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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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婿-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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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崇德把心一横,终于拱手禀告:“启禀公主,今日清晨东市一家当铺掌柜前来报官,说有一名妇人拿来铭刻有尚工局标识的手镯前来典当,下官一看确是为宫廷之物,大惊之余急忙前往尚工局查证,这才知道这款鸾凤手镯乃是长孙皇后之物,目前乃公主殿下你所有,所以便派人禀告公主知晓。”
    话音落点,即便是余长致的愚笨也猜到了事情的缘由,看着二弟早已是脸沉如水,神色严峻,不由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吓得身体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闻言,长乐公主娥眉一挑大觉愤怒,沉着脸道:“昨日本宫不甚将鸾凤镯丢失,没想到今天便有人拿来典当,哼,真是不知死活,偷窃宫廷饰物可是凌迟处死之罪,京兆尹,那妇人谁也?可知姓名?”
    梁崇德飞快地瞄了余长宁一眼,沉声禀告道:“启禀公主,那犯妇名为梁彩萍,乃是驸马爷的……”
    只闻“啪”地一声大响,梁崇德的话已被重重的拍案声硬生生地打断,余长宁霍然站起高声道:“梁大人,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在隐瞒了,不错,这鸾凤手镯乃是本驸马令大嫂拿去典当的。”
    此话犹如大石如池,惊得人人侧目而视,显然没料到事情会发生如此变故。
    长乐公主愣了愣,咬牙切齿地怒声道:“余长宁,你失心疯么,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在一片惊奇的目光中,余长宁忍不住怅然一叹,摇着头道:“哎,这事说起来其实公主你也有很大的责任,昨日你胡搅蛮缠想要拆我余家祠堂,后来我无意捡到你的鸾凤手镯,所以准备作弄一下你,今天让大嫂将手镯拿到当铺典当,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
    闻言,长乐公主不能置信地瞪大了美目,又气又急地高声道:“余长宁,你这可恶的小贼!本宫昨日问你,你们余府可有人捡到手镯,你还信誓坦坦地说没有,现在手镯怎么又从你这里冒出来?”
    余长宁腆着脸皮狡辩道:“公主昨天只问了余府之人可有捡到手镯,本驸马乃你公主府之人,自然不能算到他们一边,所以那时我才没有回答。”
    长乐公主闻言语塞,更是气得俏脸发白,盯着余长宁的美目差点冒出火来。
   

第220章 第二二〇章 无奈妥协
    第220章第二二〇章无奈妥协
    梁崇德皱了皱眉头,插言禀告道:“余驸马,犯妇梁彩萍已经招供鸾凤手镯乃是她无意之中所捡到,贪心之余所以才拿到当铺典当银两,为何你们的话会有如此大的出入?”
    余长宁叹息道:“唉,大嫂也是深怕连累在下,所以才会自己将罪名揽上,严格说起来此事与她毫无关联,要怪也只能怪我一个人。”
    长乐公主恍然醒悟,冷冷笑道:“驸马你果然豪爽仗义,为了帮你大嫂竟不惜自己担罪,今天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
    梁崇德捋须正色道:“根据《唐律》,偷盗变卖宫廷饰物可是凌迟处死之罪,余驸马你千万要想清楚!”
    “二弟……”余长致快步上前拽了拽余长宁的衣袖,双目含泪,嘴唇哆嗦,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余长宁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朗声大笑道:“梁大人,偷盗变卖宫廷饰物乃凌迟处死之罪,但本驸马拿自己娘子的首饰前去典当,敢问何罪之有?”
    梁崇德沉吟了一番,颇觉不好回答,嗫嚅道:“话虽如此,但鸾凤镯毕竟乃宫廷饰物,偷盗变卖者当……”
    “哈哈,梁大人此话可笑至极!”余长宁摆手当先一句评判,肃然正色道:“这只手镯乃本驸马在后园捡到,自然不能算是偷盗,而拿去当铺典当银两,这说明本驸马以后还会将手镯赎回来,自然也不能算作变卖,既未偷盗,又未变卖,敢问本驸马何罪之有?”
    昂昂高声落点,梁崇德听得是目瞪口呆,踌躇了一番,显然是不好断案了。
    长乐公主不愿事情越闹越大让别人看笑话,淡淡开口道:“既然乃本宫家事,而驸马也没违反《唐律》,京兆尹大人就不必为此操心了,不过这梁彩萍知道此事竟不阻止驸马,着实可恶,就杖责五十以示惩戒。”
    “下官领命。”梁崇德急忙躬身抱拳。
    余长宁闻言大惊,这五十大板打下来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大嫂如何能忍受得了此等痛苦。
    心念及此,他走进长乐公主身旁轻声道:“公主,我们借一步说话如何?”
