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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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婿- 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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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咝,竟是薛延陀的小可汗。”大帐中立即有人惊呼出声。
    拔灼乃真珠可汗夷男的长子,也是夷男的正妻所生,贞观十二年被李世民册封为薛延陀小可汗,管辖着薛延陀西部的薛延陀本族,被视为薛延陀未来的继承者。
    此刻听他亲口说所的消息,自然是让头人们惊愣不已,也对真云可汗的话信了分。
    沉默半响,突然帐内有个头人冷笑道:“薛延陀不过是唐朝养的一头白眼狼而已,以前向李世民俯首称臣对付我们东土爵,现在竟敢又挑衅主人,与你们当盟友无异于与虎谋皮。”
    拔灼双目一闪,摘下腰间短斧单手一甩,那短斧闪烁着寒光飞掠而至,转眼便砍在了那头人的脖颈上面,鲜血飞溅间,头人捂着血如泉涌的脖颈,连惨叫也未发出一句,便惨然倒地身亡。
    见他一言不合便杀了一人,帐内的不少头人不由大怒,但眼下局势已被真云可汗所控制,生杀予夺皆在他一念之间,所以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拔灼……”真云可汗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显然很是责怪他的凶横。
    真云可汗轻轻的一句使得拔灼面上的狰狞之色尽褪,他温柔地看了真云可汗一眼已是退到了一边。
    望着惶恐不安的头人们,真云可汗双目一扫,冷声道:“大计如此,是卑躬屈膝继续做唐人的走狗,还是顶天立地做白狼神的儿孙,尔等自己选择吧?若是谁不愿意与唐朝为敌现在便可离去。”
    虽说自己选择,但周边皆是虎视眈眈的带刀勇士,谁敢说半个不字,所以话音落点良久,大帐久久没人吭声。
    促狭之色在真云脸上一闪而逝,她淡淡道:“既然大家都默认同意,那此事就这么定了,明日集结大军攻打定襄都督府,用唐人之鲜血为我突厥复兴大业祭旗。”
    形势所迫,众头人纷纷点头允诺,不少暗怀鬼胎的头人正准备离帐便将这个消息告诉大唐守将,不料真云可汗一句话便打破了他们的美梦:“另外薛延陀十万骑兵在小可汗的率领下驻扎在百里之外,明日他们将会是主攻力量,尔等观战助威便可。”
    话音一出,头人们又是一阵色变,虽然再也不用受卫兵的刀剑威胁,但心头的恐惧却更甚了。
    ……
    风雪无休止地继续飘落,真云可汗独自一人站在山岗之上,仍由雪花落在自己的身上。
    马蹄响起,拔灼已是飞马而至,他翻下马背冷笑道:“果然有个不长眼的家伙想去向唐军通风报信,我已令人将他们当场处死。”
    真云可汗头也不回地开口道:“常言道人各有志,你又何必为难他们?即便是唐军收到了消息,那也来不及了。”
    听到他言语中的责怪之意,拔灼突然上前拉着真云的手道:“甄云,你又何必让自己如此辛苦,整天想什么复兴突厥?作为薛延陀未来的汗后,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真云不留痕迹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望着拔灼一字一句道:“因为我身上流着阿史那王族的血液。”
    “所以……为了复兴突厥,你不惜用自己的婚姻来换我国的盟约……”一时之间,拔灼脸上出现了分黯淡之色,颤声问道,“你,后悔吗?”
    真云心里一声沉重的叹息,面上却柔声安慰他道:“和亲乃是王族女子的宿命,何有后悔之心?明日大战极为关键,你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拔灼呆呆地看了他良久,用力地点点头,转身上马飞驰而去。
    真云可汗依旧久久矗立在风雪中凝望着天空,仿佛一尊冰雕雪俑,不知过了多久心里才暗暗叹息道:将复兴大业交于一女子之手,无所不能的白狼神啊,你何其残忍!
