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错恋- 第14部分

第二十三章　终究薄纸难掩火

　　　　林父的心也咯噔一下，反复思虑着坐下来，闪烁其词地说：“玉洁呀，她是，是冰儿的表妹，昨天刚来。”

　　　　曹铭轩没有怀疑：“是吗？冰儿不曾提过。既然表妹也在，不如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就不用表妹和娘麻烦准备了。”

　　　　林父更加被动，不知如何自园其词，只得尴尬地说：“这样啊，那我得去问问玉洁的意思。”

　　　　“那好。”

　　　　玉洁看到林父走过来，将泪抹去，迅速悄悄地离开了前厅。她成日思念，却无勇气看看那张熟悉的面孔，她跑到小花园，蹲在池塘边埋头痛哭。

　　　　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可是谈何容易；以为自己可以不哭，可是无法控制；以为自己可以躲开，可是已在心里。

　　　　痛哭过后，玉洁告诉自己：“哭过就好，哭过就好，林玉洁你要坚强。”玉洁收起眼泪，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慢慢拿下脖子上的吊坠轻轻放在手上握紧，她抬起脸庞任阳光打在脸上，将潮湿的心烘干。

　　　　见林父久久没有出来，曹铭轩来到后院，这是第二次来到这里，一切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

　　　　他按着记忆曹铭轩来到了玉洁的房外，轻轻敲门听到冰清不在屋内，他抬手想推开门，可是手像被什么拽住般停在那里，如今的冰清，还是当初那个善良多愁的她吗？

　　　　曹铭轩内心纠结着疑问着，但他还是将这扇门推了开，他缓缓走进房内。屋内一切如旧，那日种种历历在目。曹铭轩走到床前，看到了那副熟悉的面具，他拿起面具，面具下面是熟悉的字迹。

　　　　曹铭轩将面具与留信紧紧握在手里，眼泪悄悄流出眼眶，他对自己说：“冰儿，你对我情深意重，我怎么还能怀疑你，对你发脾气。我真该死，对不起，对不起。”

　　　　激动的曹铭轩想马上见到冰清，亲自对她说对不起。当他转身瞬间，看到了后窗外池塘边坐着的玉洁。他走到窗前，眼前的人是那么熟悉亲切，他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玉洁的背影，直到玉洁站起来准备走，曹铭轩看到了玉洁手腕上的昙花吊坠，他愣住了，想问清楚可是再抬头时，玉洁已经消失在视线里。

　　　　曹铭轩满腹疑问，走出房间，正碰到到处找他的冰清。

　　　　冰清看到曹铭轩从玉洁房中出来，跑过去探头往屋内查看一番后，阴着脸质问曹铭轩：“曹铭轩，我到处找你找不到，没想到你在这里？你一个人来我妹妹房中做什么？”

　　　　曹铭轩满头雾水，反问冰清：“你说，这是你妹妹的房间？”

　　　　冰清瞪大双眼，气冲冲地说：“少装算，你别告诉我你是走错房间了。”

　　　　“冰儿，你说这是你妹妹的房间？那这些东西呢？”曹铭轩的心乱了，将手中的的两件东西给冰清看。

　　　　冰清不屑地将曹铭轩的手一把推开说：“这些是什么破东西？”

　　　　曹铭轩顿觉头疼，脑子一片空白，锁紧眉头很很闭了一下眼再次追问：“冰儿，你是在说气话对吗？”

　　　　冰清还是没有意识到她的言辞的疏漏，只顾着自己生气，转过身委屈地说：“是，我是生气。你连续几天都不理我，回家路上也不和我说一句话，当着我爹娘的面你都没给我一个笑脸。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这么对我？现在你跑到玉洁的房间里，她都和你说过什么？你这次出门回来变了，是不是因为她？”

　　　　冰清的话让曹铭轩更加头疼，什么玉洁的房间？玉洁不是丫头吗？为什么一会是妹妹一会是表妹？什么因为她？刚才的人又是谁？这无数个问题让曹铭轩的心如无数巨石垂压，无法呼吸。

　　　　曹铭轩紧紧闭上眼睛低下头，只觉胸口隐隐作痛，手上突然没了力气，手中东西慢慢掉落于地。

　　　　冰清见曹铭轩没有作答，更不依不饶，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激动地说：“你说啊，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曹铭轩你说话呀。”

　　　　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她是最初认识的那个冰儿吗？曹铭轩的心如进入了黑洞，找不到方向。他冷冷地看了冰清一眼，摇摇头将她的手从胳膊上蜕下，慢慢转身抬步要离开。

