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敏郡主,君琦?”太子妃看看她们二人,“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萧君琦立刻躲进太子妃的怀里“姐姐,我好害怕,我只是弄脏了馥儿姐姐的衣服,陪馥儿姐姐来这里换衣服而已,没想到居然会看到一个死人,姐姐……”
太子妃拍拍她的背“你呀,从小到大不是胆子最大么,如今竟然怕成这样,就不怕人家说你以前是吹牛么?”
萧君琦忍不住嘟起嘴“那死蟑螂,死老鼠怎么能跟死人比啊,那可是一个人呢,一个人啊姐姐,就这样死在我面前,好吓人好吓人……”
北宫馥抬了一下眸子,扫视了周围一圈,却听太子有些歉然地道“真是抱歉,本宫这个姨妹素来爱闯祸,没想到这里还连累了慧敏郡主。”
北宫馥微微一笑“不过就是赶巧了,又不是有心的,我又怎么会怪罪君琦妹妹呢?”
太子点点头“难得慧敏郡主大人有大量。”
“是啊,还是慧敏郡主宽宏打量。”太子妃也加了一句。
两口子一人一句,说得好像北宫馥肚里真的能撑船一样,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换了别人也会这么做的,意外的事情,谁也不想的。”北宫馥笑得有些尴尬。
“是啊,真的只是意外而已嘛。”萧君琦嘟起嘴,看着太子,“太子姐夫,你也不能把所有的错都怪在我一个人头上吧?”
太子一脸无奈地看着她“你呀,总是什么时候都有理。”
“当然有理。”萧君琦瞪着他看。
“不害怕了么?”太子回瞪她,萧君琦立刻又躲进了她太子妃姐姐的怀里。
太子本还要说她两句,不过刑部尚书却来报告说仵作已经验好了尸体,结果跟北宫馥之前验的结果差不多,也并不见有什么新的结果。
太子皱了一下眉头,忍不住有些烦躁起来“若是真有这样的高手,能在大内出出进进都不会被人抓住,那他如果有一日想取本宫,取父皇母后的头颅岂不也是易如反掌?”
萧君琦一下跳了起来“那个人真的很厉害,咻一下就不见了,都不知道他怎么杀的人。”
太子眯起眼睛“不行,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然住在宫中,就仿佛把自己订在箭靶上当靶子一般,贼人已经拉开弓箭对准你呢,你连逃都没法逃。”
他的比喻倒是真的恰当,不过那也要那拉箭之人乐意把箭对准他才行吧?
看现在这个架势,那个杀死李同的凶手,要杀太子估计如同探囊取物,如果真的要这么做,应该早就做了,没必要只杀了一个侍卫就跑了。
也许,他真的只是想杀这个侍卫罢了。
神秘大皇子
腊八节的皇宫晚宴闹得有些不愉快,帝后闻听以后也有些不悦,接下来的就是让莫尚书尽快查清楚这件事。爱睍莼璩
“皇宫的守卫如铜墙铁壁一般,臣实在想不通何人能进来杀害一个小小的侍卫,所以微臣怀疑,凶手应该还在宫中,并未离开。”有禁卫军统领提出这个观点。
众人都议论纷纷起来,他这话一出,岂不是他们个个都有嫌疑?
再则说了,现在天色都已经晚了,天气又那么冷,再晚些回去就更冷了,若是让他们在皇宫里被搜查,这么多人,怎么也要到后半夜了。
开始有人不满了,礼部尚书第一个站了出来“将军此话差矣,像吾等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往日里总被你们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怎么现在倒有力气杀人了呢?辂”
禁军统领涨红了脸“尚书大人,下官也并没有说是您啊,只是说,在宫里的应该个个都有嫌疑。”
“就是本官也有嫌疑喽?”礼部尚书越发不满。
文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二位爱卿想不要争论……”他想了想,还是看向刑部尚书“莫爱卿,此事你看如何?邋”
刑部尚书想了想“此事乃是一位有武功的人士所为,而且武功不弱,所以微臣觉得,这里不会武功的人嫌疑都可以排除,至于其他的,微臣觉得统领说得有道理。”
此话一出,文官们高兴了,武将们不干了。
合着他们平日保家卫国,如今都成了杀人凶手了?
