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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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妾-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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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前面走,而我则在跟在他的身后,专心致志的看着我的裙摆。

许久之后,他才慢慢的说道:“小心灌木带刺。”

我这才抬头,发现已经从正殿走到后面的花园之中,前面一坐小湖,四周长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

“没关系,不知道子澈哥哥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我恭敬而疏远的问道。

他的神色僵了僵,然后才说道:“那天……是我不好……”

“哪天?”我可以的反问道。

他停住话头,看向我。

“对不起,我记不起来了。哦,对了,子澈哥哥最近如果没什么事情,就帮我筹备子清的婚礼吧,只有一个人可能会有疏漏。”我淡淡一笑,轻声说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他那时候究竟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对我说些什么。

因为我的逃避,所以我没有机会听到他想说的话。

那些话,永远的藏在了男人的心中。

然而,我并不后悔这样去做,即便是多年以后,回想起当天的情景,那波光粼粼的湖面和耀眼的阳光是那样清晰的出现在我的记忆里面,然而,那个男人的面孔,却在一年一年的时光流逝当中,渐渐模糊了。

***

第二天夜里,子渊一身藏蓝色便服突然出现在我的宫殿门口。

我看着风尘仆仆的他,脸上带着一层淡青色的胡茬,双眼疲惫却依旧星眸璀璨。

“浅浅,你没事吧!”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他就是那样疾步向我走过来,然后拉住我的双手,有些急切的说道。

“没事,怎么会有事呢?”我淡淡一笑,平静的说道。

“我听说了,日赶夜赶也只能现在才赶回来,连岳母的出殡都没有赶上。”他有些愧疚的说道。

“别介意,没关系的。”我轻轻挣脱他的双手,牵着他走进内殿的寝室里面,然后吩咐宫女准备洗澡水。

“浅浅,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好了。你这样我看着更加担心。”他皱了眉头看我忙来忙去。

“我真的没事,或许,这才是我娘最好的结局,再也不用忍受我父亲的侮辱,这样挺好的!”我看着他微微一笑。

“浅浅……”他伸手,拉住我的手将我带进怀里。

我将脸埋在他胸膛的黑暗之中,然后听到头顶上男人轻轻叹气的声音。

“你就这样一点不好,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撑着,有那么倔强。软弱一次不好吗?”他的声音传来,我处在黑暗中,感受着炙热的温度。感到异常的安全。

只是泪水却不能控制的流下来。

渐渐打湿他的前襟。

我很安静的哭泣,或者说是很安静的流泪。

我对母亲的印象其实很浅,很淡薄。甚至比父亲的印象还有淡。

至少,父亲的藤条和家法让我记忆犹新,而我对母亲的所有印象,就是她如水的眼眸,和总是微微皱着的眉心。

然而,即便是这样,我仍旧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泪,他就像是要把我身体里面所有的水分抽干一样。

或许,只有在他的面前,我才能如此心安理得的伤心流泪。

***

时间在我们的指缝间快速流过,转眼间,已经到了子清和雪儿的大喜之日。

子渊对于这件事根本不置可否,好像雪儿从来就和他一点关系没有一样。每次说起雪儿这一段日子根本闭门不见的事情,子渊就笑笑说道:“这是为了她好,她想不开我也没办法。皇上都已经下旨了,还能悔婚吗?”

对于他这种态度,我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应该高兴。

做嫁衣那一天,我来到她的房间,她没说什么,大红的嫁衣穿在她的身上很美,衬得她的皮肤雪白。然而,却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作为新娘子的喜悦。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她站在那里,任裁缝帮她修改。半晌之后,才淡淡说道:“希望你和睿王爷能永远这样幸福下去。”

她的声音冷冷的,却像是魔咒一般,紧紧的将我束缚住。

我想,有时候人总要为他的草率付出代价。

而这句话,却真真正正像是一个诅咒。并在不再不久的将来就成为了一句最最可笑的讽刺。

--希望你和睿王爷能永远这样幸福下去。--

***

子清走了,带着雪儿,带着他府里的家眷。离开生养他的京都,到皇帝指定的地方去了。

远离了这些纷争,远离了权利,远离了这一切令他厌倦和无奈的事情。

而我,却一步步的深陷下去,直到最后,无法自拔……

卷三 天朝贵胄 085

大昭历史上著名的“京都事变”带走了许多人的生命,与这场事变有关的以及无关的人。今天,庄严肃穆的京都城内就要上演这场血腥的戏码,而对此一无所知,亦或者清楚知道只不过没有人愿意承认或者面对。

