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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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婿- 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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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长宁穿越前本也是农家子弟,小时候跟随父母不知做了多少蔬菜大棚,此际默默思忖片刻,已是回忆起了其中关节,便提起毛笔在宣纸上画起大棚的图样来。
    他边画边给余老爹解释道:“老爹请看,此物名为蔬菜大棚,专门用于保持温度以供蔬菜反季节生长,其中需要三四丈长的毛竹十余根,将其排列弯曲插入地中用绳索固定牢靠,其后再在毛竹上面铺一层薄膜……”
    话到此处,余老爹打断他疑惑问道:“敢问二公子,这薄膜是什么东西?还有温度又是什么意思?”
    余长宁这才响起大唐并没有薄膜,只能退居其次地开口道:“没薄膜可以用厚实一点的布料,只要能保持大棚里面的温度便行。至于温度,你们可以理解为气温,也就是我们所处环境的冷热,夏天热而冬天冷,便是因为温度不同。”
    陈若瑶闻言蹙眉道:“余郎,这大冬天的寒冷刺骨,光凭布料如何才能保持温度?此法不行啊!”
    余长宁微笑道:“放心,除了布料保温外,还需在大棚内砌成一道火墙。”
    “火墙?”陈若瑶与余老爹立即同声疑惑发问。
    “对,这火墙采用中空设计,顶端设一个烟囱支出大棚外,每日在火墙内置放木炭发热保持棚内温度,使之温暖如春,这样种子便会发芽生长。( )”
    余老爹听明白了一些,拿起余长宁所画的大棚样图端详良久,正色开口道:“二公子放心,老朽立即吩咐人做这大棚,保管让你满意。”
    余长宁点头道:“谢谢老爹你的鼎力支持,这辣椒种子对宾满楼尤其重要,若能成功,老爹你可算大功一件。”
    余老爹哈哈大笑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为余家效力,实在荣幸之至,待我安排人做好了大棚,便去余府通知你。”
    余长宁拱手致谢,心里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中午,余老爹殷情地留余长宁在庄院吃饭,余长宁自然不会拒绝,高兴地点头允诺。
    一盆炖山猪肉,半只烤肥羊,一条清蒸鲤鱼,外加一叠苦涩的野菜,菜品质朴简单得令吃惯美味佳肴的余长宁大觉过瘾,喝着暖乎乎的羊枣儿酒,余长宁不禁有些飘飘然了。
    吃罢午饭后坐车回城,陈若瑶眼见余长宁正倚在车厢上打着呼噜,一时间不由大感无趣,蹙着秀眉愤愤想道:这冤家好不容带我出来一次,还说下午游览一番景色,现在竟又是喝得大醉,真是太过分了。”
    正在她愤愤不平当儿,余长宁打着哈欠醒了过来,揉了揉朦胧的双眼道:“若瑶,现在何处了?”
    陈若瑶此刻正在气头上,没好气地回答道:“马上便要到长安了,你还可以多睡一会儿。”
    余长宁心知她为何如此生气,微笑开口道:“今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正是游玩的好时机,不知娘子可有闲心陪本夫君到外面一玩啊?”
    陈若瑶闻言顿时转嗔为喜,高兴地橫了他一眼方才点头。
    两人下得马车,余长宁吩咐车夫在官道边等待,拉着陈若瑶的小手便向着远方走去。
    和煦的阳光下,关中平原无穷无尽地延伸至地平的远处,枯黄的原野,茂密的树林,婉蜒交错的澄碧河流,在树林中飞伏起落的鸟群,一切一切都是如此安详美好。
    陈小姐任余长宁紧紧拉着自己的手儿,螓首也是轻轻地偎在他的肩头上,只觉仿佛回到了两人初去巴县时的那段岁月。
    不多时到了一条不知名的小河边,河水淙淙,碧波翻滚,芦苇在布满蓑草蓬蒿的岸边微微摇曳,仿佛是在挥手欢迎前来的客人。
    余长宁深深地吐纳了一口新鲜空气,大是满意地点头道:“以后待我空闲下来,咱们便在此地建造一处大宅,每日高歌长舞,饮酒作乐,欣赏这动人的湖光山色,你说好吗?”
