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婉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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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婉薇- 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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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串珠子大小不一的小手串,是了尘仙姑哄闹脾气的她,两人你一颗我一颗穿成的。木婉薇曾经日日戴在手腕上,后来有了新玩意儿,也就忘记放到何处去了。
  三两个已经褪色了,大小不一的小肚兜,是木婉薇年幼时穿过的。芍药指着上面红的花绿的草,轻声道,“姑娘,这一针一线,都是了尘仙姑亲手绣下的……”
  木婉薇看着那些东西,失声痛哭,忍了几个月的哀伤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出来。
  芍药拿了帕子给木婉薇擦泪,扶着木婉薇在牌位前跪下。
  木婉薇攥着手里的小肚兜,泪眼模糊的对着了尘仙姑的牌位磕下头去。
  芍药轻轻跪在木婉薇的身后,看着牌位,轻声对哭得不能自己的木婉薇道,“姑娘,了尘仙姑无儿无女,自小,便把您当女儿看。虽然她现在听不到了,您,唤她一声娘吧……”
  木婉薇狠狠抽噎一声,哭得更伤心了。了尘仙姑不是无儿无女,她的儿女,早在十几年前被大行皇帝用来祭旗了。
  这十几年来,了尘仙姑要是何样的悲痛?不然,又怎会做下那般大逆不道之事?
  再次给了尘仙姑的牌位磕了个头,木婉薇轻声唤出十几年来,她在心底对了尘仙姑的称谓,“娘……”
  唤完后,木婉薇将牌位轻轻的抱在怀里,就如她小时,了尘仙姑抱着她时一般。
  芍药却将眼泪止住了,她哄着劝着将了尘仙姑的牌位从新收到了包袱里。将泪如雨下木婉薇扶到**榻上坐下后,边收拾**榻上那些零碎物件儿,边哽咽着道,“姑娘,了尘仙姑已去,您就忘了吧。今日之事,也只您知,我知,万不要让别人知晓了,不然会给自己招来祸端……毕竟了尘仙姑是犯了罪过的……”
  木婉薇抱着肚兜,攥着笔,抢着珠子,说什么也不肯让芍药收走。
  这些东西上面,有了尘仙姑和自己年幼的痕迹,她想留着,想一直收着。
  芍药听着外面传来江顼同菊露的说话声,对木婉薇哀求道,“姑娘,您就给我吧。这些都是旧物,您应该往前看……”
  木婉薇摇头,对芍药同样哀求道,“就……就让我留个念想吧。我,我再也见不到她了,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了……”
  说罢,抿紧了嘴唇,又是痛哭。
  那个会在她发脾气时将她抱在怀里一边轻摇一边抚瑟的人,她再也见不到了……
  耳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芍药不再去抢木婉薇怀里的东西了。她擦擦眼泪,连忙将放着牌位的包袱又放回到多宝格的后面。
  刚拿了一条干净的素帕子递给木婉薇,江顼从外面走进来了。
  看着哭得极其伤心的木婉薇和红着眼圈的芍药,江顼问发生何事了。
  芍药抹抹眼角,欲言又止。最后哽咽着憋出一句,“收拾箱笼时,翻到姑娘年幼时,在道观中用过的物件儿了……”
  江顼扫了一眼木婉薇怀中的旧物,心中明了了。他一直知道木婉薇视了尘仙姑为母,也知道了尘仙姑对木婉薇的感情很深。
  挥手让芍药下去后,江顼坐到了木婉薇的身侧,抹了木婉薇眼角的泪水后,轻声宽慰了几句。
  木婉薇则是是紧握住江顼的手,哽咽着对他说那些物件上的回忆。说着说着,对江顼满心哀伤的道了句,“我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我甚至想不起来我最后一次见她,我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说着猛力去锤江顼的胸膛,痛哭道,“你为什么要带兵封了清心观!先皇凭什么要杀了她,明明错的不是她。她何曾想当那和亲的公主,她何曾想家破人亡,她何曾想这十几年痛不欲生的日子!她没有选择,她都是被逼的!她做什么都是被逼的!是被逼的!她从显国逃回来,无非是想寻个容身之所,过安宁日子……”
