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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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谋-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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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谁?既不是为了钱财,为什么要伤害我?”宁意安鼓足了勇气,悄悄回头看了一下山崖下,什么都看不到,她的心沉了沉,又扭头过来紧紧地抓住了烟雨的手:“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们的?”
  “这个你还是不要问的好,想致你于死地的人必定是恨你入骨的。”其中一个黑衣人沉声说道。
  宁意安见危险一步步逼来,再不能拖延下去了,伸手用力地拉过烟雨,将她远远地推了出去,烟雨被这力道推得跌出了很远,宁意安几步上前,一记临空脚,将其中一个黑衣人手里握着的匕首踢落在地:“烟雨,快走,他们的目的是我,你不要白白牺牲,按我说的,快去。”
作者有话要说:  

  ☆、044

  烟雨趴在地上,见两个高大的男人果然没有理会自己,只是短暂的愣怔之下,又向宁意安围拢过去,她心里明白就算两个人都困在此也是没有用的,不如自己快点回去找人,小姐还有一丝希望。她哭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便往山下跑去。
  宁意安见烟雨安全逃离了,不由放心了,她凝住心神,双手握拳,伺机向对方攻去。
  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可是练过十多年的跆拳道,对付两个男人根本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穿越到了这个宁采意的身体里以后,就变得虚弱了很多,就算依旧掌握着格斗的技巧,威力也大不如从前。
  没有想到这个娇弱的小姐竟然会点功夫,那两个黑衣人也愣了一下,但显然没有将她的花拳绣腿放在眼里,两个人一左一右,将宁意安堵在中间。
  宁意安瞅准一个空档,出手如闪电,拳头向黑衣人的面门击去,但这两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岂是她那么容易就能打败的,几番拳脚下来,宁意安便落了下风,只是其中一人的面罩也被她的拳风带得飘落在地。
  那个男人宁意安认得,是宁府里的护院,平日被秦姨娘十分的重用,没有想到,现在却被派来杀她。
  “原来是她们!”宁意安的脸上划过些微的惊讶,她们之间是有仇有恨,但是也不至于到了非让她死的地步吧,老夫人也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吗?还有她爹,知道这件事吗?
  思绪一乱,那黑衣人便挥舞着闪亮的匕首再度冲来,宁意安避无可避,伸手挡了一刀,手臂上传来尖锐的痛楚,那一刀毫不留情,宁意安把心一横,扭头便跳下了身后的悬崖。
  黑衣人见宁意安跳了崖,连忙跑到崖边往下看,烟雾缭绕,看不清底下的情况,但是这样的高,定是没有生还的希望了。
  宁意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急速地在往下坠,崖边怪石嶙峋,刮伤了她的背,她落在了一棵伸出来的松枝上,弹了一下,身子继续往下落,可是,幸运的是,下面并不高,她落在了松软的一片落叶堆上。
  全身痛得没有办法动弹,所有的感官都只感觉到一个痛字,宁意安吃力地睁开眼睛,看着迷蒙的蔚蓝天空,意识慢慢地涣散。
  她就要死在这里了吧?第二次经历死亡,似乎没有那么害怕了,只是,她才刚刚到这个世界来,刚刚告别那些让她不愉快的东西,好像生活得有些滋味了,为什么,又要离开了呢?
  一片阴影遮住了那片天空,宁意安就在意识失去之前,看到一张男子的脸,一脸关切地问:“姑娘,你怎么样了?”
  宁意安努力想看清他的样子,却力不从心地慢慢陷入黑暗之中,最后只感觉到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慢慢抱了起来,她闭上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到了。
  烟雨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山下跑,顾不得一路上的荆棘刮破了她的衣裳,划破了她的脸,一口气奔到了观音庙前,大声地喊:“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们家小姐?”
  已过正午,香客都纷纷回家了,仅剩的那些人一脸惊异地看着这个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小丫头,都以为她是个疯子,不愿理会。烟雨只好继续往家的方向狂奔,她记得小姐说的话,赶快找人来,去崖下的小河边,去接应小姐。
  “小姐,你千万不要有事啊!”烟雨一边哭喊着,一边没命地往家跑,到了城门口的时候,遇到了正带着尚月往城外去的慕容恪。
  慕容恪远远地便看到了一身狼狈的烟雨,他心中暗叫不好,上前去拦住了她:“发生什么事了?”