    陈若瑶脸上浮现出期盼之色,微笑点头道:“对,你,我,还有瑶瑶,咱们三人男耕女织,再也不用去想那些烦心事,就这样快乐生活。”
    余长宁挠了挠头皮,刚想对她说恐怕还得加上一个苏紫若,但见陈小姐秀眉满是喜色,也不好此刻提起这个话题,大笑点头道:“好,那咱们就先约定了,我相信这一天一定会很快到来的。”
    两人有说有笑地顺着河边漫步前行,走了没多久,突然看见前面的芦苇丛中坐着一名钓者,翠绿的鱼竿斜伸而出,几只水鸟正在旁边嬉戏,不过钓鱼者却是一动不动恍若石俑。
    余长宁细细地看了那钓鱼者一眼,瞬间呆住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有气度的男子,斑白的长发也未束冠,就这样自然地披在肩头,形相清癯,长相俊雅,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白发中,双眼幽深得恍如深潭一般,若不是颔下随风轻拂的胡须平添了几分沧桑,说不定余长宁还以为他是一个年轻男子。
   

第444章 无名钓者
    一瞬间,余长宁不由想起了《射雕英雄传》里面的黄药师,同样是风度翩翩,潇洒写意,这人的气度与黄药师实在太像了。
    也不知钓鱼者是否察觉到了身旁有人,翠绿的鱼竿轻轻一抖,调皮的水鸟已是展翅飞入了长空。
    余长宁不能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鱼竿上并没有鱼线,不由大吃一惊,上前走到钓鱼者身旁轻声道:“大叔,你鱼线也没有,如何钓鱼啊?”
    钓鱼者看也不看他一眼,口气平淡得波澜不惊:“少年郎,你为何认为老朽是在钓鱼?”
    “这人该不会是失心疯吧?”余长宁暗道一句,脸上却笑道:“大叔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钓的不是鱼,而是寂寞。”
    钓鱼者蓦然一怔,转过头来微笑道:“你这少年郎说话真有意思,以老夫看来,没有鱼线也一样的钓鱼。”
    “哈哈,大叔此言当真可笑,没鱼线也能钓鱼?你即便再装腔作势,也要学姜太公那般用直钩吧!”
    “少年郎若是不信,我们来打赌如何?”
    “好,赌就赌,赌什么?”
    “你想想自己可有老夫看得上眼的东西?”
    “一千两银票,你觉得如何?”
    “庸俗!”钓鱼者冷冷一笑,显然对他的提议嗤之以鼻,打量了他一眼喟然道:“算了,就依你的意思吧,若老夫输了,便给你一千两银票,反之,你便给老夫一千两。”
    陈若瑶见这男子语态笃定,神神秘秘,拉了余长宁衣袖一下想让他拒绝,不料余长宁已是击掌同意道:“好,就如此般,平白无故便赢了一千两银票,大叔你是善财童子下凡么?”
    钓鱼者微微一笑也不理会他的揶揄,手腕轻轻一抖那微微弯曲着的鱼竿瞬间绷直了,眼见这奇怪的一幕,余长宁顿时瞪大了双目,暗道:乖乖隆叮咚,这大叔莫非还是一个武林高手不成?
    没等他多想,钓鱼者深如潭水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一丝精光,他手腕一抬鱼竿顺势扬起,一尾肥大的鲤鱼已是破水而出飞到了岸上,落在在地上兀自乱跳挣扎不停。
    钓鱼者悠闲地将鱼竿横插在泥土中,起身揶揄笑道:“少年郎,你可服输?”
    余长宁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呐呐讪笑道:“原来大叔你是世外高人,倒是小子看走眼了,我输给你的那一千两银票,赌债肉偿行不行啊?”
    钓鱼者朗声一笑,继而又冷哼出声道:“老夫可不稀罕你的银票。”
    余长宁笑嘻嘻地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告辞了,拜拜。”说罢扬扬手,拉着陈若瑶就走。
    钓鱼者冷冷挥袖,一股无形的气劲骤然而出,离余长宁不过两三丈开外的一棵大树顿时拦腰而断,带着咯吱咯吱声落入河中。
    见他如此厉害,余长宁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下来,笑嘻嘻地拿出一千两银票谄笑道:“在下不过见气氛有些紧张,与大叔你开个玩笑而已,给,这是一千两银票,我余长宁岂是不讲信用之人?”
    钓鱼者剑眉微微一挑,问道:“你便是余长宁?”
    “大叔你莫非认识我?”余长宁心头一惊,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自来熟的表情,“哈哈,今日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啊,既然我们是熟人,那就不要这般斤斤计较了,还提那个赌约干什么?改天我请大叔你喝花酒,吃宵夜。”
    钓鱼者嘴角漾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前些****替老夫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今日老夫便放你一马,你走吧。”
    见他真要放自己走,余长宁又是惊奇又是疑惑,正欲开口,突然一声凄厉的啸叫破空而起,钓鱼者波澜不惊的脸庞上首次变了颜色,一双眉头也是紧紧地皱了起来。
    “你们快走吧。”钓鱼者突然丢下一句话,身形犹如鬼魅般突然一晃,已是消失不见了。
    “这……他,是人是鬼?”