  江顼无言以对,任木婉薇去捶去打。
  在国事上,没有对与错,只有利与弊。
  了尘仙姑前往外番去和亲,对两国邦交有利。将她一双儿女祭旗,对北元战事有利。将她留下炼丹,对北元皇帝有利……
  在这些大利之前,别说了尘仙姑只是宗氏之女,便她是位真正的嫡公主,也只能认命。
  紧紧将木婉薇抱到怀里,江顼长叹一声,“薇儿,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
  木婉薇哭得脑子昏沉沉的,迷糊糊中亲上了江顼的侧脸。
  江顼被亲得一顿,阻止了木婉薇的动作。木婉薇说过她后腰酸痛,再说,木婉薇现下的情况……
  木婉薇却丢掉怀里的东西贴了上去,这次是亲上了江顼的薄唇,亲着亲着,变成了咬,她急于想将心中的哀痛都发泄出去。
  待尝到嘴里的血腥味,木婉薇又松了口。正在她茫然不知所措时,被‘咬’得火起的江顼在全了她……
  香屋软榻,衣裳半解,香汗淋漓的木婉薇任思绪飘荡在空中。
  待到一切归于平静,心中哀伤再起,她落着泪,再次攀上了江顼的脖颈,寻求新一番的欢爱……
  江顼却不给了,他抬手按上木婉薇的睡穴。把木婉薇脸上的泪痕擦净后抱着她静静的躺着,过了约半个时辰,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江顼知道那是上夜的丫鬟,睁开眼,将先前为来得急放下的**幔放下,遮住了满****。
  然后,看着芍药走进来,先是将散落在地的衣裳拾起挂好,又是将几件掉落在**榻下的旧物小心翼翼的包了起来。
  熄了烛台后,江顼本以为芍药就要出去了。却不想她一个转脚,去了多宝格的后面。拿出一样东西后,迅速跑出去屋子去了。
  江顼先前进来时,便瞄到芍药在后面放了什么东西。本没生起什么好奇之心,可如今……
  起身穿衣,江顼无声息的跟在了芍药的后面。
  芍药拿着包袱,开了兰苑的脚门儿,见四处无人一溜烟的跑到了白日里都人烟罕见的假山后面。
  将牌位拿出来,用事先准备好的柴刀狠力劈成几半,又倒了桐油烧掉后,哽咽着道了句,“公主,姑娘叫您娘了,您安心的走吧……这个秘密,芍药会一直一直守下去的……”

☆、第 323 章 勾引

    春寒料峭的深夜,江顼一直静悄悄的跟在芍药的身后。亲眼看着芍药跪在假山后的避雨处,将一块牌位化为灰烬,亲耳,听到了芍药所说的那几句话。
  听完后愣了神,直到芍药将燃灰踩灭扬撒到烂泥里,他才现身在芍药面前。
  芍药心中一惊,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刚刚烧掉了尘仙姑牌位的地方,又咬了咬唇,将头垂下了。
  她往这里来时,明明观察过了无人追随……
  江顼抿着薄唇,眯起眼眸看了芍药一会儿,道了句‘随我来’,转身往回走。
  芍药踌躇了会,拧了两下手里的帕子后,跟在了江顼的身后。
  江顼没有往兰苑走,而是带着芍药避开守夜的婆子,来到了荷塘上一处四面环水,只有一座浮桥进出的凉亭上。
  在江顼围着凉亭四处查看时,芍药先发制人的对江顼道,“姑爷,姑娘视了尘仙姑为母,这事儿您是清楚的。我这般做,不过是圆了了尘仙姑一个心愿。至于那牌位,留不得,了尘仙姑是犯了大过错的人,若让别人知道姑娘祭拜她,会给安庆王府惹祸的。我说的保守秘密,便是姑娘拜祭了尘仙姑之事……”
  随江顼来凉亭的路上,芍药将自己从兰苑里跑出到遇到江顼的过程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除了情不自禁的说了那一句话外,再没有别的……
  确定凉亭四周真的无人后,江顼停下脚步,对芍药这番可算是天衣无缝的解释道了句不信。
  他在官场混了近十年的时间,什么样的狐狸没见过?若连一个人话里的真正意思都听不出,那他也不会助朱佶扳倒三皇子党了。
  芍药将头再次垂下,将牙关咬紧了。任江顼怎样逼问,就是不肯开口。
  江顼抿紧薄唇,逼供的手段,他在大理寺中学来很多。可眼前的人,却偏偏是同木婉薇一同长大的芍药。
  深吸一口气后,江顼叹道,“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也只能回去同你家姑娘说,让你家姑娘亲自来问你了。”
  夜色下,芍药脸色变得透明,对江顼道,“姑爷,都是些陈年往事,您又何必逼我呢?”
