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品公司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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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品公司PR-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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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同坐一桌的两个男人:“你们说,我好看,还是她好看啊?”
  
两个男人同时出声:
  
“你好看。”
“她。”
  
“哥!”一腔期许落了空,战圆圆生气地把杂志往战逸非面前一摔,“你应该说我好看啊!”
  
“你不照镜子,我又没瞎。”战逸非拿过杂志随意翻了两页,手便定住不动了,他盯着杂志上的一页,眉头皱了起来,突然一甩手就把杂志扔在了方馥浓眼前。
  
方馥浓拾起来一看,又是唐厄。
  
“是唐厄哎,唐厄!”坐在他身边的战圆圆激动地叫了起来,看得出她很迷他,她使劲捏着杂志的页脚,喊得气息不畅,满脸绯红,“我们全寝室都喜欢他!全宇宙的男人里就属他最帅!”
  
确实很帅,眼皮深邃,嘴唇性感,脸颊瘦削,混血儿的先天优势让他在群星合影中轻轻松松就显了出来。一般五官欧化的男人不会给人这么妩媚柔弱的感觉,但唐厄不一样,他的眼神迷离凄楚,眉宇间淡淡含愁,笑起来的时候都似受伤的幼鹿让人心疼,一旦哭起来,简直想让人把全世界都给他。
  
杂志报道的是影视新星与二世祖的断背恋情,整整四页篇幅,两人驾车同游的照片被人偷拍,全程十指紧扣,更不时贴耳热聊,忘情热吻。而那个只露出半张脸的富家子,就是正业集团的继承人严钦。正业集团以商业地产、连锁百货、文化娱乐为三大核心产业几年来迅速壮大,企业的资产净值在亚太富豪榜名列前茅,和家大业大又有中南海背景的正业集团相比,战逸非估计也只能算作小康。
  
方馥浓曾在一个财经访谈类节目上看见过严钦,相貌虽不比战逸非出类拔萃,倒也浓眉大眼算得上英俊。节目中,严钦从头到尾都神态轻蔑,言语嚣张,毫不掩饰自己的态度:人穷就该去死。节目最后女主持让他给电视机前所有为梦想奋斗着的年轻人一句寄言,沙发上的男人翘起二郎腿,对着镜头笑了笑说,我在山顶,你们在山底,背着你们的梦想往上爬吧,你们一辈子也爬不到我的高度。
  
这段内容电视台播出前给剪了,但不知怎么后来还是流传到了网上,很快就激起了民愤。方馥浓难以理解那些义愤填膺的网民,人家到底只不过说了句大实话。这的确是社会上绝大多数人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度,当然这些人当中的绝大多数也从不以此作为自己的人生目标,他们的梦想就是晚上做梦,白天想想,然后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骂着国家体制共产党,庸碌过完一生。
  
叔本华说,欲望不满足就痛苦,满足就无聊,人生如同钟摆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摆动。这颇似一句佛理名言:心求忆念,欲有所作;无念无欲,心有花香。
  
比起母亲叶菡青临死前寄予自己“授人玫瑰”的厚望,方馥浓自己更喜欢这个解释。
  
因为他知道自己做不到,良辰太短,他太享受这一次次如同钟摆般摆动的过程。
  
将前后种种一并想了想,方馥浓问:“那天晚上派流氓来找你麻烦的人,该不会就是这个严钦吧?”
  
战逸非虽未直接承认,却很是自得地勾了勾嘴角:“但我还坐在这里,他却躺进了医院。”
  
“为什么一定是他呢?”方馥浓重又把目光移向杂志上的那张漂亮脸庞,炙手可热的男明星那么多,为什么非得是这个与自己有仇的唐厄。
  
“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睛,也许是因为他的嘴唇。”战逸非盯着方馥浓的眼睛,用个非常肯定的声音说,“他是我喜欢的型,我想要他。”
  
战圆圆不理解这话的意思,只当她哥是想为觅雅找一个形象代言人,她盯着杂志上的大幅照片看了好一会儿,又掉头去比对身边男人的脸型五官:“哎,馥浓哥,我刚刚发现你和唐厄长得有点像哎!”
  