    贞观十四年腊月,因为乙弥泥孰俟利泌可汗骤然死于长安,漠南突厥降部在真云可汗的率领下反叛大唐,与薛延陀合兵进攻定襄、云中两都督府,唐军措手不及,损失惨重。
    腊月十三日,定襄郡破,七千名唐军战死,定襄府都督仇烈自刎殉国。
    腊月十七日,突厥骑兵攻占云中郡,八千唐军在都督石三宁的指挥下且战且退,不料遭到薛延陀小可汗拔灼包围,全军战死殉国。
    目前突厥、薛延陀联军兵锋已至顺、枯、化、长四州都督府,唐军形势堪忧,而雪片般的急报也是裹着风雪飞入了长安,放在了李世民的案头前。
   

第592章 第五九五 今岁元宵
    时当元宵节,边疆烽火连天,长安城依旧是一片歌舞升平。
    北疆突厥人的反叛虽然给朝廷带来了一场不小的风波,但对于大唐普通老百姓来讲,那可是远在天边的事情,况且大唐铁军战无不胜,对付个不长眼的蛮夷,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公主府内,余长宁手持大笔在一卷宣纸上挥毫正酣,边写边咏颂道: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
    不闻杼声,惟闻女叹息。
    ……
    万里赴戎,关山度若飞。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
    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最后一笔落点,余长宁看着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不由满意地点点头。
    站在他一旁的长乐公主看了半天,颇觉奇怪地问道:“驸马,你怎么突然写起《木兰诗》来?”
    余长宁嘿嘿一笑,放下大笔拿起平铺在案上的宣纸,挤眉弄眼地开口道:“公主,这幅字画是本驸马欲送给你的。”
    “送给本宫?”长乐公主闻言一愣,见到这厮不怀好意的笑容,恍然明白了过来,嗔怒道:“大胆刁民,竟敢讥讽本宫昔日女扮男装之事?”
    去岁今日长乐公主女扮男装私出宫门玩耍,在许愿树下遇上了嚣张公子余长宁,两人因为许愿红绫大打出手,从而结识并成为夫妻,今日余长宁送一首关于花木兰的诗词给她,说什么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自然饱含揶揄之意。
    “哎哟,本驸马错了行不?公主你轻点,这样会出人命的!”
    “擦,你这是在逼我出绝招!臭小娘,看本大爷的吸奶龙手,我!我还!我再……”
    “余长宁!本宫要诛你九族!”
    长乐公主被他的无耻的举动气得面红耳赤,两人已是扭打成了一片。
    一番嬉闹,想起刚才对公主的轻薄之举,余长宁略显尴尬,轻咳一声道:“其实我一直很奇怪,花木兰既然乃女扮男装,难道与她同帐篷的士兵十多年来从来没发现?这些人当真迟钝得可以。”
    长乐公主沉吟了一番,瞥了他一眼道:“昔日本宫女扮男装,你还不是一样将我误以为男子,或许是花木兰隐藏得极深吧。”
    余长宁笑嘻嘻道:“我那日可没有将你误以为男子,而是当成臭兔子,死人妖。”
    “余长宁,你还想讨打是不?”长乐公主顿时杏目圆瞪。
    余长宁摸了摸鼻尖,笑道:“元宵节我们两人呆在府中的确有些无聊,公主,要不我们出去玩玩如何?”
    长乐公主有些犹豫道:“今日人多如织,且行走间挤挤碰碰,身为女子诸多不便……”
    “换男装不就行了。”
    余长宁一句话顿时打消了公主的担心,一双美目也陡然亮了起来。
    余长宁又笑道:“更何况去岁因为我的原因,致使公主许愿红绫不甚掉地,今年怎么也得再去试试,以弥补我昔日之过。”
    长乐公主俏脸泛红,正想说愿望早已实现,然而女儿家私密的心事岂能对余长宁提及,便笑道:“好,本宫这就去换一身男儿行头,请驸马稍等。”
    余长宁笑着点点头,目送她出门而去。
    万般无聊地等了一会儿,房门突然打开了,一个英俊潇洒的白衣公子已是摇着折扇走了进来。
    白衣公子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目如朗星,鼻梁秀挺,皮肤白皙,外加手中一把风流折扇,端的是貌比潘安。
    余长宁目瞪口呆地看了白衣公子半天,惊声赞叹道:“就这身行头出去泡妞,公主你一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长乐公主扬起折扇一敲他的脑袋,羞怒道:“是你让我换男装的,现在却还在嘲笑我!”
