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变成爱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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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变成爱过的时候-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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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朵的家在很远的乡下,一时叫不到车。许苏扬说:“茶朵,要不你先在我那里住一晚上,我还回来住我哥这里。”茶朵点点头。于是,许苏扬便又像个泰劳一样把那些大箱子朝自己的楼上搬,茶朵又跟在他后面楼上楼下地跑,像是最起初的样子。许苏扬说:“茶朵,你不用跑了,反正你也不搬东西,你在楼上等我好了。”茶朵说:“你知道吗,以前金城武演过一个电影,电影里他很不快乐,他就每天跑步,让原本要流的眼泪变成汗流出来。”茶朵这样说的时候,许苏扬的心突然就疼了一下。
许苏扬去厨房给茶朵煎荷包蛋,茶朵就去玩他的电脑,她问许苏扬:“上次你听的那个周杰伦的歌在哪里?”许苏扬说:“按一下Play键就是。”还是当初遇见时的那首歌,却变得无比的清晰:爱像一阵风,吹完他就走,这样的节奏,谁都无可奈何,没有你以后,我灵魂失控,黑云在降落,我被它拖著走,静静悄悄默默离开,陷入了危险边缘……该死的许苏扬,第一次见面就放这样的歌,难怪结局早注定。
许苏扬煎好了荷包蛋,叫茶朵快出来吃饭,一人一朵小太阳,天太冷了,许苏扬还给茶朵煮了一杯热咖啡。茶朵吃着吃着,突然抬起头问:“许苏扬,你是不是喜欢我?”许苏扬愣了一下,摇摇头,又点点头。茶朵呵呵地笑了很久,然后把一杯咖啡全都泼在许苏扬脸上,幸福的74度。茶朵说:“许苏扬,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果然是闷骚,你和你哥哥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太阳朵朵(3)
许苏扬还真的注定是个泰劳,又一只箱子一只箱子地往楼下搬,茶朵走的时候,周杰伦还在寂寞地唱着。桌子上两只洁白的骨瓷盘子,日全食,天黑黑。
我知道有些事情可以完好,却永远也不会如初了。
                  
小铜人慢慢长大(1)
1.
是周末,缩在沙发里,手里的遥控器一排一排按过去,又一排一排按回来,想想现在的电视节目还真是无聊,昨天才分清楚哪个是张韶涵哪个是张含韵,今天又出现了新的冠军,这次连是男生还是女生我都分不清了。任效在拖地,不大的地方,却来来回回擦了一遍又一遍,她推过来我就抬起脚,我刚放下脚,她又推过来。任效问我:“徐子豪,我勤快吧。”我说:“是啊,你最勤快,知道在我眼前擦来擦去。”她就扔了拖把笑嘻嘻地跑过来亲我。我突然就想起陈升说潘越云的一句话:“她一张嘴,掉下个苹果都能接住。”任效问我:“谁是潘越云?”我说:“就是那个嘴特别大的明星。”任效奇怪:“嘴特别大的不是舒琪吗?”唉,任效20岁,我28岁,才8年,便是无法逾越的代沟。
刚想看一会儿新闻,她又过来抢遥控器,要看《浪漫满屋》,真的不明白高丽剧有什么好看,不是车祸就是绝症,还要哭一桶面纸。我被赶去房间,打开电脑,MSN的小铜人转啊转,随便找个和我一样无聊的陌生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有人问:“你是哪里人?”我说:“南京人。”有人问:“你有女朋友吗?”我说:“有啊。”又有人问:“你们怎么认识的?”我说:“我去酒吧喝酒,她也去喝酒,就遇见了,她说喜欢我这样的老男人,其实我并不老,只是她太小。”
任效在客厅喊:“徐子豪,你又在和妹妹聊天,你精神上背叛我,我也要背叛你,我要出轨。”“出去坐轻轨吗?”我赶紧扔下MSN过来哄她:“我没有和女人聊,我和小铜人聊。”她还闹,揪着我的耳朵喊:“小铜人也有一个是女小铜人。”她命令我坐到沙发那一头,然后把她的小长腿一直伸到我脑袋上,骄傲地喊着口令:“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换个姿势,再来一次……”我就跟着口令,像个泰劳一样,捶捶腿,捶捶背。
2.
