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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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婿-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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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商谈妥当,余长宁与房玄龄一道领命而退,刚刚走出殿口,房玄龄突然上前一拽他的衣袖,乐呵呵道:“余兄弟,现在老朽便带你去司库取尚方剑和乌衣甲,走吧!”
    见他这番模样,余长宁顿时气打不出,有些无奈地叹息道:“房老哥,你真是太不厚道了,每次遇到这种难事便向天子举荐我,咱们上辈子难道有仇么?”
    “咳,余驸马这事哪里的话?”房玄龄闻言不禁微露尴尬之色,讪讪笑道,“老朽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既然推荐你前去,这一定是出于公允之心,余驸马本是磐磐大才,但却生性闲云野鹤,虽有驸马都尉之爵,然却未能任官,此番差事若是办好了,说不定会令陛下对你刮目相看,授官任职也有很大的可能。”
    余长宁无力地笑了笑,脸上不由挂上了一丝揶揄的表情:“如此说来,我还得谢谢房老哥了?”
    “哈哈,岂敢岂敢!”房玄龄也不知是否察觉到了他的不满,微笑摇了摇手。
    内宫司库位于皇宫右侧,一名步履轻捷的内侍手拿明晃晃的灯笼走在前面领路,带领余长宁两人走过了漫长的宫墙甬道,又曲曲折折地拐了几个弯后,在一片石屋前停下的脚步。
    那石屋坐落在一片胡杨林中,石墙石门坚固非常,透露着一丝肃然沉寂,虽没有宫殿群落那般金碧辉煌,但比起民间的许多建筑来,质地材料却是不差,每根柱头上都携刻着龙飞凤舞,端的是栩栩如生。
    一个身着黑衣的白发老内侍正守在门口,眼见几人到来也不说话,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们,仿若石俑木雕。
   

第281章 长剑宝衣
    房玄龄显然不是第一次到来,轻步上前走至石阶之下,从腰间掏出刚才太宗赐给他的一方玉牌,沉声下令道:“本官奉天子之命前来取物,请内官打开司库大门。”
    白发内侍老眼一瞄那块翠绿的玉牌,随即一个恭敬的长躬,转身颤巍巍地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方厚重的石门。
    石门隆隆洞开,一股阴冷的空气瞬间扑鼻而至,房玄龄见余长宁神色有些好奇,不由微笑解释道:“因为司库许多宝物都需防潮防腐,所以石门不长开启,走吧,我带你去取尚方剑和乌衣甲。”
    余长宁点头一笑紧跟着他入内,刚才开门的那名老内侍走在前面领路,昏暗摇曳的灯光下,只见长长的甬道左右皆是一面面铁门,不难猜想,便知铁门内的这些小隔间绝对用来放置皇宫历代宝物的密室,一想到自己与这些绝世珍宝仅一墙之隔,余长宁心里便呯呯乱跳。
    老内侍走到一面铁门前看了看悬在旁边的木牌,苍老的声音第一次响了起来:“两位大人,天子尚方剑与乌金甲皆收藏于此,老奴这就替你们开门。”
    说罢,他轻轻一摁门前一个凸起的按钮,突闻铁链声响,那道厚重的铁门已是哗啷一声弹开,一个五六丈见方的小屋霍然入眼。
    小屋左右两厢一排长案,上面堆砌着各式盒子,正中则是几副剑架,数口宝剑安静地躺在上面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余长宁见状顿时压不住好奇之心,轻步上前搭眼一观,这些宝剑或长或短,造型也是各异,然而皆是做工精致,造型漂亮,显然都是匠心独到的佳作。
    刚刚看得一圈,他的目光立即被左手那一把长剑迷住了:这口长剑乃是以玄铁包裹牛皮为剑鞘,三分宽的剑格与六寸长的剑柄皆是玄铁连铸而成,除了两面镶嵌的晶莹黑玉,剑柄再无一丝装饰之物。
    余长宁拿起长剑放到手中一掂,不禁满意地点点头,手握剑柄用力一拉,一道熠熠生光的剑锋顿时晃得人眼花缭乱,端的是锋利至极。
    长吁了一口气,余长宁收剑入鞘转头对房玄龄笑道:“就这把剑了,到了代州我便拿它斩尽那帮反贼。”
    房玄龄点头一笑,却又皱起了白眉,小心翼翼地纠正道:“余兄弟此去重在暗中测查反叛起因,若无必要,千万不要示剑而出暴露身份。”
    余长宁拍着他的肩头笑道:“放心吧房老哥,你也知道我这人不会武功,拿把尚方宝剑也是吓唬吓唬人,免得弱了钦差大人的身份。”
    房玄龄释然点头,老内侍已抱来了一个松木盒子,捧到两人眼前沉声道:“此乃乌衣甲,请大人收好。”
    余长宁点头接过,打开木箱一看,却是一件黑乎乎的背心,背心材质全是由一根根细小的乌金丝编织而成,设计精巧,由四环相扣,再组组相连,宛如一张细网,网孔连箭头都插不进,端的是巧夺天工。
    虽是如此,余长宁心里还是有些疑惑,有些不信地问道:“这,也能刀枪不入?”