听见这话的战逸非也抬头看了方馥浓一眼,却发现对方视线低垂,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个时候方馥浓正想获得天交所会员单位的资格,没有它就不能合法地炒现货黄金与白银。但会员单位申请的前期就要投入千万资金,一时筹不到钱的男人只得先违法操作了一段时间,赚得盆满钵满之后再走正途。为了尽早获得合法资格,他千方百计搭上了天津市金融工委的关系,让唐厄陪他去应酬过一次。工委书记是个气质相当儒雅的中年男人,据说还是中国艺术家协会会员,平日里就爱钻研个微雕艺术。当时方馥浓见火候到了就自己先撤了,他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只知道唐厄回来的时候走路都瘸了,牛仔裤上一片血红,活像女人来了大姨妈。
  
又一次特殊的应酬之前,还不叫唐厄的厄尼斯伸手拽住了方馥浓的胳膊,以个乞求的眼神望着他说,求你了哥,我不想干了。
  
因为形象相仿且对方比自己年长,厄尼斯对方馥浓一直以哥哥相称。
  
“腿长你身上,我没拦着。”方馥浓挑了挑眉,一脸任君来去的无所谓。
  
“那个戏……”厄尼斯欲去还留,因为当时方馥浓与一个非常有名气的导演相交甚笃,答应这件事成了以后就给他一个角色。
  
“那个戏你就上不了了。”方馥浓回答得十分直接,“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不劳而获。”
  
似擒着救命稻草般拽着对方不放,厄尼斯的眼神楚楚可怜,能把最巍峨的冰川都看化成水,他说:“我跟你睡。”
  
我跟你睡。这个男孩已经头脑发热豁出一切,他想得到这个机会,却也不想付出太过惨重的代价。
  
方馥浓笑得止都止不住,张口几次都没法把话说下去。
  
“哥……我知道你有点不喜欢我……”
  
方馥浓依然在笑,边笑边整了整对方的衣领,拍了拍他的脸颊:“不不不,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只是……嫌你下贱。”
  
厄尼斯不甘受辱,当场发急:“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了解我多少?我现在付出的一切都是在为我的梦想奋斗!”
  
“这不是奋斗,这就是下贱。”方馥浓笑着摇了摇头,突然抬手捏住男孩的下巴,把他重重推在墙上。
  
“你念完高中了吗?你给我的模特卡上出现了三处成语错误,长着这样一张洋气的脸,又认识几个英语单词?你能做律师、医生还是银行经理?你肯不肯一口气跑上七楼送快递,又肯不肯在小餐馆里连站十二个小时收银?就算作奸犯科,你有胆量劫杀欺诈,还是有魄力制假贩毒?除了脱裤子侍人你还能做什么,什么都不想干,什么都干不了,像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谈奋斗?!”
  
方馥浓语速极快,捏着男孩下巴的手指也现出青筋,一再用力——厄尼斯的后脑与墙面一连砸出“砰砰”几声,下巴几乎被捏碎,直面他的是一双毫无笑意的眼睛,从未有过。
  
眼泪噙在眼眶里,厄尼斯费力地挣动脖子,涨红着一张脸争辩,“我只是没你运气好,如果我像你一样家里有钱,父母健在……我也可以接受高等教育,我也可以开公司,做老板,动辄投入几千万……但是这些我都没有!没有钱,没有背景,没有关系!我爸很早死了,我妈只是下岗女工——”
  
“你还是没听懂。”方馥浓笑了,手指放松,他捏着混血小美男的下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好在你还有一副不错的皮囊,想好了,这是你唯一的本钱。”
  
他放开对方,目光冰冷,抬手一指酒店大门:
  
“现在,滚进去。”
  
这个一米八二的混血男孩连膝盖都在颤抖,但最后还是咬牙进了酒店,踏进电梯门前厄尼斯朝方馥浓投去一眼,那眼神宛如诀别一般,也带着分明的恨。
  
后来方馥浓得到了求之若渴的会员资格,厄尼斯倒疯了。
  
现在这个男人名叫唐厄,影视红星,前途无量,更有无数富家子弟成天追在身后。他知道他们之间有过节,那过节是盘古用开天斧也劈不开的磐固,永远不可能消除。
  
方馥浓从若有所思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突然问:“那天晚上我们开车经过了一个地方,你说你小时候住在那里,几号?”
  
