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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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郎-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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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桩体重劲大,打在那天丝银刃上象是被无形刀刃砍下,咔噗的好几声,竟要被切断。这一碰到机关,对面树林中的密集短箭卟卟地飞射而出,直冲冉非泽面门而来。左右两边也有利箭射来。冉非泽对短箭阵有心理准备,但木桩这般不经事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反手一抽肩一甩,右手持刀挥开右边的箭刃,左手持盾一抡,只听得卟卟卟地一阵响,短箭打在了盾上,而脚下一顿,木桩要被切断,冉非泽不及使力,直觉这一跃不会太高,到不了那棵高树,于是干脆挥刀一砍,将天丝砍断。

  木桩重重砸到地上,冉非泽借这一力,用力一点足,再朝着苏小培所处的大树直冲而去。手上大刀凌空挥舞,将身前所经之处看不见的天丝尽数砍去。此时左右两边的机关已被启动,毒镖嗖嗖的飞射而来,冉非泽已然跃起,避开了这一波攻势。
  
  可他看到苏小培坐着的那棵树正在晃动,树底下竟冒出乌烟,也不知是何物。许是因为这次机关触动太大,那树竟是移了位。苏小培已坐不住,靠着双手抓着的树枝支撑,吊在了上面。
 
  “萧其!”冉非泽一声大吼。树能移位,定是机关埋在了地底深处,这一整片地域怕是都会受波及,乌烟漫漫,也不知是否有毒,千钧一发,必须速离。
  
  萧其和罗华一直紧盯这边的情形,看到这般状况也知不妙,忙趁着箭阵的空档一起向那棵树下端发掌,要将它振断。
  
  冉非泽上扬之势迅猛,冲着苏小培大声叫道:“姑娘,跳!”掌力强猛,她与其被震飞出去,不如松开手让他接着。
  
  苏小培正紧…咬嘴唇,生怕自己的尖叫声会扰了冉非泽,此时树晃得厉害,眼前一团乱,她也辨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听得冉非泽喊跳,她只在心里犹豫了一瞬,便松开了手。
  
  “轰”的一下,萧其和罗华的掌力远远击到了树上,冉非泽反手将剑入匣,甩匣至肩后,猛地一扑,将苏小培抱住了。

  大树未断,他借着冲势狠狠一脚踹在树上,终是将它踹断,大树发出巨大的轰声,朝着另一头的方向扑去。
 
  苏小培头晕眼花,感觉周围天旋地转,她被冉非泽紧紧抱着,终于没忍住放声尖叫出来。
 
  冉非泽抱着她,沿着树杆急踏,奔着树顶而去。借着这高树倒下之势,跃入了另一头的茂林里。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必须是要比原来章节字数多,我看一看后面这几章的字数,一章顶两章啊,看来只能说两天一更了。身体太糟,不能再熬夜了。


☆、59、第 59 章。。。
  
  苏小培只觉腾云驾雾;吓得闭紧眼睛放声尖叫,本能地紧紧抱着冉非泽。
  
  冉非泽抱着她几个纵跃;却仍落不得地。身后轰隆隆地一片巨响,那树被震断后;整片地域竟是摇晃断陷。冉非泽咬牙提气;找着使力点再跃起,这般奔出好长一段,终是停了下来。

  苏小培感觉不再翻腾了;闭了嘴睁眼一开,他们落在了一片林子里;耳边似听到此许水声,但转头四望;除了树和泥;还真看不到别的什么。
 
  “耳朵险些聋了。”
  
  苏小培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帮他揉揉耳朵。“对不起嘛。”
 
  “当说对不住。”
  
  苏小培偷偷撇撇嘴,他又要教她说话了吗?
 
  冉非泽盯着她看,笑了笑。
  
  “笑什么?”她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他笑完了却不说话。
  
  “何事可笑。”他又纠正她。
  
  苏小培这次很明显的撇嘴给他看了,她回去现代有一段时间了,所以说话又恢复如常了,现在刚回来,时差还没有倒过来,有一点不适应也是正常的好吗?

  “我就知道。”冉非泽忽然正经起来。
 
  “知道何事?”
  
