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凤女,王爷请下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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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凤女,王爷请下嫁-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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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日授课时就说过,公主不该因为偶然的出生便自比天高,趾高气昂,故而去了所有人的随侍,而今日太子妃亦该从先例,只是她腿疾未愈,因而宽容,望众位理解。”她刚进来,便站在讲坛申明。
  原来,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嘛!
  

☆、130 难道有关爱情?

  我以为讲的会是四书五经一类,老生常谈,没一点意思,最多,也该是讲讲《烈女传》,翻了千千万万遍的东西,更没趣。
  谁知她今日所讲,却是独孤伽罗,我尚不知是一号什么人物,歪头问姑姑,“独孤伽罗?是什么人?姓独还是独孤?伽罗是什么鬼?”
  “独孤伽罗,隋朝隋文帝的皇后,值得一提的是,隋文帝终其一生,唯有这一位皇后,未纳过一位侍妾。”姑姑耳语给我,“她讲这些,也无非是要讲女子位高权重吧。”
  “独孤伽罗,相比各位公主有所耳闻,但不知哪位公主有独到见地?”她合掌而立,等着下文。
  “独孤皇后十四岁嫁给大将军杨忠之嫡长子杨坚。同年父亲政斗失败被杀,家道中衰,杨坚亦遭权臣猜忌。独孤伽罗保持低调谦恭作风,以期为夫消祸;周隋交替之际,亲自劝勉杨坚定下立隋大计;之后拜为隋王妃、隋王后;隋朝开国乃为皇后。独孤皇后深度参与朝政,于开皇之治功不可没,宫中并尊帝后为“二圣”。隋文帝和皇后夫妻恩爱,“誓无异生之子”,共诞育有十个儿女。仁寿二年八月崩逝,在位二十二年。隋文帝不能忘情,迷信皇后升化为妙善菩萨,并亲自为其送葬;又营造天下最盛佛寺为皇后祈福,临终前企盼和爱妻“魂其有知,当地下相会”。仁寿四年七月文帝病逝,十月帝后合葬太陵,皇后谥曰“文献'。次子即位即隋炀帝杨广。”雯婷公主安静的很,但是阅览群书,素有名气。
  “那公主以为,独孤皇后,因何享誉如此盛名?”
  “她素有谋略,为隋文帝左膀右臂,若无独孤皇后,绝无隋朝。更无盛唐。”雯婷公主对答如流。
  “因何,她会是隋文帝左膀右臂?”文璃笑着反问,“只是因为素有谋略?这天下,有谋略的女子怕是不少,武则天怕是这天下当之无愧最有谋略的女人,为何,她的爱情,比不得独孤皇后?”
  “这个。。。。。。”雯婷公主面红落座,“请先生赐教。”
  “那,可有别人有其他意见?”她扫视一周,等着别的回答。
  “也许因为她得*!”
  不知哪里来的声音,怯怯的,很快消逝。然而她还是听到了。“得*吗?烽火戏诸侯为博美人一笑算不算得*?金屋藏娇算不算得*?飞燕合德独霸后宫算不算得*?那为何,这些美人,也不配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因为他们相爱,她的所有心意都只给他一个人,他的一切也只为她一个人,爱情的世界里,本不该有第三个人。”我站起来,“文先生,这样讲,可对?”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笑着问众位公主,“你们以为如何?”
  “丈夫纳妾,有时无关感情,试问这天下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便是嫂嫂这样说,皇兄的宫里不也是前前后后美人络绎不绝的吗?”依婷公主已经十四岁,懂得的也多过旁人。
  “若是女子不过是他们拿来攀比的工具,那么你,愿意做这个工具吗?依婷公主,若是你不是天子骄子,你以为,会有几个男人明媒正娶,把你立为正妻呢?若是这样看来,怕是你们都比不得太子妃,论才,论貌,论身份地位,她都不是上等,为何,太子到如今,最呵护的,还是她呢?难道,无关爱情?”
  难道,有关爱情?
  一个猥琐大叔和无知幼女的爱情?
  

