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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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婿- 第5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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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是我们两人而已。”
    余长宁脸上血色尽褪,嘴唇颤了颤,这才说道:“难道你就视以前那些美好回忆为无物,当真为了昆仑剑斋放弃我么?”
    苏紫若长长的睫毛犹带珠泪,轻轻一声叹息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紫若乃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在师傅的教导下长大,昆仑剑斋就是紫若的家,师傅师叔师姐师妹就是紫若的亲人,我熟悉了这样的生活。也渴望这样的生活,虽然与余大人相识以来,紫若历经了感情的迷茫和痛苦折磨,但在突厥的时候,我便下定了决心,从突厥归来之后,便与你一刀两断。你不是很好奇昔日我和瑶瑶泛舟湖海,单独相处是说的什么话么?那我现在就告诉你。紫若请求瑶瑶暂时放下两派之间的敌视成见,与你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也让紫若有一段能够为之怀念的回忆,能够拥有这些供余生回味,对于紫若来讲已是足矣!”
    苏紫若的话深沉舒缓,不轻不重,但却犹如沉雷一般狠狠地敲击在余长宁的心头,他不能置信地愤然道:“好啊!苏紫若!你拥有美好的回忆回味,而余长宁却只能在后悔失落中回想你。你真是太自私了,太卑劣了,你这样的女人,不爱也罢!!!”
    说罢,他紧咬牙关冷冷拂袖,怒气冲冲地大步离去。
    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逐渐消失不见。苏紫若终是忍不住泪如雨下,蹲在地上双手抱膝,将头埋在手臂中悲泣了起来,呜呜咽咽的哭声经久不绝。
    只闻一声沉重的叹息,有人慢慢地走到了苏紫若身旁,蹲下身子柔声道:“不要哭了。来,快将眼泪擦干吧。”
    苏紫若恍然抬头,却见来者乃是师叔欧宁羽,一时间不由脸红耳赤,不好意思道:“师叔,我,我……”
    “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懂。”欧宁羽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继而又是喟叹一声道,“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紫若呵,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幸福;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悲伤;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叹息;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无奈。你与余大人,终归是有缘无份,只能用一声叹息结局啊。”
    一席话落点,不禁是苏紫若,就连欧宁羽目光也是痴了,悠悠的思绪早就不知飘向了何处。
    将晋阳公主安顿妥当后,柴秀云便去找余长宁商议接下来行程上的事情。
    刚刚走进兰州刺史为余长宁单独安排的那间院子,柴秀云突然停下了脚步,嗅了嗅鼻头,很敏感地发觉到有一种淡淡酒味正飘忽在空气中。
    略一迟疑,柴秀云举步登上回廊,刚走到门边,却发现余长宁的房门竟没有关闭。
    此时,那股酒味愈来愈浓了,似乎正是从这间屋子里传来,柴秀云终于忍不住了,猛然推开了房门,便看见有个黑色的人影正坐在屋内长案前自斟自酌,地上滚满了陶瓷酒壶。
    见状,柴秀云陡然愣怔住了,惊讶询问道:“余大人,你,这,为何在此豪饮?”
    余长宁面色酡红,眼神也是有些迷茫,一瞧竟是柴秀云到来,他突然站起身子,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一把拉住柴秀云的云袖道:“将军来得好,来,陪本官一起喝!”
    瞧他脚步虚浮,醉态酩酊,柴秀云大感哭笑不得,温言劝说道:“大人乃马队统领,肩负护卫公主安全的重责,岂能空闲下来便放纵饮酒?”
    余长宁满不在乎地大笑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饮酒作乐本是男儿本色,一杯烈酒洗去心头忧愁,哪管人间是何年!”
    柴秀云恍然醒悟了过来,有些犹豫地问道:“听大人口气,莫非是有心事?”
    “是朋友的话就不要多问,来,陪我喝!”
    余长宁不容分说地将柴秀云拉到长案前,将之按在了位置上,紧接着又坐到了她的对案,摆上一只陶碗斟满酒水,递给她道:“来,你先干为敬。”
    柴秀云好气又是好笑,她虽然酒量颇大,不过毕竟身为女子,还是很少放纵自己喝酒,此际面对着余长宁,心头竟起了一种冲动,接过陶碗便大口大口地一饮而尽。
    一碗下肚,柴秀云呛得连声咳嗽,俏脸也飞上了一抹嫣红。
    对案的余长宁却是乐得哈哈大笑,竟是前仰后翻,捧腹不已,也不知笑了多久,他突然收刹笑声又是一句沉重喟叹,神情大是失魂落魄。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无心之失有谁知
    柴秀云与他也算并肩作战多年,即便是前不久被突厥大军围困在山谷中最危机之时,余长宁也从未显现过如此悲伤颓废之态,此际看来,柴秀云心知他必定是有心事,便直言不讳地问道:“不知大人是因何事烦恼?”
