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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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谋-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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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可是,对南宫这个小子,竟然是百依百顺。
  “好了好了,已经折腾半天了采意一定也累了,我们这两个大男人也不要杵在这里妨碍她休息了。”慕容恪有些粗暴地来拉南宫绝,南宫绝想起来什么似的:“我要将瓷瓶取走啊,要不怎么修补呢?”
  宁意安点了点头:“烟雨,去将内室床上的瓷瓶交给南宫少爷。”
  “不用了,我去拿吧。”慕容恪粗声粗气地答着,转身一掀帐幔,进得内室,将那些碎瓷收好,又发现南宫绝的那条青色的手帕还留在床上,看着不顺眼,于是拿起来随手便塞到了床下。
  宁意安好不容易送走了两位少爷,这才吩咐烟雨关门休息,她是真的有些累了。
  烟雨小心地伺候着,她看出了小姐今天晚上的不愉快,不知道如何问起,她知道,谁都不是铁打的,小姐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心中难免会有苦闷,只是――
  “小姐,下次您可不能这样伤害自己了,烟雨好心疼呢!”
  宁意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疲惫地笑着安慰她:“不会了。”
  “还有,您不能再和慕容公子走那么近了,你们俩、你们俩――”烟雨终究是没有好意思说出来,宁意安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亲昵地撒着娇:“我知道了,管家婆。”
  谁知烟雨的眼泪竟然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小姐,我知道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好,可是,您不能这么委屈自己了。”
  “傻瓜,我一点也没有勉强,我什么都失去了,如果再不努力为自己做打算,又要怎么办呢?何况,我真的一点也不辛苦,我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今天晚上,我不过是喝多了,以后不会了。”
  “嗯。”烟雨抱住她:“你真的不可以这样了,否则只会让心疼你的人、在意你的人担心而已。”
  宁意安听了烟雨的话,无端地竟然想起慕容恪来,今天晚上的他简直是太奇怪了,帮自己挡酒,又将受伤的她抱回来,他抱着她的时候,分明感觉到他的目光里,有着愤怒和担忧。
  烟雨的意思,是不是说,只有心疼、在意一个人才会有那种担忧?
  不不,不是这样的,她一定是误解了!一定是!
  这一夜,宁意安做了很多零乱的梦,梦里,有快乐无忧的童年,有父亲的宠溺,有朋友的关怀,还有她曾经的恋人宇威廉,他温柔多情,紧紧地拉着自己的手,两人走在海边的沙滩上,宁意安穿着雪白的长裙,快乐地奔跑在白色的浪花里,阳光照耀着她,让她觉得无比的幸福。可是,忽然间,风云大变,大海呼啸怒吼着拍出一人多高的浪潮,眼见着就要将她吞没,她惊慌失措,紧紧地拉住宇威廉,可是,宇威廉却露出一抹冰冷恶意的笑容,一伸手,便将她推入了浩瀚汹涌的海潮里……
  “啊――”宁意安尖叫着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清晨的一缕阳光穿破了古典的雕花窗棱,有鸟儿清脆婉转的歌唱声,宁意安有些恍惚地起身,推开窗户,门外是古色古香的院落,她这才从梦境中缓过劲来,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宁意安抬起手挡在额角,看了看那片蔚蓝的天空。
  依旧是同一片天空,可是,她已经离开那场噩梦了。
  受伤的手微微地有些疼,昨晚的记忆一点一滴地回来了,她只是喝了一点酒,为什么会如此的失态呢?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烟雨端着盥洗用的铜盆走了进来:“小姐,你睡得还好吗?”
  宁意安额角还残余着梦魇过后的冷汗,她轻轻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030

  “小姐,今天一早,大部分的客人都已经离开山庄了呢,不过,我听说,宇文昊和宁非烟还没有走呢!”烟雨将拧好的毛巾递到她的面前:“我们怎么办?”
  “不用理会他们,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南宫少爷谈,所以现在还不能走,一会儿你随我去前厅拜访南宫绝。” 
  宁意安坐到铜镜前,让烟雨为她梳妆,铜镜里是一个少女略有些憔悴的娇颜,无疑是漂亮的,最近宁意安都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漂亮了,也许是十三岁的身体里住进了二十多岁的灵魂,整个人的感觉气质都不一样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昨晚是不是很失态?”
