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心记 (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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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心记 (宫)-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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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时听住了,也对啊,最近自己一直很烦很烦。但那是因为家里地事闹腾的!但也不对,以往她烦地事更多,也没见这样啊!

云曦见她越发认真起来,突然大笑出声:“我胡扯呢,你也信啊!”

绯心气极,他装腔作势已经出神入化,竟连她也没看出来!他是个天子,如今也乐不可支的道自己是“胡扯”,让人听了不成个体统。一时她又气又臊,加上刚才堵得一肚子闷气,一时全拱出来,突然就推他:“皇上也太……啊!”她话没说完,他整个人已经抱着她向后翻下去!

云曦坐在桥栏上,一时根本不防,加上怀里又抱着她。她突然一推,他整个人就往后倒,他一失衡,本能地就膝窝用力,一下人挂在栏上忽忽悠悠。绯心在他怀里已经下滑了一半,脸向着水面,亏的他没松手,不然直接把她扔水里去!她只觉大头朝下,头上地钗有几只没定住,霹里啪拉的掉水里去,他的长辫子垂下去快沾了水面,她的长发也打头顶掉出几缕,跟他的一起晃晃荡荡。

他开始也是一惊,险没把她脱了手去。

亏得他死死勒住,此时她身子下冲,他的脸已经到了她的脖颈。一时定牢了突然吻她的脖子,她这会子脑顶充血,大裙摆都倒翻过来两层。被他勒得腰快断了,手此时缩回来抓他的肩。突然脖子一痒一麻,不由的尖叫:“快,快来人救,救驾!”

云曦直接在她脖子上烙个印才松了唇,轻哼着:“省省吧,没人。”他说着抬脸想看她,“中秋佳夜你下毒手,行,我把你扔下去!”说着,作势要松。绯心马上觉得身体下坠,她的手已经快抓不住他的肩了,急急的叫着:“别别,臣妾知罪了。”她眼见头发都浸进水里,吓得声音都走了音,“臣妾错了,臣妾现在是秋燥秋燥!”

他故意腰上用力,上半身晃来荡去的,她长长的披挂袂一时抖飞得像一团烟样。突然他心一动,笑说:“我想起一个典故来,你猜着咱们就上去,不然就挂着吧。”

绯心脸都憋紫了,大头朝下实在是难受,加上她袖子长,手里使不上劲。老觉得身子就要冲下去了,脑子里哪还能想东西。湖水因发丝拨弄泛起阵阵涟,湖面倒映出的月亮也阵阵的发皱又圆起,她瞪着水面,这典故要真说出来,根本就是连皇上一起骂了!但她此时急头白脸,也再细想什么。尖叫着:“猴子捞月亮!”

他笑了,挟着她的手一扭让她打横,一手捂着她的头脸。接着腰上一拱力,生把半身连她一起抬起来了。他跳下桥栏,绯心一阵阵的头晕目眩,半晌才恍过神来。一时很是后怕,喃喃的说:“皇上,臣妾知罪了。臣妾不该推,推……”

“走吧。捞完了月亮,该饮几杯。”他垂眼看她,“你陪我一醉方休,什么烦恼都不记得了。”

她点点头:“一醉方休,一醉方休”显然没缓过来!

宣平十六年的中秋,绯心和云曦变成两只猴子,去捞湖中倒映的明月。不过这件事,是他们之间不外传的秘密! 

正文 第013章 梦熊有兆珠胎结

月十七,皇上起大驾往瞿峡,主持开峡大典告慰先帝河之神并犒赏河工。而绯心则留在南安园侍奉太后。也许是前一阵两人相处太久,一时他突然一走,绯心有种若有所失的感觉。

要说起来,打从六月底到达江都以后,这二个月相处的时光,实是比她入宫四年半加起来还要多。以往在宫里,说是每月临幸,但实际上打从第二年起,他对她的态度可谓越发诡异,平均下来一年也就见个七八面。因他阴晴不定,绯心也搞不清楚什么时候就把他惹急了,到了第三年,他一怒好几个月不理她也是有的。不像如今,两个月来有大半的时间是朝夕相对的。便这两个月,也培养出了习惯。习惯呐!