    余长宁醉酒之下心房敞开,气咻咻地说道:“男人醉酒多半是因为感情不顺,岂有他哉!”
    柴秀云愣了愣,问道:“大人乃是长乐公主殿下驸马,前不久又娶了汉和公主为妻,而且还有一个绝代天纵的突厥汗王与你相恋,更别提你还得到了玉珠的芳心,光是这四名丽人陪伴便已经足够羡煞旁人,不知大人感情还有什么不顺的地方?”
    “是啊,我已经坐享齐人之福?为什么却还是不满足了?”余长宁喃喃自语地询问了自己一句,猛然举碗,竟是长鲸饮川般一气吞下。。 
    看着满地的酒壶,柴秀云苦笑不止,起身说道:“饮酒伤身,大人,不如秀云扶你到榻上休息,待到明天酒醒,你就会发现悲伤总会过去。”
    余长宁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扶着长案挣扎起身,刚想举步而行,脚下却是一个踉跄,整个人栽倒在了地上。
    “余大人!”柴秀云陡然一声惊呼,疾步绕过长案将他扶起,谁料余长宁全身骨头好似都散了架般,整个人软倒在了柴秀云身上。
    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柴秀云原本就有些红晕的脸庞,此时更加红艳了,她抓住余长宁的一只手臂绕过肩膀,稳稳地扶住他问道:“你现在还能走么?”
    余长宁粗长地吐了一口酒气,却是连连摇头。
    无可奈何之下,柴秀云只得脚步艰难地扶着他走入里间,好在她从戎多年颇有力气,否者哪有能耐扶起一个成年男子。
    行至榻边,她将余长宁稳稳地放下坐在榻上。谁料余长宁却是身无力气地向后一倒,拉着她齐刷刷地滚在了榻上。
    感觉到自己不甚睡在了他的胸膛上,柴秀云陡然一声惊呼,便要挣扎起身,没想到余长宁却是紧紧地搂住了她的柳腰,眼神朦胧而迷离,低低呼唤道:“紫若。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一句话落点,柴秀云如遭雷噬般陡然呆住了,芳心如同千万只小鹿乱撞个不停,俏脸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
    此刻,余长宁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竟一下子挣扎翻身,将柴秀云压在了身下,情不自禁地朝着柴秀云的朱唇吻去。
    柴秀云呆愣之下毫无防备,竟被他一口亲个正着。
    两唇相接。一股触电般的感觉使得柴秀云陡然清醒了过来,感觉到余长宁舌头正在自己小口中肆掠,她顿时羞怒焦急,立即歪着头推开了他。
    翻坐起身,柴秀云正想教训这个登徒浪子一番,却见余长宁眉头微皱,这须臾之间竟是已经睡着了。躺在榻上直如一只死猪。
    柴秀云原本已经扬起的手掌僵在了半空,俏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竟不忍心朝着他的脸膛上拂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颓然放下手臂,喃喃自语道:“算了,想必他也不是故意的。”
    想起他刚才那句“紫若”。柴秀云恍然明悟,暗道:莫非余大人还钟意那苏紫若姑娘?被苏姑娘拒绝之后,才在这里借酒消愁?“
    心念及此,柴秀云愈发坚信自己的猜测,她毕竟不是瞎子,早就发现余长宁时常望着苏紫若的背影发神,原本她只以为这只是男人对漂亮女子特有的欣赏。现在仔细想来,只怕余长宁与苏紫若之间并不是那么简单。
    不过不简单又能如何?这多情驸马的风流韵事难道还少么?就连自己的好姐妹玉珠,也同样对他情根深种,不能自拔,多一个苏紫若又有什么关系了。
    虽是如此作想,然而柴秀云心头却陡然掠过一丝凄凄然的感觉,不知为何竟想起了昔日护送文成公主和亲时,他亲自替自己吮吸肩头脓毒之事,虽然事急从权,但毕竟冰清玉洁的女儿身被他轻薄,即便以后嫁作他人之妇,只怕这段回忆也很难抹去。
    柴秀云面色复杂地注视余长宁半响,只见他剑眉星目,高鼻薄唇,模样虽称不上一等一的俊俏,却还是能够撩动少女的心弦。
    “若是能够如玉珠一般,成为他的妾侍,似乎也挺不错的。”
    脑海中刚冒出这个大胆的想法,柴秀云陡然就呆愣住了,半响才哑然失笑道:“我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啊!如此风流成性的人,岂配成为我柴秀云的夫君!”
