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千金- 第35部分

“谢谢你给的收获。阳儿，走快些。”夏遥不得不承认，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她的脚步有一瞬间停了下来，夏淮……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夏遥想想又觉得不可能，那沐月儿的坚贞不移，完全说不通。

身后传来一声轰隆的声音，夏遥眼前一片漆黑，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声音，拉拉手里的宇文阳问道：“什么声音？”

“瑾娘娘，我们出来了，你还是看不见吗？”小小的宇文阳声音里面透着一丝惊慌。

“我们在哪？”夏遥问。

“在浴池。”宇文阳的声音有些哽咽，一来被刚才叶漓的气势多多少少的吓到，印象中的叶漓并不是这样的，二来是眼前的瑾娘娘居然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阳儿乖，浴池里可有布子？”夏遥另一只手寻道宇文阳的头，然后蹲下来道。

“有。”宇文阳此时已经有些抽噎，从里面出来才是真真的缓过来刚才的劲儿，眼泪蓄在眼睛里。

“龙头可还喷水？”

“嗯。”

“去打湿布子，拿给我。”夏遥笑笑，已然感觉到宇文阳的哭泣。

“嗯。”宇文阳立刻按照夏遥的话去做，不一会儿就把打湿的布子放到了夏遥手里。夏遥把它蒙在眼睛上面，一阵温热渐渐的随着布子传递到眼睛上，不知觉的有些刺刺的痛。

067。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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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遥有些心不在焉的翻着手上的野史小传，几乎是看不进去一个字，自那日后夏遥的话就越来越少，连宇文麟都觉得她越来越沉默。还是有些没能习惯。

“遥儿，你手中的书拿反了。”宇文麟闲暇之余看见夏遥看着书本，人却在发呆，出言调侃。

夏遥立马低头看手中的书，没有拿反。抬起头来就碰上了宇文麟带笑的面容。

“皇上取笑臣妾。”夏遥嘴角也勾起一抹淡笑道。

“陪朕出去走走。”宇文麟张开手，伸个懒腰。批了这么久的奏折，倒也累了。外头突然放晴了，倒也想看看冬日的太阳照到未化的雪上是个什么样子。

夏遥给宇文麟披上披风，拿上手炉两个人便一同走出去。外头雪白一片，早上夏遥送去宇文阳的时候，雪还呼呼的下着，这会子倒停了。还出了大太阳。除了夏遥，也没人到御书房来了，夏遥早上的脚印早被新的雪覆盖住，地上洁白一片。太阳照上去，倒是有些亮晶晶的感觉。

“美。”宇文麟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若不是夏遥喜欢雪，他也不会特许今年暂不铲雪，自然就看不见这般景象。

“嗯。”夏遥在一旁符合着，太阳的光柔柔的，她们在殿门口，倒也晒不到。冷风还是一点点灌进来，夏遥习惯性的缩了缩脖子。

“天冷，多穿点。”宇文麟看见夏遥缩脖子的动作，伸手给她紧了紧披风。又接着道：“朕看你给阳儿馨儿做的那几身衣服好看，自己怎么不寻思着做个差不多的？”宇文麟眼角带笑。

“皇上又取笑臣妾。”夏遥如是说，呼出来的气息在空气中造成一点儿薄雾。

“走。”宇文麟笑笑，随即挥了挥手让跟着的人都下去，自顾自的往前走去，夏遥赶忙跟上。

要说夏遥很少走动，平时不过是去送阳儿接阳儿，除了这个几乎倒是不怎么走动，都在御书房窝着。最近去的也少些了。今天倒是宇文麟自己性质上来硬要拉上夏遥出来走动，可不，才出了御书房，在去御花园的路上，就碰见荣妃和颜妃了。夏遥心里觉得见着两人又得敷衍，觉得累，又不得不变成三个妃子陪一个皇上游御花园的局面。只是也不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碰见了颜妃和荣妃不说，走了没几步又看见了夏凝和夏季。夏季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夏凝看了她也没有太大的波动，结果又演变成了五个妃子陪一个皇上游御花园。

荣妃和颜妃在宇文麟身旁跟着，荣妃是个会来事的人，嘴巴不停歇。夏家三姐妹倒是跟在后面没有出声，就是夏遥偏偏走在夏凝和夏季的中间，觉得别扭。

“皇上……”夏遥算是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臣妾要去接阳儿了。”捉摸着宇文阳也该下课了，夏遥蔫蔫的开口。

