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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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难为-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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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干的你所以生气吗?”

“不是,你对我不是唐扉的事情并不知情,何况那个时候我们也不算熟悉,相互利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你不该在我们彼此明确了心意之后还一再的利用我,你明知道任一对我的心意,却利用这一点来达成你自己的目的。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该让我如何在任一面前自处?

你与他有不同戴天之仇,一定要报复他我也没什么话可说,我不是圣人,不能逼迫你为我而放下仇恨,但是你怎么能把我放在你们的仇恨之间,一次次的利用我,利用她对我的感情?你难道不知道这只会让我对他越来越感到愧疚?

你一次次的亲手把我推出去,却又指责我和他走得太近,指责我心里有了他,这是什么道理?”

任奕的侧脸埋在阴影里,脸上神色晦暗不明,眼神有些闪躲:“我……我只是……”

“你仔细想想任一可曾利用我对你做过什么?他一早就掌握了你意图不轨的证据,知道你想要谋反,也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可他却从未利用我去伤害过你,从未利用我来达到他自己的目的。你总觉得我是因为心里有了他所以偏袒他,可事实上我一再的偏袒着你你却一再让我心寒。

任奕,再热的心也有冷的一天,你不能指望自己一次次的伤害了我还要让我待你如初。这天底下没有什么真正不讲回报的事,你亲手把我的一颗真心敲得粉碎,难道还要我把它一点儿一点儿的粘起来再捧到你面前吗?

还有你与周荷的事,你怎么能做到刚刚跟别人做完这种事又转头笑着与我亲近?

我知道你心里没有她,也并不喜欢她,甚是可以说是厌恶的,你只是想报你母亲的仇,想用别人对待你母亲的方式去对待自己的仇人。可即便如此,那也是你自己的意愿,并非有人逼迫你去做的。

我说过,我不是唐扉,我是苏澄,这种事换做你们这里的其他人或许可以接受,但是我接受不了,更遑论你们还有了一个孩子。难道要让这个孩子以后叫我母亲?让我每每看见她的时候都想到你曾经是怎样在与我亲近的同时又在背地里上了别人的床和别人亲密无间?”

任奕忽然有拉住了她的手,有些魔怔的念叨:“如果没有那个孩子呢?没有她的话澄儿能不能原谅我?你知道的,我只想要我们的孩子,那不过是个用来混淆任一血脉的工具而已。你不高兴的话我去杀了她好不好?我保证不让你见到她好不好?”

苏澄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你疯了?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明白吗?我们之间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因为别人而正是因为你!是你亲手把我推了出去。是你……”

“我疯了我疯了我就是疯了!从遇见你的时候我就疯了!明明只要报仇就好的……明明知道按照计划一步步的走下去就好的……为什么偏偏要遇上你……为什么遇见了偏偏又留不住……澄儿……澄儿……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全都听你的好不好?我不报仇了。我不和任一做对了,你别走,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我再也不碰别的女人了,我只跟你在一起,只听你的话,我们离开这儿走的远远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求你了,别走,澄儿……”

从一开始的大发雷霆。到后来低声下气的哽咽求饶,他哭得像个孩子般无助,拉着她的衣袖只求她留下。

苏澄红了眼眶,却还是一点儿一点儿将自己的衣袖从他手中扯了出来。

“我曾经不止一次想和你一起远走高飞。你都没有答应。现在你想走了。我却走不了了。”

“为什么……为什么走不了……”

“我亏欠了任一这么多,总是要偿还的。”

任奕一怔,却见她已经站起了身。

“你去哪儿?澄儿你去哪儿?”

他慌忙问道。

“我答应了他要回去,现在该走了。”她头也不回的回答。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要回到他身边去吗?

以前他不止一次缠着她问是不是要到任一身边去,她笑着说不是,他总不信。

现在她光明正大的说她就是要去找任一了,而他知道这是真的,却无力去阻拦她。

这是最后一次相见了吧?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见自己了吧?

这一别。是不是就成了永远?

“澄儿,”他拉住她:“嫁给我好吗?”

这是他在心里说过无数次的话。他无数次幻想着自己低声问她:“澄儿,嫁给我好吗?”

然后她笑着回答:“好啊。”

上次给她送去凤冠霞帔时,他多想将这句话诉之于口,却终究是怕她拒绝,强硬的逼她在宫里备嫁。

而现在,明知已不可能得到自己期待的答案,却还是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忽然问出这句,似乎是不问就不甘心,似乎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结局。

是啊,哪怕不完美,也终究是需要一个结局的不是吗?

没有了希望,那就求一个绝望吧……

苏澄微怔,脚步一滞,身形终究是忍不住有些颤抖。

“若有来生。”

微弱地回答被清风轻飘飘的吹散,却还是传入了任奕的耳中。

他手上一松,最后一片衣袖也被抽走,相携了十年的人就这样缓步离去,最终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若有来生,若有来生……

那么……今生终究是无望了吧……

………………………………

任一在医馆的宅院中焦灼的等待着,当见到她走回来时几步上前将她拥入了怀中。

“我等了好久,我等了好久……”

苏澄笑了笑,轻拍他的背:“不是说了我会回来的吗?”

“谁知道是不是又骗我。”

她动作微滞,神色有些黯然,却还是强撑着笑意问他:“药喝了吗?”

“没,你不回来我就不喝。”

她无奈的皱了皱眉:“等着,我去端药。”

任一却将她抱的更紧了:“这种事交给刘铮他们去做就好了,你留下来陪我。”

说着就给一直站在一旁当木头人的刘铮使了使眼色。

刘铮赶忙点了点头向外走去,体贴的将房门关紧,一点儿缝隙都不留。

任一虽想亲近她,却知道她现在心情一定不好,就只是拥着她不说话,默默地站着,直到刘铮端了药回来,才缠着她让她一勺一勺的给自己喂药喝。

刚刚喝完药,刘铮就又皱着眉头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物。

“这是什么?”

