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相爱 作者:娇羞胡萝卜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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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相爱 作者:娇羞胡萝卜 完结-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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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北进去的时候,常芹少有地在盯着门口发呆,看到蔡北的身影才魂归正位地一叹。蔡北心里不痛快,反倒不觉得和常芹有客套的必要,往柜台前的旋转椅一坐,蔡北就把脑袋抵在柜台上,随意地看着常芹不太正常的表情。
  
  “你的嘴唇破了。”蔡北淡淡地说。
  
  常芹的眼中一瞬间露出惊慌,忙用手去触下唇,手指摩挲到破口处时忍不住痛呼了一声,低低咒骂了一句“混蛋”。
  
  蔡北第一次听到常芹粗口,以及愤懑的眼神,不免也觉得意外:“谁惹你了?”
  
  “一只野兽。”常芹显然还在气头上,难得地快言快语。
  
  蔡北苦笑:“你女朋友好凶。”
  
  “女朋友?”常芹疑惑,片刻才反应过来,“我哪有什么女朋友,是被一只野兽咬得。”常芹说完又低下头拨弄那两个挂坠,“蔡北,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了?”
  
  蔡北陡然慌乱了一下:“你怎么……”
  
  “推测一下就知道了,”常芹这次没有再叫蔡北蔡先生,口吻反倒是朋友之间的随意,“你上次和我说你要搬家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常芹用手指仔细地描绘着挂坠上那个“安”字,“如果不是分手,谁会舍得离开自己充满过去和回忆的家,反而去住一个清冷的出租房。”
  
  蔡北只好苦笑:“没想到你还适合做侦探,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和钟越……是那种关系?”
  
  “人对于同类通常会比较敏感。”常芹坦荡得很,“你那位第一次陪你来,你们两个的气场就已经明明白白在说你们是一家人。”
  
  蔡北反应过来:“所以咬你的这位……是你男友?”
  
  “不是了……”常芹苦涩地摇头,“再也不是了。”
  
  蔡北叹气:“原来你们也分手了?分手了纠缠依旧,不知道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坏事。”
  
  “这么笃定?”蔡北看着常芹修长的手指继续抚摸着那块吊坠,“他……背叛过你?”
  
  “我倒希望是这种原因。”
  
  “那……家里不同意?”
  
  “他是孤儿,我十岁父母离异,跟着外婆长大,现在已经孑然一身。”
  
  蔡北困惑:“那……”
  
  “蔡北你大概没有体会过,那种爱人每时每刻都生死难卜的不安,”常芹的手指终于在写完“安”字的最后一笔后停下,“你永远不知道当下的一刻他到底在哪里,在执行什么任务,是不是正在面临生命危险,是不是受了伤正在无助地等待救援……”
  
  “他是……”
  
  “特种兵,专门执行特殊任务的那种。”常芹苦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在他手上动过两次大手术,不计其数的小手术,有段时间我只能接受背后位,因为我没法直视他身上交错的伤疤,他是我的爱人,我却只能用手术的成功率来决定他的生死,每一次给他做手术,我觉得我就像自个儿死了一次一样。”
  
  “你们……”
  
  “因为他的职业,我从无神论者变成杂牌宗教信仰,每一天晨起祈祷,每一次去庙里求符,所有的饰物都是开过光的保平安挂件,那种不安心的感觉却始终困扰着我,”常芹的声音已经哽咽,“后来我想,只有不把他当成是自己的,才能够真正安宁吧。所以我辞了医院的工作,离开他,躲到这么一个小地方开了一个没什么进账的音像店……可是这个,”常芹指指自己脖子上带着的写着字迹的玉,还有手边的吊坠,“我却没办法不带着身边。”
  
  “……他现在又来找你了?”
  
  “他要知道我在哪儿实在太容易了,”常芹用右手捂着额头,“他只是默许了我的离开而已。”
  
  “难怪你上次推荐给我看那个片子,还说很真实……唉,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悲哀,于是你舍得就这样……没有他?”
  
  “如果他不舍得没有他的工作,我只能舍得没有他,我是人,无法不担心不害怕。”常芹苦笑了一下,“你们呢,怎么也掰了?你们不是在一起挺久了吗?”
  