“皇上,若论功夫,咱们个个都是好样的,可臣相信咱们几个个个精忠报国,怎么可能在皇宫大内杀人自毁前程呢?”武德王南宫全第一个不乐意了,这个时候他不站出来说话,将来就威信扫地了。
“武德王不用动怒,莫爱卿也只是说有嫌疑,并未说凶手就在你们之中。”文帝赶紧劝。
如今正是各国纷争多的时候,他还需要这班武将帮他守护国土呢。
武德王冷哼一声看着禁军统领“也许他们禁军之中起了内讧,有人一时错手杀了自己的同僚吧?”
大内禁军与他们驻外的守军并不属于同一个体系,平日里也多有不对盘。
在武德王眼中,这些龟缩在京城的男人们,就是缩头乌龟,只会天天在皇上面前逞功劳,哪里有他们驰骋疆场这么厉害?
而禁军对他们的嚣张跋扈也很有意见,毕竟京城是他们的地盘,可这些武将一年虽然回不了几次京城,可一回京城总要闹出点乱子来,这让他们十分头疼。
如今见武德王提出这个观点,那些武将们纷纷附和,对着禁军统领就道“焉知不是你们贼喊捉贼?”
双方争吵了起来,禁军统领倒是挺痛快“好,那我们禁军全部留下接受盘查,你们敢不敢?”
他们反正需要巡查皇宫内外的安全,留在殿里和在外面差不多,这里还暖和呢,何乐而不为?
可那些武将不同,他们很多都是难得回京一次,有些可能好几年都没回来了,当然个个急着想回家,可见他这么痛快地答应接受盘查,他们一时又说不出话来反驳,只个个气得脸红脖子粗。
“既如此,那文官先走,武将留下。”文帝被吵得有些头大,索性下了命令。
文官们开始偷笑了,武将们脸色极度扭曲难看。
但皇上金口玉言都说了,一切已经无法改变。
“对,今日进宫有官员子女学武的,也需留下。”刑部尚书不亏是破案老手,想的也比较全面。
文帝点点头“就依爱卿所言吧。”
立刻开始有人庆幸自己没有让儿子女儿学武了,可学武的基本上把肠子都悔青了。
文官甚至有人念了一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啊……”
文官走了一批,留了会武功的官眷和武将,北宫馥作为第一个到达凶案现场的人自然也留了下来,沈夫人执意要陪着,她也就不拒绝了。
萧君琦一直紧紧拉着太子妃的胳膊,似是害怕至极的模样,双眼警惕地盯着周围的人看,仿佛满屋子都是凶手。
文帝看着刑部尚书道“莫爱卿,此事就交给你办,届时将结果呈交给朕罢。”
“是!”刑部尚书毕恭毕敬地行礼,文帝便拉着皇后走了。
刑部尚书对那些官员官眷道“各位对不住了,下官也是职责在身。”
说罢,他转头看着仵作“凶手身上会留什么东西?”
那仵作道“凶手扭断了死者的脖子,想必用手在他脖子上使力过,若是如此,等一昼夜,死者脖子上就会出现淤青,如果小人猜得没错的话,长度应该会是凶手拇指和食指的长度,如果有人长度和这相同,便是凶手了。”
这话一出,留下的人都不干了“还要等一昼夜,岂不是要我们在宫里过夜?”
“是啊,很多人手的长度差不多,到时候是不是都要当凶手抓起来?”
“各位稍安勿躁,不如请李公公安排了房间给格外休息,且等明日消息。”刑部尚书也有些为难,这里有些人他可得罪不起,可偏偏皇上下了令给他,很多事他都是不得不为之。
李庆上前来,对他行礼“莫尚书所言极是,宫里有厢房,待老奴回禀了皇后娘娘再做定夺。”
“有劳公公了。”刑部尚书点点头。
这一晚,北宫馥和沈夫人一起,跟其他所有留下的官员要在皇宫过一夜。
萧君琦央着太子妃带了北宫馥回去跟她一起住“姐姐,人家害怕嘛,难得馥儿姐姐胆子又大,你看她都不害怕,一定能让我也不害怕的,你就让馥儿姐姐去东宫陪我住嘛。”
太子妃有些无奈地看她一眼,又看看北宫馥,对萧君琦道“你说住便住么,也得慧敏郡主答应才行啊。”
说罢,她便拿眼神看着北宫馥。
那边,北宫静已经走了过来,拉着沈夫人道“皇贵妃请我们去百花宫,母亲和妹妹不如随我们一起去罢。”
北宫馥有些为难地看着太子妃,萧君琦却跑了过来“不然这样好了,馥儿姐姐跟我去东宫住,侯爷夫人便跟端王妃去百花宫,这样好不好?”