“去吧。”宇文麟听到夏遥出声便回过身来，看见夏遥身上的披风歪了歪，伸出手帮她正正。

宇文麟一个动作几乎能害死夏遥，夏遥逃似的赶忙从御花园走了出来。今儿晚了些，这儿又离凝晖堂远些，恐怕阳儿和馨儿要等上一会了。

两个小孩儿先夏遥一步跑进晴雪阁，夏遥跟在后面心惊肉跳的，生怕着宇文阳摔着，季听馨最近总是被宇文阳拉着跑，下雪本来就地滑，夏遥的脸色明显的不是很好看。想着过去教训两个小家伙，却看见两个小家伙站那不动，走过去自己也有些惊讶，屋里头竟然站着夏凝和夏季。

“给两位夏娘娘请安。”夏遥看着两个小孩儿还没回过神来，便说道。

“夏娘娘吉祥。”稚嫩的声音很快响起来，宇文阳这个没礼貌的小鬼还从头到尾把人家两个打量个遍，得出结论是没有自家的瑾娘娘好看，还是自个儿家的好，宇文阳回过头来又看看夏遥，表情像个小花痴，夏遥毫不客气的敲他的头道：“没礼貌，跟馨儿一块做作业去。”夏遥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

看着两个欢欢喜喜的背着夏遥给准备的小书包出去，夏遥才走到里面问道：“姐姐怎么来了。”看着桌上放着茶便接着道：“坐。”自己也坐下来。

“来看看你。”先开口的倒是夏凝。不知道是转性了还是怎么了，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和以往有些不同，没了那些夏遥讨厌的东西，也不化那么艳丽的妆，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朴素了不少。

“姐姐进来可好？”人家大大方方，自己也不能太小家子气，便说道。。

“还好。”夏凝没了嚣张的气焰，如今三个人看着倒像是自家姐妹闲话家常。

气氛一瞬间冷了下来，夏遥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自顾自的手里拿着茶碗喝茶，她们本来就不亲，要是让自己硬跟他们说点什么，夏遥是怎么都想不到的。更何况，也没什么好说的。

“看妹妹过的也不错，我们就先走了，改日再来妹妹这里。”站起来说话的是夏凝，有些苍白的脸孔上还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夏遥还以为自己花了眼，也赶紧陪上笑容把两个人送出去。这次的访问就在夏季最后那一眼结束。怎么说呢，夏遥怎么也忘不了那个眼神，神色复杂，好像带着些恨，但是仔细一看又没有。“娘娘。”平安突然出现在夏遥身后，夏遥惊了一下回过头去，看着平安，表情一脸疑问，最后想想平安现在是低着头给自己行礼，看不见自己的表情，才说道：“怎么了。”

“娘娘……”平安的声音有些为难，夏遥便了然的走进院里，身后本来就只跟着小柔和温温，随便遣了她们走开。

“少爷说，今晚要来见娘娘。”平安的声音压的很低，在院子里浅的就像是没有说过一样。

夏遥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里，想着这雪看来非得铲不可，在这样下去怕是要滑到人了，明天去皇上那儿要记得跟他说。

068。不同的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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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夏夜没有来。夏遥反而松了一口气，皇宫毕竟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能少造成一点不必要的麻烦，就少一点。

“夏遥。”夏遥只觉得有人在叫她，但是左看看右看看又没有。

“我在这里。”夏遥惊的回头，是镜子。

“嗯。”夏遥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但是自己并没有哭过。今天难道宇文阳不在，她不知道有多么清闲。

“夏遥，你能感受到的一切，我都能感受得到。”镜子里面的人看着自己，眼神有些古怪。

“嗯。”夏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自从上次桑恒事件出现后，就再没有见过镜子里面的人。

“你感受不到的一切，我也感受得到。”镜子里面的人叹了口气，眼睛低低的垂下去。夏遥看着她，现在这张脸已经不像自己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那样陌生，早就已经熟悉了。看着也习惯了。

