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市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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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市井生活-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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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重说完这些,把一盏茶喝尽,喉咙终于舒服了,反问周媛:“你是不是也该跟我好好说说杨宇跟谢家的事?”

关于杨宇的事,周媛还真想好好跟他说说,于是就把自己了解到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包括欧阳明有个走运河的船队,还打算往北面开钱庄,以及欧阳明寻到了夏莲,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杨宇和谢家等等。

顺道又介绍了谢家和杨宇的亲戚关系,包括谢希修与杨宇的焦不离孟,以及杨宇借谢家的关系与江南各世家名士的往来等。

“既然如此,谢公子路上遇见了你,怎么没有把你带回去见杨宇?”杨重终于问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周媛张了张嘴,本想撒谎说他路上不知道自己是公主,可立即又觉得很蠢,另换了说辞:“他跟谢家别的人不太一样。谢三公子单独住在城内,据说是因自幼身体不好,要独居养病。他不喜交际,凡出门都是为了品美食……”

“是吗?那他是怎么吃到齐禄做的鲶鱼炖茄子的?”杨重插嘴,问完还吧嗒一下嘴,“鲶鱼炖茄子是什么味道的?”

周媛:“……”他是怎么知道的???

兄妹俩大眼瞪小眼,最后周媛耍无赖:“你想吃,改天叫周禄做给你吃。”

“哦,”杨重拖着长声应了一回,然后示意周媛继续,“你接着说谢公子。”

我说个毛啊说!情绪都被你破坏了你知不知道!周媛咬牙切齿,回头咕嘟咕嘟灌了一盏茶,才把心里的怒焰熄灭,继续给他说谢希治跟家族的不合。

“……也许是不齿杨宇要利用妇孺的作风吧,他说不会把我的行踪告诉家里。”说到这里周媛笑了笑,“他也真天真,就算他不说,难道他身边的从人还能不往回回报?”

杨重有些惊异的看着周媛:“是你天真还是他天真?他那么大的人了,出门带着的人能不是自己的心腹?谁还敢不听他的话,私自往回传信?”

周媛蹙眉:“可是他一贯深居简出,又不曾出仕,能有几个心腹?他身边那么多人呢,难保没有一两个谢岷安排的人。再说了,他身边肯定有裴一敏的人。”

“裴一敏的人另说。”杨重不是很赞同周媛的观点,“我听他言谈之中,也是去过很多地方的人,据说是曾出去游学过,这种世家公子出门,身边跟着的人哪会少?再说他又跟着杜允昇读过书,离开谢家的时日恐怕不短,怎么会不培植自己的心腹?谢岷就算想让人跟着他,恐怕走不多远也被他甩下了,山长水远的,谢岷能拿他如何?”

是这样么?谢希治也有这样的一面?周媛觉得自己整个三观好像都要被颠覆了似的,不由仔细回想这十余天的同行,好像他的随从确实都对他十分恭敬,也从无人敢对他的命令提出质疑和反驳。难道谢希治还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大白兔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画外音:话说周媛这是什么形容词啊?大白兔为啥要扮猪吃老虎?伦家明明是食草动物~

(无辜的作者君表示,其实把谢三公子想象成大白兔也挺萌的~

ps:为喜迎作者恢复健康,并感谢所有支持关爱作者的小伙伴们(某一小撮坏银除外,哼!

接下来的一周内会不定时掉落双更,下一更几点好呢,你们喜欢几点看第二更?

今天先15点好了~

pps:昨天放心不会分开的亲们,现在知道我的笑是啥意思了吧,嘿嘿哈哈~~~

第65章 打算

杨重看周媛似乎有些不相信;就笑道:“难道你看着谢公子是那种唯尊长之命是从的人么?若真是那样,他就不会独自居住在城里了。养病是个谁都看得出来的借口;虽然这些与他父母的支持不无关系;但他自己本身必定就不是个肯让人搓圆捏扁的主。”

那又怎么样?他还不是一样不能决定自己的婚事?周媛默默想道。

谁知杨重居然也问到这个问题:“谢公子年纪不小了吧,可曾婚配?”

“……”周媛转了转眼睛,“应是没有成亲,至于有没有定亲就不知道了。”不是说那时候去徐州就是要相亲的么?

还没成亲啊,可惜;他家里既然肯容他拖到现在,必定是想要结一门上好的亲事的。可惜十娘已经嫁过一回;他们兄妹又没有争权夺势的*;恐怕难以促成这一对了。

周媛看杨重似乎在思量什么事;她不想让他把关注点放在自己跟谢希治身上;就故意开口转移话题:“反正谢家是要保杨宇了。局势会如何变化,眼下还不好说,但居安思危,七哥,万一有朝一日,大秦真的落入他人之手,你可有什么打算?”

