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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才一出口，明湘就有些后悔。戚萧文身为御前行走，这样晚还在外面，自然是有着任务。就算她问了。他也不会告诉她。
果然，戚萧文只冷哼两声，并没有回答。
屋子里的气氛就有些冷。
明湘等了半晌。心中的疑惑就更加深了。她虽然压着声音在说话，然而。这样的音量，外间的锦绣和未央也应该是能够听见的。怎么过了这么久，两个丫头却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按照锦绣的性子，若是她醒过来，听到里间的动静，必然是要问上一句的。
而且，明湘屋子的两边也都住着人。戚萧文也不是不知道。然而，他却是一点儿收敛都没有。难道，他就不怕别人发现吗？
“世子爷不会对锦绣和未央做了什么吧？”
“我对她们动手做什么？”戚萧文的脸色就有些黑。他怎么可能随便就对两个丫头动手？
虽然很不爽，戚萧文到底是为明湘解了疑惑，“她们中了迷香。”
这样说着，戚萧文又加了一句，“不仅你的贴身丫头，还有你两边屋子中的姊妹也是。”
这也是他决定破窗而入的真正缘由。
原本，他只想着远远看上一眼就离开的。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这样不寻常。只是，进来探查一番后，戚萧文却发现，明湘的屋子中一点儿异常都没有。就好像是他多想了一般。
明湘闻言，心中就是一惊，“你说什么？”
她周围的人都中了迷香？她怎么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空气中也没有任何异味。
见到明湘脸上一闪而逝的震惊，戚萧文便又挑了挑眉，“你到底是在担心什么？”
沉默半晌，明湘就深吸了一口气，“世子爷，小女子只想问一句，若是小女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您，您是否能帮小女一把？”
之前他已经说过，之后再不会多管她的闲事。
“你先说说看。”戚萧文的答案模棱两可。
明湘沉默下来。
时光一点一点流逝。月色西斜，夜色更加寂静了。
明湘沉默时间太长，长到戚萧文都快以为明湘睡着了。若不是他可以清楚地看见明湘的神情，戚萧文只怕真会上前将明湘摇醒。
明湘皱眉沉思着，她在心中快速比较着说与不说的利弊。
等了好一会儿，戚萧文就有些不耐烦了，“不想说就罢了，你早些歇下吧。”
这样说着，戚萧文就朝着窗口走去。
他不高兴了。
明湘立刻就反应过来。
周围的人都已经中了迷香，戚萧文一走，独身一人的她，若是真碰到了什么，就算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那样才更加危险。
“世子爷请留步。”明湘迅速开口，“小女愿说。”
戚萧文等的就是这句话。
闻言，他慢慢停下脚步来。
“此话当真？”戚萧文转过身，看了明湘一眼。
他知道，若是不逼迫一下，就是等一个晚上，明湘也不会说出一句话来。
明湘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还是将戚萧文留下来比较好。有人在身边，那在黑暗中盯着她的人，应该也不会轻举妄动吧？更何况，戚萧文的身手那么好，若真有人想要动手，他也会立刻就察觉。
只要能将他留下来，就算他最后还是没有答应帮助她，今晚她的安全也还是有保障的。
“世子爷，请坐，小女会尽量长话短说。”明湘披衣下地，指了指离床不远的椅子。
戚萧文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坐了下来。
明湘先是梳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才捡着重点，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当然，明湘并不是全盘托出。她着重说了最近的几件事情。
戚萧文听着，眉头就渐渐皱了起来。“你说，前几日你回来之后，听见了嫌疑人的说话声？”
竟然这样简单就被人听了话茬去，那人若不是故意的，就是真愚蠢了。
明湘点了点头，“小女的确听得清楚。”
“还有今天中午突然出现的恶鬼面具？”戚萧文勾了勾嘴角，“这个倒是有趣。”L
☆、第一百四十七章 波起
