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三金的主母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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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三金的主母时代-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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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三金凉凉出口:“外面是湖,你想掉湖里就去吧。”

雅小宝砰了一声撞到墙上,小辫子上铃铛又是一阵乱响,好一会才捂着撞红的鼻子哀怨回头:“三金,我是来送钱的,你不要这么为难我嘛。你要是不肯要,还给我就是了。”

早知道就不答应那人来送钱了,明明就是一桩苦差事嘛。

柳绿掩不住忧虑看过去。

大小姐被十四少爷整治过后,虽然不敢明着对付三金,可邱大管事却因为三金烧了绸布责令她赔偿一半的损失,那可是很大一笔银子啊。

万三金看了两人一眼,直接将那叠交子塞入怀里。“要,我为什么不要。”有钱不要的人那是傻子,而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傻子。“我只要你告诉我,这钱是谁的?”

展眉一笑,露了八齿,自认为笑的温和而美丽的女子杏眸之中微微露出森然的火色,看的身怀武功的雅小宝大小姐下意识紧紧贴住墙壁,只觉毛骨悚然。

这种不显山不露水却让人惧怕的气质,与那人还真的有好几分相似之处。天怕地怕,这种腹黑厚黑的人她最怕不过。

明明她才是有武功可以将她踩在地下的人……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木头,我被人欺负了……好可怕……

万三金笑的愈发灿烂,洁白皓齿森森的透着寒凉之气,轻描淡写:“说!”

雅宝抖了一抖,偷偷就往门口挪。

凶女人她斗不过,柳绿这小妮子总不敢违抗她这个大小姐吧。

万三金微微一笑,慢条斯理拦到雅小宝前面双臂往雅宝身上一搭,笑的温和而斯文:“小宝,你……”

原本想要逃跑的雅小宝忽的一呆,挺俏的鼻子动了动,“咦,什么味道?”

“少给我转移话题。”别告诉她这小妮子突然才发现她身上全是鸟屎药膏的味,万三金哼了一声。“说,这钱是不是叶闻人让你送过来的?”

正在努力辨认万三金身上味道来源于何方的雅宝忽的一怔,颇有些古怪的抬头:“叶闻人?你为什么会以为是叶闻人?”

万三金倒是一愣:“不是他?”除了他,难不成还有旁人暗地里帮她?脑中忽的掠过那风情万种的少年,忍不住摇了摇头。未家十四少爷落井下石极有可能,雪中送炭的事情怕是不会做的。

胳膊一痛,低头一看,雅小宝居然捋起她的衣袖冲着她的手臂当口一咬,她赶紧一巴掌推开:“你咬我做什么?”

雅宝玲珑秀美的小脸已经挤成了包子脸,目光呆滞的看着万三金。

虽然她还没有完全闻到那血的味道,但是……哇咧咧,怎么会这样……

须臾片刻,雅小宝在众人侧目之下垂着肩膀面容呆滞飘出邱家大门,眼泪汪汪,连铃铛声都变的有气无力……

“雅宝。”

她呆滞抬眼。



长街尽头,一黑衣冷峻少年站的挺直,明明是秀若芝兰的相貌却冷漠的如同大理石雕刻而成,冰冷的眸子落到雅小宝身上,方才露了几分暖意。

雅小宝眼泪登时喷了出来,以猛虎出闸的姿态直接扑了过去。

李危伸手一托就将五颜六色的小姑娘牢牢托入怀里,冷峻脸上露出几分无奈:“我不过是进宫一趟,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我看……看不惯你家里的那些女人……你一去就去那么长时间……”雅小宝紧紧巴着黑衣冷峻少年不放,泪水喷薄而出,“人家不仅被人欺负,还被改了名字……人家不想被叫小宝,那好像叫小狗……”

李危颇为无奈的看着怀里时而傻大胆时而胆小如鼠的爱人,见她有下滑之势,伸手托住她的背免得她滑了下来:“吃到苦头了吧。回去吧。”

原本还缩在李危怀里的雅小宝立刻抬头,泪眼婆娑的呆看过去:“回去?”

“怎么,你还想留在这里?”

雅小宝湿漉大眼眨了眨,迟疑了好一会摇了摇头,脸上不由露出些微茫然:“我不能走,我刚才闻到了七殇花的味道……我明明记得我离开的时候藏好了啊……”

“七殇花……”

李危神色也跟着一变,眼底俱是厉色。才要说话,忽的旁边有人温文尔雅的说话,“在下可否借问一下,什么是七殇花?”