电视里,超级女声又在抱头痛哭了,评委也在哭,还送耳钉。任效问我:“徐子豪,你也送我一枚耳钉好吗?”我摸摸她的耳朵说:“你也没有耳洞,怎么戴?”她说:“我可以打呀,我有朋友一个耳朵就打了十几个耳洞,像个筛子。”真不明白现在的女孩子,难道每天在脑袋上顶两个筛子一样的耳朵就是漂亮吗?任效骂我:“呆老头儿。”
第二天,我还来不及送她耳钉,任效已经打好耳洞了,左边的耳垂,红红肿肿一片。医生说她耳垂太肉了,一枪都没有打过。任效笑坏了:“谁敢比我皮厚?”本来是去周大福买钻的,可是走过路边的藏饰小店,她就赖着不肯走了。她说:“徐子豪,我就喜欢那个藏银的圈圈。”店东到是机灵,赶紧过来介绍:“这耳环是纯手工的,尼泊尔那边过来的,上面缀的是绿松石,印证爱情的,谁要是变心了,绿松石就会褪色了。”她蹲在路边,我帮她戴耳环,我轻轻动一下,她就嗷嗷嗷的叫:“徐子豪,你不爱我,弄痛我啦。”路人都回头看我们,偷偷地笑。
MSN里有人说:“嘿,很久不见。”我也说:“嘿,很久不见。”其实我压根儿不知道这人是谁,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那人又说:“其实我一直在等你。”我说:“为什么等我。”她说:“因为我觉得跟老男人聊天,感觉还不错啊。”我解释:“我不老,我才28岁。”她发来一个撇嘴的表情说:“我18岁,你说你老不老。”她打开视讯,在那头放歌给我听,吕方的《老情人》。看她的样子,大波斯菊一样的爆炸头,紫色的眼影像是被人揍了一拳,睫毛长得可以扫地,居然听这样老的歌:人说情人总是老的好,走遍天涯海角忘不了……
任效在后面楸着我的耳朵喊:“好啊,你还骗我和男小铜人聊,这是男小铜人吗?”我说:“没有啦,我也不认识她。”任效说:“爆炸头,黑眼圈,像个马戏团的小丑,你要找也找个比我好看的嘛!”我去掰她揪我耳朵的手,我说:“你再揪我耳朵,我也揪你耳朵啦。”任效哭着喊:“就不松手,就不松手。”我也伸手去揪她的耳朵,她哇地喊出来,原来我忘记她刚打的耳洞了。血流出来,顺着耳钉上的绿松石一滴一滴落在肩膀上。任效松开说:“徐子豪,你背叛我,我也要背叛你,我要出轨。”
                  
小铜人慢慢长大(2)
出门就是轻轨,任效拖着她的箱子轰隆隆地便走了……
3.
狭窄而拥挤的小公寓,好像一下子就变得空落落的,缩在沙发里,遥控器一排一排按过去,又一排一排按回来,《浪漫满屋》已经结束了,只看见张国立和张铁林拖着个大辫子跑来跑去,连我都嫌老。打开电脑,小铜人转啊转,那个爆炸头好像什么时候都在。她说:“老男人,你来啦。”我说:“因为我女朋友太小,我才是老男人,现在她走了,我已经不是老男人了。”她又打开视讯,放歌给我听,一个女声,唱庾澄庆的《热情的沙漠》,却比较庾澄庆的那个版本更好听,有点像黄小琥那个版本。她让我猜谁唱的。我猜不到。她说:“是我唱的啦。”我去百度搜欧阳菲菲最早的那个版本来听。她又说:“我在一个茶秀兼职唱歌,唱那种老到掉牙的歌,有时间来听哦,小老头。”
任效的小铜人不知道从哪里也转啊转的转上来,在我的MSN里喊:“徐子豪,告诉你,我也出轨了,我给你戴一个超级大的绿帽子。”她打开视讯,说要背叛给我看。线的那头,一个清瘦的男孩子坐在她的椅子后面轻轻地环着她,她和我说一句话,就转过去摸摸男孩子的脸,还有脖子,男孩子把手里的安全套吹成一个好大好大的泡泡。我关了视讯,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我想我是真的老了,年轻人的游戏我已经玩不起了。
关电脑,关电视,关门,一个人在街上寂寞地走,看见路边绿岛里插着的标牌上写:你给我一点爱,我给你一点绿。忍不住笑出来,这话怎么那么像是任效说的。还是当初我们遇见那个酒吧,要一扎蓝带,坐在角落里,听DJ不停地换碟,从江美琪换到刘文正,又换到高晓松。有人在酒吧墙上挂着的电影打板上胡乱地写:酒吧是用来逃避的,情人是用来怄气的……老觉得在哪里看过这句话,好象是手机短信,又好像是在BBS里看过,而此刻却是我的心情。
4.