战逸非毫不犹豫地给了回答:“这不关你的事。”




第十三章 爱似花火

从北京东路返回觅雅公司,战逸非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任凭战圆圆怎么唧唧喳喳地逗他说话,他也散不去满脸“生人勿近”的煞气。还没踏进公司,就打电话给Amy,又开除了两个人。物流部的小贾随手乱丢公司的包裹,市场部的Yvonne把隔夜的茶水倒进了公司门口的大株盆栽里,两个人连一句口头警告都没得到,年轻总裁简直是大开杀戒。出剑必见血。
  
公司前台处堆着几份快递,手快的女孩还没把纸箱抱回自己的座位,就拿刀片裁开检查了起来。
  
站在女孩背后的年轻总裁抬袖一看手表,已经过了午休时间。
  
“现在几点了?你为什么不在自己的位置上?”战逸非微抬下巴,微眯眼睛,目光凌厉似刀,活像要把对方剜成片,刿出血。
  
“老板,对不起,我……收个快递。”老板一个上午连开除三人的噩耗很快传遍了公司,整个公司气焰最炽的Chris都打包走人了,其余的职场菜鸟根本招架不了这样冰冷的注视。明眸皓齿的女孩开始撒娇充愣,她很漂亮,大约也知道自己漂亮,以为只要眨一眨大眼睛就什么都可以被原谅。
  
对这一脸刻意讨好自己的笑容视若无睹,战逸非冷着脸走上前,低头往纸箱里看了一眼,全是巧克力威化、橡皮软糖这类的高热食品。
  
然后他就取了一根榛子夹心的巧克力棒,拆开包装,塞进嘴里。
  
“哪家店?把链接发给Amy,我喜欢这个味道。”戒烟以后战逸非就嗜甜得厉害,口袋里常年塞着那种铁盒薄荷糖,跟嗑药似的断不了。
  
“老板,你要喜欢就都拿去好了……”
  
“给我?”明显愣了愣,随即战逸非真的伸手进去抓了一把,还嫌不够,把手上的糖果塞进价值几万块的西装口袋里,又抓了第二把。
  
“谢谢。”
  
女孩舒了口气,看着这个男人带着一脸得偿所愿的笑容走开了,似乎当真因为被一大捧糖果收买便没有开除自己。
  
方馥浓大约明白了当初许见欧欲言又止的下半句话是什么,这个人太喜怒无常,还有一些不知何时就会发作的神经质。
  
凯文的公司一直以来为觅雅提供礼仪模特服务,见了战逸非马上点头哈腰笑脸相迎,但对方连个眼神都没回应就走了,活像与空气擦肩而过。
  
“怎么了?”他问方馥浓。
  
方馥浓把杂志甩在凯文手上。恰巧翻着唐厄的那页,凯文看了报道顿时大悟,压低着音量喊道:“这小子这么劈腿也太不地道了!”
  
唐厄与战逸非那点事情凯文知道得门儿清,因为就是他为他们俩牵的线。战逸非那时正好去法国与觅雅的原料供应商碰面,顺道带唐厄一起出国玩了一次。但从他回来后的反应来判断,估计是没吃着。
  
遵循人之常情,都到了碗里的鸭子又跟着别人飞了,他的大光其火不是没有道理。
  
佛珠硌着眼睛,战逸非用手腕遮着光线,仰头靠在他的老板椅上。
  
初春的天气时阴时晴,这会儿总算见了点太阳。那些糖果巧克力被铺在了桌子上,花花绿绿一大堆,在阳光下折射出尤其缤纷可爱的颜色,光是看着也很满足。
  
战逸非自己也解释不清为什么那么喜欢唐厄,第一次知道有这么个人的时候,他还在看守所里。
  
整个事故倒也简单,两个富二代在深夜里飙车抢道,都是价值数百万的国外名跑,遮了号牌就一踩油门到底。两辆车一路并驾齐驱,风驰电掣,随意变道、轧黄线不说,还不时互相挤压、撞击,把对方往绿化带上逼。结果其中一辆就这么带倒了一个突然横过马路的人。
  
被车后轮带倒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刚刚结束中班,急于回家。根据路面监控显示,女人的衣服卷在了跑车的轮毂里,被毫无知觉的司机带出了几百米,直到一只车轮脱落飞出。
  
战逸非沾了些酒精,没注意到车轮底下有人。他当时只想快点追上那个狗娘养的严钦,车轮飞出后车子失控撞上了隔离带,他自己也晕了。
  
在看守所里待久了的民警一般都冷血,他们知道这小子家里有钱,父亲是钢铁大亨兼全国政协委员,外公还是老一辈的革命家,心想:撞死个人鸟大的事儿,打点打点,赔钱私了就完了的。
  
可是,这样一个富家子居然在看守所里待了一年。
  
死者家属迟迟不肯露面协商,战家也不积极,完全一副“谁管他死活”的态度。
  
一个民警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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