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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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之路- 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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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小太监立即跑了过来。
    邱铎垂眸,嘴角抿了抿。
    这把年纪,打三十大板,九死一生。
    那嬷嬷大概也知道自己要没命了,忽的哭求起来:“皇上,奴婢没有窥视皇上啊,奴婢看的是邱大人,求皇上明察,饶过奴婢这一次吧!邱大人,邱大人,求您为老奴做证啊!”
    因为太过害怕,涕泪俱下。
    徐晋疑惑地转向邱铎:“你认得她?”
    邱铎盯着那嬷嬷,似是在辨认,待对方提醒般说了洛阳二字,邱铎恍然大悟,朝徐晋拱手道:“回皇上,臣年少时游历洛阳,与此人有过几面之缘。”
    声音平稳,面容淡然。
    徐晋颔首,“久别重逢,难怪她忘了规矩,既然情有可原,那便打五板子吧,算是教训。“
    “谢皇上,谢皇上!”老嬷嬷跪地磕头,感激涕零。
    徐晋游兴不减,抬脚朝前走去。
    傍晚邱铎回府后,却失眠了。
    皇 上会不会好奇他与郑嬷嬷是如何认识的,会不会派人去审问郑嬷嬷?若是知道他曾经与安王母亲章太妃许过终身,会不会怀疑他与安王有私交?若他没有实权,皇上 不会生疑,但事情坏就坏在他是兵部尚书,先帝防着安王,皇上肯定也防着的,更甚者,皇上会不会误会他,是第二个吕不韦?
    邱铎头疼无比。
    因为安王是她的骨肉,他确实暗中留意了安王二十多年,但他绝没有任何不忠的念头。更何况安王明显只想做个闲王,人家都没有歪心思,他跟着凑什么热闹?若安王有心夺位,其他王爷无治国之才,他或许会帮他一把,但今上文韬武略,他万万不敢有二心的。
    辗转反侧,不知过了多久才睡。
    第二日照旧要上早朝。
    散朝后,徐晋宣邱铎到崇政殿问话。
    邱铎一听小太监传话,心就沉了下去。
    那件事,肯定是瞒不住了。
    “臣叩见皇上。”邱铎跟在闻公公后头进了殿,跪了下去。
    他这等地位的人,无论是先帝还是徐晋,都只让他虚礼一下就喊免礼的,这次徐晋却没有说话。连续批阅两封奏折,他才放下御笔,看着邱铎问道:“郑嬷嬷说你在洛阳时,与安王生母章太妃有私情,是她无中生有,还是……”
    邱铎叩首:“确有实情。”
    皇上没有解释他是如何听郑嬷嬷说的,譬如是郑嬷嬷主动说的,还是他派人审问的,邱铎也明白,这件事暴露出来,他再解释他与安王毫无关系也没有用,明君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这种,皇上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不怀疑的。
    都是聪明人,无需多言,殿内就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邱铎开口道:“皇上,臣少时征战四方,落了腿疾,这几年发作得越来越频繁,已严重影响臣办事,故请皇上准臣告老还乡,安心养病。”
    既然招了怀疑,这个官再当下去也没有意思,不如主动退一步,还能留份体面。
    徐晋没有挽留,关系到皇家名声,这时也不适合客套。
    君臣达成了默契,次日邱铎就正式递了辞呈。
    徐晋准了。
    傅品言看着龙椅上的女婿,心中动了动。
    晚上回家,他跟乔氏说了这事,“邱铎不了解皇上的为人,你我都清楚,皇上不会因为一个老嬷嬷的窥视动怒,许嘉更不会小题大做,但偏偏就是因为这件事,邱铎辞官了。”
    乔氏本来趴在他胸口,闻言坐了起来,面现疑惑:“你是说,皇上早知道邱铎与那嬷嬷有不利于邱铎仕途的关系,特意做了一个套子,让邱铎主动辞官?”
    傅品言嗯了声。
    这个女婿,从他登基后做的那些事情看,心思深着呢。
    乔氏眉头皱了起来,“那皇上叫上你,是碰巧,还是有什么深意?”
