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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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妇-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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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青道:“既是荣昌斋的镇店之宝,怎会放在柜台上;当时还有什么人,你可记得吗?”
    崔九想了想:“是有两个主顾;瞧着不大像咱们大齐的人;一脸的连鬓胡子;浑身有股子难闻的汗臭;直冲鼻子。”
    碧青:“你什么时候去的荣昌斋?”
    崔九仔细想了想:“刚过了年吧;一听说我干儿子落生;我这个当干爹的哪能不准备见面礼啊。”
    碧青点点头:“年后天还冷着;那两个人身上却有汗臭;常听人说,蛮人有很重的体味;那两人会不会是南蛮来的?”
    崔九脸色也有些凝重:“你不说爷还没想到;可不吗;那两人十有八九是蛮人;蛮人来京城做什么?为什么会去荣昌斋?”
    碧青把刀给他:“这把刀是西域宝刀,却是孟氏王族的随身之物;贺鲁一眼就认出来了;想必那两个蛮人,拿着这把刀当信物去荣昌斋办什么要紧事;不想,正好让你碰上;你非要这把刀;掌柜的怕事情暴露;这才把刀给了你。”
    崔九忙道:“照你这么说;荣昌斋是南蛮人在京里的探子; 荣昌斋是百年老字号;怎会跟南蛮搭上干系?”
    碧青:“南蛮早有图谋中原之心;怎会不养探子;百年老字号;有什么新鲜;布置这条暗线竟达百年之久;正说明蛮人狼子野心。”
    崔九蹭的站起来:“此事事关重大;我须速速告之太子哥;早作防备才是。”说着把那把刀收了起来。
    碧青怀里的小家伙不干了;立马啊啊的叫着要自己的刀;崔九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干爹回头给你寻一把更好的。”小家伙仿佛听懂了一般;点了点小脑袋。
    碧青道:“快走吧;蘑菇什么;这是大事;不能耽搁。”
    崔九这才走了;崔九一走;小家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刀没了;咧开嘴哇一声哭了起来;碧青好笑的看着儿子;点了点他的头:“你这个傻劲儿真随实了你爹;人都走了你哭死有什么用?”
    大郎抱过儿子;放到炕上;又拿出一把刀来放在儿子怀里;小家伙顿时眉开眼笑;碧青道:“这是贺鲁的刀;怎么在你这儿?他赠与你的吗?”
    大郎摇摇头:“弯刀是胡人的宝贝;哪肯送啊;是俺赢的。”
    碧青想起早上两人比试射箭;跟自己可不一样;红线拴着铜钱吊在树上;箭头穿过铜钱方算赢;自己没去看;原来两人打赌了;赌注就是这把弯刀。
    碧青侧头看着他,小声道:“我还说你不待见儿子呢?”
    大郎眉头一竖:“俺亲生的儿子;咋不待见;就是这小子总搅合他老爹的好事;有些欠揍。”
    碧青笑道:“欠揍不欠揍的是小事;儿子的名儿你可想好了?这一晃可都快一岁了;大名儿还没有呢;你这个爹倒是怎么当的?”
    大郎立马苦着脸:“媳妇儿你就别为难俺了;俺肚子那点儿墨水,都是你硬灌进来的;哪会起名啊。”
    碧青笑了起来:“我们大将军谦虚了;大破胡军威震雁门;哪能连儿子的名儿都起不出来呢。”
    大郎见小媳妇儿抿着小嘴,笑的勾人;忍不住心里一荡;见儿子在炕上玩的正好;凑上去啪嗒亲了小媳妇儿一口。
    不想正给儿子看见;小家伙立马不干了;刀都不稀罕了;张着手让碧青抱;嘴里啊啊啊的大叫;碧青只能抱起他。
    给碧青抱在怀里;小家伙还警惕的瞪着大郎;大郎没好气的道:“你这小子倒是俺儿子;还是俺的仇家啊;这生来就是坏你爹好事的啊。”
    碧青忍不住笑了起来;只不过想想南蛮;又有些忧心;天下太平,皇上自然准许大郎解甲归田;若是再起战端,尤其是南蛮;大郎恐会再披战甲。