“……所以，你之前才会那样紧张？”戚萧文看了明湘一眼，“这就是你握着利器睡觉的原因？”
戚萧文这样说着，面上神情一变再变。到了最后，声音中却透出一丝笑意来，“明湘如何如此肯定，那恶鬼面具，是人为的呢？”
听了明湘的描述，戚萧文倒是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虽然是白天，突然遇见那样的事情，她们应该也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的。在那种情况下，明湘竟然还能够保持冷静，做出那样的判断来。
且不说一般闺秀，就是胆子大些的男子，突然碰见那样的事情，第一反应，也是鬼魂作怪吧？她怎么就那样肯定，是人为呢？
“若真是鬼神作怪，那鬼为何只在窗外，并不进来呢？”明湘脸上露出笑容来，“虽然面具上并没有什么被控制的痕迹。然而，小女却是知道，这世间，也是存在着很难被看见的线的。”
只要线丝细上一些，颜色浅一些，在精神紧张的情况下，人们看不见，也是正常的。
那些人既然打定主意要吓她们，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就让她们发现。
再说了，恶鬼面具她也算是见得多了，并没有什么好惊恐的。
戚萧文闻言，眼中就闪过一丝玩味。
的确，那些人用这样的法子来对付明湘，也太过小看她了些。
“至于我之前反应那么大，”明湘朝着窗子走进一些，“那是因为，世子爷在进入屋子之前，刚好敲击了窗子两下。那声音和下午的时候，恶鬼面具出现的前兆很相似。”
所以，她才会那样紧张。
戚萧文就皱起眉头来，“敲击窗子？”
他站起身，朝着明湘走了两步，“在下进来之前并没有敲击过窗子。”
没有敲击过窗子？明湘心中一惊，“那世子爷在进来之前。可在窗子之前站了一会儿的？”
她之前清清楚楚地见到了。窗子上印出一个人的影子来。
戚萧文愣了一下，“没有。”
他是直接进来的，既没有敲击过窗子。也没有在窗子前面站过一会儿。
明湘的脸色就变了变，“真的没有？”
那之前到底会是谁？
“那，世子爷进来之前，可是看到有人影闪过？”明湘又追问道。
以戚萧文的功夫。若是真有人在附近，应该不会没有察觉才是。
戚萧文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突然一把将明湘拉了过来。又后退了好几步。
“嘘，别出声，有人过来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窗子便又一次响了起来。
“砰砰。”“砰砰。”
和之前敲击的声音是一样的。
然而，这一次。明湘却是听明白了，这种声音。和下午恶鬼面具出现时候的声音是不一样的。
大概，不是同一拨人。
两声敲击声后，窗子上再一次映出人影来。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影子才逐渐消失。
又过了好一会儿，戚萧文才松手放开明湘，“行了，人已经走了。”
这样说着，戚萧文又加了一句，“你先等等，我出去看看。”
以那人的脚程，应该还没有走远才是。
明湘只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明明戚萧文去了没有多长时间，明湘却像是等了好几年一般。
戚萧文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
明湘就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可是没有追上？”
戚萧文没有回答。屋子太暗，明湘并没有见到戚萧文脸上疑惑的神色，“明湘，你可曾得罪过你的姊妹们？”
他刚刚追出去，却见那人转身进了不远处的厢房。
想来，应该也是顾府中的姑娘。
这是多大仇恨，竟然半夜装鬼吓人。
明湘一愣，心中就有些明了。然而她却是有些疑惑。虽然她们姊妹之间，平日时常斗嘴，却也从来没有发生过惹人生怨的事情。
应该不至于发展到这种地步吧？姊妹中有谁能想出这般恶毒的法子来？
“应该不是外人。我瞧着，那身影确是女子没错。”戚萧文见明湘不相信，便又加了一句。
明湘就有些沉吟。
戚萧文不会说谎骗她。那便是真的了。
然而，到底是谁？竟然想这样吓她？
“请问世子爷注意那人穿着什么衣裳了吗？”明湘想了想，又问了一句。
在这厢房中住着的，有丫头也有姑娘。单单这样说，也没法判定到底是主子，还是下人。
戚萧文倒是没有注意这么多。听明湘这样问，就有些尴尬。
明湘心中了然，没有再问。