  蔡北摇摇头,并没有倾诉的欲望。想到方才见到的那个场面,蔡北心里仿佛堵了一块大石头,几乎喘不过气。




21
  蔡北这段时间的睡眠质量简直每况愈下,不管白天累成什么样,都再也找不到一觉睡到大天亮的自在,常常是用力地入睡,醒来却发现才不过睡了几十分钟,下一次的入睡又更加困难。蔡北有点发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身体机能出了什么问题,还是潜意识中感受到了某种压力。
  
  后来几天正好是学生高考,这种情况似乎反而变本加厉,不仅失眠严重了,难得睡觉也会被噩梦惊醒。从五月底开始一直到六月中到学生们查分等分数线,蔡北有快一个月的时间没办法好好睡觉。偏偏来自噩梦的零碎记忆又有点可怖,让他对谁都不想提起。恶性循环之下,蔡北白天都有点恍惚,只好安慰自己大概是又一届毕业班带下来,压力瞬间松懈的后果吧。
  
  等到学生们高考的事情差不多尘埃落定,蔡北就彻底要闲下来一阵了,想到最近总是睡不好,好不容易睡了也会立刻惊醒,蔡北就开始盘算着是不是换个环境能够改善一下。心里就琢磨着要不要回老家待一段,毕竟过年都没有回去。
  
  大学的分数线下来之后,不少学生开始组织聚餐旅游之类,蔡北也只参加了一回,和孩子们感情是有的,但是蔡北就爬了一回山回来就发现身体完全吃不消,缓了两天还是有些头昏目眩的。后来蔡北就干脆宅在家里收拾家当准备回老家了。
  
  翻了一下衣柜,夏天的衣服本来就单薄,整理了一下也不过大半个行李箱,摸到衣柜底下那层抽屉的时候,就看到静静躺着的那个礼品盒。那是钟越那次出差给带回来的礼物。蔡北愣愣地回想,好想收到这个领带的时候还自嘲过自己根本没有戴领带的场合,现在想来,可能不久之后,要是钟越……结婚的话,这领带还是有用处的……如果钟越会给自己喜帖的话。
  
  这天晚上蔡北难得有点馋醋溜土豆丝,就在厨房抱着几个削了皮的大土豆切丝,狗狗那天特别不安稳,一直绕着蔡北打转。蔡北一边握着刀切土豆一边还想着自己回家一个月要把狗狗怎么办,想着想着就没握紧手中的刀,钢铁材料的菜刀掉到简陋的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噪音,蔡北蹲下身要去捡,脚下拖鞋一滑就整个人跌了下去,蔡北刚想用手掌撑着站起来,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右手手掌一片湿凉。不知道怎么弄的,右手已经嵌进了菜刀刀口那面,手掌裂了一半。
  
  蔡北把手收回来,已经流了好大一滩血,蔡北瞧着一大片的红色模模糊糊地发晕。浑浑噩噩地,蔡北想,或者这刀再往上几公分,磕在手腕的动脉上,倒也是挺好的。狗狗似乎受了血腥味的刺激,很不安地开始狂吠,还一边绕着蔡北打转个不停,蔡北倒下来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正滑在地上,正好被狗狗踩到了不知道什么快捷键,那边就通了电话。
  
  “小北?怎么了?”钟越的声音低低地传来,一会儿就透露出明显的关切和不安,“蔡北,说话!”
  
  蔡北愣愣地想钟越的口气干嘛那么着急那么担心,却没有去把手机拿起来的念头,歪着脸想了想,眼底一片懵懂。
  
  钟越气喘吁吁地开门进来不过两分钟之后,这之前钟越正坐车里抽烟,车停在平房外的空地上,周围一片空旷,只有隐约而来的不安的犬吠,以及之后那个没有应答的电话。
  
  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钟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蔡北就傻乎乎地任血从手掌中间冒出来,在身周染红了一大片地板,不远处躺着一把染血的菜刀,要多惊悚有多惊悚。钟越飞速取了块毛巾包住了蔡北受伤的手掌,一使劲就把蔡北抱着弄出去了。狗狗飞速地跟上,在钟越关车门之前窜上了车。
  
  钟越没敢耽搁,把副驾驶座上的蔡北的安全带一绑就立刻开动了车,一边给自己的医生朋友打了电话。确认好自己应该做的急救措施,钟越稍稍稳了稳心神,这辈子,钟越没这么慌过。偏偏蔡北还一副神游在外不知道疼痛的神情,钟越觉得自己胸膛里快要搅成一片了。
  
