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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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遗恨-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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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他的吻落在我的头顶上,全身的汗毛都因此而竖了起来。我死命低着头来逃避他的眼光,他却故意不让我称心,用手抬起了我的脸让我看着他。我又害怕又紧张,可又不敢四处乱看,只好直直地看着他。他面无表情,但幽深的眼眸却像是在打量着我,让我更加心慌。突然,他用手遮住了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他心中害怕却也不敢乱动,就只好这么僵着身子。朦胧中我感觉他用右手抱紧了我,接着他的唇就这么压了上来。尽管我早已经为人妻,为人母,可他后宫佳丽众多,我也不像宜妃那样特别受宠,每个月也就点召我那么1、2次。而康熙12岁就大婚了,这方面的经验不知比我多多少倍。我那点经历和他相比简直就如沧海一粟。

半晌之后当他放开我时,我早已经是气喘吁吁,满脸通红了。他倒是满意地看着我一脸的害羞,低下头靠在我耳边轻声说道:“筝儿,你进宫都已经8年了,老四都快7岁了,这么多年来,朕怎么发现你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这么害羞啊?”

我闻言觉得脸上的温度越升越高,简直就可以煎荷包蛋了。不错“祁筝”进宫却是有8年了,可属于我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只有两年,再加上自个儿运气太好,竟然一发即中。扣除一年的生产期,也就没剩多少日子是真正和他相处,现下里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呵呵呵……”康熙将头靠在我的肩上禁不住笑了起来,而且还越笑越大声。在我感觉他把一年份的笑都笑完了后他终于放开了手。而我立刻站了起来,也顾不上行礼,飞奔似地跑出了房间。

到了屋外我靠着墙不住地直喘气,抖着手扣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松开的盘扣。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粗重的喘息声,我一抬头发现福全不知道什么时候折了回来,绷着一张脸,僵硬地站在那里,看着我的眼中有着我不懂的神色,而放在身侧的手则攥得死紧。

我原本沸腾的心在看到他后立刻跌入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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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我们到了郯城县红花铺,康熙十分介意那件事,让靳辅与总漕邵甘及郯城知县方殿元立刻到黄河边上见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古代的黄河,虽然也有些沙土掺杂在其中,可是却远没有现代水土流失的那么严重。它的江涛翻滚,气势雄伟,立刻就吸引了我的注意。

“臣靳辅”

“臣邵甘”

“臣方殿元”

“给皇上请安。”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三人已经来了,就那么跪在冰冷潮湿的河岸边,但康熙不叫起,他们也只能这么跪着。

“靳辅,你好大的胆子啊,你给朕上的折子说黄河的水患已经大有改善了,可是为什么朕却在高邮和宝应两县看到湖水泛滥淹没农田啊?”

“回皇上,下河地区位于江淮之间运河段以东,由于地势低洼,一旦黄河水量增多,势必会涌入这两处地方。可微臣一早已经告诉过这两个县的县令要他们好好防范了。”

“哦?真的吗?”康熙俯视着他们,话语中的凝重连一旁在马车中的我都感受得到。

从偷偷地掀开一角的布帘向他们看去,只见三人仍然跪着,但是身体却挺得笔直。

“臣不敢欺瞒皇上,邵甘、陈潢等都可以为臣作证。”

他字字坚定地说着,也丝毫不回避康熙能洞穿人心的目光。我在心中不由地暗暗为他叫好,真是条汉子。

康熙似乎也被他的气势所折服,对着一边的太监说道:“去把那个高阳县的县令给朕提上来。”

“来人啊!去吧高阳县令给朕提上来!”“者。”

一旁伺候着的太监立刻领了旨下去。过了一会儿那个县太爷就被押着上来了。我一看他长得脑满肠肥一脸贪官样就对他没什么好感,立刻对靳辅话就多信了两分。

他一见到靳辅立刻下得浑身发抖,一哆嗦就跪了下来,以为东窗事发立时就不打自招了:“皇上,奴才有罪,是,是奴才没有照总督大人的话去做耽误了大事,皇上饶命啊!”他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磕着头。 

“把他给朕拉下去,押回京里审问。还有立刻着人将宝应县的县令也给朕一块抓起来。”康熙嫌恶地皱了皱眉,看也不看那个县令一眼。

“者。”

