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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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婿- 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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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这就怪了。”伍总管摇摇头,表情大是不解:“窗外乃是一片宽阔的草地,凶手若是从此处逃脱,无险可依,无处藏匿,若是遇到大队甲士围捕,根本是无路可退,若我是刺客,我一定选择从那条路逃跑。”
    伍总管说完用手一指另外一扇窗户,余长宁转身望去,窗户外面摇曳着一片浓密的松林,影影绰绰枝叶摇晃,若是刺客从这条路逃脱,的确更为容易。
    李承乾点了点头,皱着眉头揣测道:“会不会是凶手慌不择路,所以选错了逃跑的方向?”
    “不对。”伍总管断然摇手道:“既然是孤身一人前来行刺,必定对周边的地形有过一定了解,否者很难做到全身而退,如此低级的错误,应该不会出现在一个如此厉害的高手身上。”
    话音刚刚落点,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中大兄突然咳嗽出声,睁开朦胧的眼睛问道:“这,这是哪里?”
    眼见皇子醒来,苏我入鹿不由精神大振,俯身榻前开口道:“皇子,昨夜你被刺客袭击身受重伤,现在太子殿下与余驸马前来探视,你觉得好些了吗?”
    中大兄有些茫然地点点头,虚弱的目光望了过来,喘息开口道:“多谢太子殿下,余驸马,我已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或许就能好上许多,请你们回去如实禀告唐皇陛下吧。( )”
    不难听出他口气中的逐客之意,李承乾与余长宁对视一眼轻轻颔首,沉声道:“那好,我们就先回去禀告父皇,皇子你好好歇息。”
    出了木楼没走多远,余长宁突然停下脚步疑惑道:“太子,我觉得这件事颇有蹊跷,中大兄似乎不愿意我们继续追查下去一般。”
    李承乾点头赞叹道:“不错,本太子也是如此认为,他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管如何,当务之急还是要以追查凶手为第一要务,太子以为如何?”
    “不错,我先去京兆尹衙门了解一下情况,余驸马,你自便就可,有什么事情我令人通知你。”
    “如此甚好!”余长宁轻轻颔首,目送着李承乾远去了。
    见伍总管一人孤单地站在一边,余长宁不由上前拱手笑道:“那日我见总管你受伤颇重,不知目前伤势可有痊愈?”
    伍总管朗声大笑道:“区区小伤早已无妨,余兄弟,没想到你竟是公主驸马,当初真是没有看出来啊!”
    余长宁摇手一笑:“此事说起来还有一番故事,有机会了再对伍大哥详说,对了,你和太子殿下是如何认识的?”
    “余驸马有所不知,太子妃以前乃是我们公羊家大小姐,所以公羊家与太子殿下的关系自然是非同一般。”
    “搞了半天,原来那老公羊乃是李承乾的老丈人,怪不得公羊世家如此张扬跋扈了。”余长宁暗道一句,微笑道:“刺客一事不知伍大哥你怎么看?还否发现什么端倪?”
    闻言,伍总管一双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沉吟片刻方才沉声道:“在下倒觉得这刺客不似从外面来的,而是一直藏匿在驿馆之内。”
    “哦,何以见得?”
    “来之神秘,去之奇怪,更让人摸不到头脑的是凶手从如此空旷的草地逃脱,把守驿馆的甲士竟然没有丝毫察觉,怪也!怪也!”说到后面,伍总管已是忍不住摇头感慨。
    倏忽之间,余长宁心头好像有一道闪电划过,像是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然则那一丝光亮实在太快,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见他用力连连拍打额头,伍总管不由奇怪问道:“余驸马,你怎么了?”
    “唉,想到了什么似乎又突然忘记了,真是恼人。”
    伍总管呵呵一笑:“余驸马,我是一个粗人,也不知如何提醒你,用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来说,想问题就如同挠痒一般,如果找不到正确的地方,即便你将全身抓得遍体鳞伤也是解不了痒,但如果你找准了那个痒点,只要用手轻轻一挠,片刻便可立即解痒。”
    余长宁恍然点点头,突然大笑出声道:“伍大哥,你那是什么粗人,简直是大智若愚啊!不错,与其苦苦寻思毫无办法,倒不如先放松一下心情,说不定那个灵光一闪又会自然而然地出现。”
    伍总管微笑点头,对着他拱拱手去了。
    漫步走在长街之上,余长宁索性什么都不想,一路行来或看看热闹经营的店铺,或望望磷磷穿梭的高车,心里竟是一片平和。
    走了没多远,突见萧锐与王敬直相袂走来,有说有笑神情一片欢乐。
    见状,余长宁心头一喜,大步绕至两人身后猛然一拍他俩肩膀,高声道:“萧驸马,王驸马,你们神秘兮兮的要到哪里去啊?”
