说的定位等重大问题,进行协调。  但是实际上这次会议的最后的受益者,却是天主教罗马派。

    在会议上并没能消除矛盾,甚至发展到四大教派相互开除教籍,相互宣布对方为异端的。  到了会议的尾声。  利用四大教派激烈地争端影响到帝国的安定和教会团结为由为借口。  罗马天派教宗大利欧第一世,勾结拜占庭皇帝狄奥多西斯二世。  以政权力量强势介入,宣布聂斯妥里所创立地学说是异端,将聂斯妥里其及追随者全部流放东方,在聂斯妥里客死埃及后,又故技重施,宣布其理论为正确,流放亚历山大派教宗奚利尔及追随者。

    通过这些四川变脸式的拉一边打一边。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巧妙手段,天主教罗马派,最终清洗和镇压了教会其他派系中的不同声音,在帝国的支持下压倒性的获取了教会主导权,进而废除了传统的主教联席会,确立了罗马教会为中心地中央集权制,于四五一年的迦克墩会议,将罗马城的大主教(教宗)大利欧第一世加冕为首任教皇。  开创了1500年至今的罗马教廷时代。

    而被流放带东方的聂派教徒,却没有因此消亡,波斯境内继续发展,曾先后以亚述教会名义传教,随着东西方交流的频繁和商路的发达,这些 聂派也传入了中土。  因为安息语中。  “景”就是光明的意思,因此聂斯脱里派教徒被中土人称做景教,他们膜拜地上帝,也被称做光明天。

    “不过本朝不是有明律,化外人只许在化外居地行其俗么”

    我想起一条例律,毕竟这成都算是内地,可不比长安这个万国来朝的大都会。

    原来按照《唐律。名例律》中,唐代对外事务的主要原则“诸化外人,同类相犯者,各依本俗法;异类相犯者。  以法律论”。

    所谓化外人就是唐朝统治的王化之外的番人。  泛指一切外国人,即同国籍外国侨民在中国犯罪的。  由唐王朝按其所属本国法律处理,实行属人主义原则,不同国籍侨民在中国犯罪者,按唐律处罚,实行属地主义原则,这是最早地涉外法律条文。  其风俗、信仰也依律同之,因此按照《唐律》,这些域外宗法,只能在其族人聚居区立寺自参自修。

    见我露出对这话题的兴趣,温哲也有些得意了。

    “说起来这些景教,在本朝也算一个异数”

    原来这景教比较特殊,与同期的其他外传宗教不同,传入尹始就走的是上层路线,其积极性的救赎行善说,在唐朝上层社会,颇有些影响。

    “早在贞观九年(635年),安息国有大德阿罗本,携经书至长安,赏识房相,最终获见于太宗,以学识才华得赏,特许在中土传教,于长安义宁坊建寺一所,度僧二十一人,为中土景教之始祖”。

    听的我心中了然,所谓大德,用来形容学富四海的高深之士,显然最初的安息人阿罗本,是作为知识渊博的学者身份获得太宗欣赏的,而是并不是一个传教士。

    “等等,我没看错把”

    我一时眼尖,居然那些信众高举地诸圣徒地画像中,居然有中土饰样的人物,再仔细看来还有好几位,皆是冕冠缨带,而且服色玄带尚黄,其中还有个女人摸样,心中地震惊和讶然难以言述,要知道从古到今的教会,一贯有男尊女卑的传统,景教又是不提倡崇拜圣母,难道是。  。  。  。  。

    “那个啊”

    我的目光所向,温哲却是见怪不怪的淡然一笑接口道

    “那是本朝历代君王像,在高宗年间,大德阿罗本以学资卓见,被封为镇国大法主,特准破例在长安胡人居坊以外传法,自此景教大兴于世,天下各州传法布道,皆在景教寺庙里供奉历代君王像,与天主一同朝拜”

    见我盯着那件神牌,又补充道

    “那个女像就是大圣天皇后”

    我顿时无语了,把中国的皇帝和上帝放在一起参拜,而且还有武则天也在里面,这些家伙的本土化,也算有足够创意了,要是放在西方简直是异端中的异端,难怪一个时间很短的宗教,居然在相当程度保守和排外的中土能够很快兴盛起来。

    说到这里,我却想起一桩近代的著名公案,那是天主教再次传入中国后,同样在礼拜堂内悬挂康熙等画像,但是却引起了罗马教廷的愤怒,特意发布了著名教皇禁约,赦令中国的信徒不得祭拜祖先,不要服从官府的管理等等,结果就是很长一段时间内,天主教被当成邪教和洪水猛兽的清洗运动。

    这种有中国特色的国情,还真是无独有偶。

    “到了本朝天子,只是改景教寺庙为大秦寺,礼遇兼之,陛下南幸,大量长安番人,随走至蜀地,亦是以此番降生节之请,也没有多少公议。  ”

    “大人别看只有这些人”

    温哲结束道,他笑了笑说

    “这些敢出来示众的,仅是教中最虔信的少数,多数人很是相当低调的奉拜,不喜为世人闻”

    看见底下站在露天中对着十字,那些虔诚齐声吟唱的信众,仿佛沉浸在理想的天堂,面上尽是满意幸福的表情,我心中不由叹然。

    所谓乱世人命如草芥,身家飘零,越是困苦中的人,越发格外苛求心灵上的籍慰,宗教就是最好的麻醉剂。  这也就是为什么欧洲文明大破灭的暗黑时代,教会不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更加茁壮发展的原因。

    而这些景教中人,显然很会把握机会,不但利用游街拉人气,适时当场放赈一些粮物,再加上街市上高调宣扬一些诸如死后得救赎之类浅俗易通的教义,也算让成都士民印象深刻了,对日后发展信徒的基础大有裨益。

    看着其中一些中,在白披下露出的特有服色,显然我的流民大营和门下诸坊里也有人受到渗透和影响了,不过我并不怎么放在心上,除去所谓信仰自由的理由,中土传统的力量,也足以将任何外来的事物,改造成有中国化的东西。

    而他们的辉煌,也就剩下6、70年光景了,熟悉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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