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便好了,阖府大小今日起便团圆在一块,”二夫人吞春笑盈盈地站起来,眼睛却有意无意地往方晴的肚子瞧着,“老爷,这可真是双喜临门啊,不但孟府又要添孙,连丢了的媳妇都自已找回家来。”
柳芸也不甘落后,招呼虎子到了自己跟前,摸了摸孩子的脸,笑着对众人道:“还是青山有福气,大的一瞧便是孟家的种,小的没几个月便要下地,这全家的好处都让老大给占了,可不让咱二房跟三房眼红吗!”
这两个长舌妇你来我往,唾沫横飞,倒是钱珊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必心里亏得慌,倒是被攻击的孟青山面上却是一副坦然,不过在长袖遮盖下,他与方晴十指紧紧相扣,既得伊人在身边,便是自成一世界,再不怕什么诽谤污蔑。
等孟麟山将孟青山带到他的书房,这才告诉儿子,为何要将钱珊珊接回孟府,“青山,为父知道这样是委屈了你,不过看在十万孟家军的份上……你总不能瞧着自己手下兄弟饿着肚子跟咱们打仗!”
“爹,您明知道谢乾坤同钱珊珊后头是大皇子,您还逼儿子……”孟青山几乎要愤怒了,也顾不上什么父慈子孝,直接问孟麟山,“难道,您真准备投靠那头?”
孟麟山一脸的无奈,“为父戎马一生,只为保家卫国,最不肯沾那些皇权争斗,党派倾轧,只是时势逼人,你不得不承认,大皇子已然占了上风,你二姨娘说得对,谁当皇帝都与咱们无关,只要能保住孟家军,让咱们能继续守卫这大乌疆土,为父决定……保持中立。”
“父亲的中立是什么意思?难道您点头让钱珊珊进府,任由她监视着咱们的一举一动,这便叫中立?”孟青山突然觉得,孟麟山真的老了,老到看不清是非对错,那大皇子阴险苛刻,臭名昭著,单说他为了一已私利便克扣孟家军军饷,怎能指望这样的人当个好皇帝?孟青山大叹,一旦赵尉上位,怕是景国离灭亡也不远了。
孟麟山摆了摆手,“此乃权宜之计,为父是一军之帅,头等大事便要千日养兵,钱珊珊……谢乾坤的意思,大皇子体恤孟家军,将钱家捐赠给他的钱粮全数交给咱们,只是钱珊珊如今为李宛夫人义女,大皇子不忍见她孤苦无依,唯一希望咱们能收留钱珊珊母子。”
“这位大皇子何是从阎罗变了菩萨?”孟青山讥讽地一笑,若说背后没有阴谋,只有鬼才相信。
孟麟山知道无法说服儿子,最后也无言可对,干脆甩了句:“你们以后好好相处。”也不管孟青山肯是不肯,直将将他赶了出去。
显然孟麟山指望着儿子好好享受这齐人之福,可惜孟青山根本没这个心思,一回到别院,见到可怜巴巴站在院子里的那母子二人,孟青山招呼都不打一下,便让人收拾了一间离他和方晴最远的屋子,并让井然派人轮流在外头守着,等闲不许钱珊珊出来。
方晴抱着手站在自己屋门口瞧热闹,待孟青山安排好,一脸不高兴地朝她走来,方晴笑意盈盈,上去拉了孟青山进屋,道:“你这样子,让外面人瞧见,可不说你是标准的负心汉。”
“你觉得我是?”孟青山一本正经地紧盯着方晴的双眼,好一会后,自己却忍不住先笑起来,“还不是被凤阳公主给勾得迷了三魂七窍,为了公主,为夫这名声也担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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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被堵云州城
“啐!”方晴白了他一眼,从窗户缝往钱珊珊的屋瞧了瞧,道:“我方才把过她的脉,果然是奇毒已消。”
“方晴,我父亲方才同我说……”孟青山不关心钱珊珊身上中没中毒,如今他难以启齿的,是孟麟山话语之间已开始偏向大皇子,“收留她们母子,是为了军粮。”
“这谢乾坤既为大皇子的人,钱珊珊自是没得跑,我早看出来,他们是想用军粮挟制住孟家军。”方晴不用孟青山提示,已然猜出了七八分,而她心里早起一个疑惑,钱珊珊身上的毒,会不会与药神谷有什么关系,以方晴在药神谷待过的三年,要治钱珊珊的毒,天下唯她的师傅莫宇有这个本事。
这么一联想,方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是,莫宇也投靠了大皇子,这两个毒物搁到一块,岂不是专为祸害天下苍生的!