    北胡的事把碧青吓怕了;上了战场;命就不是自己了;她真怕大郎一去不返;可大郎是大齐男儿;又是定远将军;曾随军在南边打了五年仗;若不打仗还罢;若打南蛮;大郎必是主帅;想到此,不禁暗暗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天下能真正太平就好了。
    只 可惜只是个美好的愿望;荣昌斋之事碧青觉得不简单;肯定有阴谋;蛮人阴险;如果说北胡的贺鲁还算个君子的话;南蛮孟氏就是不折不扣的小人。明着打不赢;暗 里使坏;从南蛮去贺鲁账下献的毒计就知道;南蛮毫不会吝惜百姓性命;哪怕弄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只要能达到目的;也绝对使的出来。
    不对,毒计,瘟疫,莫非南蛮人没指望上贺鲁,自己动手了,想到此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忙把儿子塞给大郎,自己去找师傅,若真如此,可是大祸……


☆、第85章 
    八月十五月上中天;京城家家户户都在吃月饼庆团圆的时候;荣昌斋却被骁骑营的禁卫军围了个水泄不通;突突燃烧的火把,将夜空照的如白昼一般。
    崔九看了眼荣昌斋古香古色的大门,哼了一声:“把大门砸了。”几个兵士上去;抡起重锤,一锤就把大门砸了个窟窿。
    里头扒着头正往外望的伙计;腿儿都软了;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谁想这好端端的,官兵就来了呢。
    荣昌斋的掌柜姓吴叫吴潜;崔九常来荣昌斋淘换东西;故此算熟识;忙颠颠的跑了来,堆起满脸笑:“哎呦,这不是九爷吗;哪阵香风儿把您吹来了;快请里头坐。”踹了身边的伙计一脚:“还不给九爷奉茶。”
    崔九一抬手:“免了吧,你的茶爷可不敢吃,吴潜你这老家伙藏得够深啊;你这荣昌斋,爷少说也来百十来趟了吧;就没瞧出来你老家伙是南蛮的奸细。”
    吴潜果然老奸巨猾,听了崔九的话慌都没慌;连声道:“这可冤枉;小的往上倒八辈子都跟南蛮贴不上边儿啊;这他娘是谁;恨小的不死;把这样杀头掉脑袋的屎盆子,往小的头上扣,真是缺大德了。”
    崔九:“是不是扣屎盆子,你自己心里清楚。”说着从腰里拔出那把弯刀抵在吴潜脖子底下:“老吴头;这把弯刀你还记得吧。”
    吴潜目光闪了闪;故作镇静的道:“这是爷从我们荣昌斋拿走的镇店之宝;小的怎会不记得。”
    崔九:“记得就好;今儿晚上爷闲的没事儿;就听老吴头给爷讲讲你这镇店之宝的来历吧;是西域的还是南蛮的?怎么也不会我大齐的吧。”
    吴潜脸色有些变:“九爷说笑呢;这是西域宝刀;祖上无意中得在手里;才成了我荣昌斋的镇店之宝;跟南蛮有甚干系?”
    崔九:“好个没干系。”伸腿一脚把他揣在地上:“把这老家伙绑了;给爷里外上下的仔细搜;我倒是看看;这荣昌斋里究竟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吴潜被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嘴里还道:“我吴家是正经商人;就算九爷是皇子;无凭无据也不能诬陷;小的冤枉;小的要上金殿告御状……”
    崔 九倒乐了;旺儿从里头搬了把椅子;放在院里,崔九坐下看着他:“老吴头,你这冤枉喊的不心虚吗;那天爷撞上的那两个汉子是不是南蛮人?倒差点儿让你这老家 伙混过去;你当爷不知道呢;这把刀是南蛮孟氏王族的随身之物;既是南蛮王族的随身之物;又怎会是你荣昌斋的镇店之宝;老吴头,爷跟你打个商量;你今儿老实 交代了;爷给你个全尸;不然,爷把你这老家伙剁成肉馅儿喂狗。”
    吴潜:“仅凭一把弯刀;九爷就想治小老儿的罪,未免有些牵强吧。”
    崔九挑挑眉:“没想到你这老家伙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就凭爷手里这把弯刀,问你个通敌叛国之罪也应该。”
    不大会儿功夫,搜的人出来复命:“回九皇子;没找着。”
    崔九看向吴潜;见他明显有松了口气的表情;不禁一阵冷笑;站起来围着荣昌斋的院子转了两圈;状似无意的道:“这荣昌斋可是百年的老字号;又是干的古董买卖;有个暗室地道的,也不新鲜;藏个蛮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谁能知道;老吴头,爷说的可有道理?”