“小女认为，这件事后面，有两拨人在动作。”明湘说着，看了戚萧文一眼，“一个就是您刚刚看到的那人，另外的便是让小女周边人都中了迷香的。”
她会制香的名声才传出来，若不是府中的人，大概不会防到她会香这一点。故意选用无色无味的迷香，那拨人也是做足了准备的。
“也不一定，”戚萧文有些不同意，“或许，是同一拨人。不过这肯定不是一个人做的。”
单凭一个人，很难完成这么多任务。
既要将周围的人都迷倒，还要算计时间……
“还有今天下午的事情……”戚萧文又说了一句。
然而，明湘却是摇了摇头，“下午的事情，和现在这件事情不一样。”
“敲击窗户的声音不一样。”明湘说着，仔细解释了一番。
戚萧文就挑了挑眉。
没有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般分别。
明湘细细说了一番，脸上的笑意就深切了一些，“……世子爷可觉得有意思？”
事情越复杂，才越有可能让戚萧文感兴趣。
明湘可以肯定，现在，戚萧文的兴趣，已经被勾起来了。
“确是一件有趣儿的事。”戚萧文点点头，“可是，明湘能否告诉我，若是在下帮你解决了这件事，又能拿到什么好处呢？”
戚萧文一眼就看穿了明湘的小心思，只是，他并没有揭穿。
“小女虽然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手的。”明湘笑了笑，“不过，若是说起制香来，小女倒是自信不输给任何人。”
“小女愿为世子爷制出一种防身的香来。”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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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惊动
戚萧文走了好久，明湘才呼出一口气来。
不管怎么说，到了最后，戚萧文总算是同意帮她了。
因着解决了一件心事，又到了后半夜，明湘就打了呵欠。
折腾了半宿，她倒是真的有些累了。好在，之后也没有人过来装神弄鬼。
明湘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锦绣和未央正候在一边。
“姑娘醒了？”锦绣一边服侍明湘穿衣，一边笑着问道，“姑娘可是梦见什么好事了？”
明湘一愣，“梦见好事？”
未央也笑着过来凑趣儿，“是啊，姑娘的嘴角一直都是上扬的，还是时不时地发出笑声来。”这样说着，又看了明湘一眼，“难道？姑娘是醒着的？”
姑娘明明才醒过来，刚刚不是在做梦，是什么？
锦绣就瞪了未央一眼，“再胡乱说话，仔细你的嘴。”
姑娘待她们虽好，到底也是主子，她们可不能因此失了分寸去。未央刚刚的话，明显就有些过了。
见锦绣瞪她，未央就吐了吐舌头，“姑娘在睡梦中笑得可开心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梦。”
平日里，她们可从来都没有见到姑娘那样笑过。
明湘摸了摸脸庞，仔细想了想，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我倒是记不得了。”
她明明一夜无梦。不过，既然锦绣和未央都说见到她笑了，那么，她大概是真的笑了吧？只是，她为什么会笑出声来？
明湘心中皱眉。
见明湘不欲多说，锦绣和未央便也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别说姑娘。就是奴婢们，昨儿个也是做了梦的。不过，不是什么好梦就是了。”锦绣怕气氛尴尬，连忙挑起另外的话题来。
却也是关于梦的。
听锦绣这样说，未央难得地肃了肃脸色，“真是奇怪，奴婢从小到大。还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梦。明明觉得自己意识清醒。然而却偏偏睁不开眼睛。更别说动弹了。”
未央这样说着，又看了一眼明湘，“说也奇怪。昨儿个，奴婢竟然觉得姑娘的房里出现了一名男子。”
听未央这样说，锦绣的脸色便也是一变，“你也梦到了？”
她昨儿个晚上就梦见好像有男子出入了姑娘的闺房。只是。眼皮太沉，她根本就睁不开。叫也叫不出。胸口也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般，连呼吸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