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上位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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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上位手册-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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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忽地很想笑,原来她也有今天。
  那个素来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皇帝此刻看都不看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只低声安抚着沈贵仪,她虽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够清晰地想象出此刻他眉目里的温柔怜惜。
  手肘传来的痛处丝毫未减,像是有人拿着火钳往她身体里戳,神经一跳一跳地疼。容真垂下眼眸,死死咬着嘴唇,一声也没吭。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要虐的人是皇上,容真也应该意识到自己对他抱着什么样的感情了。
  咱们要水到渠成,顺其自然,小小挫折罢了,不虐滴。
  还有就是借此打击奸妃~_~!
  这会是容真和皇上的一个转折点, 突破性的转折点!


☆、第77章。受罚二

  第七十七章
  大殿里一片寂静;还是皇后先蹲□来,从皇帝怀里将沈贵仪接了过去;“皇上;让臣妾来;您先去添件衣服。”
  顾渊顿了顿,把沈贵仪交给了她;起身的时候却被拉住了手,那个女人惨白着脸,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皇上;您要替嫔妾做主啊……”
  顾渊没来得及说话,开口的是皇后,她温和却不容置疑地对沈贵仪说;“噤声,你现在有伤在身,安静点让太医为你包扎伤口。”
  沈贵仪把目光转向了皇后,见她一如既往温柔的面容上却明明白白摆着威严二字,那意思是要她闭嘴——以一个皇后的身份。
  她心里一惊,难道皇后和容婕妤是一伙的?
  伤口火辣辣的疼,她也来不及思考那么多,只能低低地抽泣着,任大殿里的人看热闹似的看着她。
  那边的容真已经在闲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淡淡地看了眼沈贵仪,自己伸出手去给谢太医处理。
  那药抹在伤口上看着都疼,可她却一声不吭,只是死死咬着嘴唇,努力隐忍着,连谢太医也忍不住动容。
  华严殿里有好一阵子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太医和医女们神情肃穆地为两个人清洗伤口、上药,而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站在原地沉默着,皇上没说话,她们也只好看着。
  谁都没料到好端端的家宴竟然突生意外,出了这么一场闹剧。
  伤口都处理好了以后,院判回过身来说,“皇上,两位主子都已经上了药,接下来的日子只需要好生养着便好,只不过……”
  顾渊看着他,“只不过什么?”
  院判迟疑了片刻,“只不过因为是被炭火烧伤,伤口比较深,外面的皮肉都烂了,微臣只怕……只怕会留疤啊。”
  此言一出,地上的沈贵仪低低地哭出了声,她不同于容真,容真伤到的不过是手肘,而她伤到的是右肩……手上留疤压根没什么大碍,可是若是身子留下这样丑陋的疤痕……她面如死灰地看着皇帝,若是真的留下疤了,她拿什么伺候皇上?
  顷刻间,她哭喊出来,“皇上,求您为嫔妾做主啊……”
  女子对容颜与美貌素来是最为看重的,尤其在这美女如云的后宫里,身体留了疤的女人要如何立足?