    吴潜道:“你是皇子;我们是小老百姓;爷有意刁难;小的只有等死的份儿;可让小的平白无故就认了这般杀头的罪名;小的不服。”
    崔九点点头:“行;就冲你这个嘴硬的劲儿 ,今儿爷非让你心服口服不可;旺儿,把爷养的大汪二汪牵过来。”
    旺儿应一声;从外头牵了两条大狼狗进来;这是前些日子崔九从深州带回来的;是个向他扫听消息的乡绅送给他养着玩的;说是经过特殊训练;鼻子尤其灵敏;找东西最在行。
    崔九本来不怎么喜欢狗;可在武陵源的时候,见沈定山家的大黄狗挺顺眼;别看就是只菜狗;贼通人性;见了自己就摇头尾巴晃的;每次崔九吃饭的时候;都会蹭过来;巴巴的望着崔九;拉哈子能流二尺长;崔九要是给他一块肉;那尾巴摇的更欢实了;还会在他腿上来回蹭。
    崔九觉着,整个武陵源的人都加一块儿,也没大黄对自己热情;有大黄在前头,深州那个乡绅送了自己这两条狼狗;也就收着带回了京;始终在府里养着;今儿正好配上用场。
    这还是碧青提醒他的;说蛮人体味重;就算有心遮掩;也躲不过狗鼻子;自从自己回京禀告了太子哥;就一直让暗卫盯着荣昌斋呢。
    三天前瞧见两个蛮人进了荣昌斋,就没出去过;这会儿怎会不见了;要是老吴头让两个蛮人光明正大的出来;崔九还不会怀疑;如今定有龌龊。
    看了吴潜一眼开口:“放狗。”
    旺儿放开两条狗;两条狼狗直接就奔着院子一头去了;院子一头的花圃内种着数丛秋菊;如今正是花期;碗口大的菊花开的灿烂无比;两只狗却直接跳进去花圃;狗爪子一阵乱刨。
    崔九走过去指了指:“看看这花下头有什么 ?”
    上来几个侍卫;几下就把花圃掀了;顺着花圃找到了地道的进口;虚虚盖着一层油布,上头还放着两盆菊花作掩护;不把菊花铲了,根本发现不了。
    油布一掀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崔九想起碧青嘱咐的;忙从怀里拿出布巾来裹住口鼻;跟着的禁卫军也掏出布巾来蒙着口鼻。
    四个侍卫穿上了厚厚一层油布衣裳;下去不一会儿,抬出两个人来;正是三天前进来的两个南蛮子。
    不 过三天;都已经没人样儿了;躺在地上就剩下喘气了;崔九挥手叫太医进来;太医早蒙好了口鼻;心里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弄不好,自己的小命难保不 说;恐怕也是京城的百姓的灭顶之灾;这南蛮子真他娘的坏,这种阴招儿都使的出来;简直不是人;手都有些抖;却仍上前检查,不敢怠慢。
    很 快就有了结果;太医道:“此二人染的正是瘟疫,恐是牛马瘟过了人。”一句话说的院子里的禁卫军寒毛直竖;都知道瘟疫是什么;就算没赶上过;也听家里的老人 们说起过;举凡染了瘟疫;可是一村一村的死人;没听说治好的;这荣昌斋藏着两个患了瘟疫的南蛮子,难道是想在京城散播瘟疫。
    想到此,不禁吓出了一身白毛汗;这是发现了;若没发现,往后……都不敢想;南蛮子忒他娘不是人了。
    吴潜面如土色;忽一抬手往嘴里塞了个东西;可惜碰上的是骁骑营的兵;战场上爬回来的;什么没见过;想死没这么容易;还没等吴潜往下吞呢;就听咔嚓一声;下巴就掉了;张着嘴想合上都不可能。
    旺儿过去从他嘴里掏出个药丸子来:“爷,这老家伙要吞药自尽呢。”
    崔九冷笑了一声:“想死;可没这么容易;想在京城散播瘟疫;活刮了你都不屈;只不过,爷倒是十分好奇;作为大齐人;怎会跟敌国私通;南蛮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做下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吴潜嘴巴闭不上;眼睛却闭上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儿;崔九也不着急:“行;算你老家伙骨头硬;爷希望你到了刑部大牢,骨头还能这么硬;带走。”上来两个侍卫把吴潜押走了。
    旺儿道:“爷,地上这俩南蛮子可是祸害;不如赶紧埋了吧。”太医连连点头。
    崔九自然也知道;下令拖出去埋了;此事干系京城的百姓;不可轻忽;料理好了,看了看荣昌斋:“把这里的东西搬到爷府里去;地道填了;门上贴上封条;严加把守;不许人进入;违令者不用上奏;直接砍了。”交代完直接去了东宫,换衣裳,洗澡,去书房见太子。
    这个局是太子哥哥布的,当初接着信儿,没打草惊蛇,只是派人暗中盯着荣昌斋,三天前,方看见两个南蛮子进了荣昌斋,暗卫在外头守了三天,不见人出来,这才报了上来,今儿自己带着人去正好。
    慕容湛听了崔九的回话,怒意勃发,背着手在屋里走了七八趟,方咬着牙道:“非踏平南蛮不能消我这番心头之恨。”
    崔九心里也明白,即便南蛮如此作为,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南征,刚平了北胡,国库需要充盈,百姓更需休养生息,故此,明知道这些事是南蛮孟氏干的,仍需忍耐,此一回最大的收获就是拔掉了荣昌斋这条南蛮的暗线。
    不过,崔九现在想想都觉后怕,荣昌斋的宝贝多,还总有新货,不拘自己,太子哥,几位皇子平常也都喜欢去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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