  “也没有啊,只是――”烟雨知道她一定是喝醉了,否则绝不会和慕容恪做出那般亲密的举动来,所以聪明的什么都没有说,小姐现在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是最好不过的事情:“我倒是觉得慕容少爷比较失态,昨晚你弄伤了手,他很着急,还是他抱你回来的。”
  “我记得,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宁意安不想再回忆昨夜的事情,坐在梳妆镜前,让烟雨给她施了淡淡的粉黛,又将她的长发梳理得整齐,换上了一袭浅紫色的高腰儒裙,清清爽爽地走出了虞香阁。刚一出门,便看到管家迎了上来,说是主人请她们主仆二人去花厅用早膳。
  “请问还有其它的客人吗?”
  管家通晓世事,经过了昨夜的事,知道这位淮安郡主与那位宇文少将军夫人有些不快,立即回答道:“我家主人喜欢清静,所以留下来的客人们都安排在自己的院子里用早饭,只有正餐,我家主人才会陪他们一起。”
  宁意安一听,放下心来,她并不是怕遇见宁非烟,只是她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南宫绝谈,在场的人多,那么她的计划又要泡汤了。
  到了花厅,果然没有看到其它的客人,但是慕容恪却在,圆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早餐,宁意安举止娴雅地落坐:“慕容公子,怎么您也在?”
  这言下之意好像他应该和那些宾客一样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才对,慕容恪差点气歪了鼻子,但面上却冷凛得很,岿然不动:“南宫家的别苑,我自然是出入自由的,他会赶我走吗?”
  坐在一旁的南宫绝依旧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也不理会慕容恪,深如浩海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宁意安,语气颇为关切:“郡主的手好些了吗?我已经吩咐过,一会儿大夫会来给你换药。”
  “谢谢南宫少爷的关照,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不过,我还是不习惯别人叫我郡主,不如你叫我的名字采意吧?”
  南宫绝闻言,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儿,很是自然地唤道:“采意,早上我已经将那只白瓷瓶送去窑场了,制瓷的师傅说最快要到明天才能修复如初,我想,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不如在鄙庄再小住一日,如何?”
  这个提议正合宁意安的心意:“那就打扰南宫少爷了。”
  “咦?你让我叫你的名字,可是,你却一口一个少爷地叫我,这可就是你不对了,你叫我南宫就好。”南宫绝话音温情脉脉,招来了旁边慕容恪的一记白眼。
  宁意安见南宫绝说话如此温柔,并不像外界传的那样孤僻难处,不由放松了心情,她有些扭捏地开口说明来意:“其实我这一次来,并不光是来看天下第一瓷这般简单,还有一桩生意是要来和你商榷的。”
  “喔?”南宫绝转脸看了看慕容恪,但见他面无表情地低着头喝粥,仿佛没有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听进耳朵里去。
  其实昨天晚上,离开虞红阁之后,他和慕容恪一起喝酒时,慕容恪便说起这件事情,还很肯定她一定会游说自己放出南宫家窑场的股权。
  以慕容恪的精明,他当然一切明了,绝对不会让自己的财产旁落,就算是他没有看在眼里的航运也一样,如果放出太多股权的话,难保不会哪一天大权旁落,到时候,只怕航运的头号当家不再会是姓慕容而是姓宁了。所以,他们多年挚交,慕容恪便告诉南宫绝这个宁采意一定会来游说他放股权的,也会在他放手股权之后暗自囤积,目的自然不单纯。只是南宫绝故作不知,还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
  宁意安自然是将股票向南宫绝讲解了一番,进而游说他让出一部分的股权,慕容恪听到她说话的立场态度都与当初游说自己一般如出一辙,心里有些不舒服。
  “采意,你是想让我让出多少股权呢?”南宫家并不缺钱,他们做瓷器的窑口都是千金难寻的古窑口,缺的也只是上好的原材料和好的制瓷师傅,这些都是有钱做不到的事情,但是南宫绝对她能想到这一生财之法倒很是佩服。
  这个回答倒是让宁意安很是意外,原以为与南宫绝的谈话一定不会顺利,可是没有想到南宫绝竟然问都不问一句就直接问她想要多少股权。