“我觉得再这样下去,孟家军真就要成赵尉手中棋子了。”孟青山一拍桌子,心下越想越觉得不痛快,哪甘心成了一个恶人的走狗,“事不宜迟,得赶紧派人同四皇上联络,赵尉这么急着对付咱们,怕是知道四皇子已得到景国支持,他要狗急跳墙,先下手为强了。”
墨金城外校兵场,旌旗飘飘,军阵齐整,清晨的阳光透S下来,洒在将士们手持的兵刃上,S出凛凛寒光。
景阳帝亲自带着刚做了新郎的四皇子赵治一起站到点将台上,指着下面乌压压一片,“四皇子,这些人马乃我护国大将军傅艺手下精锐,朕便将他们拨给你,盼你早日成就大业,还乌国百姓一个清明治世,切不可辜负朕的希望。”
一旁的焦和瞧着景阳帝,心下直想笑,这位皇帝真是优柔寡断得没边了,便是昨晚还在考虑借不借兵之事,这会子倒变得豪爽了,只是外交场合,他还得说些好话,“皇上心爱景纯公主,自然对女婿也爱屋及乌,如今毅然拔出精锐,四皇子如虎添翼,何等大事不能成?”
赵治一抱拳,“谢皇帝陛下厚爱,小王定不辱命,誓当马到功成!”
这时从远处走来两名身披铠甲的将军,年长的一位上前跪倒在景阳帝面前,“臣傅艺参见皇上!”年轻的飞速地也跪了下来。
景阳帝颔首笑笑,焦和领会了景阳帝的意思,上前将那位扶起,道:“傅将军,能者多劳,这一回便劳动傅家军远征,以扬我国威!”
赵治既得了人家帮忙,自要主动招呼,“傅将军,该是小王说声感谢,乌国内政,本不该惊动邻邦,无奈如今乌国政纲已乱,民生凋敝,百姓更是叫苦不迭,小王得皇帝陛下信任,出借护****,这份情谊,小王终身不忘。”
“四皇子放心,我等必当尽心尽力,”傅艺忙抱拳回道,转身叫上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一名年轻将领,“子倾,来见过四皇子。”
那个名叫子倾的倒真是一表人才,身材修长,剑眉星目,来到景阳帝面前,显得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子倾何时回来的?”景阳帝显然很喜欢这年轻人,居然极有兴致地同他攀谈起来,“你这孩子同你外祖一个性子,太过聪明就是安定不下来,好好的少将军不当,去学什么医术,以后别总是往外跑,同你父亲一块,替朕管好护****,这此后前程,可比当什么郎中远大。”
见赵治一直在细细打量子倾,焦和走到他身边,小声介绍道:“这位邵子倾,虽不姓傅,却是傅艺的嫡长子,上一代护国大将军邵庭远的外孙,说来傅将军还是个入赘的,能寻一位好岳父也是本事。”说到这儿,焦和倒笑了起来。
赵治点了点头,似乎没听出焦和口中的影S之意,不过无意间同邵子倾目光碰触了一下,各自给出些笑容,却都没有主动上去亲近的打算。
三日之后,景国护****在墨金城下誓师,由邵子倾任主帅,随赵治一起向云州城开拔,准备与孟麟山的军队汇合后,再往紫云城进发,而此行的旗号,便是乌国皇帝受外戚控制,大皇子横征暴敛,更意图*君,四皇子无奈向景国请兵,以清君侧,还仁政。
却不成想,经历长途跋涉之后,在云州城等待他们的,却是紧紧关闭的四门。
蒋子龙望着云州城楼上面无表情的守兵,气得真跳脚,指着上头大骂,“把孟麟山叫过来,妈了个巴子,他到底要怎样,想玩背信弃义?”