　　　　冰清突然如发狂般大喊起来：“你站住，你要去哪？你给我说清楚。”

　　　　曹铭轩没有回头沉沉地回答：“我先回苏城了，我们两个需要好好冷静冷静。”

　　　　冰清气红了双眼，再次大喊：“不行，没我充许你不许走。”可是任冰清如何哭喊，曹铭轩都没再回头。

　　　　冰清一个人跑回房中抱头痛哭，林母四处寻找冰清与曹铭轩准备吃饭，到冰清房前时听到了冰清的哭声。

　　　　林母急忙推门进到屋内，看到冰清爬在床上已哭成个泪人。她心疼又着急地走到冰清面前问：“冰儿，你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挺开心的吗？怎么一会儿不见就成这样了？是谁欺负你了？”

　　　　冰清看到母亲，起身一把抱住母亲委屈地哭泣着：“娘。。”

　　　　林母轻轻抚摸着冰清的头发安慰道：“冰儿，别哭了，有什么事娘给你做主。”

　　　　“娘，曹铭轩他太过分了，他和……”说到这是她突然想到什么，一下蹦了起来鼻孔出着粗气，眼神里满是火气：“娘，玉儿呢？”

　　　　林母从来没见过林冰这样的眼神，慢慢站起来担心地看着冰清问：“冰儿，你这是怎么了？玉儿刚准备完午饭我叫她回房去了，你找她有什么事呀？”

　　　　冰清没有回答林母的话，一脸怒力地跑出了房间。

　　　　玉洁回到房门口，看到房门开着，面具和信在丢在地上，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俯身将东西捡起，思考着慢慢回到房中刚要坐下，冰清就气冲冲地紧随而入。

　　　　她含泪满眼怒火地走到玉洁面前一把将玉洁拽起来说：“玉洁，你这个小人，当着我一套，背后一套，你和曹铭轩到底说了什么？他为什么对你的这些破东西感兴趣，还一个人来到你的房间。”

　　　　曹铭轩来过，他看到了这些东西，所以他知道了什么吗？玉洁的心开始不安，她挣脱姐姐的手，不自然地将手里的东西放到身后，躲开冰清的眼神低声说：“姐姐，你说什么呢？我和姐夫能有什么事情？我真的不明白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装无辜装的可真像。你说你代我嫁到曹家那些日子，你和曹铭轩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吗？是不是你告诉了他什么？你快说呀你。”说着一把将玉儿推倒在地。

　　　　这时林母担心冰清叫上林父一起也来到玉洁房中。看到倒在地上的玉洁，林父第一次对冰清大吼：“冰儿，你干什么？怎么这么对你妹妹？”

　　　　冰清却比父亲的声音更大，两眼通红哭着对林父喊道：“你应该问问你的好女儿在干什么。”

　　　　从小到大冰清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说完她将父母推开跑了出去。

　　　　林母担心地跟了出去，追上拉住冰清的手问：“冰儿，你和娘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铭轩呢？不是让你叫他来吃饭的吗？怎么没看到他？你和玉儿这又是闹的哪出呀？”

　　　　冰清转身扑在母亲怀里大声地哭了起来，委屈地说：“娘，铭轩他一个人回去了，他现在就嫌弃我了，娘……”

　　　　林母抚摸着冰清的背安慰道：“冰儿，别哭了，爹娘会给我做主的，完了叫你爹好好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好不好，咱不哭了。”

　　　　随后林父和玉洁也追了过来，玉洁看到伤心的姐姐，心里也倍感难过，虽没有做对不起姐姐的事情，可那段过去却是不争的事实，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姐姐相信自己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

　　　　“姐姐，别难过了，玉儿向你发誓，我决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更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玉洁举起手发着誓。

　　　　“就算你没做什么曹铭轩他也不爱我了，他变心了，他把我一个人丢下回苏城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冰清像个孩子一样甩着手跺着脚委屈地对玉洁哭诉。

　　　　冰清这么说就是相信她了吗？玉洁不禁长舒一口气。可是姐姐说曹铭轩不爱她了，难道和上海发生的事情有关吗，玉洁的心不由得一阵刺痛。

　　　　“姐姐，不会的。”她在安慰姐姐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第二十四章　风雨之中见真情（上）

　　　　而此时的天似乎也和众人的心情一样，突然雷雨交加。林父看到两姐妹关系缓解，欣慰地走过去两臂环住冰清和玉洁说：“好了，我的两个好女儿，玉洁和你们娘准备了好多菜，走咱们去吃饭了。”