杨重听了她的问话,很感兴趣的反问:“十娘有何高见?”

“……我没有高见,我全听七哥的。”周媛笑嘻嘻的答道。

杨重屈指轻轻敲击椅子扶手,慢慢说道:“我倒是有个想法,说出来怕你笑我异想天开。”

周媛立刻收了笑容,挺直脊背好好坐着,正色说道:“你说,我保证不笑。”

……,杨重斜了她一眼,自己反而笑了,“我到郁林以后,虽然俸禄定时都有宋俊着人送来,一分一毫都不少,可总归还是不太够使。要养满府的人,像你说的,居安还得思危,我就让人想法去掺合了采南珠。”他看周媛不太明白,又解释道,“合浦就在郁林西南方,距此不过两百余里。合浦进贡的走盘珠你也见过的。”

原来如此啊,他居然还掺合了采珠业,这可是很赚钱的行当!周媛赞叹道:“七哥真有本事!”

语气之狗腿谄媚,让杨重都受不了了,干脆不理她,继续说自己的打算:“合浦有个廉州港,原是海上商船往来停靠的大港口,不过近些年海上往来商船多东移到泉州登岸,廉州港渐渐冷落起来,我在那里停了一艘海船……”

周媛的眼睛亮了起来,什么叫不谋而合,这就是!

“从廉州出海绕过琼州岛,再向东南方航行不远,就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海岛。我听说,有些上面还住着人。”杨重看周媛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还有兴奋的神情,心里有些意外,当然,更多的是高兴,终于有人对自己的打算感兴趣了。

周媛简直想称赞杨重一句:“人才啊!”他竟然能想到出海,并且找好了退路!真是太棒了!

“七哥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怎么弄到的海船?可也找到了舵手船工?”

杨重答道:“买的呗。买完船你七哥就一穷二白了,哪还有钱再招舵手船工?慢慢来吧,我还想在船上装几个炮筒,再说外面海岛也得去探探路,提前做一二安排。我瞧着他们至少也得折腾几年才有结果,咱们也不用着急。”

周媛点头:“我来的路上听说许多流言,都说吴王有造反之意,还有人说,”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有几分玩味,“韩广平与兰太后,私交不浅。”都交到宫廷内帷去了。

“这是谁散播的?”

周媛笑答:“我猜是桂王。之前在柳州作乱的乱民被宋俊击溃之后向北逃逸,有许多都被桂王收在了旗下,他还纵容乱民出去劫掠。”

杨重还是第一次听说桂王的事,当下叫人进来铺纸研墨,自己开始在纸上列:“北面有张勇和王敖旧部,东面有杨宇,这边还有桂王,韩广平的日子不好过呀。”

周媛看这样不直观,索性挑了一支最硬最细的笔,在纸上约略画了一张地图,然后估摸着大概方位,在图上点了几个点,分别标上“张”“王”“吴”“桂”等字,然后又在中间画了一个大圈,写上京师,再把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点了一个点,感叹:“还好,离我们都远。”

兄妹俩对着这张简易地图研究了一个上午,直到信王妃派人来叫他们进去吃饭才罢。

其后几日,他们两人多半都是聚在一起研究时局并互通有无,偶尔杨重会单拿出来谢希治挑逗一下周媛的神经,奈何周媛早已练就了不动声色的本事,杨重探不到什么,也只得罢了,后面渐渐不再提起谢公子的事。

过了端午以后,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周媛跟杨重该沟通交流的也都说了差不多,于是就把自己的家当交了大半给他,让他拿去用在需要的地方。

杨重本来不要,开玩笑说让她留着当嫁妆。

周媛失笑:“我一个连身份都没有的人,嫁给谁呀?”

“有哥哥给你撑腰,想嫁谁不行?”

周媛摇头:“算了吧,没的连累人。再说咱们都打好了主意,一看势头不对就要出海避难,到时候人家怎么办?”

杨重理所当然答道:“带着呀!人多才热闹嘛。”

……,你以为是去春游啊!还人多热闹!“你想的倒简单,那人家的家人呢?”周媛哼道。

“都带着啊!我都想好了,到时候出海的时候,把满府里的人,只要愿意去的,就都带着。”杨重豪气的说道。

周媛回道:“你也说了,得人家愿意。你以为谁都跟你我似的,恨不得离家千万里,此生再不做杨家人!”