李危暗叫一声糟糕,他见着雅宝太过欢喜,怎的忘了旁边还跟着一只披着人皮的狐狸。

斯文儒雅的清俊少年微笑站于半丈开外,微笑看着他们,只是眼底微微有仿佛有深秋之水的冷意,又问了一遍:“什么是七殇花?”

七殇花,云南边境一带孤族的圣花,七片花瓣七种颜色,每一瓣都有不同用处,可致生致死致疯致癫甚至传说之中可以有移魂转魄之功效。七殇花向来便由巫保存,虽然雅宝是个半调子巫,但却不妨碍她担负起重责大任。

但七殇花之中向来都藏着剧毒,虽然功效显著,但稍有不慎便会使施用者中毒而死。

“你的意思是,你在三金身上闻到了七殇花的味道?”叶家凉亭之中,叶闻人清眸之中的水色微微结冰,凝视对面低头做愧疚状的雅小宝:“到底是哪一片花瓣?”

雅小宝手指对手指:“那个……我咬到一半她就不让我咬了,我闻不出来……”

“无能!”

被骂无能的人缩了缩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李危眼底掠过些微不忍,却没有开口为她抱不平,虽然他从不赞成雅宝成为什么巫,但这是她与生俱来的责任,她本来就该反省的。

叶闻人神色之上颇有些不耐烦,倏地起身就往外面走。才走了几步,脚步忽的顿住。

好不容易定下的决心,怎能会因为这一点改变?

拳头微微囊入袖子之中。

雅小宝看的莫名其妙,忍不住跑去跟李危咬耳朵:“他是你朋友?”

李危瞥一眼过去:“生意上往来。怎的?”

“一会儿跟三金是奸夫淫妇,一会儿又不搭不理,现在又这么关切?”雅小宝好生纳罕,男儿心,海底针,实在是让她这女儿家看不清。一个是这样,两个还是这样…

李危斜睨过去,正好对上她不识男女情事的剔透大眼,忍不住重重拍了她的头一记,将她拍到墙边反省去方才走到叶闻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件事是雅宝惹出来的,我会处理的。”瞟了一眼叶闻人愈发清瘦的脸颊,眉头不由皱了皱,“你最近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柏少阳不是正替你调理身体,怎么不见他?”

“他去湖州了,想来也该回来了。”叶闻人掩唇咳了声,白衫之下身形愈发显得削瘦,略略沉吟片刻,“你们若是想要查的话,可以从一个人身上查起。”

“谁?”

“未轻寒。”

李危尚未来得及说话,自认为已经反省完毕的雅小宝已经丁丁当当的凑了过来,一听这话,果断大叫,“不可能!”

两个男人同时看过去,李危皱眉:“为什么?”

“未轻寒今儿才让我送了一大叠交子过去,他怎么可能会用七殇花害三金,有这种笨蛋?”雅小宝嗤笑,却丝毫没看见叶闻人瞬间苍白的脸色。

李危一巴掌将插话的人再给拍到墙角去,一回头便见着叶闻人已经摇摇晃晃的走上堤岸,风掀衣袂,整个人仿若抚柳几乎算得上是弱不禁风,却是挺的极直。

李危叹了口气,转而看向说是反省其实在挠墙的雅小宝,冷峻的脸上泛出些微柔情,瞬间将冰山融化成春水千里。



秋风十里,早就莺莺燕燕筑起巢穴,绿了杨梢头,红了枫叶。

那厢在烦恼个不停,当事人其中之一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依旧忙着她的赚钱大计。

万三金让柳绿花了三天功夫画了三十幅图案,选了其中二十二幅比较贵气的,稍微修改了其中一两个细节按图每样绣制个两个钱袋,自己又画了十张现代意味颇浓的图案,但每个图案单做一个而已。

这些绣工裁剪的工序她全部是请了黄叶帮忙,毕竟荣恒衣铺是大商家,惯常打交道的绣工又都是极好的,与其她在外面乱问,还不如直接请黄叶帮忙。不过那黄叶除了绣工剪裁的工钱之外足足要了她一贯钱做跑腿费,生生的趁火打劫。

不过等黄叶将那些钱袋全部取回来,她心里呕了几天的气总算是平了,这些银钱果然是没白使。

钱袋裁为圆润的半扇形,底色浅淡,上面各种纹路波澜起伏仿佛云层涌动,周边更用金丝裹就,图案富贵吉祥却又不失精巧雅致,哪里看得出做这些钱袋的不过是些弃用布匹。钱袋的系绳是以绳结的法子编就,绿柳之色,中间缀着一颗颗饱满圆润的珍珠,一扫富贵奢华之气俱是清雅。

万三金看的喜笑颜开,光凭这些钱袋的品质,她现在很有把握等一切事瞒至少翻赚个一倍!她要让这些古人好好领略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美。转头一看,柳绿也是爱不释手的抚着一个钱袋,那钱袋上绣着的是幅绕膝图,一母一女,母美女幼,脸上俱是欢意。

柳绿正在看着,忽的手里的钱袋被人拿了去,她一惊怯怯:“对不起,三金姐,我看的入迷了。所以……”

万三金笑了笑,将手里两张交子塞进那个钱袋,而后慎重塞进柳绿手里。柳绿吓了一跳,赶紧将那个钱袋塞回万三金手里:“三金姐,为什么要给我钱,我、我不要!”

