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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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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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赢烈又下了几道密旨,钟怀义得命,便退了下去。殿中只剩他自己,独自对着一室斜晖,叹息不已。

后宫内廷衙门里,襄亲王赢绵正被拘禁于地牢之内。

忆起这几日的事情,他心中亦是惊疑不定。他原本奉旨正在西北处置军机事宜,忽收到京城发来的加急密令,称皇帝急招他回京。他不知京城出了什么变故,玄心焦虑之下,星夜疾驰。谁知,才行至离京十余里处,忽为一队内卫拦截,宣称奉皇帝密旨,拿他进内廷衙门问话。他也知这黄门内卫,为皇帝心腹,只得束手就擒,被带来此处。

来到这内廷地牢,已过去大半日了,尚不见人来问话,他一时也弄不清皇帝究竟因何囚禁于他。若说是为往年那桩旧案,那是说不通的事。自打萧清婉入宫,他二人相见的次数不过寥寥,又自认十分隐秘。手里虽还留着些东西,也都是自己贴身收着的,外人又怎能够得知?但若非为此,皇帝又是因何弄出这样大的声势来?莫非竟是林霄构陷自己,上折参奏了不成?

正在疑惑之际,只听铁链声响,牢门忽然打开,走进两个长身白面之人。赢绵见这两人皆身着黄衣,左肩绣有梅花纹络,便知其为内卫首领,不由冷笑一声,问道:“两位首领将本王截至此处,有何贵干?”这二人倒甚是有礼,一齐作揖。行礼罢,中一人皮笑肉不笑道:“还望王爷恕罪,咱家是奉皇上的旨意,特特的将王爷请至此处问话的。王爷若肯实说呢,那自然最好,既免了那些皮肉之苦,也替咱家省了些力气。”赢绵情知这地方是个暗无天日的去处,无论皇亲国戚,进了此处是不脱掉一层皮是绝无出去的道理的。嘴上仍然说道:“你们胆子倒是不小,既知是本王,还敢这般无礼!要将那些下三滥的手段,用在本王身上?!不怕本王出去,上告皇上么?”

那人狞笑道:“王爷切莫迁怒于咱家,咱家只是奉旨行事。王爷若肯说,那咱家自然将王爷敬若上宾,一根手指头也不会动王爷的。”赢绵笑道:“你们三不知将本王弄至此处,又不说为什么事。本王怎知,你们要问什么?”那二人对看了一眼,事到临头,却很有些踟蹰。少顷,另一人方才开口低声问道:“咱家斗胆问问王爷,王爷和当今的皇后娘娘可是旧日熟识?”

赢绵心中一震,面上还是故作不知道:“当今皇后未入宫时,乃是相府千金,养于深闺之中。本王怎会同她熟识?只是旧年京里有人家办茶会,或许见过一两面也说不准。”他这话说的圆滑,既说同萧清婉并无私交,又并未把话说死,称二人绝没见过。也防了谁抖露出点什么,难以对峙。

那人听闻,却冷笑道:“王爷这样,岂不是为难咱家么?这说的究竟是不是实情,王爷心里还能不明白?”赢绵怒斥道:“本王所言句句属实,你们倒想问出些什么来?!”那人只得说道:“王爷既这般扭拧,那咱家也只好得罪了。”说毕,将手一拍,登时有一众内卫上来,将赢绵拖手抬脚,就拉到了外头的刑堂之内。

赢绵情知挣扎也是无用,便任用他们将自己捆缚在架子上,放眼打量,只见这屋子的窗子极高,且被泥土封死,室内一片昏暗。四面墙上挂着各样刑具,皆被油打的光亮,屋中血污遍地,腥臭难闻。他眼见如此光景,不觉冷笑了一下,张口说道:“你们这群阉货,旁的本事没有,这折磨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那二人便是内卫首领左向伯与钟怀义,听闻赢绵口出秽语,倒也不恼,只低声商议如何动刑逼问。

左向伯说道:“还是尽快动手,皇上已经等不得了。”钟怀义则迟疑道:“审自然是要审的,只是他好歹是皇上的皇子,不比那外三路的人。若是弄的重了,你敢说皇上不会降责?再者,此事非同一般,倘或查至最后他竟没罪。出了这地方,将来还有咱们的好?”左向伯踟蹰了半日,说道:“罢,就使马鞭子,那些要人命的把戏就别用了。他一个娇生惯养的皇子,哪里受过这样的罪?管保三鞭子下去,他自己就招了。”说毕,又嘿嘿冷笑道:“倒是好大的胆子,敢同皇后勾勾搭搭。咱们宣朝开朝以来,还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情!”