“嗯？”夏遥有些不明白的看着她，她其实本身也没见过她几次，夏遥一直觉得本身身体的主人是个比较奇怪的人。

“你爱的是宇文麟吧？你也见过叶漓。”镜子里面的人平静的说着，表情也很平静，和红红的眼眶完全不是很搭配。

“是。”夏遥看着她道。

“唉。”她轻轻的叹一口气，不在看着夏遥。夏遥等了许久，她都没有在说话。在夏遥以为她走了的时候她说：“在过不了多久，我可能就要跟你道别了。”她的声音有一丝不舍，但是这丝不舍显然不是对夏遥的。

“道别？”夏遥有些不解。

“你看得到我，别人看不到我。我就在这里，这个镜子里面，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镜子里面的人说着夏遥听不懂的话。

“不懂。”夏遥直接的说。

“你知道吗？我感到很恐惧。”里面的人语无伦次的说，一会儿说到这个，一会儿说到那个，夏遥完全跟不上节奏。

“我感觉得到。他要离开了。”许久许久，镜子里面的人才接着说。夏遥看着她的表情，眼神变得有些沉浸。夏遥总觉得，这一双眼睛是长得最好看的，它一定骗过很多人。连自己许多时候都会被里面那一汪清澈勾了魂。最后才惊觉那是镜子里面的自己。

“什么？”

镜子里面的人没有再说话，夏遥静静的看着，等着她的下文，可是慢慢的镜子里面那有些忧伤的面容变成了一脸疑问。夏遥动动鼻子，镜子里面的人也动动鼻子，夏遥就知道，那个镜子里面的人不见了。

夏遥一头雾水，又摸不着头脑。搞不懂她想说什么。但是她又想倾诉什么。

“瑾婕妤。出事了。”一向冷静沉着的平安走进来，连一贯的行礼都忘记了。进来看见夏遥是一个人，于是便没有行礼。直接递上一封信，信封上没有一个字，里面则鼓鼓的。夏遥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平安“咚”的一声跪下来，把夏遥惊了一下。平安跪在那里，低着头，过了一会子，才听见他声音哽咽着说：“少爷，没了。”

夏遥还不太明白什么叫做没了，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什么？没了？”

“少爷，死了。”平安像是有些隐忍着，但是还是如是说。

夏遥坐下，险些没坐稳。刚才镜子里面的夏遥，说的就是夏夜吧。

“娘娘请节哀。”平安依旧低着头，声音哽咽的说。

夏遥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突然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到夏夜，他坐在那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他默默的把药瓶放在桌子上。夏遥突然觉得心脏有些疼。

平安见夏遥许久都没有说话，便自己站起来走出去。留夏遥一个人。直到他出去，夏遥才一只手捂住胸口，觉得难受极了。手里的信封鼓鼓的，甚至觉得有些咯的慌。待心情稍许平复了一些，夏遥才敢打开信封。

先掉出来的是一个香囊。香囊是红底，上面用金色的线绣着一只蝴蝶，蝴蝶停在一朵花上，花瓣竖的很高，差点把整个蝴蝶包住。而画面就这么定格住。香囊散发出来一种很自然清淡的香味。夏遥记得这个味道，是夏夜身上的味道。

随着香囊掉出来，里面的纸也露了出来，夏遥顺势抽出来，打开来。

“遥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我已经不在了。这一天我是早有预料的，本想再去看看你。最后还是作罢了，你并不是我的遥儿。

从那**醒来，我便清楚。

我不知道遥儿在哪，也并不知道你是谁。别的人分辨不出，我却明白。我有失望却也欣喜，遥儿再也不用面对这世间所谓的黑暗，对她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我对你的尽力而为，尽管你不是遥儿，我也是真心。请原谅我的私心，因为我希望你来承担剩下的一切。没有一个男子会忍心看着心爱的人深受苦楚而撒手人寰，我也一样。就像我明知道会有这一天，却还是照做了一般。我尽力的帮助你，只不过是希望你替遥儿做她该做或者说注定经历的事情。

可是你不同于她，她只是一个需要兄长保护的小女子，你不一样。月光第一次照在你脸上，尽管你长得跟遥儿一模一样，可是你眉间的清厉，是遥儿没有的。我觉得很幸运，在遥儿不在之后，出现的人是你。

你不同于一般女子，从你眼角的淡然就看得出来。日后，还望你坚持你自己。还请放心沐夫人，我已把她送到非常安全的地方。关于那个地方，只能由你来寻找。夏夜只能为你做到如此。也算是给遥儿做到如此，剩下的事情，原谅夏夜无力在替你完成。

遥儿是我在这一生中，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