虽然绯心每日依旧如故,向太后请安,嘘寒问暖以持孝道。因在淮安,离父亲近,也时常赏赐一些东西让家里开怀。她是觉得在绯凌这件事上,实是让父亲失了脸面,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她着人令兴华阁的夫子拟选良日,道八月二十六为吉日。

于是绯心传人告知父亲,定在八月二十六送女至奉顺完婚。除令居安府备赏之外,又私下赏赐妹妹一些金器首饰以丰嫁妆。

她知道父亲在体面上肯定会做足,他心里再觉得丢人,觉得这个女儿不争气败坏家风。表面上肯定还是不会草率的。但绯心也因这次妹妹嫁的是一个落魄商家,日后若要东山再起,人脉之类的先不论,少了本钱也断是不行。所以她令竹灵把自己带的一些首饰格外选了几件,并加了些之前叔叔捎的钱。其实她自己在宫里算不上宽裕,但也尽可能的多出些。

随之又让常福给绯凌捎了封信,跟她说,完婚之后尽量跟着张望秋到别处发展。她太了解自己家里人,也太了解大娘的个性。待自己一走,纵是他们成了亲,那张望秋也难在淮南一带立足。先不说现在淮南一带的富贾都要看着乐正家的脸色办事,但凭那奉顺大娘地娘家也不是好招惹的。如今他们吃了这个哑巴亏,哪里就肯善罢甘休的?索性远走他方,再谋其他的打算。虽然绯心本身也对这亲事不甚看好,但如今已经如此。怎么说也是一家子骨肉,绯心实是不愿意闹得不好看。

绯凌也让常福捎了回信给她,果是如云曦所言。绯凌以为是绯心暗自找人安排,所以非常感谢她。对之前的那些混言乱语也极为的内疚。字里行间,情绵意切,也颇有了大家闺秀之风。绝无曾经疯癫之派。可见这几年,她并不是不守礼,而是被家里拘控,难抵相思之苦。

以至性情越发乖张。相思令人狂,原道这世上还真有!

这番南下,于绯心而言获益良多。其实她也明白,这份心思的变改回宫之后不见得是好事。但潜移默化之中,又岂能让她心随境换,她理智仍在,计谋不减。但若回到当初心如止水的境界,却已经是难上加难。但绯心就是绯心,她永远明白自己处在什么样地境地。或者这也是她的劫,当她心里藏了这份情地时候,她就知道。

她知道当她独守宫房的时候,再无法惬意,虽然谈不上什么相思使人狂。但至少会像如今这样,心里牵挂,有点不安生。或者有一天她也学会嫉妒,再看到他对别的女人温柔的笑的时候,不再仅仅是羡慕,也会嫉妒。

虽然现在绯心脑子里对其她地女人并不是不能容忍。而且有人替她分担一下也是好地。每当他地索求太强烈地时候。她那会总想弄个女人来分担一下。虽然现在她现在只敢在心里假设一下。绯心现在也不明白她这样算不算真地懂得所谓地爱。但她认为她与以前是不一样地。她可以看他看得更透彻。也能明白他有时生气地原因。或者等她真地学会嫉妒才算吧?对于这些比较陌生地情感。她或者不能自如地控制和应对。但她至少明白。无论她愿意与否。都要接受。

八月二十六。乐正家送女出阁。送嫁队伍绵延半街。至渡口船引连十。吹吹打打极为风光。绯心不能亲去。遣常福代为祝贺。地方官府以及城中富豪都是亲自前往道贺。聚于淮安地一些大员亲贵们。不管与乐正家有无交情。也都碍着贵妃地面子奉上贺礼。一时间也算闹得个轰轰烈烈。

绯心这几日也越发地懒散起来。每日饮食日减。结果至八月二十八。冯太医竟探出她显了喜脉。这一下震得绯心彻底蒙了。她犹记得八月十五。皇上临行前还戏言她有了。谁知半月不到。她竟真是有了!绣灵和常福听了都哆嗦起来。直道老天爷开了眼。想不到贵妃出来这一趟。没白受这一起罪。真就怀了龙种了!

连太后也有些吃惊了。贵妃四年多都没消息。也不知是不是归了故土。这里水土对她合宜。竟还就有了信儿了!虽然打心眼里。她很不乐意看着绯心越爬越高。但皇上妃嫔虽多。但肚子像是都不怎么争气。毕竟是皇上地骨血。自然她也心里也有几分欢喜。听说了之后。忙着亲自过来看。连着问太医如何如何之类地。

绯心一时都有些回不过味来。竟是有很长时间都面无表情。也瞧不出喜悲。连竹灵都道贵妃是有点喜过了头了!其实绣灵说地没错。她就是。她太高兴了。以致不知该如何表达。四年来就一直盼着有一个孩子。与她荣辱与共。是她所有希望和她所有地寄托。只要有一个孩子。她就有力量可以奋斗到底!