二人商议已定,便即向底下下令。那起内卫得令,遂执起马鞭,沾了盐水,扬手就向赢绵背上抽去。

这些人皆是积年动刑的老手,一鞭下去便皮开肉绽。虽是赢绵身上还穿着衣裳,也无济于事,不过三五鞭子赢绵背脊前胸衣衫已然褴褛不堪,底下皮肉也是鲜血淋漓。这鞭子不同于世间寻常所用,鞭上生有倒刺,一记下来就要带下些许皮肉来。赢绵起初还紧咬牙关一声不出,落后实在挨忍不得,狂呼惨叫起来。

那动刑之人却无丝毫容情,手上动作更不见慢。这般抽了十多鞭子,赢绵身上已无完肤,左向伯便命停下,上前笑问道:“王爷,何必平白受这些皮肉苦呢?你早些说了,咱们也都省事了。”赢绵满脸冷汗,睨着二人,冷笑粗喘道:“本王同皇后清清白白,你们这些阉贼,想要血口喷人,屈打成招,找错了人了!”左向伯却也不恼,只笑回道:“王爷不愧是上过沙场的人,是条汉子。然而这内廷衙门却有句话,叫做铁打的汉子,也熬不过流水的刑罚。如王爷这般的人,咱家也很见过几个,都是积年的宿将。进来时也这般铁口钢牙,却都成了咱家的手下败将。王爷不要以为,咱家只有这么点点手段,这抽鞭子比起旁的,不过是挠痒罢了。咱家看在皇上的面上,没同王爷动真格的。王爷还是早些实说了的好。”

正说话间,外头忽有人递进一物,门边人收着,便走上来将那物件交予二人,又低声说了些什么。

左向伯问了个明白,不觉嘴边噙笑,又走回刑架边,将手里的东西举到赢绵面前,说道:“王爷,你这边口齿咬得紧,奈何你那位爱妾是早已招认了的。你瞧瞧,这是什么?”赢绵定睛望去,登时浑身一颤,左向伯手里所拿,正是他旧日里托人自坤宁宫盗出的、萧清婉亲手所做的那只绣鞋!

赢绵望见此物,虽则惊诧无比,神智却还清明,稳了稳心神,当即说道:“这是本王旧日一位相好所赠,你们把这物件自本王府里搜来,就想张冠李戴,污蔑于人么?!”左向伯笑道:“王爷这是挨了几鞭子,脑子糊涂了也怎么?这鞋上所用的锦缎,乃是进上之物。王爷那位相好,想必并非宫中之人,又曾何处得来做成此物,赠与王爷?”赢绵闻听此语,当即闭口不言,再不肯吐露一字。左向伯见状,又张罗用刑不提。

这般折腾了大半日,赢绵晕过去几次,皆被冷水泼醒。鞭刑、拶刑皆施用过了,他只不肯言语。直至最后一次晕厥,浇了冷水上去却再不见醒转。左向伯与钟怀义见状不对,连忙命狱医前来验看。

狱医上去,看诊已毕,当即说道:“伤势略重,于性命倒还无碍,只是近日不可再动刑罚了。”这二人只得将赢绵暂且收监,着专人看管照料。钟怀义便说道:“这襄亲王也是打过仗的人,怎么这样不禁折腾?还没两下呢,就这等了?”左向伯说道:“他虽上过沙场,究竟是富贵窝里养出来的纨绔,那身细皮嫩肉怎受得了这个?虽如此说,他骨头倒是硬,什么也不肯说的。”钟怀义便叹道:“他骨头硬倒不打紧,咱们白耽误这一天工夫,什么也没审出来可怎么去交差?皇上已是不耐烦了。”

左向伯说道:“那有什么,襄亲王不能再审,还有那一众宫人呢?这鞋子可不就是从那姨娘嘴里抠出来的么?有了佐证也是一般。”钟怀义点头称是,连忙走出去布置。

原来,自赢绵入狱,宫里便也审问起那收监的一众人等。其内以周五儿并来宝受刑为最,那周五儿哪里见过这等世面,还不等刑罚加身,便将有的没的吐了两箩筐出来。然而她所知极为有限,除却这鞋来路不明外,竟是一无所知。那刑讯之人将她打得死去活来,见她是当真不知,也就只的作罢,又去审那来宝。

来宝虽是个奴才根苗,却颇有几根硬骨,性情与乃主相似,头脑又十分清醒。心知若他嘴一松,将事情抖搂出去,自家主子连着皇后并这一干人等就都完了。因而熬尽酷刑,一字不吐,只说全然不知。那问话的人,眼见如此,倒也没什么法子,又去逼迫旁人。

萧清婉与赢绵这段旧情,旁人皆不知晓,唯独她身畔那几个近身服侍的宫女知道的贴切。然而这些人,跟随皇后已久,见识非常人可比,心里也都知道的明白,咬紧了牙关或可还有一条生路,若是松了口,那便绝无活着的道理。故而,内廷衙门审理了几日,也只收到些耳闻眼见的旁证。