任一问道。

“是……是墨文王派人送来的。”

盒中装的不是别的,正是被苏澄还回去的银镯。

“墨文王说。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这镯子既然已经给了唐大人,要如何处置全看唐大人自己。”

他皱眉解释道。小心的觑着任一的脸色。

任一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着苏澄,却见她怔怔的看着那个镯子出神。

曾经那么宝贝的东西,曾经那么在意的人,绝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吧。

“放下吧。”

他代她答道。

刘铮赶忙放下盒子就离开了。

任一将镯子从盒中取了出来,拿在手里看了许久。虽是不愿,却还是问了一句:“我帮你戴上?”

她摇了摇头:“不了,既然已经取下来了。就不会再戴回去了。”

言外之意,是真的要将任奕放下了吧?不管心里多不舍的,还是决定要放下了。

他隐隐觉得开心,又觉得有些心疼。轻轻地揽着她:“你还有我。”

她笑了笑。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靠在他的肩上,闭了眼。

之后的日子似乎过得格外的轻松,任一一边养伤一边处理着一些之前没来得及处理的事情。

苏澄有时忍不住拦一拦他,不想让他太辛苦,他也乐得享受她的关心,只要她开口他便放下手里的事,跟她说话聊天。偶尔占个便宜。

她现在不再像往日那般躲避他,他知道一是因为他有伤在身的缘故。二是因为她心中觉得愧疚。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结果总是好的,只要没有了任奕,他有信心一点儿一点儿走进她的心里,取代任奕的位置。

当伤势完全好转,他也将一切事宜都安排妥当,做好了全面反击的准备,犹豫再三后还是将自己要做的事告诉给了苏澄。

苏澄沉默,低头揪扯着自己的衣袖,没有说话。

“……他若不负隅顽抗的话,我可以给他留一条生路。”

他拉住她的手向她保证。

她抬起头,笑了笑:“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

说完就又地下了头,但眼中的那一抹隐忧还是没有逃过任一的视线。

她叹了口气,轻轻的抱着她:“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话说,我知道你不想他死,你若真是说放下就能放下,连他的生死都不在意的话,便也不是我认识的橙子了。”

苏澄觉得有些哽咽,不知还能说什么好,就靠在他肩上沉默不语。

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样完全的信任她包容她?怎么总是一眼就能看穿她?

那……自己的其他想法他也能看出来吧?他知道她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觉得愧疚吧?即使这样也不在意,只求她能留在他身边吗?

她有些搞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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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任一带领着一众人马踏上征程,临行前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这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说自己一定会平安归来?还是让她放心,他一定不伤到任奕?

此时他与任奕两人之间一个人的平安可能就代表着另一个人的死亡,可无论是哪一种,定然都是她不愿意听到的。

所以他离开,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将最得力的刘铮留了下来。

只是他没想到,他这趟行程刚刚开始就结束了,他和部下不过前行了两百余里,就听说摄政王任奕查探出大司徒孟浩繁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孟氏一族上下四百余口被尽数斩杀,连争辩一句都没来得及,就连宫中备受恩宠的良妃娘娘都被波及,赐了一条白绫留了具全尸。

随之牵起的是诸多和孟家来往过密的官员,这些官员同样被摄政王大刀阔斧的解决了个干净,朝堂上一时人人自危,甚至有人狗急跳墙站出来指责摄政王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劫持了皇上。

偏偏此时皇上站了出来,力证这些人死有余辜,是他自己让摄政王下的旨。

这么一来,那些某犯者的罪名被坐实。今生的几个试图反抗的人也被投入了大牢。

任一听闻后眉头皱的死紧,许久才意味不明的叹了口气,带领着自己的人马原路返回。再不往京兆去了。

他回到苏澄所在的小镇时,正见到她在路上看着一个孩子出神,刚想笑着迎上去,却见她满脸泪水。

“橙子,橙子你怎么了?”

他吓了一跳,赶忙下马走了过去。

苏澄仍旧怔怔的看着那个孩子,脑海中不断回想刚刚那两个妇人的谈话。

“你家童哥儿长的可真快。这才半年不见就长这么高了。”

“要不是你的话这孩子早就没了,哪里还能有今日。”

不过是两句普通的对话,她起初没有在意。回过神后却犹如五雷轰顶,瞬间愣在了原地。

要不是你的话那孩子早就死了……

要不是你的话那孩子早就死了……

早就死了……

他怎么知道?当初暖兰苑发生的事情她根本就没对任奕说过,他怎么会知道?

他一直都在?他眼看着有人对静妃和静妃腹中的孩子动手却没有阻拦?

还有之后在富南郡……平安刚刚没了几日他就出现了,身上却一点儿都没有风尘仆仆的味道……

他那次也在?他眼看着大火烧了起来。却任由平安死在了里面?

这想法瞬间让她窒息。险些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她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去,看着满脸担忧的任一。

“平安……平安的事……也与他有关?是不是?”

任一一怔,她以为她之前和任奕闹得这样决绝是早知道了这件事,原来……竟是不知道吗?

他没有说话,但神情却证明了她所想不错。

苏澄眉头一皱,只觉得喉中一阵腥甜,彻底昏死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人已在医馆中,床边是满脸担忧的任一。

她想起那孩子娇嫩的面孔。又想起他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模样,痛哭失声:“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狠心……那是我的孩子啊,是我的孩子啊……”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他赶忙拉住她的手,有些急切的安抚:“若非因为那是我的孩子,也不至于会如此,是我没有护好自己的孩子,也没有护好你……”

苏澄却是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不停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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