杨重一想也是,笑道:“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没事,此事也不急,咱们慢慢看呗,有合适的就嫁,没合适的,哥哥养着你。”

“那就是啊,暂时又没合适的,我留什么嫁妆啊!你先拿去使,将来若是真要嫁人要嫁妆了,你再给我置办也不晚。再说了,非得我嫁么?实在不行招一个上门女婿,连嫁妆都省了!”周媛又把东西推给了杨重。

把杨重听的直笑:“你倒有豪情壮志。好,这些我先拿着,将来哥哥十倍还你。”

周媛撇嘴:“跟我还要分你我,那我在你府上白吃白住,是不是还得交个伙食钱?”说完不理他,扭头找两个侄子玩去了。

两个侄子,大郎五岁,二郎两岁多,都是好玩的年纪。大郎很聪明,喜欢支使弟弟去做事情,比如踢毽球,都是他踢,让弟弟去捡。二郎比较憨厚,让他捡就乐颠颠去捡,捡完了还满脸笑容给哥哥送回来,服务态度堪称一流。

大郎看弟弟听话,偶尔也让他踢一下,可惜二郎还处于圆滚滚加小短腿状态,时常伸腿却踢不着毽球,惹得大郎一阵大笑,然后就不给他踢了。

有周媛加入以后,大郎就要求跟周媛比着赛踢,周媛看小胖子二郎捡球辛苦,就说让他也一块比,跟自己一帮就是了。

一开始大郎不知就里,想着二郎那水平,有他没他一个样,也就答应了。不料他这个姑母十分可恶,总是让他先踢,看着他踢了几个,就依样也踢几个,然后把毽球给二郎,让二郎踢。这样一来,只要二郎能踢中一个,他们就赢了,就算二郎踢不中,那也是平局。

几轮之后,总是输的大郎就不乐意了,非要拉着他的小厮入局,周媛倒也爽快,当即就答应了。谁料就算加上了小厮,也依旧不是周媛的对手,接连又输了三轮之后,好胜的大郎终于忍不住,哭了。

信王妃听见哭声出来看,大郎见了她如同见了主心骨,立刻扑过来抱着她腿更加大声的哭了起来。

周媛笑嘻嘻的抱起有些害怕的二郎,走近信王妃解释:“大郎怕输哭了。”

“我才不怕输!”大郎立刻抬起带着泪痕的小脸高声辩解。

周媛低头问他:“那你为什么哭啊?”

大郎答不上来。

周媛就亲了亲二郎的脸蛋,说:“你看二郎天天给你拾毽球,踢不到毽球被你笑都没有哭,你做哥哥的,输几回怎么就哭了?”

“嗯嗯,乖乖不哭。”二郎听见姑母夸自己,就跟着点头说道。

信王妃终于明白了,当下也跟着笑道:“瞧瞧,弟弟都知道乖乖不哭,怎么你输几回就哭了?”一边说一边掏出帕子给大郎擦脸。

大郎终于想起要摆兄长的威严,把眼泪忍了回去,仰头对周媛说:“我回去再练,下回一定赢姑母!”说完看了看弟弟,加了一句,“也教弟弟踢。”

周媛和信王妃一齐夸了一句:“大郎真懂事。”然后带着他们兄弟俩进去吃东西了。

晚间吃饭时,杨重进来听说了此事,趁着儿子们不在,斜了周媛一眼,说:“你这是报当日之仇吧?我不就是赢了你几局象棋么?”

“你是只赢了我几局象棋吗?你赢完了,还看着我苦练学棋谱,在旁边说风凉话,等我练完了你却不跟我下了!”周媛愤愤的回道。

杨重听了哈哈一笑,跟妻子说:“瞧见没?她一准也是跟我当初一样,等大郎练好了,就不跟他比了。”

信王妃无奈:“你还好意思笑,都是你这当爹的做的孽,倒要儿子来还。”又看着周媛说,“你们俩还真是亲兄妹。”都是一肚子坏水。

周媛听了嘿嘿一笑:“嫂嫂你别听他的,我肯定跟大郎比。”

这样欢乐温馨的日子过久了,周媛偶尔再想起扬州和京城,都觉得像是前生似的,什么外面的风雨啊都离的很远,她也渐渐长了些肉,脸上更多了光泽。

这一日她正欢快的吃着荔枝,脑子里还回放着那句“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1”的时候,周禄忽然窜了进来:“公主,宋使君和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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