当侍卫将那个县令押下去后,康熙这才走过去亲自将靳辅他们扶起:“紫垣啊,是朕错怪你们了,让你们受委屈了。”

“不,不。”靳辅一脸惶恐地回道,“这件事总的说来是微臣没能做到尽善尽美才出了事的,都是微臣的错。”

“好了好了,你不用说了,朕心里清楚。”康熙笑着摆了摆手,突然又敛起笑容正色说道,“但是这样也不是办法。黄河是好了,可是周边几个地势低的县却会遭殃,这样吧,这次你随朕一起回京,到了京里我们在商量个法子。”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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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几日,靳辅领着康熙在河、淮之间,详视黄河、淮河、运河的水势、灾情及治河工程进展情况。其间还向康熙引见了他发觉的治河人才,叫做陈潢。康熙同他聊了几句之后非常欣赏他的才华,只是这个人有些桀骜,但康熙正值求才若渴之际也就不怎么计较了。其实康熙本身就十分聪明,对治河之事也略通一二,还在京中时我就曾见过他钻研过这方面的书。昨儿个靳辅向康熙反映对水的流量难以确定。想不到康熙面对着黄河思考了半天后就告诉了他办法,那就是让他计算一秒的流量,然后再根据一秒的流量测出一天的流量。我听了答案之后对他更是佩服万分,想不到他的流体学已经到了如此水平。

明日我们就要出发回京成了,今日里他又把我拉了出来,但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这黄河边默不作声地看着。

“皇上。”我从李德全手中接过披风给他披上,“都十一月了,河边又湿风又大,还是披上吧!”

他将披风接了过去,反而给我围上。我虽吃惊却也感到心中一阵温暖。他拉着我又向河边走近了几步,近到我都感觉得到奔腾而过的河水飞溅在我的脸上。他指着川流不息的河水豪情万丈地对我说:“祁筝,你看着,只要再过3年,朕必定要让这黄河臣服在朕的脚下,朕要还两岸的百姓一个安宁的生活!”

“臣妾相信皇上一定可以做到的。”

我笑着回望他,这一次没有阿谀,没有奉承,只有发自内心的钦佩。在这一刻我深深地相信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



注:曹寅是康熙二十九年开始任的苏州织造,此前一直呆在京中任正白旗佐领,三十一年再去转任的江宁织造。

早春

就这么一路走走停停的我们终于在年底前回到了京城。康熙这次回京除了带回了两个玩忽职守的县令外,还把那个帮了我们一把的法国传教士白晋给带回宫中。康熙非常欣赏他的才学,亲自命他留在宫中教授他数学。他对康熙也是佩服万分,只不过有时在宫中碰到我时,他常会不好意思,我猜他大概是想起当时义愤填膺地要为我讨个公道的事吧。现如今不用我说他也应该明白当初我的顾虑。

晃眼间已经到了康熙二十四年的正月,在新年时,京城突然间冷了许多。心荷在过年时染了些风寒,我本是让她好好休息的。可是过年时宫中实在太忙,她看人手不够,于是就自高奋勇地带病工作。天气又冷她又在年间积累了不少的劳累。果不其然,新年后,她一下子就病倒了,连着休息了好多天都不见好,整日里咳个不停,而且看情况是有越来越严重的倾向。我和梅香都十分担忧,于是趁着陈太医来给我诊脉的机会,我也让他给心荷看看。

“陈太医,心荷她怎么样了?”

陈太医自从坐下把脉后脸色是越发的沉重,这也让我的心是越悬越高。过了好久他终于放开了手,但他却说出了让我犹如晴空霹雳般的话。

“娘娘,她怕是患的肺病。”

肺病,那就是肺炎了。在医学不发达的古代,肺病往往会要了人的命。我担忧地看着心荷,焦急地问道:“陈太医,那还有没有救?”