    “要不咱们先试试。“
    房玄龄突地一笑,拿起盒子里的乌衣甲抖开,却是一件较为紧身的背心,他刚刚将乌金甲放置长案上,余长宁已是哗啷一声抽出那把尚方宝剑,只见房内一道青光闪过,长剑锋利的剑尖已是用力地刺在了乌金甲上面。
    轻轻地一声脆响,房玄龄疾步上前拿开乌金甲一看,木制长案没有丝毫损伤,就连上面的红漆也是完好如初。
    “擦,这端的是一件猥琐至极的宝甲,用来逃命再适合不过了。”见状,余长宁顿时两眼泛光,惊喜得差点大笑出声来。
    房玄龄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将乌衣甲递给他道:“明天你便要离京出发,记得将它穿在身上。”
    余长宁听时间如此急迫,不由微微一怔,讪讪笑道:“房老哥,我还是明日午时后出发吧。”
    房玄龄恍然醒悟了过来,笑道:“差点忘记余驸马你还要和长乐公主依依惜别,哈哈,那老朽就不勉强了,不过你须得切记的是,此次本是奉了密旨,前去何地最好连公主也不要如实告诉,可知?”
    余长宁点点头,正色道:“我就对公主说,是房玄龄大人要我到江南道替他物色一房小妾,本驸马与他关系要好,自然不能拒绝了。”
    一瞬间,房玄龄的表情变得特别的精彩,像是不小心吞进了一只苍蝇,转头一看余长宁嬉笑的脸庞,这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长吁一口气道:“余兄弟,你差点吓死老朽了,若家中悍妻知道我要娶一房小妾,非得大发雷霆不可。”
    余长宁穿越前曾看过关于房玄龄的历史典故,知道他妻子甚是凶猛,因为房夫人老家住在河东的山西,所以外号“河东雌狮”,每逢“河东狮吼”,玄龄就浑身筛糠,唯唯诺诺,而醋坛子一词的由来,也是因为这位房夫人而起。
    心念及此,余长宁不由挤眉弄眼地笑开,突然想到美丽动人的房玉珠,心中暗暗道:也不知房小姐醋劲如何?是否与她母亲那般凶猛,若是如此,以后她的夫君可就要遭殃了。
    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坊内已敲响了三更的梆子,余长宁刚刚走到院中,却见栖凤楼还亮着微微的灯光,显然长乐公主还未睡去。
    犹豫了一番,余长宁还是顺着楼梯登上二楼,刚刚来到房门口,婉平已是一脸警惕地探出头来,绷着小脸问道:“驸马爷,你这么晚上来做甚?”
    余长宁矜持地咳嗽了一声,问道:“长乐公主可在房中,本驸马有要事和她商量!”
    婉平闻言面露犹疑之色,沉吟一下方才答道:“驸马爷,现在公主不便见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余长宁见她出言推辞,不由冷笑道:“本驸马奉皇命而来,有要事告知公主,岂容你在此阻拦?让开,我今天非得进去不的。”
    婉平踌躇了一下无奈打开房门,余长宁脚步匆匆刚要离开门口,突听婉平低声叮嘱道:“驸马爷,公主今日有些不适,你进去之后千万不要再出言气她。”
    余长宁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脚步却未停留,绕过厅内那道遮挡视线的屏风走了进去,入目便是一张摇曳着白纱的床榻。
   

第282章 深夜就医
    卧榻上蜀锦凤被,鸳鸯红枕,隐隐一股好闻的胭脂香味飘入鼻端,长乐公主秀目紧闭,面色赤红地躺在榻上,秀口也是微微张开喘息着,弥漫出一股隐隐热气,显然正在发热昏睡之中。
    余长宁见状不由一怔,小声地问一旁的婉平道:“喂,臭公主今天是怎么了?”