    长乐公主冷冷笑道:“本宫已算放了你们一马,你还想如何?”
    “既然要放,那就干脆一点,将杖责也免去如何?”
    “不行!你以为本宫不知道真正的罪犯乃是那梁彩萍,杖责五十也算小惩大诫。”
    眼见长乐公主脸上隐隐有得意之色,余长宁顿时拉下脸,只得无奈低声道:“不如我们商量一下,你免去大嫂的杖责,祠堂的事情我们余家可以考虑。”
    长乐公主冷哼出声道:“你这小贼刁钻油滑,说过的话总有狡辩之词,本宫岂会轻易相信你!”
    余长宁腼腆笑道:“要不我拿我的节操起誓,这次一定不会欺骗公主。”
    长乐公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屑笑道:“没有的东西岂能拿来起誓,驸马当本宫是三岁孩童么?留下白纸黑字立书为据,否者没有商量的余地。”
    余长宁大感无奈,无计可施之下只得咬着牙点头道:“好,我就在此写张字据给你,这下你总该放了我大嫂吧?”
    长乐公主转头吩咐道:“京兆尹,笔墨纸砚伺候。”
    梁崇德躬身应命,急忙吩咐手下拿来了这几件事物。
    余长宁研墨铺纸,心里微微一叹,只得写下了立即拆除祠堂的书据,递给长乐公主冷声道:“这下你满意了?”
    长乐公主接过书据微微笑道:“有此书据,就不怕你抵赖了,余家祠堂须得三天之内拆除搬迁,可知?”
    “那还不放人?”
    “好,本宫自然言而有信,京兆尹,将那犯妇梁彩萍放了。”长乐公主说罢微微蹙眉,又冷声吩咐道:“另外今天的事本宫不希望任何人张扬出去,管好你们的嘴巴。”
    梁崇德躬身称是,态度极是恭谦。
    长乐公主满意点头,对着仍旧一脸恼怒的余长宁似笑非笑道:“驸马,既然事情已经了解,你跟本宫回府,走吧。”
    余长宁早已在心头狠狠地问候了长乐公主所有的女性亲属,怒声道:“回府便回府,本驸马还怕你不成,大哥,你在这里等等大嫂,我晚上再过来。”
    余长致正色点头道:“放心吧二弟,此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圆满的交代的。”
    余长宁不知他说的交代是什么,心内不由微微好奇,然则此刻也不便多问,只得轻轻点头,对着陈若瑶眼神示意后,这才跟随长乐公主出了京兆尹府。
    登上马车,余长宁依旧气打不出,冷哼一声转过头去望向窗外,对坐在面前的长乐公主似乎视而不见。
    见他如此模样,长乐公主丝毫不以为杵,拍着身旁的软枕冷笑道:“本宫原先还以为你大嫂是一个老实之人,没想到捡到鸾凤手镯竟偷偷藏匿,而且还傻到拿去典当,真是可笑至极。”
    余长宁揶揄道:“大嫂出身贫寒,没见过如此贵重的手镯所以一时间才会鬼迷心窍,倒是公主你自持身份高贵仗势凌人,逼我签订此等城下之盟,这才有失光彩。”
    “呵,你大嫂藏匿手镯情有可原,本宫只不过对你们小惩大诫你就一脸忿忿不平,余长宁,有你这样的道理么?”
    “公主你金口一开,那趋炎附势的京兆尹便对你的话言听计从,生杀予夺皆在你的一念之间,这有何道理可言?”
    闻言,长乐公主瞪圆美目冷笑道:“那梁彩萍犯的可是死罪,若非本宫念在你我毕竟还有夫妻名分,否者她今日必定人头落地!如此责罚,还算便宜她了。”
    余长宁咝咝喘着粗气,没有心思和她继续争吵,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回到公主府稍事休息,眼见天色已近黄昏,余长宁正准备前去余府,突见余长远急冲冲地跑了进来,脸上止不住的惊慌之色。
    余长宁以为又有什么大事发生,心头不由为之一沉,霍然站起问道:“长远,怎么了?可是家中又出了什么事情?”
    余长远站定猛然一阵喘息,惊慌嚷嚷道:“二哥,大哥说要休掉大嫂,正在祠堂吵闹不休,你快回去阻止他啊!”
