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秽土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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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秽土转生-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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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黄林专心发展造船业,便把这件事情淡忘了,以至于康宁一惊搞出偌大家业,他也不知道。

    说起造船业,这也是康宁需要尽快熟悉的产业之一。作为参宿七的儿子,黄林对康宁并没有多少怀疑,反而寄希望于他日后能成为自己的舰队指挥官。毕竟手底下鱼龙混杂,像康宁这种可信的人,实在太少。

    黄林对于造船业的相关知识,也该找一个衣钵的传承人了,或许,拥有张松之能的康宁,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总之,这个孩子是接下来的各个计划当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送走尚宏之后,黄林缓缓抬起头,观察着天上波谲云诡的天气。白天是看不见他喜欢的星星的,所以只好用不喜欢的云彩来打发时间了。

    黄林对于航海的热衷,其实并非偶然现象。

    如果将气象学踹给地理学的话,那么天文学最早的实际应用之一,其实就是航海。

    依靠星星辨别方向,是很多西方航海家常用的手段。除了个别星星的相对位置以及它们之间连线的指向之外,还有诸如牵星法之类的航海技术,在判别纬度等重要位置信息的时候,需要抬头看一眼天上的星星们。

    现在,黄林的每条船都已经装备了六分仪,并且配备了已经学会如何使用它们的水手。

    但是,只有这些还不够。他需要一个专门培训水手的学校,还有一个专门学习造船技术的学校。他始终不能相信那些依靠口口相传的工匠,能够稳定将他带给这个世界的技术传承下去。

    又是关于教育的问题,所以,又是关于康宁的问题。

    只是,这个问题要更加的长远,就算是一切顺利,恐怕也将是五六年后的事情了。

    至于他的梦想,那恐怕就是更加长远的事情了。

    看了一会天空之后,黄林缓步走回了自己的书房,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摆在中央的沙盘地图。这是他从穿越者的故乡带回来的东西,测绘的误差并不大,至少,要比现有的舆图小得多。

    为数不多的区别就是河口附近的填海造陆等引起的古今差异。但这也没关系,可以根据古代的地图进行修改。

    沙盘的制作其实问题不大,难题在于缺少足够精准的数据。只要有数据,在这个时空就可以请人做出足够出色的沙盘。只不过,黄林,还是选择了使用自己带来的这款。

    因为只有这款的精准度能够配得上他的野心。琉球,只不过是第一步,吕宋、交趾、渤尼、那只更遥远的满剌加,甚至南端的澳洲大陆,东边的密克罗尼西亚,西边的印度半岛,北边的鄂霍次克海。

    待到二十年后,崇祯让大明烽烟四起的时候,就是他从四面八方向心突击,逐鹿中原的时候。

    金角银边草肚皮的道理,并不是只有下围棋的才懂。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李铎的声音。

    “老板,徐鸿儒转呈的康宁密函到了。”

    “说了什么。”

    “需要物资补给。火铳、大袍、战船、粮食还有防刺服……”

    “都给他,我只想让她尽快结束大陆上的事情。”

    “老板,其中有几样是比较敏感的商品。”

    “没关系,我已经等不及了。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现在的局面。万事俱备,只欠康宁。”

 第一百一十八章 热锅上的王森

    滦州石佛口。

    “杜福!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伴随着瓷器被摔碎的声音,王森已然变得更加苍老的须发,在愤怒的风中呼号。

    周围的仆人都怯懦的不敢近前,生怕被教主的愤怒吞噬。

    王森已经知道,杜福闯下的祸事已经引起了朝廷上下的震动。就连他以前一直攀附的王皇亲,都已经不再接受他的礼物和请托。至于宫里的太监王德祥,更是打那以后就见不到了。

    看来这一次,朝廷上下是信定了王之钥临终前的话,已经开始拿他王森当做反贼处理了。

    既然有些事情已经不能改变,再做无用的努力也是于事无补,还不如拼他个鱼死网破,说不定还能赢得一线生机。

    于是,王森开始谋划起来,他真的要反了。

    只是现在时间太紧,要准备起事用的粮草和人马,多少显得太仓促了一些,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做到。

    但能争取多少是多少,王森还是派出了自己的大部分德利人手。

    比如说王好贤和鳕鱼。前者负责去组织各地教众武装起来,后者则是为了去掌控对王森而言至关重要的武装力量,迁安县的建昌营。

    “报——”

    这时有个不怕死的小喽啰冲了进来,拉扯着沙哑的嗓子跑到王森身边,禀报道:“鳕鱼长老发来急函,请教住过目。”

    王森在心中大叫一声,难不成就连他最信任的鳕鱼都背叛他了吗?

