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傲低头在她额上吻了吻,薄唇勾起一弯俊逸的弧度,“里面有属于你的东西,还有曾经沉默的爱。很多画面如今想起来,也变得很美好了……”
阳光似乎也存有几分记忆的味道,撒在书傲的侧脸上,也变得香醇。
记忆的语言,此时淡的出奇,可也沉淀了太多的情啊,爱啊,很多玩闹,斗嘴,确实变得别有味道,也美好了……
当那一抹青丝在阳光下展现的时候,色泽上有,可那独有的味道是任何一缕都不能代替的,“你看,当年我好不容易弄到手的,还有这个荷包也是我强求来的,如今想来,还真有趣,不是吗?”
书傲的气息拂过冷书月的额头,温温热热,她的脸颊微红,点点头,又展了笑,可不一样的是,满眼的心疼细微透出,浅浅出口有些涩然,“是我害你等的这么苦,七年,我的书傲,我们生生错过了。”
唇不期然的被含住,反复辗转,似乎他们要将这七年的爱补个够,气息涌动,炽吻连绵,相思难解。
许久,书傲将冷书月揉入怀里,似乎将生命嵌入其中一样,口中喃喃道,“等我,等我,我会尽早回来。”
相对无言,冷书月努力的笑着说,“好。”
她踮起脚尖,在书傲的嘴角点水一吻,眸间含着泪光,言语笃定,“我,等,你。”
温暖的怀抱谁也不舍放开,终是书傲轻轻一松,习惯性的在冷书月颊边一吻,潇洒转身,提剑离去。
仿佛在没入阳光中的那一刻,是幻觉。
窗外,鸟儿叽叽喳喳,彩蝶翩飞寻寻觅觅,冷书月呆呆立着,一身素白长衣席地,清冷容颜,目若含痴,将这月华宫堪堪映的无比凄凉,寂寥。
第42章 第四十二话:纸条相思之寄情
鞅帝丧子,如同惊雷一般将宫闱内炸的沸沸扬扬!如今最得宠的淑妃自是占尽先机,而皇后之位又一直虚空,若是在此时怀有龙子,那自然平步青云,登上后位便势在必得了。
而可惜便可惜在淑妃并未再孕,如今又格外的安守本分,并未招摇。这让后宫各妃另有揣测,结论甚多。倒是有几个经验丰富的女官看的通透,皆言,“避祸。”
也对,谁愿意步庄妃的后尘呢?这树大招风的道理,淑妃看来是懂的。
现今,太子夭折的消息已是街知巷闻,就连市井的小痞子都知道。这些闲人没事还叨叨两句,最多的便是说,这后宫佳丽三千,却生不出儿子,什么不知是皇帝的问题,还是妃子的问题。还有云云,唯一的儿子死了,也不知是真夭折还是假夭折,这皇帝后继无人,看不成就拱手送给劲敌天启国拉倒!
话说风玉霖口碑不行!
长期以来,丞相闭门修书,解散四书盟,散布谣言。无非就是要风玉霖名声扫地,这如今,便是最佳时机。
俗话说,几家欢喜几家愁!
这回是喜了丞相大人,忧了御史大夫。
傅延之到底是个书生,对于这些阴谋鬼计,自是斗不过丞相那奸狐狸。说来,拜丞相所赐,前段时间被贬,又险些送命,多亏是姬先生从鬼门关将他生生拉回,否则还不知现在魂归何处?不过,姬先生因此而命悬一线,让他甚为焦心,据说夙津沉寂已久的月公子回到香雨楼,姬先生想必是有救了。这才让他放心了许多。
近日,皇上为了丞相一事,要他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他是哪里都去不得!想去探望姬先生,怕是又要延期了。
但倒听说女儿帮皇上平息了庄妃与淑妃的暗战,如今又从静嫔升了妃,在宫里尚且安好,他颇为欣慰。
傅延之啊傅延之,喜忧参半吧!
如此一来,当风玉霖已然是部署好傅延之,陆广言一干人众,便即将远行天启,看似自信满满,成竹在胸。
此前,在宫里,他便清楚,要想拉制丞相,便要让他懂得点分寸。女儿他是想舍想弃,就能测定到底手中拿的是王牌还是废纸。
而上次进宫的刺客,虽说被俘后拒不承认来救庄妃,还诬陷凉妃,可他怎不知是那老狐狸耍的花招,便将计就计的去了趟月华宫,也顺便谎称冷书傲已死,断了凉妃想要离宫的念头。
现断定庄妃实乃幌子一张,这老狐狸,只不过是找了个替死鬼帮女儿脱离冷宫而已,他既已置女儿生死不顾,那便莫怪自己不仁了。
此次去天启,势在必行!