　　　　吃过饭，玉洁在厨房洗碗，却突感心神不定，手一抖将一个盘子掉在了地上。她忙将碎片收拾干净，走到门口看着仍是大雨倾盆的天，心慌的感觉更加明显。

　　　　而这时突然听到了前厅传来一个男人着急的大喊声，直觉告诉她一定和曹铭轩有关，她匆忙跑到前厅。

　　　　前厅里一个全身尽是泥土的男人气喘吁吁对林父说：“林大夫，不，不好了，往省城去的西山山路突然山石滚落，将路上的几量汽车都砸坏了，好多人受了伤，现在都都被抬回离西山最近的土地庙了，族长叫我来请您快去救人呢。”

　　　　林父听闻此事没有多想，痛快地答应说：“好，你等我去拿药箱，一会儿我们一起走。”

　　　　去省城的山路，那不是曹铭轩回去的路吗，那曹铭轩会不会也……想到这里玉洁已害怕地全身发软，她再也顾不得什么誓言保证，顾不得来人的大喊阻止，奋身跑进了大雨里，此刻她知道他不能有事，她不能让他有事。

　　　　林母和冰清不放心林父一人，也随林父一同前往而去。

　　　　一行人来到前厅不见玉洁，得知玉洁不明原因地跑了出去后，冰清刚反应过来曹铭轩在不久前回省城了，那玉洁是在担心曹铭轩吗？

　　　　“还说和他没事？”冰清不禁再次火冒三丈，大声喊了起来。

　　　　“行了，又突然发什么牢骚，救人要紧先不管玉儿了，咱们快走吧。”林父催促道。

　　　　玉洁冒雨心急如焚向出事地跑去，刚到山外突然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她要起来时才发现脚竟不是时候的受伤了。

　　　　此时一辆车从怀青方向驶来，走到玉洁身边时停了下来，车里的人开门走了过来，大雨里看不清那人的长相，直到把玉洁扶着坐到车上才看清楚，那个人那么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而那人却好像一下子就认出了玉洁，惊讶地上下打量玉洁后说：“是你，我这次不会再认错人了吧？你还记得我吧？”

　　　　玉洁仔细看了看他，搜索着脑海里的记忆。

　　　　那日玉洁因为看到路上声势浩大的提亲队伍，出神地幻想着自己的将来，走到一个路口时没听到侧面驶来的汽车，一下子被撞地便摔倒在了地上。

　　　　车上的人慌忙下来跑到玉洁旁边询问情况，那个人正是身边的这个男人。

　　　　“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不好意思挡在你前面。”　当时玉洁边收拾着撒在地上的东西边抬头微笑着点头致歉。

　　　　他顿了顿将她扶起来说：“看来我这撞人的倒是有理了。”

　　　　而她很久才反应过来他的话，对他笑了笑，当她脚用力时才觉得一阵生疼，伴着一声“啊”，身子再次倾倒。

　　　　见玉洁将倒，他急步过来她一下子拉到了他的怀里，并关心地问：“真的没事吗？”

　　　　玉洁半躺于他怀中，他弯着身体与她相视而对，就在那一刻她却想起当初曹铭轩为自己推开炭炉的那一刻，眼泪竟不觉得在眼角开始打转。

　　　　“你真的没事吗？是不是脚很疼？”他见她落泪又再次询问。

　　　　玉洁忙将眼角的泪擦掉，站起来将男人一把推开，然后拿起地上的东西，迅速扶墙离开了车祸现场，已走远了又听到背后他的喊声：“我叫莫非，严重的话到桃柳巷找我。”

　　　　“我，想起来了，你是莫非。”玉洁尴尬地笑笑，当初的那一幕的确很尴尬，但现在想起来却更尴尬。

　　　　“你记得，那正明我这次真的没认错人。”

　　　　“……”什么认错人，玉洁不解地点点头。

　　　　“你怎么又倒在我车前了呀？这次可不是我撞的，你不用道歉。”莫非举起手在玉洁面前晃着开起了玩笑。

　　　　只是此刻的玉洁真的无心玩笑，她挤出一丝微笑说：“你能送我去前面的土地庙吗？”

　　　　“你说你要去西山土地庙？”莫非惊讶。

　　　　“嗯。”玉洁点点头。

　　　　莫非突然大笑一声说：“你不会是有特异功能吧，能感知到我要去那里？”

　　　　“你也要去那儿？难道你有亲人遇上了山洪？”

　　　　莫非歪了歪头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