“娘娘请放心,心荷姑娘的病并不严重,况且发现的又早,只要精心治疗相信痊愈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他朝我确定地点了点头,却又突然神色一正,“不过娘娘,原本您请老臣私下里替宫女看病这没什么,可是现在她得的这个病会传染,老臣不得不向上头禀报了。”

“这也是应该的,你去吧!”我向他点了点头,却发现他听了我的话后有些怪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走了出去。他刚走,梅香就“嗵”地一声跪来下来,不住地向我磕着头。我看她这样又不知道为什么下了一跳赶紧拉她起来,可她说什么也不愿意起来,还是一个尽地磕头,前额都磕破流血了。我也有些火了对着她的声音也有些大了起来。

“梅香,你这是干什么!”

“娘娘……”

梅香刚想说话就从外面突然冲进来一群太监,他们向我问过安后从床上架起心荷就往外走。我一惊之下立刻拦住了他们。

“你们这是干什么?”

“娘娘,请别为难小的,这是宫里的规矩,像她这种病一定要出宫去的。”为首的太监为难地看着我,示意让我走开。

我听着觉得也有道理让开身准备放他们过去。

“娘娘!”梅香却突然跪爬了过来,攥着我的衣服下摆哭着说到:“您千万不能让她们带走心荷,娘娘,奴婢求求您了。” 

“梅香,你今天是怎么了?心荷病了,那就应该到该治病的地方去治病才对,这样对心荷才是最好的呀!”

“可是娘娘,凡是去了宫外吉征房养病的宫女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

“什么?”我震惊地看着她,立刻拦下了准备带走心荷的太监,“你说清楚了,为什么会这样。”

梅香哭着说:“娘娘您不知道吗?这吉征房在北京城郊区的山中,是个没人管的地方。老鼠蟑螂到处乱窜,生活环境极其恶劣,生了重病的宫女都被扔到那里,根本就没人管,整个院子里到处都是等死的人。大家也都清楚,一旦去了那里定是没法子活着回来了。所以我们奴才有病只能悄悄地请太医过来看,就是不想被送到那里去啊!”

看着眼前痛哭着的梅香我实在不敢想象她所说的是真的。我转过头冷冷地问那几个太监:“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们为难的互相看了看,最后只好开口回道:“德主儿,这也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奴才们也没办法,您就让奴才们把人带走好让奴才们有个交待吧!”

听他们这么说,我感觉如同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我实在难以想象在现如今的康熙盛世之中还会有这样的地方存在,我也实难想象康熙会默许这种惨无人道的人间地狱存在。

“咳咳咳咳……”床上的心荷发出一阵咳嗽声,痛苦地翻了个身。看着床上的她,往日与她相处的种种此时一一浮现在我的眼前,她就像我的妹妹一般乖巧可爱。不行,我不能让她去送死。

“你们走吧,我不会让你们带走心荷的。我这就去向皇上请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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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匆匆地赶到东暖阁,正巧赶上李德全引几个大臣从里头出来。他一见是我来了,倒是愣了一下。我平日里一直都只待在永和宫或是御书房其它地方我很少去,更不要说是大白天的来见康熙了。不过他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一惊之下立刻恢复了常色,赶紧迎了上来。

“哎哟,德主儿,您怎么来了?”

我为了心荷的事焦急不已,也不和他绕弯子直接对他说:“李安达,皇上现在有空吗?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见皇上,劳烦公公替我通报一声。”

我想我现在的脸色一定是非同寻常的凝重,他看了我一眼觉得可能真出了什么事,于是一刻也不耽搁,转身就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他出来对我说:“德主儿,皇上让您进去。”

我朝他点点头,掀开帘子正要进去,李德全却一把拉住了我悄悄地对我说道:“皇上今儿个心情不太好,刚才靳辅大人和于成龙大人为了修河的事在皇上面前争了起来,皇上让他们俩回去想好了再来。娘娘您可要自个儿主意啊!”

“谢谢公公。”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走了进去。

康熙正在里头看着奏章,我一进去立刻就向他曲膝行礼。

“臣妾给皇上请安。”

“平身吧!”

他笑着放下了手里的折子,起身几步走了过来扶起了我说道,“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我偷偷地打量他觉得他心情哪里又不好,简直就是很不错,看样子李德全这匹老马也有识错途的时候。于是我就大着胆子说:“皇上国事繁忙臣妾本不应该来打扰,但臣妾今个儿来实在是有一事要相求皇上。”

“哦,什么事呀?”他拉我到一旁的炕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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