消失的指纹
翌日一早,北宫馥就起了身,等着刑部尚书前来叫人,但是左等右等,等到早餐用毕午膳都送上来了,外面还是没有人来通传的意思。爱睍莼璩
北宫馥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问太子妃道“娘娘,这刑部为何还不见有人来通报?”
萧君琦也连连地点头“是呢,我也着急呢,姐姐不如你派人去问问好不好?”
太子妃点点头“本宫也正有此意。”
说罢,立刻让人去找刑部尚书问讯去了辂。
等了许久,派出去的小太监急匆匆跑了回来“殿下,娘娘,刚刚许多人抓着莫尚书问着呢,奴才得了空才见着了他,他却跟奴才说,让慧敏郡主和二小姐单独去见他一面,最好别让人发现了。”
太子妃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太子才问道“这却是为何?”
那小太监摇摇头“这……奴才也不知,只觉得莫尚书支支吾吾的,似乎有难言之隐,还有那仵作的脸色,像是不大好看,还有提刑大人也来了……妯”
提刑是刑部专门负责验尸的,说白了,就是仵作们的头儿,是最大的仵作,也叫验尸官。
他都来了,莫非是尸体有什么问题么?
北宫馥皱了一下眉头,看着太子妃道“不如就让臣女去见过莫大人之后再说吧。”
太子妃看向太子,太子点点头“好像也只能如此了,那就劳烦郡主和君琦走一趟吧。”
萧君琦有些不情不愿地看了太子妃一眼“姐姐,我不想去,看到那些人,我就忍不住想起昨天的那个侍卫,那些人问起话来打着官腔,阴阳怪气的,让人慎得慌。”
“这……”太子妃想要劝,却听北宫馥道“其实昨日君琦妹妹只顾着害怕,也并没有真正看到什么,那具尸体看得全的第一个人大概只有我,所以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太子妃想了想,她说的话也有道理,看了一眼萧君琦之后,点点头“那就劳烦郡主替君琦走一趟了。”
北宫馥并没有多余的客套,只是跟着那小太监就往外而去。
到了政和殿偏殿,刑部尚书莫大人正在里面焦躁地来回走动,一见到她来到,立刻匆匆迎了上来“慧敏郡主,并非下官刻意怠慢,只是怕引人注意,这才不敢主动前去找郡主前来。”
北宫馥见他神色忧愁又有些慌张的样子,不由奇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莫尚书叹口气,对仵作道“你来告诉郡主知道。”
那仵作赶紧上前“郡主,小的当了仵作也有二十多年,这么奇怪的事只有今天才碰到。昨夜小的一直守着尸体,想看着他脖子上的淤青何时出现,就当小人看到那淤青已经有一点点浮现出来的时候,小人打了一会儿瞌睡,等醒来,那淤青就消失不见了。”
“消失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北宫馥有些不解。
“就是……”仵作看看莫尚书和提刑官,“是否能请郡主移步随小人一同去看看那具尸体?”
他和莫尚书都看到昨日北宫馥看过那具尸体之后,脸上并无惧怕之色,又联想到这位郡主是懂得医术的,想必是看到过死人,所以并不害怕。
果然,北宫馥点点头“好,几位大人请带路。”
皇宫自有存放尸体的义庄,处于皇宫东北角,那里荒无人烟,只有几个看守的老人,是宫里犯了错,被发配到这里来看管死人的。
宫里只要是太监,宫女或是侍卫,总之就是地位不太高的人死在宫里,在被亲人领走尸体之前,他们的尸体都会存放在那里。
而没人领取的尸体,也会被送去乱葬岗或者由主子赐一口薄棺葬了拉到。
宫里人的命,都不值钱。
北宫馥跟着三人往前走,越到义庄,越是感觉阴气森森。
在北宫馥看来,这里阴气重,怨气一样非常重,不过她是不会随意招惹那些东西的,所谓的驱鬼师或者跟各界打交道的玄术师,如果都是有真材实料的,那他们的命运也不会太好。
常年和那些东西打交道,身上难免会沾惹上一些气息。
所以练习玄术的人,能不跟“它们”打交道,是绝对不会选择这个行业的。
北宫馥一低头,跟着三个人进入义庄一个房间内,到了这里,连莫尚书等几个男人都感觉心惊胆战,却看她面色如常,连一点点害怕的惨白都没有,不由打心眼里佩服起这个十五岁的少女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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