☆、131 独一无二的我们

  可是我选择沉默,依婷公主这样说话,完全是在说我言行不一,没有给我半点面子,反倒是文璃这话,是在维护我,我对她微笑示意,然后打算起身离开,却被她拦下,“太子妃请到偏房歇息,稍待片刻,可好?”
  我不知她为何相邀,仍是点头应下,很奇怪,她该是我的情敌,还是这样一个讨人嫌的性子,我却厌恶不起来,那样坚毅眼眸的人,总不会太坏。
  我很喜欢看人的眼睛,贾玥暴戾,余碧晨万千娇柔下的眼睛总叫人看不穿,她的城府那样深,我们都看不透,想到余碧晨,我突然想到桃花林里的静川,她总是很冷很冷,可是眼眸里的伤痛,我也看得见。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睛,总是不会骗人的。
  偏房是她的小居室,很小很小,一架红木屏风隔开,里间是简单的一处下处,外间唯有一桌一椅,几本散落的书卷,还有写了几个字的宣纸,“知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我疑惑看向姑姑,她笑道,“出自《白头吟》,是说女子知道男子对她三心二意,所以前来诀别。”
  “所以文璃姑娘,也是容不下自己的男子恋上其他女子的了。”我笑着看过,站着等她,可是腿脚却实在不给面子。
  “主子,你坐着等。”小路子跪倒在地,要做人椅,宫里好多主子都这样歇脚,可是我却看不惯,也从来不这样,自己挪到椅子上坐了,“没事,我坐着等就是。”
  “主子不奇怪吗?她只身进宫,连一个侍婢都没有,昨儿我们见的时候也是唯有她一人,今日也是,就连开启宫门,也是她亲自去。”柔亦道,“这用度也朴素的过分。不像一点点官家小姐。”
  “她的举止也不像,有什么奇怪?我的举止,也不像东宫之主啊!”我笑着叫她们回宫等着,“估摸着她也不喜欢你们这么多人围着我一个,还是回宫等着吧,留下姑姑在暖轿里等着就好。”
  “不要,她那么不好相与,万一欺负主子呢?主子身上可是带着伤的。”柔亦噘嘴,“奴婢不回去,奴婢要等着主子。”
  “那柔亦留下,奴婢回宫等着。”姑姑知道我的意思,可是不想跟柔亦点破,她躬身道,“奴婢告退。”
  文璃过来的时候装了暖瓶给我,“这里不比东宫暖和,万一你的膝盖受不了呢,敷一敷,也许好一点。”
  “谢谢。”我接过,却被她喝止,“你如果还这样客气,就不要用我的东西。”
  “可是不说这话,很无礼。”
  “有什么无礼?我真心待你,你真心接纳,何来无礼之说?那些礼数都是骗傻子的,越是伪君子,越是道貌岸然。”她直接在桌上坐了,“留你等我,也是为昨天的事情陪个不是,我最烦这宫里的女人辉宏浩大的排场,却忘记你是带伤的人。”
  “不知者不怪罪,再说,你真心待我,我真心接纳,何来赔罪?”我笑着看她,“文璃姑娘这个个性,宫里怕是没有第二个。”
  “天下怕是也没有第二个,我同你一样,都独特的很。”
  