  “转让多少,自然是全凭你自己做主,只要不超过半数就不会影响你们南宫家的地位和权利。”宁意安低垂下眉眼,心中思量着应该劝他拿出多少来适当,不曾想南宫绝再度开口:“采意你想让我转出多少都可以。”
  一句话不仅让宁意安愣在当场,就边一直不吭声的慕容恪也不禁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有着他自己都不能懂的诧异和震惊。
  “你这是在拿我说笑吧?你们南宫家的主,我怎么能替你做呢?”宁意安讪讪地笑着:“不如先拿一成好了。”
  “好啊。”南宫绝答应得很是爽快,神情轻松自得,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
  宁意安没想到会如此的顺利,不由地心情大好,擎起茶杯站起身来:“既然南宫你如此爽快,采意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这样就算是谢我了吗?”南宫绝凝住笑意:“岂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宁意安一愣,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个南宫绝也算是在商场上滚打了多年的老江湖,自然是不容小觑的人物。
  南宫绝见宁意安一脸的凝重,煞是可爱,憋不住的笑出声来:“骗你的,我南宫绝说话绝对算话,只是这个谢字,就不必了。”
  宁意安这才回味过来他是在和自己开玩笑,有些嗔怪地一笑。
  那笑容甜美如沾过这世上最香的花蜜,慕容恪看着她的笑容,心里在想,这样的一张脸,如此的生动可人,怕是没有哪个男人会禁受得住诱惑吧?而南宫绝看着她的目光如此温柔……
  慕容恪与南宫绝从小一起长大,知道他对女人十分挑剔,不然也不会二十好几了,依旧是孤家寡人一个,可是,现在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和态度,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些了然,过后,是一片沉郁。
  这时,小厮进来说是为郡主换药的大夫已经来了,而宁意安已经用完了早膳,便带着烟雨先行回去换药了。
  宁意安刚走,慕容恪有些不悦地说:“你倒是很信任她!”
  “采意姑娘聪明伶俐,做事条理清楚,我想,是个值得信任的好伙伴。”南宫绝点了点头:“我自然是信任她的人品。”
  “那你也不应该没有原则地让她去为你做决定,要知道,钱可以慢慢挣,可是,股份让出去了,想再回来就不容易了,你也不想让南宫家的百年基业拱手让人吧?”慕容恪的话听上去是对南宫绝的一片好意,可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介意的是什么,看着两个人才初次相识便如此的有默契,言谈举止之间那样和谐自然,他的心里燃烧着一股妒忌的火焰,他沉默了半晌,这才犹豫地问出声:“难道说,你喜欢上那个丫头了?”
  南宫绝笑而不答,只是看着慕容恪的脸,从他的脸上早已经读出了不满。他这个好友一向冷静自持,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够让他动容,也不会让他乱了方寸,可见,他也是喜欢宁采意的。
  “我和你不同。”南宫绝坦然地迎向他的目光:“若是南宫家的股份能让我们的命运从此纠缠在一起,从此没有办法解得开,分得明,那么,就算我倾尽全部、一无所有,也不觉得可惜。”
  “你一定是疯了。”慕容恪皱着眉,一字一顿地开口,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心里竟然有些慌,有些乱。
  他没有想到,从来不屑人心谋算的南宫绝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男人的江山,是他一生的荣耀,与金钱无关,却往往比生命还要重要。南宫绝竟然能够如此轻松地说着,可以拱手将多年的心血让给一个才认识一天的女人。
  这个女子,是有多大的魅力?还是爱情本身,就是盲目的?
  也不知道南宫绝吩咐大夫给她用的什么药,宁意安只觉得伤口一点也不痛了,淡淡的新肉已经长出来了,想必再过两日便会痊愈。用过午餐之后,她在房间里待得实在无趣,便和烟雨一起去后花园里走走。
作者有话要说:  

  ☆、031

  秋日的阳光正好,暖暖地照在身上,南宫家的花园里,种的大多是菊花,品种繁多让人目不暇接,红的、绿的、紫的、黄的,在这个季节里开得如火如荼。
  宁意安坐在花园的走廊里,看着远处的青山巍峨,白日里看去,这后园的风景颇有些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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