赵四也在一旁嘀咕,“不会真是老孟头起了异心吧,孟少将军和方军医怎么就不劝劝。”
却不料等了半天,上面没有一点回音,而这边赵治的脸已经开始铁青,自己千辛万苦拉来援军,原本此时应当同仇敌忾,摩拳擦掌,直攻紫云城,没想到却是在云州城给人摆了一道。
景军主帅邵子倾倒是没说什么,只让手下人马就地安营扎寨,然后也不管正表情各异的赵治等人,自回了营帐瞧他的医书去了。
夜深人静之时,赵治在自己营账里辗转反侧,最后干脆一跃而起,叫醒睡在角落里的蒋子龙,两人换上一身夜行麻衣,悄悄地溜了出去。
原以为没有闹出任何动静,却不想他二人刚出了营区,却有一人从主帅营帐中探出身子看了看,然后又摇摇头退回自己营帐去。
虽有一身好轻功,无奈云州城如今把守极严,根本是纹丝不透,此次不比上一回,守城士兵一个个跟打了J血一般,便是对从偏门出入的普通百姓,也是逢人必查,显然专为防着他赵治。
不过活人怎么可能被N憋死,最后赵治索性丢了皇子的架子,悄悄钻到人家送菜的板车下藏了身,才算顺当地进到城里。
两人这一趟已是熟门熟路,飞快穿过云天集市,照旧来到孟府后门,接着便施展轻功,直飞向府中最后一座别院。
然而夜幕之下,别院竟是悄无声息,仿佛这里本就是做空院,从无人在此居住。
赵治同蒋子龙对视一眼,一齐跃到屋梁上,掀开了其中一片屋瓦。
看来今日他们算是白来了,里头什么都看不见,除了漆黑一片,甚至听不到人的呼吸声。
“四皇子,不对劲啊!”蒋子龙脱口而出,这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孟青山同方晴都不在屋里,他俩人会去了哪里?
“走,到别的院子瞧瞧!”看出其中必有古怪,赵治禁不住又开始替方明担心,也不知她和孟青山到底出了什么事,会不会有危险。(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引敌入关
一想到方晴,赵治的心忍不住抽了一下,甩了甩头,赵治兀自镇静了会,再起身左右观瞧。
不远处一个院子倒是瞧得见灯火,他指了指那头,便带着蒋子龙过去探一探。
一间屋顶上,蒋子龙透过掀开屋瓦窥视了半天,等再抬头时,在底下灯火的映照下,脸上竟出现可疑的红色。
赵治疑惑地看了看蒋子龙,也将头伸了过去,刚看一眼,立时缩回了脑袋。
“那个……他们……”对于童男蒋子龙来说,头一回知道男女交H是个什么样子,心灵受到的打击可见一般,这时候已是不知所措,傻傻地望着赵治,似乎想等他给解释一下。
“小声点!”赵治这会子没功夫给蒋子龙做性教育,而是俯下身去,将耳朵贴到那被掀开的缝隙处,细细地听着下面时不时传来的话语声。
“我说大嫂,是不是尝到小叔子我的厉害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问。
不一会,屋里传出女人的嘤嘤声,好半天后,响起一声娇嗔,“讨厌,你坏死了!”
赵治在心里琢磨,这“大嫂”到底是何方神圣,却不料屋里的人很快给她解了答案,“老头子食古不化,非要听信孟青山的,跟在赵治后头干,我同蓝山却是识时务的俊杰,觉得只有大皇子才能保咱孟家军代代相传。”
“你们家还算有聪明人,”那个女子这时大概坐起了身,笑道:“倒是我钱珊珊没有福气,若早一日瞧见紫山,将身嫁与,也不至落到如今这下场。”
男人倒笑了起来,“求大嫂饶过罢,您那么多入幕之宾,连大皇子都搀上一脚,我可不想戴着顶绿得发黑的帽子过一辈子,还是留给孟青山罢,咱们做个露水夫妻也挺好。”
赵治终于恍然大悟,而一旁蒋子龙却自言自语道:“难怪呢,就觉得这女人面熟,原来是她。”蒋子龙想起来,当日在钱府谢乾坤的屋,就曾瞧见过这位,当时孟青山还说要休妻,那时候钱珊珊一副可怜样,着实让人同情,如今蒋子龙觉得,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早该休了。
说来方才他只顾着脸红,真没敢细瞧下面的人,如今再忆起方才见到的情景,童子J蒋子龙的心还是怦怦直跳。
“那孟青山娶得也不知哪个J窝里蹦出来的公主,竟想着用假怀孕来骗老爷子的兵权,这一次被你无意揭穿,真是偷J不成蚀把米,”那个正喋喋不休的男人,显然就是孟青山的三弟孟紫山,此时正笑得不可自抑,“活该孟青山今日一败涂地。”
钱珊珊咬着牙道:“孟青山视我为敝帚,他以为方晴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乡野村妇,居然敢得罪大皇子身边的红人莫宇,明日莫大总管的人来抓了她走,且看她什么下场!你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太监前夫,长得一脸猥琐,倒是与方晴……极是般配!”
下场?前夫?
赵治同蒋子龙同时一惊,对视一眼,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跃下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