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婉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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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婉薇- 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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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婉薇从司徒姗的手里接过宴客单子看了两眼,见镇国公夫妇,蓝城公主夫妇,朝瑰公主都在其上,言说再没有了。她就这么大个交际圈子,这么几个相识的人,已是都请到了。
  启哥儿的百日宴办得很是热闹,京都之中的大半权贵都给了面子到场了。
  朝瑰公主是同蓝城公主夫妇一起到场的,因一个身子赢弱,一个带着五个月的身孕,所以都未久留,略坐坐,逗了会启哥儿,府宴一开便一同先走了。
  两位公主前脚刚走,朱佶后脚便到了。朱佶到了不到半个时辰,三皇子竟是带着江婷也到场了。
  而且,还送了不薄的贺礼。
  木婉薇被脸上皆是带着浓浓笑意,将启哥儿抱来抱去的朱佶和三皇子惊到了。
  朱佶来,是因为同江顼关系好。可三皇子,这些是为哪番?
  安庆王妃是九转的心思,连忙命婆子在小厅里给单摆了一桌席面。
  朱佶,江顼,三皇子三人进去后没一会儿,他们贴身侍候的随从被打发了出来,站在小厅外,似三尊门神一般。
  前来参加府宴的宾客们全都是善观风向,见到这番情形,虽席面刚开,也是纷纷装醉离席。
  于是,不到两刻钟的时间,贵客们就走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大多是安庆王妃方面的近亲。
  江婷看了小厅紧合上的房门一眼,缓步靠到木婉薇身前来了。弯下身子看了小小的启哥儿好一会,直言看着就聪明,又抚着尚平坦的小腹笑道,若自己腹中的孩子生下来能有启哥儿一半的讨喜就好了。
  木婉薇对江婷柔柔的笑出来,直道三皇子相貌堂堂,江婷长花容月貌,所生下的孩子定会俊俏喜人。
  听了这话,江婷娇声娇气的笑了,“那便借大嫂嫂吉言了……”
  木婉薇见不得江婷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见娇客们走的差不多了,也就借口启哥儿困倦了起身回兰苑了。
  当天,江顼回来的很晚,喝了不少,面色通红。人虽还站着,眼中却全是醉意。
  江顼的酒品一向好,大醉之后就是睡,不吵不闹的。可这次,却把木婉薇捉到怀里,像摇了孩子般摇了许久。
  嘴唇紧抿,一脸的心事。
  木婉薇问他怎么了,他只说心里堵得慌。问为什么堵,江顼又不说了。许久后,又突然问木婉薇,“薇儿,你说,我不要这个王位,就当个富贵闲人如何?”
  木婉薇想也不想的就点了头。
  江顼将木婉薇紧紧的搂在怀里,心情大好的闷笑了好一会。然后身子一倾,将木婉薇压到**榻里想行周公之礼。
  木婉薇却是皱着眉头,狠狠踢了江顼一脚。便是个富贵闲人,喝得一身酒臭也得沐浴净身。
  次日一早,木婉薇是被江顼给叫醒的,言称今日要抱着启哥儿进宫。木婉薇往被子里一缩不愿起来,她踢了江顼一脚,被江顼狠狠的‘报复’了,现在懒得厉害。
  江顼再叫,木婉薇怨声载道的对江顼道,“富贵闲人是不能用进宫请安的!”