  沈贵仪的样子凄楚可怜,口口声声要皇上为她做主,而容真回过头去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顾渊,收回上了药的手臂,直直地跪了下去。
  “嫔妾有罪,沈贵仪来向嫔妾敬酒,却不知何故摔倒,嫔妾没来得及拉住她,反而与她一同跌倒,是嫔妾粗心大意了,请皇上责罚。”
  她诚诚恳恳,“不知何故”四个字说的沉稳有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沈贵仪害人不成反害己,原本是要将她推向炭盆,却不料忽生变故,受伤最重的成了自己。
  沈贵仪气得浑身颤抖,边哭边伸手指着她,“你好毒的心!明明是你将我推向那炭盆子,如今反倒血口喷人,若是我有心害你,为何如今受伤最重的却成了我自己?皇上,皇上求您明察啊……”
  容真没再说话,安安静静地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他面色沉沉的,眼神里好似有万般思绪,而两人视线终于相对时,她只看见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潭。
  心下似乎沉了沉,有了底。
  而顾渊没有令她意外,缓慢地开口道,“容婕妤错手伤人,连累沈贵仪受了此等重伤,今日起,迁至若虚殿潜心礼佛,没有朕的允许,不得擅自出宫走动。”
  容真仿佛看见地上的那个女人面目狰狞地露出胜利的目光,而顾渊接着说,“沈贵仪晋为侧三品充媛,今日起安心养伤,朕会亲自督促太医院尽心照料,争取早日恢复,你无须太过忧心。”
  最后那句话是对沈贵仪……不,是对沈充媛说的。
  沈充媛当即安心,犹如吃下了定心丸一般——哪怕她会留疤,至少已经步入三品宫妃的范畴了,从今以后在这后宫里也算是有了一席之地。
  大殿里的妃嫔都开始窃窃私语,眼神在两个女人身上扫来扫去,不用想也知道说的是些什么内容,无非是落井下石,幸灾乐祸。
  顾渊似乎被这样的意外弄得心情极为不好,当下阴沉着脸,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在场的人纷纷俯身道,“恭送皇上——”
  于是一场好端端的家宴惨淡收场,皇后忙着照料沈充媛,太后摇了摇头,也走了,只剩下宫妃们站在这里,没过一会儿也散场离去。
  而容真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顾渊离去的方向,忽然觉得这一幕有些荒诞可笑。
  沐贵妃目不斜视地往殿外走,仿佛对这场闹剧视而不见,高贵雍容一如往常;珠玉漠不关心地从她面前走过,好像与她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似的;而唯有如贵嫔以极为缓慢的姿态与容真擦肩而过,似笑非笑地说了句,“婕妤妹妹可要好自为之啊,害人之心不可有,不然可会倒大霉的呢。”
  容真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她,“多谢贵嫔娘娘教诲,嫔妾要学的不仅是害人之心不可有,更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今日娘娘倒是叫嫔妾大开眼界了。”
  如贵嫔面色一僵,恼羞成怒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感谢娘娘的教诲罢了。”容真收回目光,从容得仿佛方才被处罚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沈充媛这些日子和谁在一起,又是被谁怂恿得有了如今的胆子,她心里清清楚楚。
  如贵嫔冷冷地笑了几声,“妹妹还是这么伶牙俐齿,只不过这嘴上功夫虽了得,却不知到了若虚殿之后,一个人关在里面礼佛,还有什么用武之地。”
  落败的人不是她,她就算在唇枪舌战上落了下风,也没有半点损失,她难得聪明一回,也不多说,转身就走。
  于是容真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地面,任所有妃嫔从自己面前经过,或投来怜悯的目光,或含笑冷眼看她。
  她自始至终没有抬过头,安静得有些不像话。
  而闲云站在她身旁,一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无声地与她一起抵抗那些闲言碎语,那段难熬的时光。
  终于所有人都走光了,包括沈充媛在内,也在医女的搀扶下坐上了车辇,离开景尚宫。容真朝皇后躬了躬身,这才在闲云的搀扶下转过身去。
  却不料皇后忽地出声叫住了她,“容婕妤,请留步。”
  她顿了顿脚,重新转过身来,询问似的望着皇后。
  皇后对她微微一笑,只说了句,“你是个玲珑心肠的人,皇上今日为何这么做,想必你心里也清楚。本宫希望你能理解他,莫要太难过,毕竟在这种情况下,他都只是把你迁去了若虚殿,而没有降你的品级,他对你如何,你心里最清楚。”
  她心里清楚?是了,她自然清楚,顾渊投鼠忌器,因为沈太傅的原因迁就了沈充媛,而她这个容婕妤就只好暂时搁置一边。
  容真默了默,才真心诚意地回她一笑,“娘娘的好意,嫔妾心领了,嫔妾是戴罪之身,不便久留。”
  她安安静静地离开景尚宫,而皇后站在原地没有动,一直看着她清瘦从容的背影,末了沉沉地叹了口气。
  兴许生在帝王家,最大的悲哀不是遭人算计,一路孤独,而是明明想要保护一个人,却都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她已经能够十分洒脱地放开那个存活于记忆里的顾渊了,而如今在她眼前的,不过是个以国事为重的皇帝为了保护自己的子民,不得不委屈心爱的女人。
  容真坐上了车辇,上车的时候由于太用力,一不留神拉动了伤口,引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倒吸了口气,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涌上眼眶,湿意蔓延开来。
  她倏地抬起头来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闲云看着她这样站在车辇上,像尊塑像似的静止在那里,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站得那样高,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以这样的姿势止住眼泪,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不让人看到么。
  容真很努力地把眼泪逼回去,良久才终于垂下头来对闲云轻笑道,“大概是太疼了,很久没有这么疼过了。”
  闲云眼圈一红,“主子不必心痛,皇后娘娘不是说了么,皇上也是有苦衷的。”
  她明明是在安慰容真,却引得容真身子一僵,低喃了句,“你说什么……心痛?”