    人人都羡慕她的女儿当了皇后,只有傅家人才知道,荣耀下是步步谨慎,就怕落得个恃宠生娇结党营私的名头。
    傅品言叹了口气,握住她手道:“过阵子,我也辞了吧,我辞了,正堂或许还能再升升。”他是文官,儿子是武官,若是一文一武都在朝堂占有高位,恐怕更容易让皇家忌惮。他老了,儿子正是往上冲的时候,他心甘情愿把建功立业的机会留给儿子。
    乔氏黯然。
    冬月里,傅品言以看淡名利为由向徐晋提出请辞。他可不敢推脱身有恶疾,怕女儿们担心。
    徐晋意外极了,盯着岳父看了两眼,转瞬一想,就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他只觉得好笑,命闻公公出去,他请傅品言上榻,两人对弈。
    傅品言心中疑惑,却不得不从。
    落了几子,徐晋对着棋盘道:“岳父想必已经猜到邱铎为何辞官了,其中缘由,传出去有损皇家体面,朕不便与你细说,而朕为了不让邱铎起疑,必须找人做幌子,请岳父在场,是因为百官里面,朕最信任岳父,相信岳父就算猜到几分,也不会擅自查探其中隐情。”
    傅品言愕然,忘了落棋。
    徐晋暂且也停了棋子,抬头问他:“岳父辞官,无非是担心朕忌惮外戚势大,既如此,请岳父替朕解说,史上那些外戚得以成功干政,他们倚仗的是什么?”
    他目光平静,却隐含期待,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试探傅品言的见识。
    傅 品言马上收起之前种种猜忌,从容应答:“以东汉为例,外戚干政,原因主要有三。其一,东汉的尚书台官小权大,便于皇帝直接控制,却也利于宦官外戚越过皇上 夺权。其二,东汉外戚多是名将或高门大族,专横跋扈结党营私。其三,东汉多幼帝,致使母后临朝,外戚趁机分权。”
    “好!”徐晋朗声大赞,随即笑容一敛,质问他道:“本朝内阁辅政,没有尚书台之忧。那么岳父是私底下结党营私了,还是暗暗诅咒朕短命了,因此遇到点事就妄自揣测朕忌惮傅家?”
    傅品言连忙跪了下去:“臣不敢!”
    徐晋冷哼,“既然不敢,岳父为何辞官?”
    傅品言额头冒汗,说不出话来了。
    徐 晋便将人扶了起来,郑重道:“岳父,朕知你有大才,傅家儿郎更是德才兼备,就算朕没有娶浓浓,依然会重用你们。如今咱们亲上加亲,那么与其任用其他人还要 在心里留一分提防,朕为何不用朕信赖的亲戚?古往今来,只有无用的君王才忌惮外戚,今日朕就告诉你,朕不怕任何人,将来朕的儿子也不会怕,还请岳父安心辅 佐朕,切莫再提辞官之言,既伤朕的心,浓浓得知也会寝食难安。”
    傅品言激动得脸都红了,再次跪了下去:“皇上厚爱,臣铭记于心,回去后必写进祖训,告诫傅家子嗣忠君忠国,绝不辜负皇上信任,若有违背者,一律家谱除名,交由官府处置!”
    徐晋笑着扶起他:“岳父不必行如此大礼,朕自是相信岳父的,好了,难得有半日闲空,岳父赶紧再陪朕下几盘棋吧,浓浓棋术烂的很,还喜欢悔棋,朕真的懒得同她下。”
    提到宝贝女儿,傅品言放松下来,打趣道:“皇上该庆幸她不喜下棋,否则每日纠缠皇上,那才是真的折磨人。”
    凤仪宫里,傅容可不知道自己被丈夫父亲一起嘲笑了,跪坐在矮榻上看阿璇阿珮玩象棋。黄花梨做的棋子,圆圆的,阿珮乖乖地一个一个往高了叠,阿璇则蹲在榻上骨碌着玩,还专门往榻沿那边转,掉到地上她就咯咯地笑。
    黄昏徐晋回来,问傅容今日都做了什么。
    傅容就说教女儿们玩象棋了。
    徐晋不掩轻视地看她:“你还会下象棋?”
    傅容厚着脸皮解释:“我说的是玩象棋,不是下象棋,意思根本不一样。”
    生怕徐晋不懂似的,傅容让人重新将棋盘摆了上来,拍拍两个女儿:“阿璇阿珮,快告诉父皇怎么玩象棋。”
    阿珮就乖乖地叠棋子给父皇看,阿璇撅着小屁。股将棋子朝父皇那边滚。
    换来徐晋两声干笑。


☆、第290章 后记三
????二月里瑧哥儿过完七岁生辰,先帝的二十七个月大孝就正式除服了。
    徐晋继位,以日代月,但这两年宫中一切从简,从没有大摆过宴席,以示缅怀先帝。如今丧期一过,宫里各处气氛就渐渐变了,如寒冬过后春日来临,明媚轻快。
    傅容领着女儿们去陪太后,阿璇阿珮与宫女们玩摸瞎子,她们婆媳俩坐在走廊里看。
    “月中去灵山,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太后笑着同傅容说话。
    前年避暑,一家五口在悠然居过的,去年也是,但徐晋当时跟傅容承诺今年三月带她去灵山避暑,皇上出宫这种大事,都是提前几个月就开始准备的,自然瞒不过太后。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东西灵山那边的行宫都有,我们带几样用惯了的贴身物件过去就好了,我就是舍不得娘。”傅容恋恋不舍地抱住婆母胳膊,“娘,你总在宫里闷着,不觉得没趣吗?”