  “在没当成富贵闲人前,我还是安庆世子。”江顼对外面喊了声准备香汤后,摸进**榻里把木婉薇捉了出来。
  两个时辰后,哈欠连天的木婉薇抱着启哥儿,跟在江顼的身后进了宫。
  依旧是老路线,先是去寿康宫给皇太后请安。将启哥儿放下后,再去皇后的宫中给皇后请安。
  这一转转悠下来,启哥儿的襁褓里被塞得满了金银锞子和各种小挂件儿。那些小挂件,哪一样拿出来都不是凡品。
  回安庆王府的马车上,木婉薇看着那些东西对江顼打趣道,将启哥儿得来的这些东西变卖了,足够江顼做个很富贵很富贵的闲人了。
  江顼也笑了,言说要多带启哥儿进宫,他这宝贝儿子进宫一次所得的东西,要比他半年的奉银还多。
  启哥儿的百天过完后,江顼又开始起早贪黑的忙碌起来,一天也见不到个人影。
  没了江顼陪着,木婉薇也越加不愿意去面对三个满嘴虚情假意的司徒家的女人。偶然得了朝瑰公主着了春寒病倒的消息后,木婉薇马上让合子几个丫鬟收拾箱笼,要回朝瑰公主府去给朝瑰公主侍疾。
  东西收拾好,和江顼打了招呼后,木婉薇又去同安庆王妃打招呼。
  虽木婉薇回安庆王府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可朝瑰公主毕竟是木婉薇名义上的母亲,安庆王妃心中再不愿,也是同意了。
  可就在木婉薇临出发的前**,安庆王却突然病情加重了。当木婉薇被急急唤到主院之时,主院里的丫鬟婆子已经跪到了一地,司徒静已是在私下里命人准备寿衣寿木了……

☆、第 277 章 停药

    看着眼前乱糟糟的场景,木婉薇脚下一顿,惊到了。
  启哥儿过百日的时候,安庆王还好好的,不仅能出来宴客,还和镇国公坐在一起浅饮了两杯清酒。
  她和江顼进宫请安回来,安庆王还特意让江顼抱启哥儿到主院给他看过。
  这才几天的时间,满打满算没超过五天。
  怎么突然间说不行,就不行了。
  正在抄手回廊上小声同管事嬷嬷说话的司徒静见木婉薇来了,哽咽一声,泪如雨下,“大嫂嫂,快进去看看吧,父亲……”
  后半句话,咽下去了。
  木婉薇连忙收了心神,提裙走上了抄手。在丫鬟挑起帘子后,同司徒静一起进了屋儿。
  外室里,有司徒姗,江枫,江彬,江嫣和几名居得近的庶子庶女。几人坐的坐站的站,明晃晃的烛光下,脸上皆是带着悲色。
  木婉薇和司徒静一进去,江嫣拿帕子抹着脸,上前来唤了大嫂嫂二嫂嫂,然后拉住司徒静的手放声悲泣。
  江嫣这一哭,屋子里的人皆是受不住了。年纪小身侧跟着嬷嬷的,转身趴在了嬷嬷怀里哭。年纪长没带丫鬟婆子进来的,便同身边和自己的年纪相仿的庶姐庶弟哭。
  一时间,外室里哭声一片……
  木婉薇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被众人哭得心中忙乱,自己也落下了两行清泪。
  抬起帕子还未将泪痕擦干,安庆王妃从内室里走出来。看着哭做一团的众人,震怒着吼道,“哭什么哭!王爷还好好儿的,你们哭什么哭!”
  安庆王妃这一声,吓得屋儿里的众人收了声。
  木婉薇抬头去看安庆王妃,见往日里安庆王妃保持的温和慈爱形象全然不见了。一双凤目里充满了血红,脸上带着盛怒,凌厉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时,就如要将那个人千刀万剐一般。
  直到最小的一个庶子也在奶娘的哄劝下收了哭声后,安庆王妃将视线落在了司徒静身上,“可是派人去请御医了?”
  司徒静按了两下眼角上前,带着很浓的鼻音道,“已是将人打发出去了,只是天色已晚……”声音略微一顿,又小声道,“……东西,我已是命人准备下了……”
  安庆王妃柳眉微挑,冷言问道,“什么东西?”
  司徒静被安庆王妃吓了跳,颤着声音说是已经让管事嬷嬷备下后事。
  安庆王妃眼眸微眯,扬手狠狠掴了司徒静一个耳光,咬牙切齿的骂了句,“愚钝至极!”