  烟雨看到慕容恪,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拉住他的衣服,哭得嘶哑的喉咙只发得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慕容少爷,求求您,救救我们家小姐。”
  像是被人狠狠地用刀扎中了心脏,慕容恪慌忙拉住烟雨:“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家小、小姐在、在慈云山、遇、遇到歹人,她、她让我来、来找人、救救、救她,慕容少爷,求您――”慕容恪未等她说完,便拉着她跃上马背,大声喝道:
  “尚月,你回府召集人手,我们在慈云山会合。”
  说罢,慕容恪已经像离弦的箭一般飞冲了出去,尚月不敢怠慢,赶紧打马进城,回府召集人手。他的一颗心不由地也沉重了起来,烟雨一个小姑娘从慈云山上跑下来,就算少爷动作再快,回到山上,只怕也为时已晚,宁姑娘若有什么不测,那么少爷也要疯了!
  慕容恪一路狂奔带着烟雨上了慈云山,而马儿停在山路中间便再也上不去了,慕容恪心中如火烧一样的焦急,拉着烟雨下了马,施展轻功往山上飞跃。
  他从不在人前施展武功,还刻意装作文弱书生的样子掩人耳目,如若不是他十分熟悉信任的人,都不知道他其实是个习武多年的练家子,可是,这样的情形之下,他早已经顾不得许多,带着烟雨脚不沾地,一路随着她的指引来到方才那片悬崖边。
  早已经空寂的山谷间哪里还有半个人的影子,烟雨焦急地一遍遍寻找,最后趴到了悬崖边大声哭泣起来。
  慕容恪站在悬崖边,冷冷的山风似乎将他的心口都吹破了一个窟窿,冰冷彻骨的感觉蔓延到了他的四肢百骸,他盯着深幽的山崖下,声音冷得像是腊月里结着的冰霜:“你刚刚说采意她告诉你会跳崖?”
  “是,是的,小姐说崖下有河,让我找人去下面接应她。”烟雨爬起身:“她一定还活着,我们快些去找她。”
  慕容恪的黑眸里满满的都是悲伤,他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可是,慈云山附近并没有河流。”
  “什么?”烟雨惊叫道:“不,不可能,小姐说她上山的时候看到河流了――”
  声音嘎然而止,眼泪却落得更凶了,烟雨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她为什么不会想到,精明如小姐,定是会撒谎骗她,好让她安心逃命。
  “够了!”慕容恪看也不想多看她一眼,转身往山下急奔:“去山崖下!”
  可是,山崖下空空如也,慕容恪疯了一样翻遍了每一块石头,搜过了每一处草丛,甚至连厚厚的枯草,也要拔光了去看,可是都没有发现宁意安的身影,他一遍一遍呼唤着她的名字,一直到嗓音暗哑。
  尚月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形,慕容恪双手指尖血迹斑斑,附近的山谷已经被他翻了个遍,可是,他还是不死心,四下找寻着,见到尚月领着一队人来了,沉声吩咐:“你叫人以我们现在的地方为中心,远近五里全都给我找一遍,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五里?尚月心想,就算是从再高的山崖下落下来,也不可能摔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何况……他抬头看了看崖顶,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并不是太高,从上面落下来,那么大个人,底下也没有河流,一定会很容易就找到了,可是,现在遍寻不着,说不定,是被什么人救走了,又或者,是被山中的野兽给叼走了,可这里人迹罕至,想必是后面一种的可能性大一点。
  尚月不敢再往下想,也不敢贸然提出来,没有见到尸体就代表着还有希望。看着慕容恪阴沉的脸,尚月知道,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将宁意安给找出来。
  一天一夜过去了,尚月已经带人将崖底彻彻底底地翻了一遍,能派出来的人都派出来了,还差人回到城中去打探消息,可是,城中没有任何宁意安回去的消息,也没有任何人发现她的踪迹,她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天渐渐亮了,山谷里的火把还没有熄灭,星星点点地照亮了各个角落,慕容恪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目光愣怔地看着不远处的峭壁,他像一个雕塑一般,坐了很久也没有动。尚月也一直坐在他身边,不敢离去。