  “你定会平安无事的。”
  
  他说这话的语气,苏小培找不到形容词形容,她只是知道自己很感动,她在这世界只是匆匆过客,可有这样一位好汉子挂念她的安危。
  
  “谢谢。”她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好的应话,只能说这个。苏小培知道,这两个字,并不能表达她的心情。
 
  冉非泽盯着她看,看得她忽觉得有些脸红。她移开目光,看看自己和他。她还被他打横抱着,而他还背着个包袱还有一个巨大的剑匣,他一定很累。苏小培开口道:“我可以……”她想说她可以下地了,但话没说完,他却已经主动将她放了下来,把她的赤脚放在他的足背上。
  
  苏小培低头看,他的脚也比她大得多,鞋面虽也是脏兮兮的,但比地上的断枝烂叶碎石土泥强上百倍,她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他让她踩着她便踩。
 
  冉非泽右手扶着她的腰,左臂甩肩弯肘,将肩背上的剑匣取了下来,扔在地上,然后他把她抱起,放在剑匣上坐着。他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仰着脸回视他,又想跟他说“谢谢”了。
  
  “那日究竟发生什么?何人掳你?”结果是冉非泽先开的口。
 
  苏小培摇摇头:“我也不知。”
  
  “这许多日子,你在何处?”
  
  苏小培咬咬唇,不知该怎么答,反问:“过了多久了?”
  
  “距你失踪那日算,六十一日了。”
  
  苏小培惊讶,她在现代是过了三个多月,这边只两个月?她想想自己上次落水穿回去过了一段日子,回来后却还是落水的那时间,看来她在两个世界里的来去时间并不是一致的。
  
  冉非泽见她久久不语,忽地蹲了下来,与她眼睛平视。苏小培在他脸上看到了担忧以及……心疼?她可以这样形容吗?
  
  “你可曾受苦?”他问。她连过了多久的日子都不知道,他不敢想她都经历了什么。
 
  “我没事。”苏小培觉得很抱歉很抱歉,对他有说不出的愧疚。她忍不住伸臂抱着他的肩:“我没事,我好好的,我一点苦都没有受。我只是……只是不记得了。我的时间,出了点问题。”

  “那屋子里全是血。”她可知他有时想起仍会怕。
  
  “我没事。对不起,教你担心了。”苏小培觉得眼睛酸酸的。

  “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丢下你自己走了,也许你也不会遭这一难。”
  
  苏小培摇头,用力摇头,她放开他的肩,坐直了,握住他的手:“壮士,有些事我没法解释,也解释不清,又或者,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
  
  “我信的。”冉非泽的表情认真,“你说的,我都信。”
 
  苏小培勉强笑笑,眼睛更酸,很有想哭的冲动。“壮士,我何其有幸,遇见了壮士。”
  
  “我何其有幸,遇见了姑娘。”他快三十了,普通人家的男子,成婚早些的,这年数都能当爷爷了。而他飘泊四方,自觉洒脱随意,人生乐哉,他遇到过许多女子,善良的、美貌的、不同个性的,有愿与他四海为家的,有愿招他入赘的,可他从不觉得娶个娘子成个家有什么好。江湖中许多糙汉都不娶妻,他想他这生也会这样,他甚至更孤单些,他连露水姻缘都不想有,他不觉得有个姑娘相伴有什么好的。
  
  可是奇缘已至,奇缘已至,原来奇缘如此。

  他看到苏小培忽然落了泪,他笑了,伸手替她抹掉泪珠子:“怎地哭了?”
  
  “壮士。”
  
  “嗯。”

  “有些事我确是说不清。”

  “莫急,待能说清的时候说,我随时听着。”
  
  “我让壮士担心了。”
  
  “姑娘无依无靠,若我不挂怀,何人还会挂怀。若是连我都不担心,姑娘才该哭吧。”
  
  苏小培被他逗得一笑,冉非泽替她抚抚鬓角短发,又道:“姑娘的发长长了些。”
  
  苏小培一愣,摸~摸头发,这个……“我不是妖怪。”

  冉非泽点头,却说:“姑娘若是妖怪便好了。”

  苏小培撇嘴撇眉头,她才不是。

  “姑娘若是妖,我倒是能少操些心。姑娘挥挥手,水缸便满了,柴便砍好了,饭菜变了一桌,如此甚好。”他摇头砸嘴叹息:“真可惜,姑娘不是妖。”
  