    “不可能。”王森一边对自己说着,一边夺过那封急函,只见上面写着:故知师父心急如焚,故用加急密函相告,迁安县建昌营一切无事。杨得时、刘大银两位总掌三乘都已经允诺配合起兵。

    “好!”王森大喜过望,当即冲门外喝道。“赏赐信使白银十两!”

    在门外战战兢兢的仆人们一改原本的嘲笑,开始用一种羡慕的眼神看着这位信使,真是好运气呀。

    “多谢教主恩裳。”信使恭敬的叩拜,随后恭敬的退下,一点也没有战战兢兢的神态。

    王森满溢的点点头,看来鳕鱼控制的人手还没有乱。

    至于他的儿子王好贤如今有了多大进展,王森一般是不会去怀疑的。

    对于教徒的控制,他还是有那个信心的。

    想当年,他的控制力和影响力,曾经让无数人惊讶。其中有个叫做岳和声的人。后来坐下了这样的记录。

    “欲兴作,则大工可刻期而成;欲财货,则千金可一呼可凑。一言传,一夕可达千里;一令招,指日可集万众。”

    没错,一言传,一夕可达千里。如今他召集教众的命令已经下达了半月有余,想来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

    一令招,指日可集万众。这半月以来。聚集起来的较重恐怕已经不下几十万。他们,都将是自己的武器,区区朝廷,虽然养着卫所兵数十万。但都是一些庄稼把式。从嘉靖年代开始,就已经烂的不得不使用募兵之法,重新组织武装力量。

    著名的戚家军也就是在那种背景之下诞生的。

    可是这天下能有几支戚家军?嘉靖皇帝好运气,能够摊上这么一支。其实就已经算是洪福齐天了,也没有浪费他几十年的修道。

    至于如今的万历皇帝,他虽然学者当时的嘉靖皇帝搞什么“静摄”。但他的功力和底蕴,显然是差了一截。

    王森是绝对不会相信,从万历皇帝手中,能走出一支类似戚家军的队伍。

    这个时候,王森的二儿子王好义忽然走了进来。

    疑惑的打量了儿子一眼,王森问道:“你怎么不在家照顾生意,反而来了我这儿?”

    “父亲,如今已经是生死存亡之秋,如果父亲有事,儿子还经个什么商。如今,正是我王家上下抱成一团的时候。”

    王森的老脸一下子就红了,热泪险些夺眶而出。虽然说出这番话的是自己的儿子,但是这个儿子一向认为,传播白莲教这种东西,是迟早要招来杀身之祸的。

    所以,他们父子两人的关系也随之疏远,没想到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儿子竟然站了出来,和自己一同跳进了同一条战壕之中。

    “好!好!”王森激动地久久不能平静,“为父有你相助,皇帝宝座也不是不能做的。”

    “父亲,愿意相助您的,可不光是我。大哥已经启程动身,前往青州府。他说按照您的计划,他是要去带那个叫做康宁的家伙,控制青州府的。”

    “对没错。”王森向着青州府的方向望了一眼,似乎能够看见大儿子王好礼加急赶路的背影。

    想起青州府,王森就立刻联想到了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杜福。

    当时他给杜福的两个命令,是监视王之钥,迫不得已的时候除掉他,还有监视康宁,时机一到就除掉他。

    其实王之钥只要不闹出大乱子,这个人动不动根本就无所谓。即便他查出李焞是非正常死亡,也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和他王森有关。