如果说。以往支撑她地。是带给乐正一门荣光。那么以后支撑她地。将是她腹中地骨肉。她是乐正绯心。她会为了声名浴血奋战绝不轻易言败。但她也是一个人。她同样也需要安慰。男女之间地情爱地确可以给她带来安慰。但情感是可变化而不稳定地。而来自于亲生骨血地支撑是不一样地。当她风华不再。宠爱不再地时候。当感情化为飞烟。她还是要清灯孤影在宫中渡过她地余生。那时至少她还有一个活生生地希望。那就是她地孩子!

因皇上祭祀巡瞿是大事,所以太后不许居安着急飞报皇上。云曦是重阳节前回来的时候才知道的,云曦听了之后的反应可谓是与绯心一模一样。先木呆了一会,接着整个人的表情就开始发僵。后来汪成海一问常福,道贵妃当时也这样,不由的叹。有时你不信这两人是天生一对都不行,反应简直是出奇的一致!

云曦照例先往太后处请安,然后跟她说了说瞿峡一带地风土

后又说起先帝,云曦也陪着叙了一起。接着便去打从皇上大驾往瞿峡去,其实已经开始准备回宫的事宜。这段时间朝廷也算安宁,没什么特别地事发生。各司各部也都安守其职,可见当初云曦的安排有了成效。每隔一阵都有例行送来的折奏,向皇上报奏朝中事宜。如今行程结束,也该启驾返京归朝!

云曦是晚上的时候才回到皓景阁的,进去地时候,他竟觉得手有些抖。他自己想想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孩子算什么?对他而言也是工具,是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毫不犹豫扼杀掉地工具。但这个不一样,这是他一直真心期盼的,渴望得到的。有了这个孩子,她才能更巩固自己的地位,甚至更进一步。只有巩固地位她才能开心,也只有地位不倒,才能与他厮守。

他刚一进去,眼忽的一凝。绯心已经领着竹灵常福等人跪在地上迎驾。他盯着她垂头的表情,轻描淡写地说:“起吧,身上不方便。以后一应跪礼皆免!”

“谢皇上恩典。”绯心听了便由竹灵扶起身,陪着皇上往里走。云曦换了衣裳,喝了盏茶,这过程里眼一直瞅着绯心的神情。眼见她神态自若,与往日无二。

如今也是因她有了身孕,不需要再亲自服侍,这是宫里所有地位高些地有孕嫔妃待遇,绯心也并不是特殊的一个。直到他们一道入了内堂,只留汪成海和竹灵几个远远地帘外伺候。云曦这才扶正了她的肩,半弯着腰瞅着她地脸。

绯心让他瞅的不自在,一时抬眼,见他正冲着她笑。简直可以说是笑得勾魂夺魄,分外的撩人。她不由的也笑了,轻声道:“真是有了。

”那话像是她这会子都不信一样。其实他能明白,说的就是八月十五他打趣她的事。他点头:“真让我说中了!”

“何必跪到外头去?弄得我不由自主要配合你。”云曦眼睛亮亮的,此时看起来星光璀灿,声音也变得有点瓮瓮的,像是含着块糖一样。

“接驾本来就是礼数,皇上没下旨,臣妾自然要跪迎。”绯心也笑,不过刚才他开了金口,以后跪礼皆免那便不同。她了解太后的心思,四年没白伺候。太后再不能把持后宫也是太后,为她作脸也就是对她的尊重。至少表现的不那么张扬,太后心里舒服,大家都舒服。那她的孩子,也能平安一些。

他笑了笑,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伸手揽过她来,去摸她的肚子,平平的,但他有点迫不及待,恨不得能让这肚皮马上吹气一样鼓起来:“冯意昌怎么说?”

“不是很好。”绯心说这个的时候也是笑的,云曦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有点泛疼。

冯太医在宫里好几十年,医术是第一流的。做人自然比医术还要高明一层!当着太后的面什么也没说,只是道喜。

但对着绯心不一样,好多话还是先垫一下好些。他打从皇上指他专门照顾绯心的身体他就明白的很,贵妃在皇上眼里不一样。那么这个孩子也就格外的金贵,若是话起的晚了,到时他自己一条命可算是到了头了!太医说起来风光,实则哪天不是刀尖上活命?知道的越多,就越是难熬。他已经风烛残年,可不愿意临老再挨刀。

他一早已经跟绯心实说,这孩子不稳当。因绯心的虚寒逼宫,气血不畅,供养之地不好,这根苗自然不稳。当然他话说的圆滑,虽然胎不稳,但他必会竭力而为。绯心是明白的,但不管怎么说,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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