    “这么大了还撒娇。”太后摸了摸她脑顶,有些回忆地道:“谁说我总在宫里闷着的?灵山那边我去了七八次,每年去都差不多,你稀罕,我可不愿意颠簸一路去看旧景。再说了,我留在宫里照顾瑧哥儿,你们在外面玩也放心是不是?”
    说到儿子,傅容更没有心情了。
    徐 晋一脸邀功地说要带她去灵山,傅容确实也想去。上辈子她身份不够,灵山真正的好景色都没瞧见,出去逛逛,遇到其他贵女还会被人用高高在上的目光鄙夷,好像 她和离犯了多大的错是多丢人的事似的,因此这辈子可以以皇后的身份去,傅容高高兴兴地准备。但她没想到盼了大半年,眼看着再过半个月就启程了,徐晋却告诉 她只带女儿们去,不带瑧哥儿。
    三月离京,七月归来,也就是说,她要跟儿子分开四个月。
    要不是跟徐晋反抗没用,傅容真不想去了。
    太 后知道她心里舍不得,感慨地拍拍她手:“孩子大了,咱们想时时刻刻留在身边也没用,像景行,十几岁的时候就出去打仗了,想得我夜夜睡不好觉,可有什么办 法?没有小时候的努力锻炼,就没有现在的他,所以浓浓要往好处想。你看,你们俩都不在身边,瑧哥儿就有机会独当一面,这是好事。”
    傅容懂,就是舍不得啊。
    正郁闷,柔太妃跟二公主来了。
    十七岁的二公主,穿了一身樱红色的裙子,好似沉寂了三年的花,一朝绽放,明艳逼人。
    “姑姑真好看!”阿璇瞧见姑姑突然变了打扮,忘了自己还在玩游戏,笑嘻嘻朝姑母跑了过去,抱住姑姑大腿仰头看她,“姑姑这条裙子好看,我跟妹妹也有一条,我娘做的!”
    五岁的小丫头,耳边臭美地别了三朵桃花,像个小仙女。
    侄女大了重了,二公主不方便再抱她,就牵着她手,先招呼阿珮过来,再笑着问阿璇:“那阿璇阿珮明天穿上,咱们一起去花园里扑蝴蝶。”
    阿璇高兴地点头,不让姑母去走廊,拉着她一起玩游戏。
    二公主无奈,远远跟太后傅容打声招呼,就主动当了蒙眼睛的瞎子,要捉两个小侄女。
    太后看着她笑,同柔太妃打趣道:“你看,福慧还跟个孩子似的呢。”
    柔太妃叹气。
    太后跟她关系好,知道柔太妃最发愁什么,轻声问道:“福慧还不同意选驸马?”
    先帝去时,叮嘱她跟儿子给二公主挑个好人家,她记在心上,儿子也记在心上,开春儿子就让她问问柔太妃对驸马的要求,他好在世家子弟里选几个好的给柔太妃二公主相看,可二公主不肯点头,她们就不好着手安排。
    柔太妃无奈地点头,不想提烦心事,反过来打听徐晧的婚事,“什么时候给怀王选妃啊?”
    这回就换成太后发愁了。
    儿子跟崔绾青梅竹马,从小到大那么多年,几乎天天都能见面。感情这种东西,不是说对方做了错事,自己就能凭理智割舍的了的,反而更痛苦。理智上告诉自己别再想,然心都陷进去了,拔。出来如同割肉,世上几人受得了,几人看得清?
    因此太后希望儿子赶紧再娶个王妃安心过日子,再给她添几个孙子孙女,但儿子再三拒绝,她也没法硬逼着他。
    两个长辈同病相怜,傅容在一旁听着,思绪渐渐飘远。
    徐晧的事她倒没怎么上心,她烦恼的是自家哥哥跟二公主。
    二公主肯定是喜欢哥哥了,喜欢的时间还不短,但人家小姑娘没有仗着先帝的宠爱直接讨驸马旨意,也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喜欢哥哥,规规矩矩乖乖巧巧,如若没有年幼时求她帮忙那一次,傅容都不敢相信二公主喜欢哥哥。
    哥哥呢,都二十六了,老大不小的,眼看官哥儿都要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他依然打着光棍。傅容真的气,气哥哥让母亲操碎了心,让她们姐妹发愁,而且他要是早早成亲了,二公主或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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