爆炸头又在MSN里问:“小老头,你怎么没来茶秀找我?”我说:“找你干嘛?”她说:“我唱歌给你听啊,多老的歌我都会唱。”我说:“那你唱《诗经》吧。”她说:“你说话干嘛这么凶。”刚想说对不起,就看见任效的小铜人转上来,她又开始不停地发视讯过来。她说:“小老头你气死了没有?”我说:“我还没死。”她说:“你怎么还不死啊,等你死了,我就像毛主席那样用玻璃把你罩起来,这样我就能天天看见你,你只能睡懒觉,不能出轨。”任效还在喋喋不休,我只能关掉电脑,打开电视。
爆炸头唱歌的那个茶秀在淮海路,我上班的地方在渡江路,隔两条街就到了。我去的时候,正是她的演出时间,穿对襟的桃红小褂,葱绿的裤脚缀短短的流苏,坐在古筝后面唱《茉莉花》。看见我朝她打招呼,调子立刻就变了:关关雉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求。《茉莉花》版本的《诗经》。
她说:“本来演出要到午夜两点的,不过我过来,她十一点就可以走了。”我说:“我们去哪里呢?”她说:“去酒吧。”我又想起电影打板上的那句话,酒吧是用来逃避呢,那茶秀呢?她先是喝百威,后来又喝蓝带,醉熏熏地在我脸上指来指去地说:“老男人,你还挺帅的嘛。”我又强调:“我不老。”她说:“你真的不老吗,你证明一下。”我说:“怎么证明?”她说:“你过来亲我。”我愣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成痴成颠,成妖成精了。她还在笑:“你老了,你不敢……”
从酒吧出来,我说:“我送你回家吧。”她说:“回你家,还是回我家?”我不知道怎么说,她就扑过来亲我。我说:“去我家吧。”我没有让她睡我和任效睡过的床,而是两个人挤在狭小的沙发上,我想她是醉了,我想我也醉了,我们疯了一样抱在一起,从沙发上滚到地板上,她一边解我的扣子一边问:“你家地板多久没拖了,脏死了。”
第二天,我走的时候,她还没醒。可等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家里收拾过了,地板也拖过了,觉得她还挺勤快的。我刚想换拖鞋,任效就拿着拖把从门后面跳出来喊:“小老头,我勤快吧?”我说:“你怎么来了?”她说:“我想你了。”她又张着大嘴过来亲我。我说:“你的新欢呢?”任效哈哈哈地笑:“你说阿宝啊,她是我的姐妹,女的,长的帅而已。”我惊得张大了嘴,周比畅,李宇春,现在怎么这么多比男人还帅的女人。任效还在笑着说:“你这个笨蛋,我们又完好如初了吧。”我也跟着笑,我知道有些事情可以完好,却永远也不会如初了。
                  
小铜人慢慢长大(3)
又有电视台重播《浪漫满屋》,我才知道这是一出不用流泪的喜剧,任效霸占着电视,我只好去玩电脑。爆炸头发来一个笑呵呵地鬼脸说:“老情人,你来啦。”我说:“我不老,也不是你的情人。”她说:“你当然不是我的情人,你是我拿来怄气的……”视讯的远端,我看见她的眼睛里亮晶晶,我赶紧关掉电脑,不让她的眼泪掉下来。
勾勾手指,不如钻石戒指。
                  
钻或石 能不能两个都要(1)
1.
公司楼下,梁毅突然屁颠屁颠地跑过来问:“小沫,现在几点了?”小沫看了看表说:“5点20。”梁毅也看看自己的表,惊讶地叫起来:“哎呀,你的表是5点20,我的表也是5点20,好巧啊,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呢。”小沫白他一眼说:“一点也不巧,我的是瑞士时间,你的是义乌时间,相差好几千呢。”
梁毅尴尬地退回来,同事们早就笑得前仰后俯了:“你拿一只义乌卖的电子表去和人家瑞士金表讲缘分,哈哈哈,想吃天鹅肉,也先请教李亚鹏嘛。”梁毅觉得挺挫折的,他有一张翻版Rain的脸,从来就是少女杀手。可小沫毕竟不是十八岁的天真少女,她知道,再帅的脸,消费完了也不能当信用卡刷。
小沫的专车刷地停在公司门口,那个年少多金的太子正笑咪咪地朝她招手,腕上和小沫一对的情侣金表闪得梁毅眼睛生疼。同事在喊:“快走,快走,等一下赶上下班高峰,地铁会挤死人的,听说上次有个孕妇就被挤流产了。”可梁毅走到地铁口又折回头,跑到最近的表行,他在橱窗外站了很久。江诗丹顿,百达翡丽,欧米茄,卡地亚,梁毅每一款都戴一下,然后转身,微笑着离开。从此以后,咱也是戴过金表的人了。
2.
公司最近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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