    这一点杜福应该是心里清楚的,因为当时执行这个人物的就是他自己,有没有留下破绽,他自己心里应该是最有数的。

    可是他显然丢了那个数,失掉了分寸,结果反而暴露了他自己。

    更重要的是,如此一来,他就失去了在青州府的耳目。王福和周印发回来的情报,只能证明康宁没有异动,但是严重缺少对于青州府的全面概述。

    而且,青州府的某个举动让王森深感不安。杜福在刺杀王之钥的时候当场身死。他所率领的人马全军覆没。如此能够一举成亲反贼的英雄,青州府竟然没有大操大办的进行表彰,反而秘而不宣,甚至给人一种封锁消息的感觉。

    王森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件事情和康宁有脱不开的关系。

    可是,杜福在青州府的事情,康宁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他身边的王福和周印一定会告诉自己。

    只是这种感觉实在难以言说。总是给人一种不踏实的心理暗示。

    不管了,这个康宁如今已经到了要除掉的地步。他的使命已经基本完成了。别看他现在和徐鸿儒打得火热,谁都能看得出来他的下一步棋是脱离徐鸿儒的掌控,过河拆桥之后,反过来死死咬上徐鸿儒一口。

    康宁与官府的联系,从本质上和徐鸿儒不同。康宁算是士大夫中的一分子,他和官员们的交往基于志同道合。而徐鸿儒则是依靠金银钱帛堵住了官员们的嘴。这种联系就要薄弱一些,将来一旦有矛盾发生,官员们一定先忙着保命要紧,而不是拼死也敢拿他的钱。

    所以说康宁是有优势的。而如今徐鸿儒对他不加提防传授他所熟知的那些农桑技术,恐怕只是一味的忙着推行自己的那一套。

    他就是这个毛病不好,老是觉得自己的那一套能够治愈这个天下的所有疾病,恨不得所有的人都学会他那一套。

    不可否认的是,徐鸿儒的种植技术的确不错,就连老农也不能不称赞。

    不过,但凡有些见识的士大夫,如今都已经明确,农为邦本。不可不重视自然没错,但谁都不会居住在地基里。

    这一点,就连他王森都能看明白,可惜。他那个聪明的徒儿就是看不懂。呵呵。

    如果不是他王森急着除掉康宁,掌握青州府的力量,用来对抗朝廷即将掀起的腥风血雨,或许他还能在不久之后看到。康宁举起朝廷的大旗,旗帜鲜明的开始反对徐鸿儒,就像是旗帜鲜明的反对自己一样。

    只不过。王森一直以为,康宁还没有造反的心思,他就算旗帜鲜明的反对自己,也是按照当初他们两个制定的计划,用此来骗取官府的信任而已。如若康宁真的要反对徐鸿儒,恐怕,就是拼他个鱼死网破。谁让徐鸿儒是一个注定要造反的人,是一个为了推行他那套怪异的学说,而不惜一切的人。

    王好义并不知道父亲的思绪已经跟随着远去的王好礼而飘向了青州府。他在一旁说着:“其实现在举事,金银财帛反而不如粮食管用。东省北直隶今年大旱,很多人家已经沦为饥民。如果粮食充足的话,我们反而能够更快的召集人马。”

    “哎,我们平时都太小觑了粮食,你和你大哥虽然作着买卖,但是主营的方向都不是粮食。如今我们的库存是有限的,不能轻易浪费在饥民身上。滦州石佛口,可以守住三五年,我们要准备充足的粮食。”

    “父亲,不能这样想啊。”

    “为何不能这样想?”

    “我们要做的,是因粮于敌。只要告诉饥民,攻破官军把守的城池,就开仓放粮,让他们吃个饱。想来没有哪座城池能够抗住如潮水一般的饥民。”

    王森琢磨了一下,觉得儿子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于是允准道:“那就按你的意思去办,不过,石佛口的粮食是绝对不能动的。”

    “孩儿知道了。”王好义今天来这里,最为主要的目的就是从父亲手里拿到募兵的权利。他知道白莲教的教众都是三弟王好贤的人,即便王家已经危如累卵。他那个三弟也是绝对不会让出自己地盘的。

    所以,要想保证自己的安全,他必须有一只听命于自己的力量。可是正如同他自己所说,他没有足够的粮食来招募勇壮,更没有时间和手段来训练他们。于是只好将眼光盯向了饥民们,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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