    突然被人一拍肩膀,萧锐与王敬直皆是浑身一震,显然受到了惊吓,惊讶转身一见是余长宁,顿时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萧锐拍了拍胸口,责怪地瞪了他一眼道:“余驸马,你可知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这有什么好害怕的。”余长宁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
    王敬直悄悄地打量了四周一眼,压低声音神秘笑道:“人说相逢不如偶遇,余驸马,不如跟我们去找找乐子如何?”
    余长宁蓦然一阵,脸上露出了一丝恍然的微笑:“男人所谓的找乐子莫过于吃喝嫖赌,不知两位驸马准备找什么乐子?”
    萧锐悄声道:“听说平康坊群芳楼新来了一位色艺双全的佳人,艳名远播,倾国倾城,我与王驸马心痒难耐,所以准备去瞧瞧。”
    闻言,余长宁顿时露出了不悦之色,正色开口道:“萧驸马,王驸马,我们身为天子帝婿,一举一动都代表朝廷外戚的优良形象,岂能如凡夫俗子一般沉迷青楼酒乡?而且为了一个低俗不堪的青楼女子,竟如狂蜂浪蝶一般对其趋之若鹜,对于你们这种不知礼义廉耻的行为,我只想说一句:一定要带我一道前去!”
    听到他义正言辞的教训,萧锐和王敬直本是极为汗颜,不料余长宁最后来了一句神一般的转折,顿时令他俩有种被噎到的感觉,哭笑不得地开口道:“余驸马,你真是太逗了,我们还以为……哈哈。”
    余长宁笑嘻嘻地开口道:“公主刁蛮强横,岂有青楼的姐儿那般温柔善解人意?咱们去瞧瞧那色艺无双的丽人究竟长得什么模样,也算风流不羁一回。”
    萧锐闻言大是振奋,高声道:“好兄弟讲义气,余驸马这个兄弟我是交定了,走!目标群芳楼,咱们出发!”
   

第240章 第二四〇章 体轻能为掌上舞
    第240章第二四〇章体轻能为掌上舞
    平康坊位于长安东城第三街第五坊,东邻东市,北与崇仁坊隔春明大道相邻,乃青楼酒肆较多之地,后世《开元天宝遗事》卷二记载:“长安有平康坊者,技女所居之地,京都侠少,萃集于此。……时人谓此坊为风流薮泽。
    余长宁三人大步赳赳地步入坊内,此刻正是华灯初上,但见道中车水马龙,万家灯火中夜市煌煌,入目尽皆绿酒红灯,一片纸醉金迷的灿烂锦绣。
    “平康坊果然是名不虚传啊!”望着眼前这一切,王敬直不由感概出声。
    来到一座石坊前,站在柱边的黄衣侍者立即深深一躬道:“群芳楼欢迎贵客光临。”
    走在前面的余长宁点点头,打赏了侍者一两碎银子,率先大步入内。
    在侍者殷情的带领下,几人绕过一片精致的水池翠竹,便见一座三层木楼在林木的掩映下闪烁着五光十色的灯火,浸没在沉沉黑夜宛如云端宫阙,隐隐有丝竹管弦与欢声笑语随着夜风传来。
    进入木楼正厅,顿见十丈见方的宽阔大厅一色的白玉大砖铺地,光亮得能照出人影儿来,大厅正中搭建着一座六尺高台,两名轻纱裹身的妙龄女子正在台上扭动身体曼妙起舞,几乎是清晰可见雪白的**飘飘忽忽,音乐节奏舒缓深沉,若断若续,飘渺得好似梦中游丝。
    眼见两人进来,一名绿裙女子轻盈地飘上前来殷殷一礼:“敢问公子们是吃茶还是喝酒?可有相熟的姑娘?”