夜深人静,月华宫死寂一般。
黑暗中,门吱呀一声开了。
熟睡的冷书月呼吸均匀,冰玉唇角翘起,冷笑着用尖刀刺向冷书月脖间的红线。
月字玉,看来今日必当得手。
噌的一下,她握着匕首的那只手窜上一只凉凉的东西,居然虎口处被咬了一口。
“咝。”
手中的匕首松了,一下子掉在地上。冷书月像是要醒了,冰玉心里暗叫不好,慌忙离开。临走前,还不忘阴阴瞪了一眼那得意的小蜥蜴,该死的小东西,看我不毒死你,走着瞧!
月光下,美人梦醒。
冷书月张开朦胧的睡眼,望望窗外,并无声响。
低头发现小芝正向她甩尾巴,她淡淡一笑,坐了起来,声音比平日温暖了许多,“小芝,你不跟书傲走吗?”
小蜥蜴似乎看懂了冷书月的意思,摇摇头,有点无辜,有点委屈。
冷书月俯身将它放在掌心,那双淡冷的瞳眸瞬间闪过一丝温柔,又转而平静,似乎她忽然想起什么,轻问,“方才有人?”
小芝点点头。
冷书月不禁蹙眉,眼角的温和一凝,蓦然冰冷,两只鞋子中间赫然躺着一把匕首。
她将小芝放下,伸手拿起匕首,仔细辨认了一下,一时间觉得匕首上的纹路很熟悉,好像是……
追风!
曾经追风跟自己接触时,她对这剑上纹路有些印象。
这到底是追风,还是追风的下属呢?
可,为什么小芝出现后便离开了呢?若是真要这玉,为何不直接来抢了便是?
万千思绪涌上心头,此时,那个唯一想要依靠的人,不在!
这一夜,没了睡意。
第二日,小芝便带着重任奔赴了夙津的香雨楼。
冷书傲见字眉锁,果然不出他所料。
冰玉再次偷玉,只是书月还不知那人是她。而她既然是追风派去的,想必追风上次的重伤还没有痊愈,不敢孤身犯险。
如此一想,倒让冷书傲理顺了思路。
记得在庄妃宫里,冰玉凭她那点武艺,给逃了。看来,她多半不是追风的手下,只是与追风达成了什么协议。
而冰玉曾刺杀皇帝,由此可以断定她定是与风玉霖有什么仇怨,可风玉霖巧言善辩,不仅抱得美人归,还让冰玉当了细作,在月华宫为他通风报信,当真是用棋甚妙!
好在他早有安排,量她冰玉也不敢乱来。
况且,从小四那里他弄了一包东西,只要吃饭喝水前服下,便可防止中毒(除过那些罕见的毒),至少现在百毒不侵,而且可以保证书月不会被乱七八糟的药迷晕。
那就算冰玉想要下手,或者其他宫妃有什么预谋,至少都能有所预防。
说来小四是个讲义气的孩子,她答应会尽量的帮冷书月,果然,守信。
看到小芝,冷书傲心里就明白,定是小四在月华宫里。否则,那个当口,小芝怎么就那么巧的发现冰玉,还咬了她一口。小丫头,还挺尽职尽责的!
轻轻舒了一口气,冷书傲抚过那墨迹,心绪万千。
临行前日,他便同书月说好,每日带信给自己,若是有什么可疑的事,定要与自己相商,他好想办法。
既是安然无恙,他便放心了。
来到这里也好几日了,书月的身影时常在梦里出现,令他朝思暮想,却不得相见。
幸而有这雪中之碳,及时传送相思寄语,才暖慰了二人的心。
潇洒的剑眉,转了柔,眸底淌出的疼惜被恰巧进门的瑶华姑娘看到了。
暗叹这月公子对南宫姑娘的用情之深,只是,他有要事,离开了一段时间,让凤公子抢了先,可惜了。
她家姑娘确是命好,这夙津的绝月栖凤,都倾心于她,也算值了。
只是,如今被人掳了去,好不让人担心。
“月公子?你……”瑶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生怕扰了冷书傲的心情。
“什么事?”
“凤公子的伤还是没见好,姑娘如今又不在,你看这……”瑶华有些欲言又止,毕竟,冷书傲在医术上也是半吊子,可如今若没了他当香雨楼的顶梁柱,怕是右晨阁早便人散分裂了。
“我去看看。”
说罢,二人一同去了凤楚然的住处,却在凤楚然家里看到了姬先生。
“我说老鸡,你不要命了,带着伤还敢跑这儿来晃荡!”冷书傲一见姬先生文弱的那股子劲,就来气。
其实,姬先生的伤并不轻,伤口虽然愈合,但若是再动干戈,怕会去了命,冷书傲有些火大也并不是无中生有。
姬先生微微颔首,翩然而起,笑道,“书傲,别来无恙啊!”