☆、132 文璃道明生世

  她盯着看我额前的龙纹,“原来这样的像,我还没有见过这样独特的胎记呢。”
  “自然没有第二个,若不然,现在站在我眼前的,就绝不是我了。”我笑着回答,“你也说了,我们都独特的很。”
  “这天下每个人的独特的很,你们相貌再相似,也有一处纹理不同,你们性情再相同,也不会有一时同苦同乐,每个人都独特的很,你不觉得吗?”她笑着问我,“请你用膳吧,想要吃什么呢?”
  “随便什么吧,叫御膳房送点小菜就好。”我摸摸肚子,一个上午过去了,的确有些饿。
  “我这里怎么会用御膳房的膳食,罢了,今天给你吃个新鲜的吧。”她捂上披风出去,不一会儿进来,却是一条冻羊腿,和几块冻了许久的肉块,“我的事情从不要别人帮忙,既然请客,也是我做给你,那边的那些铜架子,等我搬过来。”
  我对她这些行为很是感兴趣,这个文璃做的事情,总是新鲜有趣。立马屁颠屁颠的想要掺和,“你腿脚不好,一会儿刷刷油水也就是了,这些事情,你干不了。”
  不消片刻,就见她装好铜架,又把炭火盆搬来,举着匕首开始破肉,用两条铜杆穿过羊腿,丢到铜架上,那羊腿消水嗤嗤的掉到火盆里,一缕一缕的青烟扑出,好像炮仗一般,我看着真是吓的不清。“文姑娘,你护着着点,万一烫到自己呢?”
  “天天这么折腾,早就习惯了,她给我递上油刷,“随你折腾,来回翻动就好。”
  我乐呵呵的参与其中,看她把冻肉一片一片的砍下来,串成签子握在手中翻烤,“以前到处走的时候,经常在荒山野岭里,打些野味充饥,如今练就一手烤肉的好本事,倒是意外的收获。这块鹿脯也是今秋的收藏,搁在冰水里带回来,如今冻成这幅德行。”
  “到处走?荒山野岭?文姑娘到过许多地方?”我真没想到,她竟然可以到处乱走,吏部尚书的女儿不是应该锁在屋子里哪里都不去的吗?
  “叫我文璃就好。”她笑着感叹,不无伤感,“娘亲去的早,被逼无奈,我也是万里寻亲的一员呢。”
  这是又一个女儿的故事,比水月还要叫我难过的故事,可是她在这些伤痛的经历里,越战越勇,成就现在天下闻名独一无二的女帝师。
  她的娘,是扬州城红楼馨香园里的花魁。
  说的好听,是花魁,说的不好,就是妓。(汀兰备注:古时候的娼妓,其实是分开的,娼,才是我们今天所理解的小姐,妓,就是卖艺不卖身有才情的红船女子,所以,李师师,陈圆圆都是名妓,冲冠一怒为红颜是很值得的。)
  她的爹,就是如今的吏部尚书,十七年前,只是一个落魄公子。
  她的一首诗作在扬州城闻名已久,却无人能和,直到落难的文斯昶为了几十两的赏银另作一首相和,才子佳人,一见钟情。
  她知晓自己怀上他的孩子,可是三年会考,他决不能错过,隐瞒实情送他进京考取功名,十月怀胎生下文璃,却没等到他荣归故里。
  她以为他已经死去,以为文璃是唯一后人,毕生才情都教会这一个女儿,十五年后重病而亡,而文璃在下葬母亲后途径文斯昶故里,才知道他如今何等的尊贵无上。
  她的娘,不过是这个男人的垫脚石。
  她,也不过是这个男人多余的羁绊。
  

☆、033 很傻很天真

  火苗在油脂的滋润下疯狂的跳跃,我无法理解十七年的苦守的坚信,最后换来的是这样一个结果,文璃是笑着的,越是笑着,心头越是疼痛吧。
  “我们娘两很好笑是不是?我们甚至都在扬州给他立了衣冠冢,甚至年年清明都会去祭拜,我娘到死,都戴着他留下的那撮头发,结发为夫妻,原来在别人的心中,完全不重要,不,是完全轻飘飘。”她撒一把盐粉在烤肉上,挥洒间,满满都是心碎。
  “那你为什么还要苦苦找到他?那现在为什么不揭穿他?”虽不愿揭人伤口,可是我还是不解。
  “我只想找到他,告诉他我娘的事情,叫他知道,叫他记得,叫他愧疚,叫他追悔一生,我娘已经没有了,我不能这样饶过他。”她淡淡笑着,“计划终究是计划,可是等我赶到京城,才晓得,我的娘亲,原来才是第三者,他不止负了我娘,还欺骗了另一个女人这么多年,她终究是幸运些,她有名分,有一双儿女,都比我年长,我无话可说,无言以对,她那么善良,领我回府,给我一切,甚至,不在乎我的身份,执意要我进族谱,给我文家二小姐的身份,我怎么能狠心,夺走她的丈夫,毁灭我哥哥姐姐的父亲?”她无奈苦笑,“况且,他要是就这么毁了,我娘,也不知会怎么难过呢,毕竟,她那么爱过。”
  “从那一刻起,我就告诉我自己,女孩,也决不能只是为他们活着,为了他们,甘于平淡,甘于忍耐,我娘为了他从冬雪烹茶甘心柴米油盐,我大娘为了他甘心隐忍,甘心接纳,到头有什么是自己的?”她笑起来,眼里的雾气却越聚越多,终于泪落,“所有人都在笑我的不羁,瞧不起我的特例独行,我就是不服,为什么男子可以诗书博弈,我们只能女红针黹?为什么他们可以挥斥方遒,我们只能俯首看家?为什么他们可以三妻四妾,我们就要忠贞如一?我就是不服!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女子,也绝不苟活!”
  我紧紧的抱住她,这个女子,她其实一样的甘心,甘心用她微薄的力量,要撑起女子的尊严。
  这大概是最早最早的女权主义,我虽然不满,却没有她这样的勇气,我自认任性胡闹,仔细说来,其实没有丝毫的建树。
  在我满意的吃着她的烤肉赞叹连连的时候,我丝毫不知道她对这个才见过两面的我为什么这么的信任,我就是一直一直的自认聪明。却很傻很天真的,钻进别人一早下好的套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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