  伤势不算太严重,因为受伤的地方血管比较密集,流的血量有点吓人。等到医生给处理好,钟越一瞧蔡北白得纸一样的脸色,还特意询问了一下医生是不是有输血的必要。医生摇摇头:“送医及时,没什么大问题。”
  
  钟越整个人摊在病房的椅子上,蔡北傻傻地坐在病床的边缘,这会儿手是真的麻了。钟越慢慢关了病房的门,走到蔡北身边轻轻地揽着他:“小北……”一开口才发现声音都哑了。
  
  “钟越,”蔡北转过脸看他,眼神清亮的,“我没有故意想寻死的,你那么害怕的表情是干嘛呀。”说着指了指在另一边蹲着的狗狗,“狗狗可以证明的,我只是不小心。”
  
  “别说了。”钟越哽了下,使劲又小心地把蔡北扣在怀里,这一抱就想起来问题了,“你最近怎么回事,刚抱你出来怎么觉得轻了那么多,”钟越说道这里就忙把手探到钟越的衣服里面去摸了两把,“你这段时间到底干什么了?身上怎么都没肉了?”一瞧蔡北的脸色更是慌了,“小北小北,你到底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活像累得快要倒下了一样啊?”
  
  蔡北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钟越……”
  
  “怎么了,告诉我啊?”钟越使劲地把蔡北往自己怀里埋的脑袋给弄出来,却在手上摸了一把泪,“小北小北,别哭,怎么了?”
  
  “钟越,”蔡北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死命地扣着钟越的脖子,抱着他的这个男人身上熟悉的气味让他觉得幸福又难过,“我没事,只是最近有点睡不好。”
  
  “为什么睡不好?”钟越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简直和哄孩子似的,“不哭不哭,今天我陪你睡好不好?”
  
  “嗯……”蔡北毫不留情把一脸眼泪鼻涕擦在钟越的高档货西装上。
  
  蔡北的手受伤了,伤的还是右手,连生活起居都不方便,钟越自然不可能放心,带着他还有狗狗回了以前两人的家。蔡北晚饭还没吃,钟越给他叫了外卖的炒饭,递给他勺子让他舀着吃。然后又回去一趟出租房把蔡北的生活用品给搬回来。真是好一顿折腾。
  
  蔡北吃饱了,人也有点回神过来,顿时想着自己今天在病房里真是丢脸,好像和钟越过了这么多年日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钟越端了脸盆出来,先给蔡北洗了脸,然后换了盆子给他洗脚。洗完就把他塞被窝里了。
  
  “钟越,才不到十点。”
  
  “我知道,”钟越有些烦躁,又心疼得厉害,把蔡北往怀里一揽,“你看你这黑眼圈快可以去展览了,给我睡觉!立刻马上睡。”
  
  蔡北被钟越这么一呼喝,居然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困,往钟越肩窝里蹭了蹭,管他什么分手不分手,管他以后要不要结婚,管他明天是不是世界末日,这一刻,蔡北只是想靠着他爱的男人睡个好觉。
  
  这晚蔡北还真是意外的好眠,睡得又沉还没有噩梦,直接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早上醒来的时候钟越还在他身边微微揽着他,被窝里暖烘烘的,钟越大概是怕压到受伤的右手,特意半抱着他身体把右胳膊隔在最上面。
  
  “醒了?”钟越摸摸蔡北的眼睛,“眼睛里面终于不是那么多血丝了。”顿了顿钟越又问,“看你昨天睡得挺好啊,前段时间怎么回事,怎么会睡不好?”
  
  “我也不知道,”蔡北困扰地挠挠头,“就是会做噩梦。一睡就噩梦,然后立刻就醒了,总是睡不长。还睡得很慌。”
  
  “和我说说,都是什么样的噩梦?”
  
  “我也记不太清,有时候是自己忽然从悬崖上掉下来,有时候是我想动的时候感觉四肢被奇怪的力量束缚了,有时候……是怎么都找不到你……”
  
  钟越亲着蔡北的额:“我这周末正好不忙,今天就一直陪你好好睡。闭眼,睡,我在这里,没有噩梦。”
  
  “嗯。”蔡北闭上眼,居然没多久又睡过去了,依然睡得很香很沉。钟越看着爱人的睡颜心里一阵阵发酸,蔡北这些日子受的这些折腾,自己居然是一直都不知道。
  
  钟越和蔡北一起待了两天,其中做的最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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