诺大的京都城,今天欢天喜地。

皇帝的五十岁大寿是举天同庆的日子,满街都是笑意盎然的人群,因为,皇帝大寿的日子也是大赦天下的日子,那些因为鸡毛蒜皮事情而被当地官员抓走和处罚的老百姓们,都会免除他的劳役和罚金。

对于平民百姓来说,这样一点点值得开心的事情,就会让他们变得很满足。

衣食无忧的贵族阶层们,却面对着一场前所未有战争。

每个人心里都明白清楚,然而,真正相信能在皇帝大寿当天出兵夺位的人,估计不会有几个。

因为大部分官员都清楚,谋权夺位本身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即便真的成功了,百姓和朝廷官员都不会支持。这是一种逆天的行为!

只不过,那些无知人们没有想过他们要面对的这个敌人到底是谁?

他是洪子渊,不是别人。

因为他是洪子渊,所以,他跟不会在乎逆不逆天。

*

清晨,天还没亮。我就已经起床,回到睿王府后,身体状况变得好了起来。以前总能感觉到细微不适的状况,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了。

因为是相当的大的宴会,各国都会派来使节,所以,整个大昭的皇宫都非常重视。

十天前就开始忙忙碌碌,负责进出运送货物和食材的马车不断从四面八方涌入皇城。就连运送柴薪的车辆都是以前的几倍,更别提每天都是进出的各种异国风情的装饰个家具。这是为了招待各国王子和权臣的用品,为了让他们在大昭皇宫更舒适的休息享乐。

我坐在梳妆镜前,任初夏帮我梳头,她很高兴,一直有说有笑的与我说话。而我,却心不在焉的应着,模糊的铜镜中有我的影响,我静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然后慢慢的发现,里面的人物竟然开始变换,重叠,然后变成夜嫣的身影。

她就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我。于是,我的思绪在初夏有些聒噪的声音中飘出去很远,一直回到那天中午,我再次走进子澈府中的情形。

那日,子渊从外边回来的第二天,奉皇命带着我去子澈家里商讨子清的婚事。中午用过午膳的时候,我无意间在花园遇见了夜嫣,她默默的从我和子渊的身边走过,并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

“夜嫣!”我无法控制的回头拉住她,想要问个清楚。这个念头十分强烈,以至于当我拉住她的胳膊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拉住她的身体了。

“睿王妃!”她面无表情的低头,福了福身。

子渊见状,轻轻对我们说:“你们先聊,一会儿去书房找我。”他说完很识相的转身离去,给我们留下私人空间。

“睿王妃,你认错人了!”她依旧淡淡说道。

“夜嫣,我敢肯定就是你!我知道你还在怨我,不过,我和子夜真的没有什么。你相信我!”可能因为从小就没有什么朋友的关系,所以,我很迫切的想要对她解释。

在某些地方,我确实还很幼稚。

“睿王妃!你要我说多少遍,才能相信?”她不耐烦的说道。

“你明明就是夜嫣,为什么要和子澈在一起?”我微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

“呵呵……”她突然笑出声来,表情冷冷的直视着我。然后悄悄的接近我,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道:

“叶寂浅,你放心,我会让你后悔的!”

她微微一笑,说完后,径自转身离开,留下还在一边愣愣反应刚才那句话。

风轻轻的吹过耳边,聊起我丝丝缕缕的发丝,轻抚在我的脸颊之上有些细微的刺痒。

好像是阳光照射在光滑的汉白玉石板小路上,于是,那散着银色光芒的石路变得异常刺眼,将我的双眼晃得生痛。

半晌之后,我才回过神来,感觉到身后一阵麻酥,有无数的鸡皮疙瘩立起。她的话让我没由来的心寒。好像寒冬的冷风突然间吹过。

一转身,我就看见不远处向这边看过来的子澈,他的眼神有些复杂,看向我,沉默不语。

他站在那里多久了?