  苏小培瞪他了,冉非泽哈哈大笑。
  
  若是妖怪,寻常人家伤她不得,她不受伤,不受苦,那便好了。他停下笑,真想把她拥在怀里,她好好的,毫发无伤在他面前,他当真是感动的。

  只是她衣裳不整,只是她赤着双足,与初见时一般古怪。

  “姑娘若是妖,定是树妖。”每次都莫名出现在老林里,吊在树上。

  “我若是树妖,那该是我背着壮士飞跑,逃出小小山林不在话下。不对,我若是树妖,山林若是我家,我还逃什么逃,挥一挥手,树都得让开,开出条路来让壮士慢慢走。”

  冉非泽止不住笑,忽地倾身上前,“如此,我们试试姑娘的本事。”话说完,拦腰将她抱起,抬手便往天上扔去。k

  苏小培完全没料到他会干这事,吓得放声大叫。只觉得身体飘得老高,然后忽地又往下坠,坐过山车都没这般惊险。她手足乱舞,惊恐万分,落至一半时猛地被冉非泽接住了。他哈哈大笑,她拳打脚踢:“心脏~病都吓出来了。”
  
  他继续笑:“何病?”
  
  “心疾!”
  
  他又是一阵大笑:“作为树妖,姑娘当真是太弱了些。”
  
  她气得又给他几拳:“我,不,是,妖,怪。”
  
  “嗯,这我自是知晓。”他抱着她,对上她的双眼。
  
  知晓还乱扔她?她又想捶他了。

  “我故意的。”他好像能听到她心里的话,把她放回剑匣上,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说完了,把背上的包袱丢她怀里,扭头走了。

  还敢说故意的?说完还跑了?苏小培抱着他的包袱,瞪大眼盯他后背,快回来让她踹两脚啊。
  
  她在心里嚷嚷,他还真回头了,只是回头冲她一笑,扬扬眉:“等我一会,即刻回来。”

  苏小培呆了一呆,被他露的白牙笑容闪了闪眼,晃了晃脑子,看着他的身影隐在了林子里。
  
  他说即刻,还真是即刻,她看着他不见,然后还没来得及在脑子里过一遍他们重逢后的对话,他又回来了。“那边有个山涧,有水,咱们移到那处去,一会天该黑了。”

  “好。”他这么一说,她顿时觉得又渴又饿又累。
 
  “你背包袱我背你。”冉非泽很快做好了安排。
  
  “那这个呢?”苏小培拍拍屁~股下面的剑匣。

  “这个你背不动。”

  她知道,所以她才问怎么办。

  “如此,我也实属被逼无奈,姑娘莫怪。”他说完,从她怀里抽走了他的包袱,甩到背上背着,然后弯腰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他的右臂上,再一踢那剑匣,匣子弹起,他左手拿住,甩到肩后,又背上了,然后两只胳膊抱稳苏小培,往那个山涧方向走。
 
  苏小培也不知怎地有些脸红,明明这样跟刚才他救她下来的时候一样,但她还是有些脸红。她脑子里响起他说的“我故意的”声音语气,她咬咬唇,甩甩头,觉得自己胡思乱想实在太不应该,她明明有更该认真想的事。
 
  “怎地?”他走得很稳,腰不弯气不喘,还能低头看她。

  “壮士救了我两回了。”苏小培赶紧找话说。

  “三回。”冉非泽讨功劳,脸一点不红。

  “哦,对,三回。”她漏掉了他从河里捞出她的那一次。
  
  “姑娘打算报答我?”
 
  “嗯。”总不能说不是。
  
  “姑娘可知,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他说这话时语带笑意,眼睛闪闪发亮。
  
  “阿泽啊。”苏小培心里叹气,“你定不是这般俗气的人呢。”他爱闹的劣根性又发作了吗?
 
  “也是呢。”冉非泽眨眨眼,学她的语气说话。听到她唤他“阿泽”,他心情相当好。“以身相许确是俗气了,且也无甚诚意,当以终生相许方能显姑娘诚心。”
  
  “阿泽至今收到多少终身了?”

  “咳咳。”冉非泽咳了几声,说道:“我可是洁身自好,清清白白的。”
  
  苏小培忍不住笑了。

  “何事这般好笑?”冉非泽冲她撇眉头。
  
  “挺好笑的。”她是真觉得好笑,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哪个男人,不说像冉非泽这般高大的汉子,便是斯斯文文的男性,也从没一个在她面前这样正经羞涩地说过自己清清白白,像个害羞的大姑娘一般的神情。
 
  冉非泽停下步子,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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