    说完这一句,柴秀云突然促狭之心大起,对着余长宁作了一个鬼脸,这才转身脚步轻盈地去了。
    余长宁恍惚未觉,睡如死猪。
    ……
    翌日醒来,余长宁头痛欲裂,望着满地的酒壶不禁摇头苦笑。
    想及昨天柴秀云似乎来过,也不知醉酒之后的自己可曾言语冒犯了她,余长宁心里不禁有些忐忑了起来。
    吩咐仆役打来热水,一番沐浴擦洗,身上萦绕不散的酒气顿时消散,余长宁将湿漉漉的长发简单挽起,穿上一件燕居常服便翩然走了出去。
    行至院中,却见柴秀云轻步走来,余长宁不由停下脚步招呼道:“柴将军,早啊!”
    柴秀云望了望已经快上三杆的太阳,无奈笑道:“余大人,现在已经不早了。”
    “哦,是吗?”余长宁讪讪一笑,语气突然有些支吾了起来:“嗯,昨天本官醉酒,也不知可有言语得罪将军,如果有,还请将军恕罪。”
    闻言,柴秀云平静如常,淡淡说道:“昨日大人只是殷情邀请秀云饮酒,并没有什么得罪之处,你多虑了。”
    余长宁点了点头,明显松了一口气,笑道:“如此就好,对了,不知将军现在到来可是有要事商量?”
    柴秀云回答道:“非也,是剑斋欧宁羽前辈来了,说要面见大人。“
    话音落点,余长宁头皮陡然一阵发麻,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返回长安见天颜
    话音落点,余长宁头皮陡然一阵发麻,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
    将欧宁羽请到了刺史府后园的凉亭中,余长宁屏退了侍从仆役,略带尴尬地笑道:“美人儿师傅,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欧宁羽似笑非笑,淡淡道:“昨日余大人你书信示警,说曾在城中看到了慕容秋,所以让我前去查探一番,不知对否?”
    “有这事。”余长宁语调莫名小声了许多,有种做贼心虚的样子。
    欧宁羽冷冷一笑道:“对于大人的示警,宁羽自然是不敢怠慢,谁料刚走出驿馆大门,心里却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余大人知道是何念头?”
    “不知道,请师傅明示。”
    “那时宁羽便暗暗猜想,慕容秋乃是魔教妖女,向来狡猾至极,若她不愿意,岂会轻易被余大人你所看到?所以当时宁羽便留了一个心眼,担心中了慕容秋调虎离山之计,以至于并未离开驿馆。”
    不难听出欧宁羽口气中的揶揄,余长宁心知她明白了一切,所幸坦承直言道:“是,是我想得这个馊主意将师傅你骗离驿馆,从而单独见紫若一面。”
    “余大人倒是敢作敢当啊!”欧宁羽鼻端一哼,正色说道:“紫若乃是剑斋内定的下一任斋主,你岂能无视我对你多次警告,又前去骚扰她?难道你就以为昆仑剑斋好欺负?可以任由你胡作胡为?”
    余长宁愤然反诘道:“前辈认为是骚扰,只怕有失偏颇!我与紫若受尽苦难真心相爱,彼此之间的真情早就已经坚如磐石。然而没想到天尼前辈利用自己对紫若的师徒情份,强让她留在剑斋当那劳什子的斋主,求天道而弃人道,至儿女私情于不顾,根本不理解紫若心头的伤悲,实在是可耻之尤!”说到后面,余长宁脸色微微泛红,竟是有些激动。
    面对他的尖锐指责。欧宁羽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头,叹道:“余大人天纵奇才,生于当世正应该提起三尺之剑,在这贞观盛世开创一番功业,封王拜相位极人臣,才不负天命眷顾,不知你以为宁羽说得然否?”
    余长宁冷笑摇头道:“师傅之言大缪!余长宁乃是不择不扣的小丈夫。只盼能够与娇妻们幸福度日,终老一生。那些名臣名将的功业与我何干?”
    “你如此作想宁羽也无可奈何。”欧宁羽轻轻一叹,正色道,“大人若要强留紫若,那么结果只能与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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