    余长宁揉了揉被他敲痛的额头笑道:“如此发至内心的赞美,岂会是嘲笑公主?我保管你今天一定会是那些淫~妇浪~女们勾引的目标。”
    长乐公主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望着外面的天色道:“不过现在时候尚早,我们还是等一会儿出去吧。”
    余长宁摇手笑道:“外面如此热闹,留在府中岂不虚度光阴?还是早点出去为妥。”
    长乐公主思忖了一番,终究没有再提出反对意见,点点头表示同意。
    一出府门前往东市,市内却是人山人海欢闹声声。
    头顶烟花璀璨,眼前人头攒动,余长宁与长乐公主犹如两只小船一般在人浪中颠簸前进,皆对眼前的繁华景象赞叹不已。
    暮色方临,长安城的街巷涌流出一队队猎猎风动的火把,铜锣大鼓连天而起,男女老幼举火拥上长街,高跷、旱船、舞狮、舞龙,秧歌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呐喊之声如沉沉雷声,火把点点如遍地烁金,长龙般飘洒舞动在条条街道,壮丽得教人惊叹。
    而街边酒肆更是热闹非凡,宾客们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更有不少人聚在一起猜灯谜,端的是热闹纷繁。
    余长宁本来想去宾满楼逛一下,不料长乐公主却反对道:“现在严姑正在忙碌,我们前去打扰也帮不了什么忙,反而徒增麻烦。”
    余长宁想到若公主前往宾满楼,只怕的确会令姨娘更加忙乱,便笑着拱手道:“李贤弟所言极是,那好,我们到别处玩去。”
    听到贤弟之称,长乐公主俏脸微有红色,指着旁边一家酒肆笑道:“呀,上面好多花灯,想必猜灯谜的人一定不少,我们要不进去看看?”
    余长宁见那酒肆起楼三层,装潢竟胜过宾满楼不少,心里也起了分好奇之心,笑道:“好,就依照公主的意思。”
    谁料刚走到酒肆门口,名衣饰各异的青年已是拦住了他俩,冷声喝斥道:“这里已经被我们包下了,要吃饭到别处去。”
    若是好言相劝,余长宁自然掉头便走,但见他们态度如此不友好,也不禁心头怒起,冷笑道:“本大爷在这里吃饭吃惯了,不喜欢别家的味道,全部给我滚开!”
    长乐公主见他又欲招惹是非,秀眉虽是微微一蹙,但却没有开口劝阻。
   

第593章 猜灯谜
    出言的青年本以为已方人多势众,他们一定会灰溜溜地离开,乍听如此**的一句话顿时气得脸膛通红,指着余长宁的鼻尖尖锐喝斥道:“混账东西,你可知道我们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
    有公主站在一旁撑腰,余长宁自然毫不客气,冷哼一声不屑道:“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这大唐总是李家的天下,瞧你这獐头鼠目的模样,难道能比得过皇亲国戚?”
    一听此言,青年脸色陡然变了,态度也是为之软了下来,有些惶恐地颤声道:“你,你是何人?”
    余长宁正欲忽悠他一阵,不料身后脚步声起,一个嗓音已是惊喜道:“咦,余……呵呵,你怎么在这里?”
    余长宁转头一看,却见来者有些眼熟,恍然笑道:“原来是裴炎裴公子,哈哈,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你。'就上'”
    以前余长宁陪同余长静参加赛诗会,前往天渊诗社时接待他们的正是裴炎,其后瑶瑶、秦清两人大闹中秋诗会刺杀魏王,也是多亏裴炎带余长静碰巧离开,才使得余长静未被迷香所迷倒,因此余长宁才会记得他的名字。
    裴炎虽年龄不大,说话却极有分寸,眼见余长宁着装普通,所以当下也不叫破他的身份,笑道:“这间酒肆今夜被弘文馆包了下来,余公子若想进去,我倒可以替你做个引荐。”
    一听是弘文馆,余长宁顿时没多少兴趣,反倒长乐公主饶有兴趣地询问道:“莫非是弘文馆学生在此猜灯谜游玩?”
    见到如此俊美的公子,裴炎不由微微一愣,有些疑惑地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余长宁笑道:“此乃李公子,乃是本驸马的好友。”
    “李公子?”裴炎有些疑惑地看了长乐公主一眼,也不追问,释然笑道:“不错,今夜馆主亲手出了许多灯谜,为的便是让学生们动动脑筋猜想,而且他还请来了杜博士当评判,所以我等皆是跃跃欲试。“
    闻言,余长宁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讪讪笑道:“裴公子口中的杜博士,莫非便是国子监的杜禹英?”
    裴炎笑道:“不错,正是她,不知余公子可有兴趣入内猜灯谜玩耍,听闻今年的灯谜颇有难度,即便你文采独步天下,也须得大费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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