  江顼没有说话,而是向前欺了一步,芍药不说,他不会善罢甘休。
  芍药咬咬牙,对着江顼跪下了。闭上眼睛,道,“想来姑爷这般问我,定是心中有了几分猜想。没错,姑娘是了尘仙姑的亲生女儿……”
  江顼是往这方面上猜了,可听芍药亲口说出来,心中依旧是惊骇不已。
  木婉薇不是因为行克,而养在安平侯府的嫡姑娘吗,怎么就变成了了尘仙姑的亲女。
  了尘仙姑的一双儿女不是已经在十几年前被送到边关祭旗了吗?
  若木婉薇是真正的显国公主,那当年被送去祭旗的人又是谁?
  对于江顼的问题,芍药一个也回答不上来。她得知这件事,是在朝阳公主府当差时,偶然听了尘仙姑同一位贵客提起。
  了尘仙姑得知芍药偷听后,并未加罪于芍药。而是教了芍药许多东西,在木婉薇出嫁后,将芍药送回给了木婉薇。
  至于什么显国,和亲,祭旗,芍药统统不知道。
  她就是个奴才,忠心不二的奴才。
  在得知了尘仙姑过世后,她只想让木婉薇以女儿的身份给木婉薇磕个头,这是为人女的孝道。
  然后,这件事,就彻底变成了尘埃,除去她后再无人知晓。
  却不想,在这最后的时刻,被江顼发现了。
  说完自己所知道的后,芍药急急对江顼道了句,“姑爷,无论姑娘的亲娘是谁,她都是姑娘,是您的妻子啊。还请姑爷心疼姑娘,就不要把这事告诉姑娘了。若姑娘知道了尘仙在是她的亲母,而她连最后一面也没见,连一丝孝道也未尽,姑娘会受不住的……”
  在芍药的心里,无论木婉薇的身世如何,都是她从小服侍到大的姑娘。只要人还是那个人,身份是谁有什么关系?
  江顼脸色发青,已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了。轻声道了句不会告诉木婉薇后,他让芍药先行回兰苑了。
  顶着寒风在凉亭上站了许久后,江顼没有回兰苑,而是竟直出了安庆王府。
  ……………………………………………………………………
  木婉薇**好眠,次日醒来时,芍药正坐在她**榻前的地上发呆。木婉薇揉了揉因为欢爱而酸痛的腰,前一日的事都浮现在了脑海中。
  抽噎一声,眼泪刚刚渗出眼角,芍药便回过神来了。
  芍药神色很不自然,她隔着帘幔,看着木婉薇几次欲言又止,只后乱乱的道出一句,“姑娘,您,节哀顺便吧。若是了尘仙姑看到您这样伤心……启哥儿和吉哥儿都醒了,可是抱来给您看看……吉哥儿哭了……”
  听着这番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木婉薇一愣,将眼泪收了回去。转过头,将帘幔掀起一个角,红着眼睛问带芍药,“你今日是怎么了……你**没睡?”
  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芍药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对一脸诧异的木婉薇笑了,“是没睡,姑娘回来我高兴,失眠了。姑娘,起身吧……”
  说着将帘幔全部掀起,露出凌乱的**榻。
  木婉薇扫了一眼,微红着脸问江顼去哪里了。她记得自己哭得伤心,然后……最后……再后……
  芍药一低头,心中慌乱了。江顼**未归,可能就是因为她所说的那番话。
  正当芍药犹豫着要不要说时,江顼从屏风外走进来了,抿着嘴,脸色很是不好。芍药住了嘴,唤来丫鬟来经木婉薇梳洗。
  在这期间,江顼就一直在**榻边上坐着,一瞬也不瞬的看着木婉薇。
  木婉薇被看得心中发毛,挥手让丫鬟们都退下后,问江顼发生了何事。
  江顼握着拳头,张了几次口后,对木婉薇笑了,“薇儿,这两日抽个时间,我陪你回次娘家吧。”
  木婉薇点头,她已是很想镇国公夫人了。在宫中时,镇国公夫人倒也去看过她,只是说话太不方便,又有时间拘着……
  江顼却摇头,说先去朝瑰公主府。
  木婉薇狐疑的看了江顼一眼后,哦了一声,没再问什么。
  说是回娘家,却也不是马上就走,久不相见,再加上要带着两个哥儿,零零碎碎要准备的东西很多。
  这一收拾,就是两日。就在同江顼说好了次日前去朝瑰公主府时,安庆王府的下人间,突然传起了一股谣言。
  守夜的粗婆子亲眼看到,在世子妃回府那一日,兰苑里的芍药深更半夜从荷塘上的凉亭里走了出来。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世子爷也从那里走出来了,却没回兰苑,而是直接出了安庆王府。
  这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
  传了不到半日,又有人说,这芍药,曾经是勾栏里的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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