    “什么,大哥要休妻?”余长宁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愣怔思忖了一下,猛然拔腿便朝余府跑去。
   

第221章 一夜宿醉
    第221章一夜宿醉
    到了祠堂推门而入,只见余长致脸色阴沉地站在屋内,梁彩萍正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嘤嘤哭泣,模样凄惨无比。哈
    见状,余长宁疾步走入皱眉道:“大哥,你这是发什么疯,为何要休掉大嫂?”
    眼见他进来,梁彩萍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嘤嘤哭泣道:“二叔,你快劝劝你大哥,我已经知道错了……”
    余长致黑着脸喝斥道:“你这贱妇还有脸找二弟求情,藏匿公主丢失的手镯私自拿去典当,如此行径与小偷何异!你简直是丢尽了我们余家的脸!不休了你我如何对得起余家列祖列宗?”
    一通愤怒的职责刚刚落点,梁彩萍哭得更是厉害了,直是肝肠寸断泪如雨下。
    见大哥大嫂如此争吵,余长宁心头不是滋味,缓言劝阻道:“人孰能无过,大嫂既然已经知道错了,大哥你就原谅她一次吧。”
    余长远也在一旁帮腔道:“大哥,一日夫妻百日恩,大嫂平常还是很贤惠的,你就不要计较了。”
    “长宁,长远,若是平常的小事倒无所谓,可她竟连公主的首饰也敢藏匿,我今后如何能抬得起头来?更可况她还连累我们余府要搬迁祠堂,真是最大滔天!”
    梁彩萍起身哽咽道:“既然相公要休了我……呜呜呜……那我宁愿不活了……”说罢转身掩面而去。
    “擦,不会是上吊去了吧!”余长宁惊声一句,急忙上前推攘余长致道:“你还不去将大嫂劝回来,若是出了人命怎么办?”
    余长致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但还是转过脸来倔强道:“你不消再劝,她要上吊便上吊,与我何干!”
    余长宁见他根本没有改变初衷的意思,不由跌足一叹,急忙追了出去。
    到得正厅,梁彩萍站在桌子上拿着一卷白帛正在悬梁打结上吊,余长远,余长静与家丁丫鬟们围在下面手忙脚乱,连声劝住,场面闹哄哄的一团。
    见状,余长宁终于放下心来,既然是大庭广众之下悬梁,那大嫂一定是虚张声势而已,完全用不着担心。
    果然没过多久,悬梁未遂的大嫂被众人从桌子上抱了下来,捶胸顿足哭喊一片,两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余长宁知道大哥此时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他也不会听,便吩咐余长静道:“长静,今晚让大嫂先睡你那里,明天我再劝劝大哥,让他不要再有休妻的念头。”
    余长静点头叫好,急忙扶着昏迷的梁彩萍去了。
    经过这番吵闹,余长宁大觉身心疲惫,也没心思回公主府歇息,出了余府向着黑沉沉的大街走去。
    明月如巨大的圆盘一般挂在远方城楼上,余长宁在萧瑟的夜风中踽踽独行,心里悠悠的思绪纷至沓来,跌宕起伏,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东市放生池畔。
    夜空幽蓝银辉遍地,宽阔的池面抖动着万点银光,宛如不停舞动的银蛇。
    余长宁矗立池畔久久站立,一任夜风吹得长衫啪啪作响,万千思绪在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般翻滚不停。
    今天的事情虽是大嫂的过错,但她长乐公主难道没有一点罪责,若非她昨日骄横跋扈,霸道无礼惹得余家人不快,说不定大嫂根本不会偷藏她的手镯。
    心念及此,余长宁不由喟然一声长叹,人说当驸马风光无限,位高权重,但谁又能知道其中的心酸?特别是当娶回了一个刁蛮公主,不管有什么争执都是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凡事都得退避三舍,有什么委屈夫家还得赔笑脸,想想便让人觉得窝囊不已。
    正在他满是愤慨当儿,突然听见身旁传来一阵嚷嚷高声,转头一看,却是两个华服公子正对着空无一人的池面呼喝叫骂。
    他俩人手提酒壶相袂而立,又是骂骂咧咧,又是哈哈大笑,偏偏倒倒像是醉得不轻。
    余长宁哑然失笑,正欲回头,突然其中一个华服公子转过了脸来,一张国字俊脸在银辉的照耀下尤为醒目。
    “咦,是萧锐!”余长宁大是惊奇,急忙快步迎了上去,扶住快要醉得摔倒在地的萧锐惊问道:“萧驸马,你为何在此地?呀,还喝得如此烂醉如泥?”
    醉醺醺的萧锐垂着脑袋还未开口,另一个华服公子已笑嘻嘻地拍着余长宁的肩膀道:“呵,余驸马,哈哈,竟是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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