  回过头,抬手指向屋子里的众人,狠声道,“别再让我听到一声哭声,不然……”
  不然后面的话,变成了两声磨牙。
  司徒静愣在原地,保持着被打的那个姿势。直到安庆王妃走回内室,她才将手捂在火辣辣的左脸上,然后,看向了司徒姗。
  司徒姗似没看到一般,将脸扭向另一边儿了。
  木婉薇捂着胸口,转身出了屋子。来到回廊上,将合子叫到身侧,让她速速派人去寻下午出府办事一直为归的江顼,并将安庆王要不好的事说清楚讲明白了。
  江顼最重孝道,若真错过了这一刻,定会悔恨一生。虽然安庆王妃可能已经派人去叫了,可她还是觉得自己亲自将人打发出去才保险。
  眼瞅着合子出了院落后,木婉薇又回到了屋里。这会,屋里已是一丝哭声都听不到了。大伙都似个不会说话的木头一般或站或坐,脸上的表情或是哀伤或是悲痛。
  木婉薇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寻了个绣墩坐下,隐在了烛光的暗处。
  坐了不到两盏茶的功夫,两名身份高贵的贵妾一同来了,没顾赫嬷嬷的阻拦,直接提裙进了内室。
  须臾,内室里先是传出几声悲戚的哭声,然后便是安庆王妃极怒的厉喝。再后,两名贵妾一个满脸伤心,一个满脸愤怒的出来了。没走,就站在了外室里。
  又过了约半个时辰,帘子突然被大力的掀开了,寒风涌进,木婉薇被吹得打了个寒碜。
  她抬头去看,见进来的人是脸色沉阴的江顼。江顼的身边还跟着一名白发苍苍,气喘吁吁的御医。
  没看外室里的众人,他先是带着御医进了内室。片刻,板着脸将安庆王妃送了出来。
  眼眸一扫看到坐在门口的木婉薇,对她摆了摆手,道,“过来。”
  木婉薇连忙起身,扫了一眼众人的神色后,跟在江顼的身后进了内室。
  内室里,御医已是在榻前给安庆王爷施针诊治了。一名药童无声息的侍候在一侧,递针,递参片,递帕子,擦汗水。
  安庆王爷紧合着眼,脸上苍白无一丝血色,看上去同仙去了一般。
  木婉薇小步靠近江顼,伸手握住了江顼的手,感觉到江顼的手心里全是冷汗,不由得抬头去看江顼的脸。
  江顼还是板着面孔,薄唇轻抿着,看似镇定,眼眸中却浮现一丝哀伤和不知所措。
  木婉薇的心一下子便揪痛了,她将双臂紧紧环上了他的腰身,轻声安慰道,“父亲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
  江顼轻拍了拍木婉薇的肩膀两下,轻声回道说,“没事,几年前,父亲也病得这样重,最后还是挺过来了……”
  御医又是动银针,又是命人熬汤药,足足忙活了近一个时辰,安庆王爷才悠悠转醒。
  御医长松了一口气,笑了,起身后又凝重了神色,又站在那里似一尊雕像办的江顼道,“世子爷,借一步说话。”
  江顼点头,带着御医去了屏风的另一侧。随之,刻意压低的声音隐隐传来。
  木婉薇则走到小几前倒了杯温水,刚想端去给安庆王爷喝,江顼回来了。
  江顼亲手接过温水,小心翼翼的服侍安庆王爷一口一口的喝下。
  喝下一杯清水,安庆王爷的精神好了些许。看了江顼良久,他动了动眼眸,轻道,“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江顼手中一顿,对安庆王爷回道,“父亲,等您病好了再说不迟。”
  安庆王爷却出奇的固执,让江顼将他扶坐起来,定要现在说不可。
  江顼犹豫了须臾,对正想回避的木婉薇道,“薇儿,你出去看着,别让人靠近,我同父亲说几句话。”
  木婉薇点头,带着御医出了内室。
  坐立不安的安庆王妃马上迎了上来,急声问御医诊治的结果如何。
  御医道了句病情暂且无大碍后,安庆王妃长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转身想进内室,却被木婉薇拦住了。
  木婉薇柔笑一声,道,“母亲,父亲还未醒来,眼下江顼正陪着,还请母亲少安毋躁。”
  看向自己走来的司徒静和江枫,江嫣几人,她又道,“请几位叔叔婶婶姑姑都少安毋躁。”
  再后,坐到了门侧的一只绣墩上,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安庆王妃看了木婉薇须臾,对身后的一众子女道了句,“你们父亲身子无碍了,等他稍好些你们再来请安,眼下都回去吧,别在这里杵着耗神了。”
  最初是无人肯离去,待到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江彬带了头儿先行一步后,其余人也纷纷向安庆王妃告退了。
  一会儿的时间,外室里便还只剩下安庆王妃和江枫夫妇三人。安庆王妃在距离木婉薇不远不近的玫瑰椅上坐下,探究好奇目光不时的在内室和木婉薇的身上扫过。江枫三人,则是围站在了安庆王妃的身后。
  木婉薇刚想同安庆王妃搭话说两句什么,便听内室里隐隐传出了声音。先是安庆王爷一句‘为了保全他们……’后是江顼一句‘不值……’。
  木婉薇心中一惊,将视线落在了安庆王妃四人的身上。思了片刻,她起身走到小几前,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奉给安庆王妃,站在安庆王妃身侧立耳细听,见听不到内室里丝毫的声音后,才将心安下来又坐回到了原来的绣墩上。
  这会儿,里面已是传来安庆王隐隐的哽咽声,“……这几年来,我没照顾好你,我有愧于皇上……”
  江顼说什么,木婉薇听的不真。隐语了片刻,江顼一声长叹传来,“……父亲,你只管安心养病,别的,我心中有数……”
  片刻,江顼出来了。他看了安庆王妃四人一叹,笑了,安慰几句后,又让传御医进来给安庆王爷继续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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