    面对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余长宁又是用力揉眼,除了斜插在河畔旁的鱼竿,哪里还有钓鱼者的影子。
    ……
    南山位于关中平原南部,山势如巨浪起伏般连绵而起,巍峨雄伟,重岩迭翠,秀丽清雅,仿佛笼罩在一层神秘而深幽的灵气之中。
    一柱奇绝的高峰上,险峻陡峭的高崖面对远处群峰环峙,使人触目惊心。
    高崖有一方凌空的鹰嘴石,一名须发飞散的黑袍老者正对着夕阳负手而立,呼啸而过的山风吹得他衣袂翻动作响,脸上的紫色老人斑在血红的夕阳下闪动着诡异的光泽。
    未几,一个鬼魅般的身影顺着山势轻捷地攀上了高崖,稳当当地落在了黑袍老者身后,须发斑白,目光锐利,举止儒雅,正是刚才与余长宁进行赌约的钓鱼者。
    那黑袍老者转过身来,老眼在钓鱼者身上巡睃了一圈,嘴角挂上了一丝嘲讽的笑意:“这么多年没见,师兄的风姿还是依稀如昨,反观我司徒骜,却是垂垂老矣!”
    钓鱼者冷冷一哼也不理他,抽出插在腰间的一支长笛放在嘴边呜呜吹奏起来,剑眉微皱,双目紧闭,显然陶醉在了优美的笛声中。
    “我去找过她。”
    黑袍老者冷冷吐出一句话,悠扬的笛声顿时戛然而止。
    钓鱼者微微睁开了双目,揶揄道:“你这是自取屈辱!”
    黑袍老者喟然一声长叹:“本尊闭关多年一直勤奋修炼武功,原本以为已胜过宁羽仙子一筹,不料却还是落败。”
    “多少招?”
    “刚刚过百,她的进步实在太惊人了。”
    钓鱼者俊脸陡然一沉,突然欺身上前向黑袍老者攻来。
    黑袍老者轻轻一句“来得好”,老眼瞬间寒芒暴闪,手掌扬起接住钓鱼者的攻势,凌厉无匹的真气顿时游走全身,与那钓鱼者对战起来。
    两人都是天下登峰造极的高手,身形快得犹如游龙飞凤,只在高崖上留下两道不停交错的残影。
    半响之后,钓鱼者收势而立,有些伤感地叹息出声道:“看来老夫也不是她的对手!欧宁羽,依旧是天下武功第一人。”
    黑袍老者压下心头翻动的血气,沉声开口道:“师兄,你我联手,未必不能赢过欧宁羽,只要我们肯精诚合作,重振魔教指日可待。”
    钓鱼者默默地注视着远方夕阳,却是没答话。
    黑袍老者白眉一挑,又是急声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莫非师兄你还未忘记欧宁羽?嘿嘿,堂堂魔主武不破竟爱上剑斋传人,置我魔教基业不顾,也置师妹的一片真心而不顾,你对得起死去的师傅么?”
    “闭嘴!”钓鱼者突兀一声怒喝,转头看向黑袍老者,俊脸已是一阵扭曲。
    黑袍老者不为所动地继续道:“欧宁羽乃正道精神领袖,也是昆仑剑斋最为出色的传人,一身武功已是天下第一,或许在她眼里,魔主武不破也只是一个摇尾乞怜的可怜虫,即便师兄你费劲苦心,也难得换她一瞥啊!”
    钓鱼者此刻显然已经冷静了下来,冷冷挥袖道:“老夫的事情自有主张,用不着你来胡言乱语。”
    黑袍老者冷笑道:“师兄在这南山中蛰伏多年,是怕世间早就忘记武不破是谁了?本尊真替你感到悲哀,难道你就这样过完残生?”
    钓鱼者嘴角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意:“鸷鸟将击,卑飞敛翼;猛兽将搏,弭耳俯伏。师弟若不懂得其中奥妙,武不破夫复何言!”
    蓦然间,黑袍老者双目一亮,哈哈大笑道:“师兄没有忘记前耻,那本尊便放心了,本尊准备返回魔教去见见师妹,就此告辞。”言罢身影一动,已是消失不见。
    黑袍老者走后,钓鱼者依旧是良久未动,他看着落日慢慢沉入了山下,黑夜笼罩了大地,群星也开始闪烁,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柔色。
    不过那份柔色只在脸上停留了一霎那,便被愤怒扭曲的神色所掩盖,钓鱼者仰头狂喝道:“欧宁羽,总有一天老夫要让你在我胯下为臣,啊哈哈哈……”笑声冷酷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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