因皇帝催逼甚急,钟左二人便将那鞋并这些口证整理明白,递呈了上去。

赢烈看了二人奏报,眼见几桩关键事由皆有人证,那周五儿的容貌又确是酷似萧清婉,更有那只绣鞋,正是自己眼里见过的。如此人证物证俱全,火气上涌之下,也顾不得细想,连轿辇也不及叫,直奔坤宁宫而去。

入得坤宁宫,他径自迈步入后殿,新拨来的几名宫人正在堂上,见皇帝直闯入内,正自惊疑。只听赢烈大喝一声:“都滚到院里去,让朕瞧见谁伸头伸脑,朕便砍了她全家!”这一众宫人见如此雷霆之怒,当即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赢烈大步走入内室,萧清婉正在床上卧着,看皇帝进来,正欲发话。赢烈却满脸阴沉,走上前来,抡起手掌,一把揪住她头上万缕青丝,自床上拖至地下,厉声喝问道:“贱人,朕待你如何?!你为什么要行出这等败坏人论、没廉耻的勾当?!”

第二百二十九章

萧清婉虽心里也猜到多半是这两日事发;然而事到临头;仍然禁不住的满心痛楚。又兼被赢烈揪着头发,自床上拖下地来;鬓歪钗斜,发髻散乱,头皮上紧揪揪的疼,她哪曾吃过这样的苦头,不禁双眼滴泪;望着赢烈满面凄楚道:“皇上做什么拿这样重的话来辱骂臣妾?臣妾委实经受不起!皇上近来究竟是怎的了;到底为什么这样对待臣妾?皇上就是要臣妾死;也得让臣妾死个明白。这样不清不楚;到底算什么?”嘴里说着;心里一阵扎疼,更是泪如泉涌。

赢烈见她神态哀婉,言语凄惨,心头怒火却愈发炽烈,怒斥道:“你自家做下的丑事,还要朕说么?!见有人揭发你同赢绵有私,有凭有证,你如何抵赖?!怪道素日里你言行总护着他,原是因为这个!”他越说越怒,伸手拧着她的下巴,喝道:“你实告与朕,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同那厮偷了几遭?!你别想着再拿话来糊弄,朕已拷问的一清二楚。你再不肯实说,就休怪朕无情!”

萧清婉泪流不止,只说道:“既是皇上已然拷问清楚了,又何必来问臣妾?直着拟旨废后,再让刑部来定臣妾的罪就是!横竖皇上心里认定了臣妾与人有私,臣妾再说什么皇上也不会信的。可怜臣妾自入宫以来,与皇上恩爱两载有余。臣妾虽不敢自比娥皇、女英,却也自问服侍的尽心竭力。到如今,锦帕之上落红犹在,皇上竟来疑心臣妾的贞洁!臣妾入宫之前,与襄亲王并不相识,入宫之后见面次数也不过寥寥。皇上到底听信了谁人的言语,拿了什么把柄,就来指责臣妾同他人有私?!”

赢烈见她犹不肯认,怒不可遏,更不打话,只将那鞋自袖里取出,劈面摔向她,只说道:“你的鞋,怎么就落在他手里?!这是他王府内室里搜出来的,你如何能推诿的过?!你不要与朕强说这不是你的,你身上的衣衫首饰,朕自来记得明白!”

萧清婉见果然是这鞋做下的祸,心里倒不慌了,只是将鞋捡了起来,打量了一番,才向着赢烈说道:“这不是婉儿的鞋,皇上错认了!”说着,便起身径去开了箱子,自里头取了一双鞋出来,递到皇帝跟前,说道:“臣妾这双鞋,好端端的在这里!皇上且仔细看看,这只鞋虽与臣妾的样式一般,这鞋口的锁线却不一样。”赢烈闻言,将信将疑,把鞋拿了过来,放眼前细细比对了一番。果然两只鞋锁线不一,皇后那双是用湖绿纱线锁的,那搜出来的则是翠蓝的。

赢烈眼见如此,一时却没话可讲了。萧清婉便向他说道:“皇上从哪里寻来这只鞋,就认作是臣妾的?臣妾这双鞋好好的见在,哪里就跑出这第三只鞋来,难道臣妾是三只脚的蟾,所以有这一只多出来的好送襄亲王。留作今日的把柄?”赢烈心里迟疑不定,半日才又说道:“那么,那些宫人供出来的事呢?年三十夜里,你同他在御花园里做些什么好事?!他王府里那个姨娘,又为什么与你长得这般像?他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萧清婉睁着一双娇眼,一口气堵在胸口,噎了半日,好容易才出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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