    婉平瞪了他一眼,轻轻叹息道:“也不知是否昨日烫伤了手的缘故,公主今晨起来便微感不适,然而恰巧府中太医告假回家,所以今天一直未能就医,不想病情拖到晚上竟愈发严重,现在还发起了高烧。”
    余长宁眼见长乐公主系着丝巾的纤手正搭在床榻上,心念不由一动,上前捧起轻轻解开丝巾,白皙修长的纤手张着几个烫伤后冒出来的水泡,手指也是微微红肿,显然伤得不轻。
    注视着长乐公主美丽动人的脸庞,余长宁良久沉默了,半响后猛然回身问道:“既然府中太医不在,那为何不去宫中请太医署的御医过来?”
    “驸马爷,现在夜色已过三更,即便是御医们也回去休息了,岂有人在?”
    “但公主现在高烧不醒,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余长宁皱着眉头沉吟片刻,又道,“要不我去坊内请个郎中来给公主诊治?”
    婉平闻言大惊,急忙摇手道:“不可不可!公主金枝玉叶,凤体岂能容得那些江湖郎中把脉触碰?即便是宫廷御医,也须得悬丝诊脉,此等行径若被礼部知道,免不了又是一通责怪,说不定还会传为笑话。”
    余长宁最烦宫廷那些繁文缛节,双手一摊无奈道:“太医不在,郎中也是请不得,那要如何是好?若是放任公主这般高烧下去,一不小心挂掉那就遭了。”
    听他说得如此煞有其事,婉平顿时急得在房内团团转,语气也带上了哭腔:“驸马爷,公主本就身体娇弱,如此高烧必定特别难受,咱们要怎么办才好?”
    正在踌躇间,余长宁突然双目一亮,惊喜笑道:“对了,苏紫若不是在公主府么?这些武林高手偶尔也可以客串一下治病的郎中,你快去将她请来。”
    婉平莲足轻轻一跺,小脸布满了沮丧:“苏姐姐昨日已向公主告辞,离开长安不知所踪,现在到哪去找人?”
    见长乐俏脸愈见潮红,娇躯也是微微发抖,余长宁沉吟一番终于断然开口道:“婉平,你给公主换一身普通点的衣衫,我们扶她到郎中那里去。”
    婉平闻言顿时明白了过来,喜声道:“对了,这样便没人知道公主是公主了,驸马爷真是好办法。”
    余长宁浑不在意地摇了摇手,促狭笑道:“公主现在昏迷不醒,换件衣衫确实太过难办,要不我也留下来帮你?放心,我一定蒙上眼睛,保证不偷看。”
    婉平见余长宁双眼不怀好意地在长乐公主窈窕的身段上打量,心里不由一个激灵,红着脸道:“驸马爷,你与公主本是假成亲,怎能停留于此?所以还是请你先出去等待,我换好了公主的衣衫再叫你。”
    余长宁哈哈一笑,对着脸红耳赤的婉平眨了眨眼睛,信步出门耐心等待。
    只闻房内传来窸窸窣窣的换衣声,大约柱香时间,婉平轻轻的声音已是响起:“驸马爷,你可以进来了。”
    余长宁推门而入,举步到了床榻前,昏迷不醒的长乐公主正依坐在婉平怀里,一身普通的布衣长裙,原本插满金玉头饰的云鬓也是空荡荡无一装饰之物,清纯素静得如明澈的山泉,比起惯见的雍容华贵另有一番风姿,使人一见便忍不住眼前一亮。
    婉平扶住长乐公主的肩头急声道:“驸马爷,现在公主额头烫得惊人,咱们还是快点出发吧,你先去将府中的马车叫来。”
    余长宁点头正欲出发,然而心念一闪却是摇手道:“公主府的马车皆是六马驾拉,车厢也携刻着精致的花纹,别人一看见就能知道我们的身份,此举不妥。”
    “那要如何是好?”婉平不由惊声一问。
    余长宁思忖片刻已是有了主意:“反正药铺离公主府也是不远,不如我背公主前去,来,将她扶到我背上来。”说罢,已是蹲下了身子。
    婉平感激地看了余长宁一眼,将长乐公主慢腾腾地扶了过去,依在了他的背上。
    余长宁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咬牙发力已是长身而起,稳当当地站了起来。
    婉平站在一旁问道:“驸马爷,你行不行啊?千万可得当心一点,万不能摔着公主。”
    余长宁俯下身托住长乐公主丰满的****,将她整个身子向上一挪,似笑非笑地出言道:“婉平,身为一名女子,在关键的时候千万不能问男人行不行,可知?”
    婉平疑惑地瞪大了美目,显然不能理解余驸马心里龌蹉的念头,只得点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余长宁又吩咐婉平取来一件厚实的披风替长乐公主搭上,背着她稳稳地下楼而去,不消片刻出了府门,来到了长街之上。
    深夜的尚商坊冷清寂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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