冷书傲压下火来,蓦然勾唇,“我说老鸡,你藏着掖着那轻功是为何啊?”
屋里没有外人,瑶华,凤楚然,姬先生,冷书傲四人而已,姬先生也不避讳,将折扇放在桌上,端起一杯茶来,轻抿一口,徐徐道,“平日无用武之地,现在想用便用了。”
冷书傲点点头,没说什么,转而向凤楚然一笑,宛如微风和煦,这算是打招呼。
凤楚然那双冷眸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唇线稍展,似是笑吧。
瑶华看着三人的反应还是觉得有些诡异,第一,姬先生会武,被说破了也面不改色,为奇。第二,冷书傲从回香雨楼那天起就似乎变了一个人,尤其是今日,居然没有了往常的躁意,多了几分稳重,为异。第三,这凤公子对姑娘一往情深,可姑娘失踪多日,他还是那副棺材脸,为蹊。
她打断了三人的诡异态势,道,“凤公子的伤,不知你们可有对策?况且姑娘已经好几天没有音信,此事不能再拖了。”
瑶华的声音有些急,毕竟右晨阁如今如同散沙,阁主被人掳走,那可是非同小可,暂时冷书傲在还不会大乱子,但也难防小人的不轨之心呐!
姬先生与冷书傲相视一眼,似是有所定论一般,同言,“不到时机。”
“我说老鸡,你怎么跟我学啊!”冷书傲看似懒懒的与以前无异,可笑容里多了些沉敛,不似以前轻浮了。
“书傲莫不是有了主意?”姬先生见书傲不急不火的坐在凤楚然床边,为他把脉,倒有些欣慰了。
凤楚然闷哼一声,怕是伤口的毒又在发作,难怪半晌无话,那张冷峻的脸庞渗出薄汗,随唇角一动,淡出几个字,“一定是追风。”
姬先生仿佛在思考什么,没有出声。
冷书傲将瑶华递给他的药送入凤楚然的口里,随他喉结一动,咽下了。
冷不防一声,“不出三日,他们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必然会有所行动,我自有办法找到他们,救出南宫宁。”
见冷书傲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瑶华算是松了口气,凤楚然嘴角动了动,终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里像是在嘱托一般,冷书傲冲他朗朗一笑,表示放心。
姬先生在桌边不知写了什么,此时拿起那张纸,递给书傲,道,“书傲,你看看这方子如何?”
冷书傲一看,满目的不敢相信,他拍了拍姬先生的肩膀,语气颇惊,“老鸡,你到底还藏了什么,你这方子最后一味药用的妙啊!难怪你今日带着伤来,这是有所准备呐!”
香雨楼
又是难眠之夜,烛火轻摆,映的那双霸气的眸子贮满柔情。
笔下的字潇洒肆意,三分随性,七分不羁,倒是字尽风流。
“七日内,必归。书月,想你。”
满腔思念终是落下短短几字,想起她的笑,她的嗔,便是惦念存心,欲罢不能。
他多想告诉他的书月,自己对她有多爱,有多思念,多想将她抱在怀里吻个够,可他回不去。纸条一张,字句相思苦,犹恨不能见,伤怀。
来这里有几日了,现如今尤其是右晨阁,若不是他“月公子”插手,恐怕这盘散沙早晚落入有心人的手里。
而追风,他已经大致猜到是谁,或者说他的用意,书月的账,这次便一起算吧!
七日,他只给自己这个期限,待南宫宁救回,一切有所稳定,便火速回宫,守着心爱的人直到万灵节将书月救出,便远走高飞。
“我舍不得死,我要做书傲的妻,一起浪迹天涯,结发此生,不离不弃。”佳人的话犹在耳旁,冷书傲翻了个身,“书月,等着我。”
一瞬冷风而过,吹散了冷书傲枕上发,他双手猛然紧握,眸光势在必得,追风,我是该叫你师父,还是姬方呢?
第43章 第四十三话:小楼院内之凌少
脉脉水一方,蒹葭苍茫茫。
冷书月将字条凑近摇曳的烛火,转瞬淡烟升起,纸成灰烬。
沉冷的眸光中映照着燃纸之火,似是陷入光影之中,久而未觉。
“书傲,早日回来。”
想起那首《折桂令》,只道是相思偏逢忧。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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