    萧锐四顾打量一周,摇手笑道:“喝酒吃茶都是无所谓,我们是来找秦清姑娘的。”
    绿裙女子露出了一个了解的笑容,用手指点满堂人群一圈娇笑道:“在座的全是来找秦清姑娘的,公子们就坐耐心等待便可。”
    余长宁惊讶地环顾一圈,有些意外地开口道:“什么女子如此了不起,竟让这么多人在此等待,做姐儿做成她那样,才叫成功。”
    萧锐低声解释道:“秦清姑娘不仅色艺双全,而且出淤泥而不染只卖艺不卖身,寻常男人见她一面已是荣幸,更别提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了。”
    余长宁轻笑点头,吩咐绿裙女子安排一间清雅的隔间,便踏着猩红松软的地毯走上了通向二楼的楼梯。
    楼上一条曲曲折折的回廊穿堂而过,每两丈便是一间绿纱作帘的隔间,绿裙女子带着他们拐了几个弯儿,停在了一扇木门外虚手做请:“此间小屋视线极佳,公子请进。”
    余长宁对着萧锐两人招招手,掀开竹帘走了进去,绿纱环绕的房内摆放着一张宽阔的桌案,凭栏外面便是中空的一楼正厅,视线果然不错。
    三人伸手作请落座,不消片刻美艳动人的侍女轻步而至端来点心美酒,喝酒闲聊中,欢声笑语却是不断。
    正在酒酣耳热之际,一片丝弦奏出了悠扬轻快的乐曲,顿时让人想到了春日里的大漠草原。
    余长宁骤然一愣,转头望向凭栏之外,此时乐曲稍顿,一个长发披散的魁梧大汉骤然出现在高台,紧身的红色胡装穿在身上更显肌肉虬结。
    魁梧大汉围绕高台快步环绕一圈,立定台中大展拳脚功夫,霍霍拳风伴随着轻快的乐曲竟是出乎意料的和谐,引来了楼上、台下的阵阵喝彩。
    随着一声清越高拔的乐调,叮咚琴筝之声轰鸣响开,如万马飞掠草原,如大河气吞河川,直是让人心弦为之震颤。
    正在观众如痴如醉之际,一个绿裙女子飘出墙角矗立摆放的屏风,玉足一踏旁边长案,整个身体竟是凌空飞起,宛如轻捷的燕子般飞上高台,大袖带着的长长绸带一阵摆舞,宛如御风仙子,落在大红地毡上翩翩起舞。
    余长宁细细端详,只见绿裙女子头挽高鬓玉脸如花,那双漂亮大眼清澈得犹如山间泉水,嘴角始终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婀娜的体态带着曼妙的舞姿,飘飘扬扬宛如仙子在云端曼舞。
    萧锐两眼都快瞪直了,击掌恍然道:“余兄,王兄,你们快看,这秦清姑娘当真是绝艳非凡啊,我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子!”
    “咳,瞧你这没出息的模样。”余长宁哑然失笑道,“此话若被公主听见,只怕萧驸马你少不了又要倒霉了。”
    萧锐讪讪一笑,摇手道:“放心,我来得隐秘,公主一定不会知道的。”
    余长宁知道他畏妻如虎,不由淡淡一笑,目光又看向了凭栏外的高台上。
    此刻丝弦之声骤然大起,秦清袖口锦带向上飞掠交错划出一个好看的圆形,灵蛇般舞动间婀娜的身子竟是悠然升空,当真是一只张开双翼的绿裙飞燕。
    原本紧随伴舞的魁梧大汉飞身窜起欲捕捉“绿裙飞燕”,“绿裙飞燕”则飘忽无定地上下翻飞,与魁梧大汉尽情嬉戏。
    秦清时而飞身掠去,时而贴地游走,轻盈柔美的绿影闪电般在高台上飘飞,看得满座宾朋眼花缭乱目不接暇。
    便在此时,魁梧大汉站定伸出手掌突兀一声大喝,秦清嫣然一笑间已是凌空落下,单足一点竟神奇地落在了魁梧大汉手掌之上,骤然陀螺般飞旋起来,裙裾飘飘锦带翻飞,整个高台都被一片绿色笼罩。
    “体轻能为掌上舞,彩——”举座轰然一声呼喝,皆忍不住高声喝彩。
    秦清单足踏在魁梧大汉的手掌上,红着脸拱手旋身一周,轻盈地落在了厚厚的红毡之上,毫无一点声息。
    大厅中沉默有倾,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不少人站起身来拍着手掌,望向台上伊人露出狼一般色迷迷的神情。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霍然起身大笑道:“秦清姑娘不愧色艺双绝,体态轻盈,即便是比起古之赵飞燕也不遑多让。”
    秦清浅浅一笑,嘴角荡出了两个好看的酒窝,欠身开口道:“赵飞燕乃汉朝皇后,秦清不过区区青楼女子,两者差异犹如霄壤之别,秦清怎敢阁下如此赞誉?”
    那中年男子听到伊人嘤嘤细语,顿时惊喜得喜不自禁,高声道:“赵飞燕虽是汉朝皇后,但入宫之前也不过是阳阿公主府中歌妓,秦清姑娘又何必妄自菲薄?”
    秦清不置可否地一笑,对着黑压压的宾客又是一礼,柔声道:“至此良辰美景,各位宾客聚会于群芳楼,听乐曲叮咚,观舞曲轻柔,秦清深意为谢,现有一首曲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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