“收着!”万三金懒得跟柳绿推来推去,大声喝了一声,果然效果奇佳,柳绿身子一僵抓着钱袋立正站好做受训状。“你足足画了三天,收些知识产权买断费用本来就是非常合理的。”见柳绿一脸混沌,她暗骂自己蠢钝,“我的意思是,这些也都是你花费精力想的,又不是平白得来的。你千万记得,以后不管是我还是别人,只要你画了图案你就得收钱,懂了没?”

柳绿其实很想说不懂的,偏偏被万三金你要不懂我会很生气的脸色给吓了回去,呐呐应了声。

万三金看着柳绿那副懵懂样子便知道她还是一知半解,无奈挥手:“算了,算了,以后我再慢慢教你就是了。柳绿,我问你,这钧州城里最受人敬重的和尚是哪个?”

素来与神佛之类扯上关系的东西,就算是垃圾也会身价百倍,如今将钱袋提升的最好法子便是想法子跟神仙菩萨什么的扯上关系。

柳绿还不曾来得及答话,后面便有人插嘴了,“自然是拈花那个老光头了。”

未轻寒不知何时居然又倚在了窗口,左腿曲起,右腿垂着,长发还是未曾束冠,只是用三寸宽的碧色布条给束着,衣袂翩跹,黑发曳地,忽而间仿似湖水清江潮漾,一轮斜月挂于天边之上,居然添了好几分清逸之气。

刚才还欢喜无限的柳绿一见他立刻一脸局促的缩在后面,抖的跟筛糠似的。

最近虽然柳绿在她调教之下胆子已经稍微大了许多,但没奈何未轻寒于她完全是主子等级的人物,惧怕也是难免的。

实在不忍心柳绿抖的跟筛糠似的,她笑笑将柳绿给支出去:“柳绿,你帮我把这些钱袋全部送到黄管事那里去吧,让他给我收好了。”

柳绿如蒙大赦,抱着一堆钱袋夺门就跑,那样子仿佛后面有鬼在追。

未轻寒看着她那样子,不觉错愕了下:“我长的很像鬼吗?”

万三金噗哧一笑,也不理他,趿着鞋走到窗前看他:“你刚才说的那个拈花,可是拈花寺里的方丈?”

“不是那个秃驴又是哪个?”未轻寒打了个哈欠,“对了,你刚才说的知识产权买断费是什么意思?”

万三金愕然,“你又偷听!”

未轻寒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反驳,只是斜睨了一眼过去,眼神忽的变得锐利异常,牢牢锁在她身上。他一字一句,轻描淡写:“你是哪里来的游魂?你那个世界跟我们这里是不是不甚一样?”

万三金怔住,默然半晌,她慢慢在桌边坐了下来,托腮看过去:“未轻寒,你为何一定肯定我是移魂转魄而来的?我家里人都不曾说过什么……”

万家一家人都没有看出她有什么不对,他一个与她退了婚的大少爷怎么会知道她的差别?

未轻寒凤眸睥睨了过去,“你果真以为你藏的极好?恐怕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那个娘吧。”旁人不会在意,但自己的女儿性子乍变,为娘不可能没有半分察觉。

万三金脸色乍变,心中暗藏许久的疑惑被未轻寒的一句话立刻挑破。

其实,她一直都认为,万柳氏是知道她的身份的。

未轻寒觑了眼变了脸的万三金,不在意的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既然她将你认下来了,就不会再说什么有的没的。”长腿一伸他从窗台上跳下,宽袖轻挥,屋内的门窗都开了下来。四野开阔,杜绝了所有偷听的可能性。

万三金瞪他。

未轻寒身子忽的前倾,长长的黑发落到她洁白的脖颈之上,黑与白,交叠出黑白分明的暧昧氛围,轻轻的道:“我只是好奇罢了,你实在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也绝对不会打的你神魂俱灭的。虽然,你就快就要死了啊。”

万三金身子忽的僵住:“什么意思?”

这人,在说什么疯话。

“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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