  那样茫然的神情还是闲云第一次在她面上看到,她素来是沉静从容、不慌不忙的,如今却忽的露出这样迷茫的眼神,好似被那句心痛给震惊了。
  闲云不知所措地拉住她的手,颤声叫了句,“主子?”
  而容真终于回过神来,低低地笑道,“不是心痛,只是伤口痛罢了,不必担忧。”
  她转身拉开车帘,从容地坐了上去,直到车帘落下来之后,才卸去了从容的一面,像个孩子似的蜷缩在一起。
  伤口真的很痛,那药膏抹上去火辣辣的,像是毒药渗进皮肤里,沿着血液一路蔓延到了心头。她狠狠地咬住嘴唇,忽然眼眶湿润地笑了起来。
  因为她发现在所有人等待着看她狼狈一面的时候,她竟然有了些许期待,期待着那个一向温柔宠溺她的皇帝站在她的这边,识破沈充媛的奸计。
  而他这样聪明的人自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在对他对视的那一刻时,容真就明白了,其实他什么都一清二楚,只可惜偏偏不站在她这边。
  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容真简直像是想到了什么再开心不过的事情,笑得满脸湿漉漉的。
  她还是太天真,明明一早就告诫过自己,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皇帝的嘴,可是在他一直以来的温柔宠溺里,她竟然不知不觉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依赖和期待。
  真是见了鬼。
  回惜华宫的一路上,她默默擦干了眼泪,重新回到了那个素净沉稳的宫女模样,这世上关心在乎她的人都死了,凡事还是要靠自己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喊虐啊= =剧情发展需要,不是这样的话,容真怎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皇上是保持怎样的态度呢?
  么么承诺三章之内务必做到欢欢喜喜,然后是奸妃,还容真一个公道。
  话说,真是好想日更= =、
  双更伤不起啊伤不起。


☆、第78章。受罚三

  第七十八章
  那辆车辇已经离去很久了;郑安担忧地看了眼这灰蒙蒙的天;又搓了搓冻僵的手;试探地叫了声;“皇上;可要回宫了?”
  长廊尽头;年轻的皇帝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明明那辆车辇早就不见了踪影,可他却目光灼灼地望着那排车辙,脑子里重复闪现着那个女子抬头望天的姿态。
  明明隔着这样遥远的距离;他一点也看不起她面上的神态,可是不知为何,他却好像能够清楚想象到她此刻的神情;约莫是隐忍着委屈,再三告诫自己要坚强,然后红着眼眶逼回眼泪,不知费了多大的劲才终于能够安然离去。
  他神色寂然地默立很久,郑安也不敢再开口,只得陪着他一块儿受冻,直到终于脚底都麻木时,皇帝才转身离开。
  郑公公很幽怨,皇上明明是心疼容婕妤的,偏偏要伤她的心,这下倒好,伤的最深的其实是他自己……连带着他这个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也跟着一起受冻,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太监最辛苦。
  得,他认命,连皇上都不怕冷,他还怕什么呢?这种时候,也只有他这把老骨头能陪在皇上身边了。
  容真在当天下午迁至若虚殿,沉沉的大殿一如她初次闯入时,陈旧而安静,恍若在时光里寂静已久的老人,充满了光阴的味道。
  离开惜华宫之前,闲云要奴才们都收拾好东西,跟着同去,容真却含笑打断她,“我这是去戴罪礼佛,你当是去享福么?带这么多奴才,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闲云哑口无言,只得作罢,最后自己进屋收拾好了一切,再三嘱咐汀兰要好生在惜华宫里待着,若是若虚殿那边有什么吩咐,随时待命。
  汀兰也是眼眶红红的,执意要跟着去若虚殿伺候主子,容真无奈地叹口气,“我只是暂时去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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