  他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宁意安的样子,她娇俏的笑容,她狡猾难驯的样子,她生气时总爱微微地撅着嘴,有些孩子气,还有她躺在自己怀中,热情羞涩地回应自己的吻,每一个她都让他的心更痛几分,慌几分,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就这样在无边的黑夜里飘荡着、虚浮着,找不到归依。
  忽然,在渐明的光亮中,慕容恪突然站了起来,指着山崖上方约摸一丈来高的地方突出来的一丛松树:“你看,尚月。”
  尚月一个激灵爬了起来,若非是常年习武,尚月也不会看得清慕容恪所指的地方,那棵发育不良的小松树上,有一片树枝生生地折断了,断口很新鲜。
  “你看到了吗?”慕容恪转过脸来,眼睛里有丝光,越来越亮,继而变成了欣喜若狂的癫狂。
  “属下看到了。”尚月心中也是一阵惊喜,那一小块新鲜的断枝,很有可能就是宁意安从上面跳下来时被挡了一下,然后再跌落在地的。
作者有话要说:  

  ☆、045

  慕容恪已经奔到了那松树下,下面是一片厚厚的松针,幸好这个季节里落叶正多,铺了满山满谷,而这一小片落叶儿,他昨天便已经找过了。
  慕容恪小心翼翼的寻找,再度扫视一遍脚下,忽然,他慢慢地弯下身子,从枝叶的缝隙中拈起一只小巧的珍珠耳环:“烟雨,你来看看,是不是采意昨天戴的?”
  烟雨一见有了动静,远远地便奔了过来,看到他手里那枚耳环,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没错,这是昨天早上出门前,我亲手为小姐戴上的。”
  尚月已经检视过四周:“少爷,没有发现有血迹,应该是让人救走了。”
  慕容恪握着那枚珍珠耳环,好半天才听到他的话一般,得到这样的消息,他的心猛然松了一半,他轻轻地说:“尚月,将所有派出来的人都调到附近的村庄和集镇去寻找,挨家挨户地找,采意受了伤一定走不远,烟雨你回去郡主府,我相信她只要醒了,就一定会回家,就算回不了家,也会给家人捎个信。”
  “对、对。”烟雨也有了希望,连声地答应。
  “尚月,你陪烟雨一起回去,郡主府没有了主人,烟雨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帮帮她。”慕容恪沉声道。
  “少爷,那您呢?”尚月担忧地问:“您已经一天一夜都没有合过眼了。”
  “我没事。”慕容恪摇了摇手:“我不放心,我要去周围的农户家找一找。”
  这个时候,他一点都不觉得累,心里面有一个信念支撑着他,只要宁意安还活着,他就一定要找到她。
  原来,她在自己的心里已经扎下了那么深的根,这一天一夜的痛,让他清清楚楚地明白了这样一个事实。
  一片死一样的黑暗与寂静,宁意安觉得自己飘浮在这样的黑暗里,看不到光明,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看不到来路,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去。
  远远的传来一个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在轻轻地呼喊着她,宁意安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却沉重得让她无法抬起来,她觉得身子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原本像是漂浮在黑暗的天际,现在一点、一点地落下来,痛,浑身上下被敲碎了一般的痛,让宁意安嘤咛出声。
  “水——,我想喝水。”干裂的唇艰难地冒出这样一句呢喃。
  身子被人小心翼翼的扶起,温热的水轻轻喂入宁意安的嘴里,宁意安觉得意识回来了一些,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好痛——”她再度开口,光亮进入了她的视线,刺目的光芒有些让她不适应地眨了眨眼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两位梳着双髻别着粉色绢花的小丫鬟进入了她的视线,她们正用关切的目光看着自己,其中一个丫鬟惊喜地叫着:“她醒了,她醒过来了,快去叫四爷。”
  另一个丫鬟连忙出去了。
  宁意安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却有些力不从心,小丫鬟轻轻地将她扶起来,又拿来软枕让她靠在那里:“姑娘,您都已经昏睡了两天了,大夫说您最好是躺着。”
  “没事。”宁意安觉得自己虽然全身都痛,但是手还很有力,她动了动自己盖在被褥下的双腿,发现左脚有些麻麻的,心下一惊:“我的脚怎么了?”
  “姑娘不用担心,大夫说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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