听到我们的说话了吗?

他的目光好像透过我,看到很远的地方,像是夜嫣的背影,亦或是很久以前的时光。那是一种迷离的无法捉摸的复杂神色。

——————————

“王妃,梳好了!你看看怎么样?”初夏的声音让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我看看铜镜中的自己,乌黑的发盘在头上,梳成一个高发髻,用了几多大红色的新鲜蔷薇插在后面的发髻上,旁边别了一只金步摇,上面是一只凤凰图案,嘴里面衔着一个通体透明的绿玉,下面是黄金制成的穗子。这只金步摇是皇帝也别送给我的礼物,一般女子是没有资格带凤凰图案的金步摇的。

我想,皇帝确实偏爱我。可是正是因为,他欠了我姨母和母亲慕容家两位女人的情,于是,将自己的内疚和自责全部补偿给我。

看着那金灿灿的发饰,我再一次陷入沉思。

“王妃,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总是不说话啊,到底有什么心事?”初夏有些不高兴,为皱着眉,嘟着嘴看着我。

我反应过来,看向她,过了一会儿才勾起嘴角笑了笑,说:“初夏,一会儿我和王爷要进宫你就不要去了,收拾东西和你家里面的人一起先去西郊白安佛寺暂住。就说是我要你在皇帝大寿期间为皇上祈福。今天下午之前必须到达白安寺,听到没有?”

“嗯。”初夏敛起笑容点了点头。

她大概知道一些,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因为简义锋现在每天都在军营中忙碌,几乎不怎么回家。所以,初夏没有察觉是不可能的。况且,她跟在我的身边时间很久了,我既然这样正式的告诉她,那么必然是很重要的事情才对。

我见她点头,满意的笑了笑。然后起身将那件大红色绣着大朵艳粉色牡丹的锦缎外衣穿上。一条黄金双凤衔珠的项圈戴在脖子上面,有些重,但是却不得不装饰。尤其是,皇帝亲自送来的饰品。

里面是极淡的粉色轻纱中衣,上面用比较先进的印染技术印制的小朵的牡丹花,图案虽与外衣相似,但是由于大小和颜色的不同,而显得清秀,与外衣上艳丽的大朵手工刺绣牡丹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这件衣服,估计是我有生以来穿过的最为华贵的宫装礼服,里外分为五件,将身体紧紧裹住,却露出欣长的脖颈,腰上用深红色锦带在XiongBu以下,腰部略上的位置系住。一枚象征着皇子的羊脂白玉挂在我的腰间,玉上由皇帝亲笔题的“浅”字。

这个殊荣可能是大昭几百年来都没有过的,只有男子才有的羊脂玉牌第一次赐予了一个女人。

“浅浅,好漂亮!”男人的声音从门口处响起。

我回过头,看见他就在站在我的门边,好像一年前,大婚时候。我轻轻摘下我的盖头和沉重的凤冠妄图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然后就看见他一身大红的喜服站在门口。

那时候的他也像现在一样,隐隐约约只能看到一个身影。挺拔,高大,俊秀,王者一般的存在!

似乎一切美好的词语形容在他的身上都不过分。像是从梦中走出来的一般。

我淡淡一笑,掩饰住自己心里那一点点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伤感。

然后在心第悄悄地告诉自己:

我是叶寂浅,我是洪子渊的女人,是可以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他是洪子渊,他是叶寂浅的男人,是即将要君临天下的帝王!

默念了两遍之后,我才悄悄用衣摆抹去自己手心微微渗出的汗水,然后走过去,说道:“子渊,都准备好了吗?”

他点了点头,然后说:“初夏,你先出去!我有事情和王妃说。”

初夏立刻乖巧的走出去,顺便将门关上。

我有些紧张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是李将军没到?还是负责开城门的人有问题?”

“看你紧张的!”他勾起嘴角邪肆一笑,然后伸手抚上我的脸说道。

“那是?”我疑惑的问。

“没什么,只是看你很漂亮,所以想亲亲你而已。”他说着,一把搂住我的腰,将我拉进他的怀中。

我的双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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